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新的轉機

站在慕雅身前的年年年同樣看見了他手上那道灼傷,她有些驚訝,“慕雅……這是……”

慕雅將手上的手臂移到身後,負手而立。

“慕雅,你的身體遠比你來得誠實。你對她,有情。無論是前塵往事讓這忘川之水傷了你還是現如今……放她走,是你最好的選擇。”

慕雅沒有開口,淡淡地望了眼前的年年年一眼,身子慢慢從忘川之中浮立而起,懸停在半空中,轉頭又望着忘川盡頭。不一會之後,回頭沉默地往回瞬移而去。年年年嘆了口氣,也跟了上去。

而落在忘川之中的司徒,這一刻還帶着多多,往前渡着。只見她緊咬着牙關,前行的速度一點點減緩下來。而在她身後,被她抓着手的多多看着她那模樣,似是十分困惑。她身旁,怎麼有一圈圈的水花?他伸出自己的另一隻手,在忘川水中伸展起來,又歪着腦袋,看着前邊的司徒手臂上被忘川水灼傷的傷痕。

他忽然笑了起來,掙脫了司徒的手。雙手伸入水中,向着身前的司徒潑起忘川水來。

這時,原本已被忘川水灼傷,疼痛難忍的司徒,再也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回頭,用手臂遮擋住多多潑來的水,另一隻手,不顧他的掙扎,抓起他,加快速度,往前渡去。終於,眼前的那道光,越來越亮。在觸及那道光的一瞬,他們兩都忍不住閉上了雙目。而再睜眼之時,他們已經身處了人界。

這是一處小溪。她拉着多多走了幾步,便被溪邊的幾塊石頭絆住了腳步,跌倒在了一塊大石之上。此時的她,早已筋疲力盡,身上是舊傷加新傷,一陣眩暈之後。她便昏了過去。

多多見她整個人趴在大石上一動不動,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臉,見她依舊沒反應,他開始掙扎起來,試圖掙脫她抓着自己的手。可無論他怎麼用力,都掙脫不了。她昏過去,倒也不忘要看好這愛搗蛋的人兒。

而另司徒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從魔界出來,到達的人界竟然是……

這溪澗四處都是層層林木,一眼還望不到盡頭。只見溪澗不遠處。正有一男子,手持一柄大斧,身後揹着的正是一堆樹枝。儼然是一副砍樹拾柴的樣子。他一手提着大斧。另一隻手抹了抹自己額間的汗水,往溪澗這走來。他這一走進,便被溪澗前的多多給嚇了一跳。只見多多對着他咧嘴一笑之後,便開始拾地上的小石子,往那男子身上丟去。

而那男子。一邊伸手,遮住自己的身子,將石子擋在身外,一邊從那自己的衣袖之後彈出半個頭,對着多多開口,“這位大哥。這是作何?”

多多不理會,依舊拿石子丟的樂呵。而那男子皺眉,不再遮擋。上前,抓住多多正在拾石頭的手。就在這時,他纔看見,原來這拿石頭丟他的男子身旁還躺着一位姑娘。他試探地開口喊了幾聲,“姑娘。姑娘……”只見大石上的人兒沒反應,他又皺了皺眉。這兩個人。全身都溼淋淋的,可那溪澗,明明淺得很,也溺不死人。一看,就不像是這男子跳下去救得人。可這女子似乎真的昏厥了過去。他在仔細端詳了一下多多,越發覺得這人有點不對勁,似乎有點像村裡人說得,得了瘋魔症。不像是正常人。

他沉思了一會之後,還是決定先把人帶回村裡再說。他在這住了十來年,還沒見過有人莫名其妙的能到他們這村來。這片林子盡頭根本就是個斷崖,根本沒有任何路。而他來的路,真是村子的方向。所以歷來,能進這林子的,只有他們村子裡的人,這兩人,他也根本不認識……

只見他,放下身後的那捆樹枝,將斧頭和樹枝捆在一起之後捆到了自己的身前。又伸手,架起大石上女子的一臂,半拖起她的身子,將她背上身後。而那被女子拽着手的瘋子也就一併跟着他走了。

他回到村子之後,馬上就有人圍了上來。

“哎,若生回來了啊。喲,還帶了個姑娘回來。你家小雙要是知道了,還不吃味呀。”而他,只是點頭跟人打着招呼,有些尷尬的笑笑。這些村民其實十分質樸,平日裡就時常相互之間打趣開玩笑。

那村民這話剛說完之後,旁邊的村婦就伸手拍了下他的後背,“說啥胡話呢,明知道若生臉皮子薄,你們還這般逗他。若生啊,快回家吧,你家小雙和小雙她哥還等着你吃飯呢。”

若生淡淡一笑,“好嘞,輝哥輝嫂我這就回去了。”

而另他同樣始料不及的是,他一回家,到了院子裡,那正在撒着穀子餵雞的大哥忽然凝神望着他身後跟着的那瘋子,久久不語。而這時,從屋內走出一名女子,“在屋裡就聽見你的聲音了呢。”說完,她這才擡頭看見他,以及他背上的女子和身後的男子。

“我正要和你們說呢。這兩個人,是我今個在林子裡碰到的。我背上這姑娘好像病了,現在還沒醒呢。而這個男的,好像有點不不對勁。”他說完,可眼前那兩人依舊沉默着,大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而雙兒卻是衣服愣住的樣子。他輕聲喚道,“雙兒?雙兒,你們這是怎麼了?這兩個人,你們認識嗎?是咱們村子裡的人嗎?我剛碰上輝哥輝嫂,他們兩好像也不認識。”說着,他有皺起了眉頭。

“多多……師兄?”雙兒不確性的開口,又轉頭望着正在院子裡餵雞的大哥。那位大哥上前,替若生拿下身上綁着的柴火和斧頭,又接過了他背上的女子。這也讓他,看清了那名女子的容顏。

“大哥,認識她嗎?”若生開口問道。

只見他沉着臉,又是搖頭又是點頭。而這時一旁的多多又開始掙扎起他的手,這也讓他注意起了多多。

他身後的雙兒又輕柔着開口,“影哥哥,是多多師兄嗎?”只見他點了點頭,“沒錯。”說着。他伸手,只見司徒拽着多多的手很自然的垂下,而多多也恢復了自由身。可這時,這位影哥哥又抓起了他的手,不管多多如何掙扎,他都得一探究竟。

“他被攝魂了。這才變成這樣。帶他進去先休息吧。若生,給他換身衣服。”說着,他伸手,給多多下了一道定身咒之後,讓若生把他帶進了屋子裡。

雙兒見着若生帶着多多進屋之後。遲疑着開口問道,“影哥哥,這位女子。也是卡努努的弟子嗎?她和小多師兄又怎麼會出現在天之涯村,而小多師兄又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們到底遭遇了什麼呢?”

“很像……可我也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她……她受了重傷,只有等她醒來,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道這兒。他擡頭,望着遠處,“看樣子,這平靜的日子也差不多,到頭了。”他這話一說完,待雙兒回過神之時。院子裡已經沒了他的蹤影。這時,替多多換完一身衣服的若生出了屋子,“雙兒。進屋吃飯吧。”

她淡淡地應了一聲。

“雙兒,大哥人呢。”

“帶着那姑娘去治病了吧,無妨,我們吃吧。”若生聽完她的話後點點頭,而她。若有所思的看着若生進屋的背影。這又不禁讓她回想到了十年之前……

那個時候她還不認得影哥哥,她還記得那天夜裡一直下着雨。她家的門就這樣被影哥哥敲響,她一開門,就見着了被雨水打溼的影哥哥和若生……那個時候,他還不叫若生。他說,若生的大仇得報,只是一身功力盡失,就連所有的前塵往事也都忘得一乾二淨。他還說,等若生醒來,不要把這一切告訴他,就讓他像個尋常人一樣,成親,生子,好好生活。

她還詫異着,久久未回過神,只是看着影哥哥進屋,將若生放下,眼見着影哥哥要離去,她才攔下他,開口詢問,“是他告訴你的嗎,告訴你,我在這裡……是沒有失去記憶的他,讓你把他送來我的身邊嗎?”

影哥哥沒有回頭,可那淡漠的聲音卻從前方傳來,“不是,是……一個同樣希望他可以好好活下去的人,擺脫我,把她送到你的身邊。你們,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番心意。”

說完,影哥哥就這麼走了。雖然,他走之前也沒有說那個人是誰,可她的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測,她很珍惜,所有她不再相問,就算之類,影哥哥同他們相伴十年,她也沒有再提及過那個夜晚的事。她靜守着未醒的若生,而他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人,是她。他新生之後,第一個所熟識的人,同樣是她。他果然如同影哥哥所言的那樣,不僅不記得她是誰,還對這個塵世同樣一無所知。而她,爲他新起了這樣一個名字,若生,如若新生。

她以爲自己和影哥哥今生只有那麼一面之緣,可未曾料到,沒過幾日,她帶着剛醒不久的若生到林子裡嬉戲,卻意外的看見,抱着一大罈子酒,臥坐在樹下的影哥哥。他一個人喃喃自語,又時不時望天笑着,可那笑容落到了她的眼裡,便覺得分外孤獨。是的,起初的影哥哥,給人的感覺,就是孤獨。

那種渾然天成的氣質,讓他隔絕在衆人之外,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她拉着若生的手,逐漸走近,便見影哥哥擡頭,望着他們兩嗤笑一聲,“這天地間,倒不如,像你們這般,自由,簡單,掙脫了一切,毫無顧忌來得快樂。”

那個時候起,她便曉得了他的名字——剪影。她也開始喚他影哥哥,他在林子裡建了一座小木屋,開始和他們一起生活。就連她和若生成親,也是他一手操辦。自從那天在林子裡醉酒之後,她再也沒見過他那樣的嗤笑和孤獨,是的,在人前的他,收起了他鮮爲人知的一面,變得就像她第一次雨夜裡見到他的那樣,淡漠着。

是的,他們的生活,平靜,簡單,也快樂。他們不偉大,也特別的普通。可正是他們的渺小,造就了這樣一個平凡的避世之地。這裡的人,一點點溫暖着他們。這,已經和曾經六界的血雨腥風不一樣,她熱愛這片土地。也不想,這一份一直以來的平靜被破壞。

而影哥哥的話,卻開始讓她隱隱覺得不安。許是她獨自楞在院子裡太久,若生又重新出了屋子,走到了她的身前,輕輕攏了攏她的肩膀。“傻雙兒,在想什麼呢?還在想,今天的事呢?我瞧着大哥的模樣。許是認識這兩人呢,沒準是這兩人遇到了什麼麻煩,來求助於大哥呢。大哥平日裡不就挺神通廣大的嘛,咱們村子裡出了解決不了的事,哪件不是大哥出手解決的。哎。說來也奇怪,就大哥那冷漠的性子,開始的時候村子裡的人誰不怕他呢,你看,如今,誰提到大哥的名字。不是心懷敬意的。”

望着眼前一直說這話的若生,她忽然有些釋然,他們已是夫妻。相互扶持十年,不管他從前是什麼模樣,如今又成了什麼模樣,他始終是她的夫,就算平靜的生活被打破。那也沒什麼好怕的。不是,還有他嗎?

而另一邊。剪影帶着司徒,回到了木屋。

他越瞧着那張臉,便越發覺得和當年那個孩童模樣的她,相像。十年來,他沒有回去過,也沒有和任何人再提及過當年的事。沒有提到過她……

司徒醒來的時候,睜眼望到的就是這樣一雙眼睛。她嘴角立即起了一絲苦澀的笑意,千算萬算,想要避開的地方,可還偏偏,落到了這裡。不用想,她也知道,連剪影都在她的面前了,這裡不是天之涯村又會是哪裡?

她如今這模樣,雖然已不是十年前的孩童模樣,可又怎麼瞞得過他,親近如他,莫非讓她裝傻充愣,逃離眼下的窘境嗎?

不做任何解釋,她嘆了口氣,“我是怎麼到這裡的?多多人呢。”

聽她開口這麼說着,他更確信,果然是她,“你昏厥過去了,你忘了嗎?在林子裡的溪澗邊,是他揹你回來的。多多沒事,我把他留在雙兒那邊了。”

司徒一聽剪影提到他,便知他口中的他,說的是誰。

她輕笑幾聲,“是嗎?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他們生活的還好嗎?”

“你不是回來看過,怎麼還會問我。”

“你終究還是不能原諒我,當年的事……”她說了一半,便被他打斷,“當年的事,就不用再提了。這十年來,不再去想這些事的平靜生活,我覺得很好。”

“原來我偷偷來過的事,你都知道。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已經有五六年沒來過這了。”

“你還是那麼愛折騰,這又是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了,弄得一身的傷。”

司徒聽了他的話之後陷入沉默,她不知要如何跟他說這十年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也不知要怎麼向他解釋自己這一身的傷。

“我會帶小多離開的,你知道,我並不想打擾他們平靜的生活。”剪影望着坐在牀上的她,走近,嘆了口氣。伸手撫了撫她的頭,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身前,“你這又是何必,張洞瑀根本就不記得你是誰,而雙兒也認不得你。你若不是走投無路,又怎麼會昏厥在天之涯村的林子裡?既然來了,便留在這安心養傷吧。十年了,該過去的都過去了。再深的褶皺都被時光給撫平了。”

她的雙臂,擁住了他的腰,漸漸收攏,隨後,便是她如同孩子般的哭聲傳來,“剪剪……我想大叔,我好想大叔他們,這十年來,我真的好想他們,可是,我不敢回去,我真的不敢回去。原來,脫離掌控的命運是這個樣子的,完全不受我的控制,我真的不奢求什麼,我只想簡簡單單的,可是爲什麼就這麼難,爲什麼……我以爲我到了我的彼岸,可原來一晃眼,什麼都潰散了。”

“你只是累了,在這裡好好歇一歇吧。感受一下這裡簡單的生活,你會喜歡上這裡的。”

“剪剪,你記得上古神族補天的故事嗎?據說上古之神都遠比現在的神族們強大,那個時候,出現了天之裂縫,而上古神族們用自己的心作爲原石,去補了這天之裂縫,而最神奇的事,莫過於上古神族們失去了心。也依舊能夠活着。剪剪,你替我,把心拿掉吧,我是火鳳後裔,我是神族,我不怕的,你不知道,我覺得這顆心沉甸甸的,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它早就千瘡百孔了,有沒有都無差了。”

那一刻。剪影忽然覺得言語是如此的蒼白,似乎從相認的那一刻起,他就沒見過她能夠完完全全安心地去活着。她總是如此,不是爲這個人忙碌,就是爲那個事奔波。好像她沒走的每一步棋,都把她引去了一個更窘迫更深的處境。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能夠受到那麼多的傷害。連一絲一毫的短暫的平靜都會變成一種可望不可即的妄念。

“我剛到這裡的時候,張洞瑀纔剛醒沒多久,雙兒給他取了個新的名字,叫若生。在若生的身上,完全看不到過去張洞瑀的模樣。”剪影說道這兒,被司徒的話打斷。“我還記得,當年那個一身紅裝,一世孤傲的他。卡努努的各峰和大殿還未被毀掉的時候。我們還是峰主的時候,他那麼沉默,可他一出劍,卻讓所有人都窒息了。我第一次來這邊的時候,正好是他和雙兒成親的那日。遠遠的便看着他。也是一身紅裝,可不再是那張堅毅孤傲的面容。原來他的眉目也可以如此柔和。他和前來慶賀的村民們攀談着,那麼融合,好似他原本就是這裡的一員。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當時的那個決定沒有錯。我以爲我會有一絲難過,卻沒有想到,我心裡,有的是一絲的欣慰。我得不到的幸福,他可以替我得到。”

“其實他看到了,那一天。”剪影淡淡地開口。

“看到什麼?看到我了?”

“嗯。他說,好像,看到外邊有個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我一下便料到了是你。”當然,還有一些,他還沒有說出口的事。若生的懷裡,總是放着一個小麪人,是一個女子。他曾經在雙兒那也見過一個麪人,是若生的模樣,可是若生懷裡的那個麪人卻不是雙兒的模樣。他便猜想,那個麪人應該是司徒曾經變幻出的一個妝容。若生總說拿着這個麪人若有所思。他曾經問過若生,是不是想起了什麼。若生雖然搖頭否認,可他卻說,儘管他不記得了從前的事,可這是他貼身帶着的東西,他相信,這個麪人一定十分重要。而剪影,也親眼見着過若生問起雙兒手中的麪人的事。雙兒告訴若生,這是當年若生離家回來時,帶給她的禮物。她還笑着說,若生,你看我保存的好不好,這個麪人做得真好,這小人簡直跟你一模一樣。可那個時候,望着雙兒笑容的若生卻沉默了,他一定猜到了吧。這個麪人和他懷裡的麪人是一對的,可是,那個女麪人卻不是雙兒的模樣。

“原來你是這樣發現我的。”司徒說着,從他的懷裡擡起頭來,抹掉了自己臉上的淚水。“我還來過幾次,也偷偷看過你。”說着她嘆了口氣,“怎麼總是容易在大叔,在你的面前像個孝子。如今的我,身體也明明都長大了。”

剪影聽着她這話,忍不住嘴角上揚,笑了起來,“這說明,你還沒有脫離你愛撒嬌耍賴的本質。”

兩個人便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敘舊着,直到入了夜,剪影才離開木屋,說是要去雙兒那邊,把多多帶回來養着。司徒也把多多失去了魂魄的事告訴了他,不過卻沒有細說這是被慕雅所害……關於魔界,關於慕雅的事,她隻字未提。她明白,剪影的對君禾的感情絕對不會比自己少,如果告訴他,慕雅也如同失去了記憶的張洞瑀一般,除了那具軀體,已完全不同,甚至還做了如此傷害她的事……那不是讓剪影也跟着一塊兒難過嗎?

第二日在木屋醒來,入眼的是雙兒的背影,以及正坐在桌上進食的小多。只見雙兒回過頭,衝着牀上的司徒開口,“這位姑娘,醒了吧,洗漱洗漱一起過來吃吧。影哥哥和我相公一起進村子了,村裡有些事,需要影哥哥相助。我是幫影哥哥來照顧你們的。我知道你們都辟穀,不過,這些都是我平日裡瞎琢磨的藥膳,進食一些也無妨,對你們還有好處呢。”

司徒點了點頭,下牀,洗漱了之後也坐到了桌邊。

“姑娘。都不知道如何喚你呢。”

她想了想,開口迴應,“鳳澤夕。喚我澤夕便可。”

雙兒倒是十分親近她,“澤夕妹妹,你也是卡努努的弟子嗎?說來慚愧,我也曾經在卡努努呆過,和多多是同一屆的弟子。不過,倒是沒見過妹妹你。”

她點頭,“姐姐沒見過我是自然,我是多多師兄的小師妹。”

說到這兒。面前的雙兒倒是忽然不好意思起來,說話也有些支支吾吾。

“姐姐這是怎麼了,要和我說什麼嗎?”

“是這樣的。我相公,也曾是卡努努的弟子,我想你應該識得他,他曾和我說過,他已經是卡努努的峰主之一。不過。他自從離開卡努努之後,便忘了所有的一切。姐姐這是,想求着妹妹一事。若是見到了他,可千萬別提起那些往事。”雙兒說道這兒,前一刻還淡淡然然模樣的鳳澤夕忽然對着她笑出了聲,“我倒在想。姐姐要擺脫我什麼樣的事呢,說得那麼緊張。原來是這事,剪影掌門可早就囑咐過我了呢。姐姐就安心吧。你們之間的故事,特別是那位峰主的故事,在卡努努裡可一直是衆多女弟子最喜歡談論的事呢。”

“呵呵,是嗎?”

“對呀對呀,極限峰那。是多少弟子夢寐以求的地方啊,更何況。他還是極限峰的峰主,有那麼厲害。姐姐,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啊。你們那麼不容易才能在一起,當然要好好守着這段情了。”

她羞紅了臉,低下頭,輕輕地說着,“謝謝妹妹。其實,我們是真的特別不容易。那個時候,他把我安頓在天之涯村,我很久才能見上他一面。我明白,他有他必須去做的事,我不想成爲他的負擔,那只有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好好的呆在這裡。你明白那種,相逢即是別離的感覺嗎?我每一次見着他,都是這樣的感覺。前一刻還在爲能見到他欣喜,下一刻便在害怕他是不是馬上就要離開。幸好,現在,我再也不必害怕了。“

她見澤夕還傻傻地愣在,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又開口,“妹妹,你怎麼了?”

“相逢即是別離……”她一個讓喃喃自語地說着,“啊,姐姐,我,沒事。看樣子,姐姐現在過得很幸福。”

“嗯,再過幾日,便是他的生辰了。這十年,他的生辰,每一回,我都沒有缺席的那種感覺也很好。”

“左手劍峰主的生辰……全卡努努上下,可從沒人知道左手劍大人的生辰呢。我聽多多師兄提過,說是峰主從不願意提及這個事。”

“是嗎?他是七月初一生的呢。”

司徒釋然一笑,果然,世間最瞭解你的人莫過於此。

張洞瑀,我只用看到一個事實就好,那就是,現在的你,比從前的你,來得更幸福。

沒一會之後,剪影和若生便推門而入,雙兒一見他兩回來,便起身,走到了他兩的面前,開口問道,“村裡的事都解決了嗎?”

“沒什麼大事,輝哥輝嫂家的兩隻雞不見了。”

雙兒聽完一副瞭然的樣子,“原來是讓你兩尋雞去了?”

“哪能呢,這雞丟了哪還尋的回來,準是村裡哪兩個熊孩子給逮了自個兒偷吃了。”若生說着,正好瞥見正坐在桌邊還抿着茶的司徒,“這姑娘醒了啊。”

司徒這才擡頭望着回來的他兩一眼,點了點頭,算是跟他們打了招呼。而若生有繼續開口說道村裡的事,“還是大哥厲害啊,一出馬,就逮着了那兩個熊孩子。”若生說道這兒的時候,剪影正好瞧見司徒眼角的笑意,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笑話他,哎,堂堂一派之主,如今到是給人抓起偷雞賊來了。

他扭過頭,輕聲咳嗽幾句,若生和雙兒這才停住了口,不再誇讚他。

“影哥哥,我剛纔還在同澤夕妹妹聊着呢,妹妹這次來,是打算在這住多久呢?還有那病着的多多師……”說到這兒,雙兒看了眼若生,又改口說,“這位兄弟……也是安置在影哥哥這兒嗎?”

剪影剛要開口回答,就被司徒的一記眼神擋了回去。“姐姐,其實,這事誰來話長。我和你的影哥哥,其實還頗有淵源呢。”說道這兒,司徒衝剪影炸了眨眼,“是不是呀,影—哥—哥。”

剪影無奈地在心中嘆了口氣,她這變臉的速度還真是快,也不曉得她是不是天生就這樣。

“哦?這我倒也好奇起來了,妹妹,快說說。”雙兒伸手拽着司徒的手臂椅了起來。

“不就是,我同他之間還有一紙婚約。哎。不提也罷,你說我這心心念念找了他這麼多年,他倒好。自己在這,山清水秀的地方搭起了木屋,過起了小日子,還有妹妹妹夫孝敬他,這日子不要過得太愜意喲。哪還記得我這個未過門的小娘子。”

這下。連在喝着茶的若生都被她的話驚得給嗆到了。倒是剪影,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他早已習慣,習慣了她這撒謊不眨眼的功夫。簡直就跟信手拈來一樣,對來而言,這早就沒有任何驚喜感了。

“原來是。影哥哥未過門的妻子,這麼說來,妹妹是爲了找影哥哥才暈倒在溪澗邊。然後被若生給救回來了?那這位受傷的兄弟是怎麼回事呢。”

“他啊,他同我的情誼很深,就像家兄一樣,妹子要千里尋夫,家兄自然是放心不下。就陪着我一同來了,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家兄就變成這樣了,說起來,也都是你影哥哥的錯啊。若不是當日他同我賭了氣,一走了之。家兄又怎麼會落得個如此下場。如今,我父母雙亡,你的影哥哥的師父也過世了,這一紙婚約也不知道還又沒人承認。你說,是吧,影—哥—哥。”說完,她扭頭瞪大眼望着他。

剪影不禁伸手撫上了自己的前額,這丫頭,越說越離譜,也不知道是要唱哪門子戲。“你到底想怎麼樣。”他這話一說,落到若生和雙兒的耳朵裡,簡直就是一種默認啊,承認了他和這千里尋夫的女子確確實實有了一紙婚約。

“我沒想怎麼樣,我要你和我成親,完婚。”司徒一臉鎮靜的說出這句話。

反倒是剪影一拍桌子,“你,胡鬧。”

先被驚到的是坐在一邊的多多,只見他開始學起剪影的樣子,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司徒衝口就喊,“你,胡鬧。”

“若生,你先帶雙兒回去。”

他兩相望一眼,也瞧出了有些不對勁,“好,那你們好好談,別吵架呀。”雙兒說着,被若生拉了起來,往屋外走去。

等他們兩都走遠了,剪影纔開口,“撒謊逗逗那兩人也就算了,怎麼你還真想成親?我倒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還多了這樣的惡趣味。”

司徒抿嘴一笑,“你覺得,我的惡趣味還少嗎?話說,我倒是很久沒研究個什麼新藥了,反正住在這兒也閒得很,改明個就研究幾個新藥,這村裡少說也有幾十號人,可以拿他們試試我的新藥。”

“你就不能消停一會?”

“可以。”司徒說着又端起桌上的茶,“你讓我沒那麼閒不就行了,比如說,讓我成個親什麼的。你覺得呢。”

“說來說去,你還是要讓我和你成親。”

司徒看着他那一臉誓死不錯的樣子,笑的差點噴了茶水,“你就這麼嫌棄我?”

剪影搖了搖頭,“你知道,我不是。夕兒,我畢竟不是真正的男兒……”說到這兒,她見他握緊的拳頭,微微顫抖的身體,她忽然難過起來,或許,這個玩笑是她開過了頭。她起身,伸手,覆上了他的手,“剪剪,對不起,可是,這一次,你一定得幫我。我要和你成親,是因爲,我肚子裡,有了孩子。“司徒說完這一句,便見剪影一臉不可置信,她趕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問我。我有孩子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天上那位知道,而天之涯村是一個很好的地方,不是嗎?誰也不會想到,我會在這裡。可是我的肚子會一天天大起來,我總不能生活在村子裡,又未婚生子吧?這不是遭人懷疑嗎?“說道這兒,不知她又想到什麼好笑的,忽然笑了起來,”哎,沒成親就有了生育的女人,在這兒會不會被浸豬籠啊?“

剪影伸手,挪開了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淡淡地回答,“不會。你還會怕被浸豬籠嗎?“

“當然不會,只有我浸別人的份。還有一件事,也是我想和你成親的原因。你還記得年年年嗎?“

他點了點頭,“記得。“

“她……她對你有情,你知道不知道。“

他又搖了搖頭,“不知道。“

司徒嘆了口氣,“人家姑娘對你有情,你居然都不知道。好吧,我左想右思覺得,我愛的人不愛我,跟別人幸福去了,也比原來我愛的人根本也是個女人的事實要來得好太多了。我們成親,一來可以掩飾我的身份和我的孩子,讓我安心的在這裡生下孩子,二來還可以斷了她對你的念想,也幫你解決了一筆風流債,怎麼樣,對你也有好處,你就答應了吧,咱倆都那麼熟了,我都不計較我幫你這一回了,你怎麼好意思拒絕我,是吧?“

“你簡直就是無賴……“

“哎,你還別說,我這次,演的就是一無賴媳婦。千里尋夫,一紙婚約,還就纏上你了。“

她說完,便見剪影轉身想着門外走去。

“你這是要去哪?“

他沒回頭,依舊闊步走着,“準備成親。“

“倒是識相。“司徒看着他走遠,又重新坐下。坐下不一會之後,她又扭頭看着一邊自娛自樂的多多,“哎,多多,其實,我這也不算未婚先孕啊。我在魔界,也是成了親的,是不是?我這也不算二婚吧?”

而出了木屋的剪影,正往村裡雙兒的家走去。雙兒一知道他兩要成親的消息,也替他這位哥哥高興,拉着若生,說是這就要去準備成親的事,到時候還要全村的人都上林子那辦一個婚宴。

“還是一切從簡吧。”剪影淡淡的說着,畢竟不是真的成親,也用不着如此鋪張,再說了,他也一向喜靜。

“那鳳冠霞帔總要的吧。”雙兒這話說完,若生便在一旁開口,“你這是瞎操心呢,這些東西,不都是大哥一個法術就能完成的事。大哥這回來,肯定是有其他的事讓我們做。”

剪影點了點頭,“嗯,就是想請你們兩做個見證人就可以,能簡單就簡單點吧。至於村民們,就送點吃的去吧,給孩子們分點零嘴。”

“影哥哥,你是想我和若生給你們做見證,就在你那木屋拜拜天地就算成親了嗎?”

“嗯,這樣挺好。”

“那影哥哥,你和妹妹,日子定了沒?”

剪影想了想,“就明個好了。”說完,望了若生一眼就離開了。

剩下雙兒,還在那一個勁的問着若生,“看影哥哥那樣,連日子,也是自己隨口定的吧?一點都不像跟妹妹商量過來着,是不是太隨便了點?”

“大哥的事,大哥自個心裡有數。”

“我這不是高興嗎?這十年來,影哥哥幫了我們多少回呀,如今,連影哥哥也要成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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