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這條縫,再往前走幾公里,有一處泉眼,泉眼每小時噴水的方向都會改變,等到0時,朝着泉眼噴灑的方向直行,走到第一處廢棄的小城後朝着月亮的方向前進,就可以找到蜂巢所在的那處巨大的雅丹羣。從前進去還不好找,但現在可以順着汽車車輪印直接找到蜂巢門口,因爲人都撤退了,所以應該沒有再善後那些痕跡。”吳天祿指着前方道,扭頭又問胡順唐,“知道爲什麼蜂巢會選在這裡嗎?”
胡順唐點頭:“我聽過胡萬欽過去的故事。”
吳天祿冷冷道:“其一,蜂巢下面是個陰陽縫裂口,這件事即便是古科學部內部也少有人知道,必須有人守着,所謂關押的犯過罪的異術者,其實也是從某個側面讓他們想辦法找出阻止陰陽縫繼續擴大的辦法;其二,越靠近陰陽縫所在的區域,風水堪輿之術就越不管用,所以這裡相對安全。”
“吳叔……”胡順唐不習慣改口。
吳天祿扭頭看着他道:“我以爲你會叫我爸爸或者父親。”
吳天祿說到這的時候,在他們身旁的葬青衣、魏玄宇和莫欽都吃了一驚,唯獨夜叉王面無表情,只是揮手叫他們三人繼續前進,慢慢走着,不要在這礙着倆父子交談。
等那四人走後,胡順唐看着吳天祿才說:“我不習慣,但如果你要是喜歡……”
“不!”吳天祿擡手阻止他說下去,眉頭皺緊,“我不願意你說出那個稱呼,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講,你算是我的兒子,但你沒有母親,只是個在培養槽裡面養成的怪物。”
胡順唐低頭,苦笑道:“我還真的是怪物。”
“對,你是怪物,我也是怪物,但我不明白爲什麼我這種自然孕育的人也會成爲這個樣子,胡萬欽他不是往生人的後代,不具備那種血統,身爲他的兒子,爲什麼我會更不一樣?這一點我很納悶。”吳天祿揹着手,輕輕一跳躍過那條巨大的縫隙,朝前慢慢走着,胡順唐趕緊跳過去跟在他身後。
“你能告訴我當初發生了什麼事嗎?”胡順唐跟在吳天祿的身後問,聲音很低。
“現在不能,因爲有些事情,我們必須面見胡萬欽之後當面說清楚,他必須對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吳天祿腳下的步伐加快,接下來在他們一行六人趕到蜂巢之前,他再也沒有提過從前的事情,沿途其他人也沒有多餘的話,除了趕路就是趕路。
進了蜂巢所在的雅丹羣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了,奇怪的是,雅丹羣周圍和其中都沒有駐紮部隊,能清楚地看到車隊撤退時留下的痕跡,等他們來到蜂巢大門口的時候,發現停在那裡的兩輛越野車,還有在越野車旁邊站着的詹天涯和莎莉。
再見莎莉,胡順唐沒有絲毫感覺,只是像個被請家長去學校的孩子一樣跟在吳天祿的身後,詹天涯見趕來的六人沒有太疲憊的模樣,而且氣氛十分奇怪,因爲所有人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劉驍勇”的身上。
等假扮成劉驍勇的吳天祿逐漸靠近詹天涯的時候,詹天涯立即拔槍對準了他,問:“你不是劉驍勇,你是誰?劉驍勇沒你這麼高,也沒你這麼強壯。”
吳天祿面無懼色,也不說話,只是徑直朝詹天涯走去,隨後快速拔刀,一道白光之後,那柄長刀回鞘,同時詹天涯手中緊握的手槍被齊生生砍斷,變成一堆零件。
“你說呢?”吳天祿當着詹天涯的面,扯下了自己易容的面具,將原先那張臉呈現在其眼前,詹天涯瞪大雙眼,五指一鬆,手中握着的槍柄落地,失聲道,“怎麼可能!你死了!你明明就死了!是我親自給你驗的屍!”
吳天祿擡手一把將胡順唐拉到自己跟前來,隨後又擡手將詹天涯拉近,讓兩人面對面站好,又同時拍了下兩人的肩膀,淡淡道:“來,互相認識下,你們兩人是同一培養槽長出來的怪物,用比較通俗的話來說,你們是雙胞胎兄弟。”
兄弟!
胡順唐和詹天涯四目相對,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兩人的身高,樣貌,性格,無論從哪一點來說,都不一樣,怎麼會是雙胞胎兄弟!?兩人像是第一次見面一樣,上下打量着對方,又幾乎同一時間扭頭去看吳天祿,想知道怎麼回事。
吳天祿卻是站在那扇大門口,四下摸索着,終於找到一塊凸出的石頭,隨後幾拳擊碎,從其中拖出個黑色的金屬匣子來,同時道:“詹局長,你都不知道有這個東西吧?這是我爹,也就是胡萬欽留給我的後門!密碼是我的生日,而啓動的方式更可笑,只需要我把血滴進去,滴血認親嗎?呵。”
原本就對胡順唐與自己是同胞兄弟的事情感到異常吃驚的詹天涯,聽到吳天祿說胡萬欽是他的父親更是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就在這個時候,胡順唐卻看着他又說了個更讓他無法接受的事實:“他,從遺傳學角度上來說,是我的父親,照他的話來說,應該也是你的。”
“放……”詹天涯那個“屁”字還沒有說出來,就看到吳天祿扭頭來看着自己,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他明白,胡順唐沒有撒謊。
詹天涯又去看夜叉王,夜叉王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站在吳天祿身後,其他三人也都站在稍遠的地方,莫欽做了一個自己必須閉嘴的樣子,表示啥也不能告訴給詹天涯。
“你爲什麼沒死?”詹天涯現在依然很糾結這個問題,因爲他使用過驗dna等各種手段,都證實那的的確確是吳天祿無疑,就算他能找到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屍體,dna總不可能也一樣吧?
“我帶你們去看。”吳天祿把自己的血滴入那黑色的匣子之後,又輸入了密碼,隨後那扇巨大的門緩緩上升打開,出現在胡順唐眼前的依然是那個熟悉的雞蛋型人工洞穴,只是原本整齊停在那的各類車輛不見了,周圍散落了不少遺留在那裡的東西。
大門快要上升完畢時,胡順唐和詹天涯看到在電梯口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隨後電梯門合攏,再上升。詹天涯作勢要去追,卻被吳天祿伸手拽了回來,指着自己的身後道:“站好,不要走在長輩的前面,這是基本禮節。”
詹天涯極其不情願地站在後面,卻帶着冷笑,吳天祿瞪了他一眼,揮揮手,讓衆人跟着自己朝裡面走,邊走邊象個導遊一樣解說道:“早年挖掘這裡的時候,全是用的工程兵,大部分人都以爲這裡算是核試驗基地之類的地方,都不知道實情,也有好事者多年之後想跑回來看看的,最後死在無人區了。當時條件有限,這個洞穴完全是半機械半人工刨出來的,用了當時最好的材料和最好的技術,就算是現在的什麼熱成像儀之類的東西都照不透這裡面。”
吳天祿來到電梯口又道:“這部電梯三年更換一次,兩側的鋼軌更換頻率更高,所以過一段時間蜂巢就會以演習爲由,將基地封閉一樣,我們現在朝下走。”吳天祿打開電梯,進去之後直接將按鈕的面板拆下來,將裡面三根單獨的電線連在一起,隨後電梯開始朝下移動,但顯示屏上的數字卻依然顯示着“1”。
“這些事情用不着您老來解說吧?誰都不感興趣,特別是我。”詹天涯站在吳天祿身後冷冷道,他現在非常急切地想去見胡萬欽,問清楚一些事情,而不是跟着吳天祿遊覽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蜂巢。
吳天祿扭頭看着他,指着掛在那的面板道:“你知道電梯怎麼下到最底層?”
“需要最高權限。”詹天涯直視前方,不去看吳天祿的眼睛。
吳天祿擡手將詹天涯拉過來,壓住他的脖子湊近那面板道:“看清楚,不是你所謂的最底層,是真正的最底層,下面有什麼東西,你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三大國最頂級的秘密,美國橡樹鎮的深淵科學部,中國的蜂巢,前蘇聯的烏拉爾山賽博格基地,你真的以爲自己身在古科學部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懂?你恰恰錯了,你看到的永遠只是表面!你個白癡!”
詹天涯想掙扎,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根本無法掙脫吳天祿的單手,許久之後終於點點頭表示自己再也不反抗了,吳天祿這才鬆開他,又幫他整理了下衣服,讓其靠邊。
電梯朝下行駛了很久,至少有一分鐘的時間,在這種速度下,一分鐘已經夠他們深入地下很深。終於電梯停止了,門打開了,卻是一堵水泥牆。吳天祿看着水泥牆的時候也是有些吃驚,但隨後拔出胡順唐的棺材釘將電梯門給撐好,自己掏出刀來開始在水泥牆上面鑿,鑿了一陣之後才揮手讓其他人輪流上,勢必要鑿開這堵牆。
“老不死的以爲堵死這裡就可以隱瞞真相了?真幼稚!”吳天祿揮舞着胡順唐的棺材釘,開始猛鑿,幾個人輪流鑿了一個來小時纔將水泥牆給鑿開一個足夠一個人鑽過去的洞,隨後吳天祿第一個鑽過去,舉着手電在周圍晃着,等胡順唐鑽過去之後,他才扭頭說,“這就是你們出生的地方,你們可以當這裡是母親的子.……”
吳天祿離開,隱入黑暗之中,不久後周圍的燈光亮起,光線很明亮,像是如今的led燈一樣,照得周圍透亮,衆人閉上眼適應了一會兒睜眼再看,發現洞穴下方面積有半個足球場這麼大,用厚重的玻璃隔成了五個大房間,但其中有不少房間從地面的印記可以看出,有些器械已經搬離很久了。
“就是這裡。”吳天祿找了把椅子坐下來,摸着椅子扶手,看着四周,“你們倆出生的地方,也算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娘就是在這個地方將我生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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