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知水的靈覺視角中,原先呈混沌色的放射源頭,在接觸到有常劍的劍尖之後,忽然發生了一些改變。
在放射源頭的周圍,空間一點點在扭曲,蜷縮。
空間上的蜷縮導致了外界的一些光線都發生了變化。
在外界的視角中,放射源頭忽然變得忽大忽小,忽遠忽近。就連湖泊中的澄淨的水都收到了不小的影響,變得夢幻而又疏離起來。
“這是,”張知水心中爲有常劍的異變而感到心驚,這是他得到有常劍一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異變還遠沒有結束。,這種突然出現的變化逐漸扭曲了張知水對於時間的感覺,讓他有一種一瞬間度過千年的感覺。
一道幽藍的漩渦突然出現在放射源頭的中心,就在這道漩渦出現的時候,不僅僅是這片小湖泊,京城,整個天下似乎都被按下了暫停的按鈕。
遠在天地之外的月亮也不例外,無論是緋紅的月亮,還是皎潔的月亮,都在一瞬暫停了下來,一同暫停的,還有那個在他手中中滴溜溜轉動的正四面體。
緋紅色的月亮上,那名無上存在也發現了這個變化。
一個剎那,這名無上存在的眼睛變得無比深邃,身體一個擺動,就掙脫了這種暫停的狀態。看了看手中停止轉動的四面體,無上存在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種既驚喜又無奈的神色。無上存在整個身體忽然快速的移動,來到了天地之中。
深邃的眼睛開始朝着大地上掃視,一邊掃視,一邊開口喃喃道:“它出現了,這次我一定不能錯過它,就算是它再有靈性,這次都不能逃脫我的掌握。”
就在無上存在開始掃描整個大地的時候,剛剛出現的那個幽藍色的漩渦,忽然出現而來一種可怕的吸引力,不遠處的張知水開始被這股吸引力操控,變得身不由己起來,朝着漩渦處飛去。
張知水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身體的移動,本身則是拿不出任何的辦法,隨着離這團幽藍色的漩渦越來越近,張知水的忽然發現天地變得越來越大,眼前的幽藍漩渦也變得越來越大。
恍然警醒,“不對,不是世界變得越來越大,是我變得越來越小”離幽藍色的漩渦越近,張知水的身體就變得越來越小。
最終,在快接觸到幽藍色漩渦的時候,張知水的身體已經變的和塵埃一樣大小,一同變小的,還有旁邊的有常劍。
下一秒鐘,在張知水的視角中,整個天地忽然間出現了一種璀璨的光明,這種光明逐漸的佔據了他眼中的世界。
然後,張知水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神志。
就在光明出現的時候,整個小湖泊突然變得異常的璀璨,一些水神奇的消失了,幽藍色的漩渦也同時一起消失了。
咔嚓,咔嚓,整個天地忽然發出了一陣響聲,然後時間恢復了正常。
無上存在在天空中同樣感受到了這個變化,竟然沒有感到高興,反而有點氣急敗壞。“哼,又沒有找到,不過就算找不到它,我也能獨立完成進化,靠外物終究比不上靠自己。”
無上存在又重新回到了月亮之上。
隨着這尊無上存在的情緒暴動,緋紅色的月亮逐漸的顯露在天空之中,在明亮的白天彰顯了自身的存在。
而和它相對的那個皎潔的月亮,則是依舊隱藏與光線之外,悄無聲息。
同一時間,在一片高聳插雲的地方,一座倒立的高山漂浮在天空之中。
高山無比的巨大,層層疊疊的空間在高山上出現,好像褶皺一般。而在這些細微的褶皺之中,則是有着大量的人在這裡生活。
這裡人皆是天賦異稟,根骨絕佳隨便一個人,如果放到外界,就是一名天才人物。縱然不修煉,此地中人的壽命也能達到兩百多歲。
在最外面的一個宗門,赫然就是傳說中的八大太上宗門中的天羅宗。
隨着視角的不斷拉遠,可以清晰的看到,越往上,越往裡,空間就越大。
同樣,越往上,越往裡,人就越少。
可是人越少,空間內存在的人的資質就越好,一個一個皆是仙肌玉骨,面容俊美。
在此座高山的最高處,有着一個宗門,人員已經不到十個,但是這些人員的資質和外界相比有着一種指數型的提升。
在這裡,這些人的起點就是先天,只要認真修煉就會成爲宗師,甚至,在這裡,居然出現了兩名宗師之上的高手,不是其他太上宗門的那種僞宗師之上,而是完完全全的那種宗師之上,心靈,境界,真氣,肉體,四位一體,皆是完美。
在至高之處打坐的那兩名宗師之上,在一個剎那,察覺到了天地之中時間的變化,開始斜着視角觀察那緋紅色的月亮。
時間在他們身上同樣產生了影響,縱然時間,也僅僅只是能禁錮他們的肉體,卻矇蔽不了他們心靈對於外界的敏感。
“好像發生了一點狀況,”
“無關大雅,”
“外界有意思了,不知道何時才能更近一步,拜託被操控的命運。”
“慎言”
……
同一瞬間,在天香城深入地底的那件石室內,在無盡的黑暗與孤寂中,還有在玄元派的那個幽密不見光亮的樹林裡,還有其他的一些心平氣靜的那些高手的眼中,這些人,均是察覺到了天地的一些變化。
或是有意,或是無意,或是深刻,或是淺薄,這些人都有那麼一絲察覺。
地下石室內,那名宛如干屍的老人睜着空洞而又無神的眼睛,巴巴的照着上面看去,似乎能透過這無窮的阻隔,看到異變發生的中心。
在玄元派幽密的樹林中,那名失去眼睛從而獲得另外一種觀察天地的老人也無意識的扭着自己蒼老的頭顱,似乎察覺到了一些東西。
然而,這些都只是泛泛而已,他們既不清楚,又不瞭解事情,只是因爲對天地的敏感,而隱隱的察覺了一絲不妥。
也許是這些高手在故弄玄虛,也許這些高手只是在積累自己的經驗,在將來的某一個瞬間,會恍然大悟吧。
同樣在天香城中,坐在閣樓中修煉自己武功的兮月,忽然間一個激靈,長長柔軟的裙裾伏倒在光潔如鏡的淡黃色木製地板上,莫名的,兮月忽然感覺一個很重要的人遠離了自己。
在下一個剎那,這種感覺忽然又消失了,兮月只好認爲是自己過於思念某一個人而產生了一點幻覺。
張知水又再次出現他曾經消失的那種小湖泊中央,只是那個曾經把他帶着的放射源頭卻忽地消失不見了。
張知水靜靜的站立在水中,眼神滄桑,包含着寫不盡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