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榮,額……對我於剛剛之前的話,我很抱歉,我以前的生活雖然過的很艱苦,但並不是很危險,所以……我可能是在冒險者的生活上缺少一些危機感。”
“啊?哦……那件事情就算了,危機感這種東西雖然是人與生俱來就有的東西,但是它的作用力是依人而定的,你擔心阿法里奧,那也是人之常情,畢竟誰也不想拋棄一對婦孺不管不是?不過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做出一點殘酷的決定,你知道麼,我以前一直都是在逃避着領隊這個位置,因爲一旦坐上了這個位置,我就必須要爲手下所有人的安全負責,額……喝點什麼嗎?”
起身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楊榮,是走向了吧檯的酒櫃對着莉莉問道。
楊榮對於莉莉的同情心其實是一點沒有責怪的意思的,因爲楊榮也有,而且楊榮的同情心相比於那些和楊榮一起做傭兵的人來說,是比較重的。
楊榮以前時不時的就會違反規章去救人,老人,小孩,婦孺,什麼樣子的人,楊榮幾乎都救過,而每次在救完之後,楊榮就會被傑克訓上一頓,而楊榮也總是死性不改。
危險,楊榮是非常清楚的,去救路邊身份不明的人,這種行爲對於一個傭兵來說無異於是慢性自殺,因爲你不可能每次運氣都會那麼,救到的不是敵人,特別是在那種難民和敵人難以明確區分的情況下。
楊榮不是沒有爲此付出過代價,那是楊榮做傭兵的第三年的時候。楊榮違反了規定,救下了在巷道里的一個難民打扮的女人,在楊榮背對着掩護着她逃離戰鬥區域的時候。那個女人卻是對着楊榮的來了那麼一刀子。
那次真的是很危險,如果刀刃再偏差了幾公分的話,楊榮估計已經是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沒有錯,那個女人是一個僞裝成難民的敵人。
楊榮對於這些人是深痛惡覺的,因爲就是這些人的這些行爲,導致在戰場的軍人。無法對平民放下槍口,在戰鬥開始之後,他們甚至都未曾想過要去疏散平民。這並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根本不敢去做。
在那種混亂的戰場上,從成千上萬的平民裡分辨誰是敵人,誰是平民?這根本就只有神可以做到的事情。而他們並不是神。
在經歷了那次生死之後。楊榮終於是收斂了自己的同情心,但是這並不代表着楊榮就停止救人了,只是楊榮學會更好的警惕,楊榮學會了將槍指向前面,而刀子指向了後面。
其實這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再救人,傑克對於楊榮爲什麼會如此冥頑不靈也是感到十分的不解,而楊榮也是從未對傑克在這方面進行過解釋,楊榮在別的事情上幾乎對於傑克是言聽計從的。唯獨在這件事情上。
楊榮其實很早就發現了,自己現在的職業。是相當冷血無情的工作,舉槍射擊,打死目標,一開始楊榮還會有些負罪感,但是在做了兩年之後楊榮發現自己的負罪感正在漸漸的被一種麻木所取代。
在發現這點的時候,楊榮感到了迷茫,慌亂和痛苦,楊榮依然清楚的記得被自己殺死的那些敵人的樣子,和他們臨死前的表情,在以前楊榮每當想起這些都會做惡夢,但是楊榮現在卻是完全沒有感覺。
當楊榮帶着這些疑問去詢問傑克的時候,傑克只是露出了一絲淡淡苦澀的笑意,並告訴楊榮這是一個傭兵必然會經歷的一個過程,這個過程的長短與否取決於傭兵個人,而且這過程完結之後的結果也是因人而異的。
楊榮選擇是以救人的方式來保持自己清醒,當然這也是楊榮的一種本能衝動,楊榮的這種衝動比一般人都要嚴重,楊榮對此已經是在努力剋制的,楊榮覺的自己這該死的衝動,簡直是在讓自己做冤大頭和活雷鋒……
“額……我晚上還要值班,還是不要喝酒的好,給我來點果汁牛奶吧。嗯?……”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麼?”
就在楊榮給莉莉拿果汁牛奶的時候,莉莉忽然是看向了自己的通訊器,而那個通訊器是和艦船系統配對專用的,也就是說那個通訊器只會和埃爾文聯絡。
在莉莉上船之後,楊榮是將艦船指揮的事情交給了莉莉,所以埃爾文已經是將莉莉設定爲了艦長,不過埃爾文是將掌控權從艦長的職務裡剔除了出來,進行了重新設定,也就是說埃爾文依然只認楊榮是這艘船上的最高指揮者。
對於艦船遇上的事情,埃爾文是會分爲三個等級進行處理的,第一個等級是平常事件,埃爾文會用通訊器通知莉莉進行處理,如果可以自行處理,那埃爾文會發給莉莉一份處理報告。
第二個等級是緊急事件,依然是會首先發給莉莉,並且會發出警告,如果有艦組人員集合的必要的話,埃爾文還會發出全船警報通知。
而這最後的第三個等級,就是危機警報,埃爾文會首先通知楊榮,再通知莉莉,並且是全船通報危機情況,一般在這種情況下,埃爾文已經是自己艦炮充能進入作戰狀態了,如果情況緊急,埃爾文會執行做出應對。
埃爾文只是通知了莉莉,這說明埃爾文遇到些狀況,但是這個情況並不嚴重,埃爾文只是需要有一個人爲此做出一個決定而已。
“埃爾文說他發現了一個信號,貌似是一個求救信號,因爲信號點有些遠,埃爾文還無法做出準確分析,他問我是不是要派出個探測球去看看情況,你覺的呢?”
“他?……額……你是艦長,你做主好了,你的水果牛奶。嗯,這時間不早了,我想我該做點宵夜來着,你要宵夜麼?”
在聽到莉莉稱呼埃爾文是他的時候,楊榮是笑了笑抿了口酒,很顯然埃爾文和莉莉相處的相當融洽,而且莉莉似乎也並沒有將埃爾文只是當做一個機器來看待。
“宵夜?不不不,我最近正在調節我的身體能量消耗,我最近一個月已經是重了三百二十五克,我可不想再被你的宵夜給喂重起來了,額……楊榮,我覺的我知道這個求救信號是誰的了。”
就在莉莉和楊榮說笑的時候,忽然莉莉是看着通訊器的屏幕皺了下眉頭,隨後是一臉愕然的緩緩說道。
“看到這個波段了麼?這個波段的信號,是和我們戰艦的信號想交合的,我可以確定,這是我們給阿法里奧的那艘飛船的求救信號,可是,她們不是和我們去了完全相反的方向麼?她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即便她們在出發之後又繞回來了,那也不應該會出現在我們的前面纔對啊……埃爾文可以確定飛船的影像了麼?”
在楊榮的話音落下之後,在吧檯對面的屏幕上是出現了一副影像,在看到影像後莉莉頓時是一臉錯愕的站了起來。
因爲在影像上的飛船的確是他們給阿法里奧的那一艘,但是這艘飛船現在已經是已經傷痕累累了,從影像上可以清晰的看到飛船的外殼縫隙之中正閃動着光芒。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們出發到現在不過五個小時,怎麼會搞成這樣子的!”
“埃爾文,準備救援船,讓蒂尼準備好急救,我去看看情況。”
看着影像的楊榮,是立刻拿起通訊器了對埃爾文下達了指令,然後迅速的拿起了外套離開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