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 裂痕

經過大半個月的穩定期,晉園和其盟友的生產資源源源不斷地從各地向丹洛城運送過來,加上各處都在實行的擴建工程,使得這個以往的蠻族地區,現在看上去一片文明熱鬧的景象。

同時,大量的晉園及盟友的商品運到了這裡,在新開辦的各種商鋪中出售。一開始,這些大多都是些在北晉滯銷甚至不受歡迎的次品,可是對於落後的蠻族人來說,都是難得的珍品,由於其相對低廉的價格和極爲實用的性能,比如食品、衣料、瓷器、鐵器、茶葉、劣酒等,卻是深受蠻族人喜愛。

儘管很多蠻族人還相對貧困,可他們通過爲晉園工作,爲新的丹洛族長的管治工作,每個月現在都有了固定的收入。這些收入當然都是來源於晉園的財力支持。晉園付出了錢,得到了蠻族百姓的擁護,得到了大家生活水平的改善,然後大家用這些得到了錢去購買晉園的商品,是一種雙贏局面。

“少主,大王子殿下到了弗拉塔港。”楊力生匆匆來報。

“商炯來了?”晉凌一怔,“他不在王國朝中監軍,來做什麼?”

“看他神色挺不高興的,一來到就吼着讓你去見他。”楊力生小心地說。

“他也不提前通傳或送個信來,我怎麼知道他要來?”晉凌很是無語,“不過,他難道不知道我一直在丹洛城駐守,很少分身到弗拉塔港嗎?他就不能到這裡來?”

“他是君是主,我們是臣是屬,自然是我們去見他的道理。”軒轅峻辰說道,“其實,我已經預感到這事了。我知道他是爲何而來。”

“哦,峻辰,說說。”晉凌說。

“必然是二殿下和兵部向少主你索要婁方部戰俘不成,惱羞成怒,就在朝中中傷於你。由於少主你身份敏感,現在又領兵在外,立下戰功,他們的惡意中傷的效果在此時會成倍放大,使得商王也心存疑惑。大殿下此來態度不善,應該是被商王訓誡過,所以來問責的。”軒轅峻辰說道。

晉凌簡單與軒轅峻辰分析了一下商炯的來意,就迅速趕往了弗拉塔港。在駐屯於港口的晉園軍隊營地中,見到了商炯。

“大殿下從晉華城遠道而來,晉園少主爲何不早迎接,讓殿下在此等了這麼久?”商炯還未說話,他身邊一個白淨太監就鼻孔朝天地說。

“殿下恕罪,只因殿下到來沒有通傳,屬下又常駐在丹洛城,是以來遲。”晉凌安然地回答。

“晉園少主不是很有能耐嘛!聽聞晉園信堂的耳目遍及整個北晉王國,大殿下來到,你怎麼會不知道?”那白淨太監不依不饒地問道。

晉凌被這幾句話激得心頭火起,冷眼看着那太監說道:“這位公公面生,不知道如何稱呼?”

“雜家名爲郭瑋。”那白淨太監冷冷地說道。

“郭公公,我與殿下在說話,殿下還沒出聲,你就一個勁地在旁邊說。你這些話,是你的意思,還是殿下的意思?”晉凌斜眼瞟着商炯。

自從晉凌進來,商炯就一直是黑着臉,聽聞這話,臉色更加不愉,終於出聲說道:“郭瑋公公自小陪着本王一起長大,不過是長年深居內宮,所以你一直沒有見過。咳,這話先不說了,晉凌,我問你,兵部使者讓你將婁方部的三萬戰俘交還給右路軍看管,你爲何斷然拒絕,還出言辱罵?你可知道,這是對王國兵部的大不敬,也就是對王權的藐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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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連出言辱罵一詞都出來了。

“大殿下,這些話是你自己親耳聽到的,還只是兵部的人說的?”晉凌有些不愉快地說道,“你不能只聽他們的一面之詞吧。”

“那你說!”商炯說道。

晉凌便把與閭丘治平的幾次會面說了。商炯的臉色才稍微緩和。

“昨日一大早,父王就把我叫過去,劈頭蓋臉地罵了我一頓。我還莫名其妙,他就問我知道不知道婁方部三萬戰俘的事。”商炯說道,“我說知道,那是你們晉園的戰俘,都是巨大的戰功,我和兵部已經備記在案,待形勢穩定,你們返回朝中,就論功行賞。”

“可是父王說不是這事。而是兵部要把這三萬戰俘交給右路軍看管,而作爲晉園少主的你,不但沒有答應,而且態度惡劣。他說兵部是整個王國的兵力總樞,擁有調動王國一切兵馬,處置一切軍事事務的最高大權。你只是左路軍的一個副統領,兵部讓你做什麼,你應該做什麼,而不是拒不從命,或是討價還價。爲了你這事,他把我臭罵一頓罵我這個在朝監軍的王子無能!”

晉凌這才知道大王子殿下爲何會如此氣急敗壞了。

“在童濟年投入商煜旗下後,由於掌握了軍方的力量,商煜的勢力拓展得很快。”商炯憂心忡忡,“但是,最終究竟由誰來接任王儲,成爲下一任的北晉之主,還是在於父王的一念之間。”商炯有些艱難地說道,“晉凌,在你投入我旗下之前,我就仔細地想過了。你是一把爲我爭得功績的利器,這些年若不是你的功績,我早無半分力量與商煜抗衡了。但是,你的身份,也是一件巨大的危險,你晉園勢大,就會跳出無數的商氏臣子說你居心叵測。你稍有些不如意的地方,就會有無數人明裡暗裡指責挑唆。可以說,若不是父王還念着你的救命之恩,也念着當初自己被下蠱毒一事商煜的巨大嫌疑,你早就被那些指責給拍得死死的,晉園哪有可能發慌到如今規模?王國的事,其實就是父王一句話的事,你,明白嗎?”商炯說道。

“多謝殿下提點,晉凌明白。晉園現在的規模之大,還是多虧了殿下在王室之中周旋,否則以我前朝王子的身份,哪有可能被如此放任?”晉凌還是對此很感激的。

“所以,父王不喜歡做的事,我們儘量就不去做。他要我們去做的事,我們就儘量要做得很好。”商炯說道,“現在,父王非常希望你將那三萬俘虜交還給右路軍,在你手裡,那可以就是一支足以覆滅國家的力量,只有交給別人去管治,他才放心,你明白嗎?

“可是,這是我晉園戰士歷經艱難血汗得到的戰果,就這麼白白地送給了別人?”晉凌說道。

“你們的戰果,大家當然都記得!”商炯有些不耐地說道,“可是這些都是小事,保住自身的平安,纔是大事!”

“大殿下,這事恐怕難以從命。”晉凌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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