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炒股票去了？”
畢晶恍然大悟，斜眼看着楊康：“你可以啊，學得夠快的你！”
“哪兒有那麼快？”楊康搖搖頭，“一開始，我先在街上到處轉，看看這世界究竟是個什麼樣。結果發現，現在這世界真是跟我們那時候大不相同，人人又靠自己，而不用靠身份，叫做什麼，人人平等？”
畢晶低聲接一句：“但有一些人更平等。”
楊康看他一眼，不置可否道：“我發現，這世界只要有見識，肯努力，就有機會出人頭地，至不濟也能踏踏實實做人。仔細觀察幾天，我發現法律跟我們那時候大有不同，也很有用處，於是買了一堆書回來看。可接連看了好幾天卻發現，那一本本書簡直就是天書，我哪兒看得懂啊？問了楊過才知道，如今要學東西，就得去上大學。”
“嘿嘿！”畢晶瞅一眼楊過，對他豎豎大拇指，“你可以，你爹連小學都沒上過，你就敢把他送大學去，佩服，佩服！”
楊過一攤手：“我自己不還是以文盲呢嗎，我來沒幾天就拍電視去了，哪兒知道那麼多去？”
楊康搖搖頭：“按道理應該紮紮實實學下去，但我也知道，要想學有所成，豈是三年兩載之功？怎能讓念慈傷心這麼久？我必須在短時間內就打個好基礎，讓她回心轉意原諒了我，才能繼續下去。現在這世界，什麼來錢嘴快？”
畢晶緊急插話：“搶銀行！”
“我……”楊康差點被嗆着，沒好氣翻翻白眼道，“是炒股！雖然說現在股市不景氣，但我看劉據他們一直在賺錢，這才下了決心，在法律班之外，又報了個財經班，還在網上學了點東西。”
“原來如此。”丘處機忽然道，“我說你那幾天上學地點不一樣了呢？”
“合着你們早就發現異常了？”畢晶驚訝地看着丘處機，“這麼大變化都沒發現這小子要幹什麼？虧你們還天天跟着，這不失職麼？真夠讓人鄙視的……得虧這小子是決心改過了，真要他動點什麼壞心思，把你們賣了你們都得幫人數錢是吧？”
丘處機“呃”了一聲說不出話來了。柯鎮惡哼了一聲道：“我們盯着這小子不幹壞事就夠累的了，還管那些？”說着又鬱悶道：“再說他上課學那玩意兒，誰聽得懂啊？沒當場睡過去就算不錯了！”
楊康對丘處機和柯鎮惡抱抱拳：“這陣子讓師父和柯大俠受累了，小子慚愧。”
丘處機擺擺手，柯鎮惡道：“算了，說了不跟你計較了！”
楊康道：“還好，我運氣不壞，找到了幾隻股票，買入賣出，兩週賺了一倍。”
“豈止是運氣不錯啊。”畢晶撇撇嘴，“這種事兒只在上個世紀發生過好嗎？比劉據那小子還能幹——那小子可是真穿越過來的！”
劉據不服氣道：“他那纔多少錢？一千多萬，再分散點，沒人注意。基金會有多大資金？這麼大盤子鬧大動靜會惹人注意的你知道不？”
畢晶撇撇嘴沒理他，轉頭對楊康道：“說真格的，你到底買的什麼股票啊，這麼能賺？而且，聽你那天那話頭，你最後給穆姐那一萬股，價值788萬，什麼股票啊那麼值錢？”
劉據氣結，這死胖子每當說不過人的時候，就很自然地當做沒聽見，這天賦技能太討人厭了！不屑道：“你還真是沒見識，十五天翻一番，最起碼也得是連着漲停，連着十天漲停的，也就是那麼幾隻股，你自己不會查？至於最後那一萬股，虧你還是個記者，這都不知道？還能有什麼？茅子唄！”
楊康一豎大拇指：“不愧是證券部主任！果然高明！”
劉據一撇嘴：“高明說不上，不過幹了這個總得乾點實事。總不能像某些人一樣，整天吃糧不管閒事，哦不對，整天無所事事！”
“呸！說得好聽，我看某些人就是鑽到錢眼裡去了。”畢晶毫不客氣地反脣相譏，然後才問楊康，“茅子？這個你也敢買？現在可正風反腐呢，這種高檔玩意兒……你就不怕賠了？”
“賠？我入手的時候，一萬股價值七百三十萬，現在七百八十萬，你說會不會陪？”楊康撇撇嘴，“照我看，這種高檔貨，什麼時候都不會跌，你甭管他賣給誰了。也就是華子不上市，不然也得買——要不你問問老劉？”
幾天時間，又漲這麼多？畢晶不可思議地看看劉據。劉據正跟他置氣呢，壓根兒看都不看他一眼，卻對着楊康豎起大拇指：“果然好眼光！不瞞你說，基金會手裡，先後買了十幾萬股，現在總值已經過億了……留着吧，我管保兩年之內，這隻股票還能漲三倍！”
還能漲三倍？每股超兩千？基金會手持過兩億？畢晶不由自主一哆嗦。
“也就是說，咱們算茅子大股東了？”蕭峰忽然道，“以後買酒會不會方便點？”
我……
畢晶瞪他一眼，人家想得是怎麼賺錢，這位可好，淨想着喝酒方便了！你身價幾十億，喝點什麼不好？
劉據微笑這搖搖頭：“茅子總估值已過萬億，咱這點不算什麼，談不上大股東……”見蕭峰失望，口風一轉道：“不過買酒的時候，方便肯定是方便一點的了。”
蕭峰這才呵呵一笑，不說話了。
“一做酒的，市值楞能炒到這麼高……”畢晶搖搖頭，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哆嗦糾纏，轉頭問楊康，“賺了錢以後，你就開始密謀策劃那次狗血求婚了？”
楊康瞪眼道：“怎麼能這麼說呢？我那是一片赤誠！再說了，電視裡不都這麼演的麼？”
“所以說你還是圖樣。”畢晶一撇嘴，“這種九流手段，最沒品味的那種人才用呢！”
“切！”楊康不屑道，“我看某些人是擔心，有了我這珠玉在前，輪到他自己的時候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才拼命貶低別人——是吧，呂家妹子？”
靠，這是蹬鼻子上臉了，纔好了沒兩天就原形畢露了？瞎說什麼大實話！被說中心事的畢晶大怒，轉向穆念慈，擠眉弄眼地挑撥道：“穆姐你可注意了啊，這廝一向不老實，大學裡漂亮學生可太多了，你可把男人看好了！”
楊康切一聲道：“什麼大學生，六王府裡燕瘦環肥，什麼女人沒有，什麼女人本公子沒見過？”偷偷看看穆念慈臉色微微一變，口風一轉：“可哪兒有一個比得上念慈？哪怕仙女下凡，也比不上念慈對我真心之萬一啊！”
穆念慈果然眉頭一展，忍着笑卻又忍不住，一張臉跟一朵發光的花兒一樣。
挑撥離間都能變成助攻？這小王八蛋太機靈了……畢晶恨不能把這孫子腦袋切開，看看裡邊究竟什麼構造。
好容易忍住當場做一堂開顱手術的衝動，畢晶又斜着眼問：“那你接下來打算幹什麼？繼續上學？繼續啃你兒子吃白飯？”
“這哪兒能呢？”楊康胸有成竹道，“上學是要上的，不過那是副業，主要爲了長本事，本職工作麼……”
說着看看黃蓉：“嫂子，我到基金會求個職成不？看看啥時候安排個面試？”
黃蓉微微一笑看着楊康：“求職，沒問題啊？那你想幹點什麼？”
“那還用問？”畢晶和母老虎幾乎同時叫道，“證券部唄！”
劉據大喜：“好啊！就憑楊老弟這個眼光，我們證券部早晚有一天會成爲國內資本大鱷啊！只要你來，我這個證券部經理寧願拱手讓賢！”
那目光之熱切，恨不能把楊康吞下去。
屋裡幾乎所有人的反應，都跟劉據差不多。就憑那一手半個月漲一倍的操作，不說劉據讓賢，弄個證券部副經理，誰也說不出半個不字來！
何況，除了掙下足夠的老婆本，誰敢說楊康當初選擇炒股，不是爲了向大家證明自己的能力，爲進入證券部打下個良好基礎呢？
除了兩個人。
黃蓉仍然微笑着：“楊康你意思呢？”
楊康微笑着搖搖頭：“證券部有戾太子執掌，不需要我再做什麼了。何況，我那就是孤注一擲，賭的性質太重，證券部要高質量可持續發展，還得是劉兄這樣穩紮穩打才行。”
“那你……”
畢晶大感奇怪，都沒顧上調侃楊康來了沒幾天，新名詞學得到挺快，疑惑道：“你想去哪裡？俠客島大飯店，還是去精英教九陰白骨爪去？”
不得不說，這兩個選擇都還挺適合。作爲大金小王爺，楊康可是吃過見過的主兒，跟御膳房總管出身的海大富一樣，做個俠客行副總，負責行政、採買、菜式定製什麼的，也一定能發揮他的作用。
沒想到楊康還是搖頭，沉吟道：“基金會現在機構已大體完備，照此下去，未來大展宏圖大有可期。只是，恕我直言，若說還有一絲不完美的話，那麼，基金會還缺少一個及重要的部門。”
衆人微微一愣，黃蓉卻依舊微笑，只是目光深沉了一點，道：“哦？那你說說，還缺什麼？”
“法務部門！”楊康斬釘截鐵道，“我來時間不久，但卻無數次聽到、見到一種說法，市場經濟是法治經濟，一切都要按照法律運作。基金會攤子這麼大，將來也會越來越壯大，涉及法律的問題會越來越多……”
話沒說完，忽然看見黃蓉神色笑嘻嘻的，甚是得意，不由心中一動：“你……”
“法務部是吧？”黃蓉笑容更濃，從懷裡取出老大的紅色證書來，手指一彈，飛向楊康手中：“你看看這是什麼？”
畢晶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基金會各部門主管的聘書，劉據李建成凌霜華等人人手一份。急忙湊到楊康身前，扒開周圍幾顆腦袋，定睛一看，果然見上面工工整整的印刷體：
“茲聘任楊康爲俠客基金會法務部總監。”
下面是黃蓉的手寫簽名，再下面，則是簽發日期：
2018年1月1日！
這是……畢晶猛地擡頭，不可置信地看着黃蓉，這一天，正是三大產業同時開張，基金會完成改組，新班子正式組建那一天——李建成等人的聘書日期，也是這一天！
原來，黃蓉不但已經料到了楊康會改，甚至已經料到楊康將來會幹什麼！
這個女妖怪！
想起那幾天，黃蓉道她也不知道楊康想幹什麼時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畢晶就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楊康收起聘書，站起身來對黃蓉深深一禮：“多謝！嫂子料事如神，楊康甘拜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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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康就任的第二天，遊坦之也由蕭峰帶着阿紫阿朱，送到帝都某機構整容去了。本來畢晶打算跟凌霜華一樣，送他去棒子國來着，結果這武功奇高，膽子卻奇小的莊幫主，卻死活都不肯，也只好依他。
與蕭峰等人同行的，還有楊康穆念慈夫妻、劉據史良娣夫妻，以及胡青牛王難姑夫妻和胡斐程靈素夫妻（並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和谷大少的老爺子團隊，就增資擴股等事宜展開談判。
而林震南夫妻，也一起出行，去和帝都某公司，洽談開展保安協作事宜，從而爲打開更大市場奠定基礎。
對這些人出門工作還要帶着老婆的行爲，畢晶嗤之以鼻：這是去工作去了還是公款旅遊去了？
各項事情進行得都很順利。不到十天，所有人就回到常山，從他們臉上的喜色看，這次入都收穫顯然極豐。不過畢晶纔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主，才懶得理這種有辱斯文的東西。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另外兩件事上。
第一，遊坦之的手術做得很順利。所有受損皮膚都已經被修補一新，而且完全沒有不良反應，再過一陣子徹底拆線之後，就能全部恢復舊觀。這讓畢晶心裡多少好受了一點。
第二，也是更重要的，是在這幫人回來前一天，他接到了一個來自帝都的電話。電話裡，楊晗用一種忐忑卻又充滿希望的口氣說道：“明天，《神鵰》就要正式開播，你有興趣的話，不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