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汪縣長的勸說後,那位杜書記不愧是一個縣的一把手,很快的,他就從憤怒中冷靜了下來。然後,在想了想後又向那個汪縣長問道:“老汪,這個李團長在來之前以及在來之後有沒有跟你或是我們縣委在的誰聯繫過?”
“沒有,在此之前,我根本一點消息也不知道,也沒有見上面和我打過招呼。杜書記,這次這個部隊的人就是在Y市的附近的那個軍用機場降落的,難道市裡面也不知道嗎?”汪縣長搖了搖頭道。
“沒有,今天我在和市裡的領導開會時,也沒有聽說過會有部隊到我們縣,而且從始至終,無論是在會議上還是在會後,上面的領導也沒有向我說過,好象是這次這個部隊的到來,就連我們市裡的領導也不知道。”杜書記搖了搖頭,接着又道:“唉!你看這事鬧得?這個李團長也真是的,怎麼說我們也是T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啊!他要來我們這裡處理事情,於情於理怎麼也得先和我們打聲招呼,通通氣啊!被他這麼一搞,我們可就被動多了。”
“杜書記,沒有辦法啊!從刑警隊的那位陳隊長報告的情況來看,人家對我們公安局處理張明和陳家父子打架的案件非常的不滿啊!再加上今天早上我們公安局又無緣無故的把人家派來處理這件事情的兩個軍人給抓了起來,你說,人家還會怎麼相信我們?因此,人家不向我們打招呼那也是很正常的。”聽了杜書記的話,汪縣長不由得搖了搖頭說道。
“唉!這個張明還真是個禍害啊!既然在我們剛來不久就給我們惹了這麼一個大麻煩,要不是看在他叔叔的面子上,而且我們又是剛到T縣,根基還不穩定,否則我早就動手除掉他了。”聽了汪縣長的話,杜書記不由得有些懊惱的說道。
“是啊!張副市長也真是的,對於他這個無法無天的侄子不但不管,反而明的暗的保護着他,也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毀了他的前程嗎?”汪縣長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向那個公安局長道:“還有,龐局長,你們局的那個張學兵到底是怎麼回事?膽子這麼大,既然連人家派來處理事情的沒有違法的現役軍官都敢抓,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就算是他的腦子進水了,難道你也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的後果嗎?爲什麼當時你不阻止?而且還要人家的團長帶着兵拿着槍衝進了公安局才放人?”
“這個……,汪縣長,今天一早我就到縣委這邊來開會了,張副局長今天早上抓人的事情我也是剛纔才從陳東那裡知道的。不過,對於張副局長爲什麼這麼大膽的原因我也猜到了一些,我認爲這其中可能是受到了張明的指使,張副局長才會這麼做。雖然我的這種猜測可能是有些不負責任,但是兩位領導你們也應該知道,張副局長可是張明的叔叔張寬副市長一手提拔上來的,張明在我們這裡之所以會這麼有持無恐,這其中也是因爲有張學兵副局長的因素。”聽了汪縣長的話,那個公安局長有些遲疑的說道。
“算了,我們先不說這些。這次看來,張副市長可能也會因爲他的侄子這件事情而受到牽連了,現在其他的我們先不要去理他,大家先商量一下這件事情我們應該怎麼樣妥善解決纔好。”聽了公安局長的解釋,杜書記不由得搖了搖頭道。
“是啊!應該慎重考慮一下。”汪縣長點了點頭,然後又向那個公安局長問道:“龐局長,現在那位李團長人在那裡?”
“據陳東報告,那位李團長在我們公安局把他的人領了出來後就去醫院了,據說是去看望他的部下的父親。現在應該已經在醫院了。”那個龐局長想了想後道。
“杜書記,你看這樣好不好,既然那個李團長現在在醫院那邊,那我們也不如親自過去看望一下陳華的父親,順便也好和那位李團長接觸一下,先摸摸他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然後,當着他的面交待醫院,用最好的藥、盡最大的努力把陳華父親的傷給治好,希望這樣能多爭取點主動。至於有關於張明團伙的事情,我們也要堅決的處理,現在龐局長的手上不是掌握了很多證據了嗎?那我們不如就趁此機會把張明一夥打掉,杜書記,你看如何?”聽了那個龐局長的話,汪縣長考慮了一下後說道。
“好的,就按照你說的去辦吧!龐局長,你現在就回公安局去做好相關準備。老汪,我們兩個現在就馬上到醫院去吧!”杜書記在想了想後,站了起來說道。
而就在杜書記他們坐車向醫院趕來的同時,我和陳東已經來到了醫院了。因爲有一身警服的陳東的帶領,我們一行十幾個身穿軍裝的人在周圍的病人和醫生疑惑奇怪的目光中沒有費什麼勁就找到了陳華父親的病房所在。
因爲人太多,所以我讓那些戰士先在病房外等着。而我則和陳東以及範英明他們走進了病房,一進病房,一股濃濃的藥水味就迎面傳來。因爲這是個四個人的病房,現在病房裡也有着其他的病人家屬在,所以到處亂哄哄的。見到我們進來,陳華連忙迎了上來,還沒說話,眼圈就先紅了。
我拍了下陳華的肩膀,鄒了鄒眉問道:“怎麼住這麼差的病房?難道沒有好一點的嗎?最起碼也要住一間單人病房啊!”
“沒有了,醫院說單人病房已經住滿了。”陳華搖了搖頭道。
“哦!這樣啊!那等等再說,等我問問醫生。如果不行,那我們明天把你父親轉到市醫院去。”我想了想後道。
聽到我的話,陳華感激的向我點了點頭。然後又分別把我們介紹給他的父母。此時,陳華的父親整個頭臉都腫了起來,有幾條繃帶上還滿是血水,而且雙手以及左腿都打着石膏,正靠着牀上輸液,整個模樣顯得很是悽慘。
等我走到陳父面前,他看到我們連忙想讓陳華扶他坐起來,而我趕緊阻止了陳華,然後向陳父說道:“伯父,你行動不方便,就躺着吧,別動了。”
可能是在來此之前,陳華已經向他父親說過我們的來意,所以此時陳父的心情非常的激動,連聲向我們道謝道:“謝謝!太謝謝你們了!”
“李首長,你可要爲我們做主啊!你看,他們不但把我們家老陳打成這個樣子,而且還誣陷我們家小南,要判我們接小南的刑啊!還有,我們家燕子今天早上在陪範連長出去,也在範連長被抓後不久失蹤了。你一定要想辦法幫幫我們啊!”這時,陳華的母親也上前來向我說道。然後眼淚禁不住地就流了下來。
看到陳華父母的樣子,我的心情也不由得沉重了起來,於是我向他們點了點頭安慰他們道:“伯父、伯母,別的事情你們就不要操心了,現在我的部隊已經把整個縣城給封鎖住了,並且我也已經派出部隊在整個縣城展開了搜索,相信不久之後就能找到你女兒的,至於你的小兒子的事情,我也會派人去處理的。你就放心的在這裡陪着陳伯父養傷吧!到時,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這時,我身後的李國和王文他們連忙把剛纔剛剛買的一些滋補品什麼的交給了陳華的母親。而我怎把陳華拉到一邊,然後交代他這段時間先在這裡陪着他父母,至於其他事情自有我來處理,讓他放心好了。
而正當我在叮囑着陳華一些事情時,門外的衛兵向我報告道:“報告首長,外面來了幾個人,說是這裡的縣委書記和縣長,想進來探望陳排長的父親。”
“哦!這裡的縣委書記和縣長?好的,知道了。你讓他們進來吧!”我向衛兵點了點頭道。
在得到我的同意後,門外的衛兵帶着幾個人走了進來,其中領頭的兩個領導模樣的中年男子走在前面,而在他們的後面跟着幾個幾,還有兩個年老的醫生。當他們看到身穿上校軍服的我,連忙走了上前來道:“請問你就是李團長吧?”
“是的,你們是?”我點了點頭,然後問道。
“李團長,你好!我是T縣的縣長汪洋,這位是我們的縣委書記杜天明書記。這次前來,除了看望陳排長的父親外,順便也爲今天早上我們公安局的同志鹵莽的行爲道歉的。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讓範連長他們受委屈了。”在確認了我的身份後,那個汪縣長連忙向我說道。
對於公安局拘留範英明的事情,我也知道這可能只是那個張副局長的授意而已,眼前這兩位可能不知情。於是也就搖了搖頭說沒什麼。杜書記他們在知道我可能是經過北京方面批准調兵前來的,而且還由公安部派出了打黑除惡行動處特別行動科的科長許幹前來T縣協助我處理這件事情的,所以知道我的身份可能不簡單,但是又不好直接問我的身份,在搞不清楚我的真實身份的前提下,他們也不好和我多說什麼,現在又看到我好象還比較好說話,於是就向我點了點頭,然後把主要精力放在了陳華的父親的身上,向陳華一家問候去了。
而我也懶得應付他們,於是就向跟着杜書記一起來的負責給陳父治療的醫生了解起陳父的情況來。而那個醫生看到自己的縣委書記、縣長都對我客客氣氣的,於是也不敢怠慢,連忙向我介紹起陳父發傷情來。據醫生說,陳父的身體因爲比較健壯,所以鬧震盪的方面的傷情應該沒有多大問題,很快就可以治療好。但是陳父的雙手手臂骨折的事情,麻煩卻比較大,因爲傷得比較重,有的地方甚至是粉碎性骨折,所以治療起來比較麻煩。而且就算治好了,以後陳父的雙手也很難做得了重活了。
就在我在向醫生了解陳父的傷情時,那個縣委書記又走了過來向我道:“李團長,你們趕了一天的路了,想來也還沒有吃飯,而且現在也到吃晚飯的時間了,不如我們大家一起先去吃飯,吃完飯後我們再商量着解決這件事情,你看如何?”
聽了那個杜書記的話,我看了看周圍的戰士們,想想,趕了這麼一天的路了,如今又忙乎了這半天,想來戰士們的肚子也餓了。而且,對於如何抓捕張明團伙,我們也是應該和他們商量一下,於是我也就點了點頭道:“好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和兩位商量。”
頓了頓後,我又向杜書記道:“杜書記,你看,以陳華父親的情況來看,好象他現在住在這裡不太合適吧?你們能不能想個辦法個他換個房間?而且,對於陳華父親的傷勢,不知道醫院方面有沒有把握醫好?如果沒有把握的話,那我們明天就把陳華的父親轉到市醫院去。”
“這個你放心,我剛纔已經吩咐過醫院的院長了,等一下,醫院就會把陳先生轉到高幹病房去,而且醫院會用最好的藥、盡最大的努力把陳先生的傷給治好的。”聽到我的話,杜書記連忙點頭道。
“那就好,麻煩杜書記你們了。”聽說他們已經做了安排,於是我放心的點了點頭道。
在和陳父告辭後,我又吩咐兩個戰士留下來陪着陳華一起在醫院裡照顧陳華的父親,然後才帶領着其他人跟隨着那個杜書記以及汪縣長來到他們早已經安排好了的酒店吃飯。
當然,在吃飯之前我又讓李國通知江濤,讓他帶領他手下的那些戰士先吃飯,等吃完飯後再繼續展開搜尋陳燕的下落。然後,我又讓王文向飯店以十塊錢的伙食標準訂購了足夠數量的盒飯給在各交通要道設立檢查站的戰士們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