因果鏡中,風箏老魔修的信息已經呈現:
姓名:熵湮
忠誠:-
簡述:資質佳,具邪修天賦。冥鳶劫修團成員,劫修。你無法判斷別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但他可以選擇做一個壞人。
近況:尋不到出世的寶藏,那順道打個劫也是挺好的,若然你配合,那我就只虐殺你一個時辰。
……
好嘛,還是有團隊的。
寧晨放眼一望,周圍魔修並沒有冥鳶劫修團成員標籤。
那你這個老傢伙只是落單一人的金丹而已,好嗎?
熵湮感覺自己被無視了,面容也變得猙獰了一些,他咬着牙來發音:“老子在跟你說話呢,沒聽到嗎?”
寧晨笑道:“我說我是你素未平生的爹,難道你就不劫殺我嗎?”
就在話音落地的同時,寧晨身影一閃,瞬間朝着崇岳飛舟所在的方向疾速而去。
熵湮見狀勃然大怒,厲喝道:“小崽子,你死定了!”
他毫不猶豫地緊跟其後,一面追趕一面大聲宣告:“這小子是個靈脩,爲什麼會在此地出現?他身上定有秘密!大家快把他截下來!”
周圍的魔修們聞聲紛紛轉移視線,齊齊看向了急速遠去的寧晨。
面對追兵,寧晨朗聲道:“我是峰林萬岱特派的使者,因爲崇岳飛舟遭到意外才出現於此地,你是要與峰林萬岱爲敵不成?”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又已在百丈開外。
熵湮駕馭着斑斕的風箏緊隨不捨,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冷笑,大聲喝道:“只要你死了,峰林萬岱自然無從知曉這一切。”
這話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不少魔修眼看此地也找不到先前魔氣狂涌的源頭,乾脆也跟着追了上來。
看看有沒有機會撿便宜,便是燼魂魔域日常最樸素的想法。
他們目光裡閃着幽幽的光芒,全是蠢蠢欲動的模樣。
寧晨心裡一沉,先把這彩色風箏老變態殺了,立個威纔有機會嚇退那些魔修啊。
就在他準備動手之際,前方天邊出現了三名魔修正疾速逼近。
熵湮立刻興奮地招呼道:“三位兄弟,有肥羊,攔住他!”
寧晨眉頭微蹙,手指不經意滑過腰間的瞬移符籙。
他瞬息間調轉身形,陡然加速向熵湮衝去。他手中玄天筆猶如揮灑潑墨,凌厲的墨色攻勢瞬間破空而出,直指熵湮。
熵湮面對寧晨如此決絕的反攻,內心不免一凜,但他仗着自身金丹後期的修爲,境界穩壓寧晨,便決定硬接這一擊,手中操控的彩色風箏宛如一隻妖冶的魔蝶,帶着詭異的軌跡,直面撞擊寧晨筆下滔滔墨海。
寧晨筆下的墨色瞬間便成篇章,將邪魅的魔蝶碾壓而過!
熵湮眼中露出難以置信,他的魔蝶還沒來得及變幻爲妖異花朵,就已粉身碎骨,那鋒銳的筆鋒朝着自己眉心一點,他便已失去所有意識,從空中急墜而下。
只是一招,熵湮便已神魂俱滅!
本跟在後方準備撿便宜的一衆魔修,不由得一片譁然,一個金丹後期的魔修,竟然被一個金丹初期靈脩給瞬秒了?
面對寧晨凌厲的眼神,他們紛紛往後退卻一段距離。
連其中幾名元嬰魔修也不例外,這樣的天驕人物,十有八九是峰林萬岱那些大家族的子嗣,不小心傷到,都有可能會被其家族種下什麼可怕的血脈追蹤印記。
還有魔修對身邊的同伴低嚷道:“太離譜了,熵老鬼竟然被秒了!這老鬼不是出了名的難纏嗎?你錄下了嗎?”
“錄下了,錄下了!”
“那就好!我在邊境坊市見過這小子的影像,好像叫寧晨,凡是有他的留影石,那些女修都會瘋了一樣去購買。”
“可是好像有不少人都在錄啊,那邊有個元嬰也在錄!”
“所以才叫你多出動幾塊留影石,咱的視角比他們全面。”
“……”
而正在急速接近的另外三名魔修,在目睹同伴的瞬間慘死後,不禁發出哀痛的嘶吼,加快速度向寧晨襲來。
面對三人合圍之勢,寧晨也不避讓,迎面朝他們衝去。
這三人中分別有一個已達金丹圓滿,一個金丹後期,還有一個金丹中期。
想秒其中一個可能會有難度,還是先開均衡乾坤先穩一手。
寧晨面對三名魔修的圍攻,一臉從容不迫,他手中的筆點向這三人,每一筆落下,都彷彿在虛空中勾勒出了一幅幅詩篇,每個字都蘊含着強大道韻。
它們化作一道道光華,直衝向第一個魔修那柄噬魂魔刀,詩中蘊含的意境與魔刀上的邪惡氣息相互碰撞,卻不是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而是一聲低沉的悶響,猶如擂鼓。
接着,寧晨的筆鋒一轉,一幅水墨山水畫在虛空中緩緩展開,山川流水與雲霧繚繞,宛如真實的自然景觀。這水墨畫輕飄飄地將第二名魔修的幽冥鬼爪攻擊包裹,山水間的雲霧纏繞住鬼爪,削弱了其攻擊力,使得鬼爪的攻勢變得緩慢而無力。
最後,玄天筆再順勢一揮,筆下生花,一幅花鳥畫躍然眼前,畫中的鳥兒振翅欲飛,花朵盛開,生機盎然。這幅花鳥畫纏繞上了血色骷髏珠鏈,畫中的鳥兒啄食着骷髏珠鏈上的血色能量,而花朵則吸收了珠鏈的怨氣,使得珠鏈瞬間便失去三分顏色。
寧晨以一敵三,卻顯得遊刃有餘,每一筆都精準地應對了三名魔修的法器。
看得後面的魔修圍觀者們發出一陣譁然,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渾然天成的出招,近乎於道,偏偏如此華麗。
更令他們震驚的是,寧晨就那麼輕描淡寫的幾筆,就穿出了重圍,一邊戰鬥一邊巧妙地繼續前進,速度比起之前,也並沒有慢幾分。
三名魔修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他們都自詡是一代魔梟,卻沒想到會被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以一敵三並且壓制。這對他們的驕傲和尊嚴無疑是極大的打擊。
他們咬牙切齒,偏偏無可奈何。
對方那從容姿態,除了讓他們心中憋屈不已,其中更有人萌生退意。
領頭那金丹圓滿吼道:“穩住,熵煞他們到了!”
天際盡頭涌起一道道真元波動,寧晨定睛望去,心情不由得變壞,前方西北方向十一個魔修的身影出現,清一色掛着“冥鳶劫修團”的標籤。
你們不講武德啊,這樣加起來就十四個人,我如何繼續使用均衡乾坤呢?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沒有元嬰,只要殺掉其中四個,那系統還是可以繼續使用的。
寧晨摘下了因果鏡,不能再多耗真元在它上面了。
反正這夥人的基本特徵都是除了好事,其餘什麼都幹,沒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信息。
至於身後那三位,你們的實力,我見識過了,刀掉應該問題不大。
寧晨並未選擇繼續向前衝擊,而是突然後撤,首先以兩記沉穩的筆勢,將血色骷髏珠鏈與幽冥鬼爪逼退一段距離,創造出圍攻之勢的空隙
緊接着,他凝聚力量,揮毫潑墨,數篇濃墨重彩的華麗詩詞,驟然書寫而出,一下將噬魂魔刀的魔修逼進絕路。
刀光被墨色淹沒,筆鋒劃破虛空,精準切割過魔刀修士的咽喉。
那魔修只覺無比絕望,自己明明已經拼死抵擋,可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他甚至看不清墨跡到底是如何到來,就已經被斬殺落長空,切斷生機。
目睹這一幕的剩餘兩位魔修,此時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哀痛嘶吼,而是感到深深的恐懼。他們像是終於意識到什麼,轉身就跑。
後面那羣圍觀魔修不幹了,紛紛怒斥。
“別往我們這邊跑啊,混蛋!”
“真是丟我們燼魂魔域的臉,接着打啊,跑啥呢?”
“擋鏡頭了,紫色衣服那個,你的頭低下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