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和藍染的對話再次浮現在江七的腦海裡，本來當時江七隻是打算用世界崩塌來嚇嚇藍染。
但是現在看來，世界崩塌是存在的，而且藍染的確感受到了當時戰場世界的不穩定。
再加上江七自己經歷過的場景，以及和幾人的交流，江七得出了關於這第一種場景的結論。
“那第二種呢？”
吞了吞口水，顏如玉的表情已經有些呆滯，這種問題是他完全沒有想過的，而且扯到“世界”兩個字，這個話題已經變得高端了。
更何況，這種猜想是爲了證明大學空間其實是個“低級”的存在。
這種說出去會有無數人嘲笑的論斷，一旦被徹底證實，能引起的將會是軒然大波！
“第二種就是艾琳所在的那種世界。”
“這種世界是完整的，有着自己的體系，有着自己的規則，我們可以暫時性將之定義爲一個平行世界。”
“而這種平行世界有很多，它們之間平時互相不影響，各自有着各自的軌跡，按照自己的規律運轉着，但是特殊情況之下，這些世界之間又可以建立聯繫。”
“而大學，就是這種聯繫諸多平行世界的紐帶之一。”
說到這裡，所有人都覺得江七的話很有道理，不自覺地被帶進了這個思維模式之中。
“你的意思是，大學就是一箇中轉站？”
井詩珊的聲音裡帶着一絲驚訝，關於大學的存在，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
可是被江七這麼一說，她突然有種看到希望的感覺。
一個已經快被她忘掉的希望。
“像，但不僅僅如此。”
江七再次開口，臉色隨之暗淡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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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大學和其他空間作爲一個個中轉站，它可以把我們這種人送到各個世界，同時也在從各個世界向這裡拉人。”
“我們暫且假定大學是有目的地在做這一切，那麼我們就可以從任務之中推出這個目的到底是什麼。”
江七沒有說完，但是姚婧已經按捺不住了，不同於其他人，她對江七並沒有那種完全遵從的想法。
“難道不是爲了讓我們互相殺戮麼？我們進入大學的時候都聽過那個聲音吧！”
司馬千易拉了拉姚婧，姚婧跟着注意到了自己的不禮貌，但是江七並沒有計較的意思，而是開口解釋了一下。
“那應該僅僅是一個簡單而且機械化的誤導，讓你完全沉浸於殺戮和完成任務之中，不去過多的思考的手段之一而已。”
“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它存在的意義的，如果僅僅是爲了無意義的殺戮，那大學這種地方的存在就毫無價值可言，我個人覺得這是不現實的。”
說完江七看向姚婧，似乎想從她那裡得到反饋。
“我懂了，對不起，姜大哥……”
姚婧的臉有點發熱，不露痕跡地向後坐了坐。
“沒什麼，你們誰有問題直接問就好，因爲我說的也不一定就是對的。”
江七笑了笑，重新繼續起之前的話題。
“仔細想一想我們接受到的任務，按照排出干擾項的方式去掉那些鼓勵我們互相殺戮的內容，剩下的任務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用我們的行爲，去制衡這個世界，阻止世界裡面出現實力過於強橫的人！”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進入了回想階段，開始回想自己在場景中接到過的任務，有一些甚至是要刺殺世界的主人公。
這一點，再次得到了認同。
“那麼，問題就明朗了，五大空間的存在，就是五個平衡機器，在這些平行世界中製造平衡，而我們就是從各個世界中被扯過來當執行者的臨時工！”
又一次，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吞嚥口水的聲音更是此起彼伏。
江七揭開的這層面紗如果是真的的話，那一切就真的明朗了！
“不過你們不要高興的太早，你們想象中的事情也沒有那麼容易發生。”
“就像空間會去制衡平行世界一樣，我們也在制衡的對象之中，一旦我們的實力過於強橫，就會受到空間的制約，甚至是刻意的針對！”
“比如說，詩珊跟我提到過的自由者！”
自由者！
江七舉的例子征服了所有人，作爲大學人盡皆知的“高層”，他們的傳說已經快成教科書了。
本來他們還以爲不用進入場景是對他們的一種寬恕，可現在看來，這似乎是制裁……
“但同樣，你們也不要太沮喪，因爲空間不是萬能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幾人的心情已經開始跟着江七的話而起起伏伏。
“老大，咱們不帶這麼折磨人的，話一起說完吧！”
熊狩代表了所有人的想法，真心地懇求着。
要不然幾人很有可能被江七搞出心髒病來……
“好，那我就說完。”
清了清嗓子，江七的嘴角彎過一抹弧度。
這個消息如果擴散開來，大學應該會亂掉的吧！
不對，應該說是五大空間都要亂掉纔對！！那時候，空間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呢？
真的已經開始期待你們應對的方案了！
沒人知道江七心裡在計劃着什麼，就連寧冷萱都沒有例外。
“從顏如玉去艾琳所在的世界，以及艾琳對我們所說的一切來看，大學這個中轉站對完整的世界的影響能力是有限的。”
“第一，這些世界裡感知力高的人能感覺到我們這種人是異類，說明空間做不到修改所有人的記憶。”
“第二，大學發佈的規則在這種世界裡有可能失效，就像匿影之殤裡的人死亡就真的死了一樣。”
“第三，大學在這種世界裡發佈的任務一般都很單一，比如說熊狩他們的第二個任務，連被保護者是誰都沒辦法提醒，當時我們都覺得這是隱藏規則，但是現在看來，有可能不是這樣的。”
“第四，空間和平行世界之間的壁壘，是可以打破的！”
“說了這些你們可能不太懂我要表達什麼，所以我就給你們舉個簡單點的例子。”
江七再次調起所有人的注意力，緩緩地開口。
“我可以找一個大學監控能力非常弱的世界，然後在裡面不停地修煉，當我修煉到可以隨意打破這層壁壘的程度，那麼，我是不是就可以在各各世界裡自由穿梭了？”
“啪”的一聲，姚婧手中的杯子掉到了地上摔了個稀巴爛，但是足足愣了兩秒鐘衆人才反應過來。
慌張地收拾了一下，所有人擡起頭來，再次回想起了江七剛纔的話。
如果沒理解錯的話，這應該就是他們在一直追求的自由了吧！
第一次，他們有了種接近希望的感覺！
“如果這些話擴散出去，大學會徹底亂掉的……”
井詩珊到底是井天昊的妹妹，見識在幾人裡算是佼佼者了，所以能想到這些並不奇怪。
“亂掉對我們纔有好處，甚至對你哥哥纔有好處。”
“不過這個是後話，我們可以暫且不說，有空我會去找你哥哥好好聊聊的。”
“現在，我們繼續說大學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存在！”
江七又一次把話題引回來，幾人跟着眼睛又是一瞪。
還沒有說完？！
“說了這麼多，你們難道沒想到一個問題麼？”
面對江七的發問，幾人在腦袋裡吧江七剛剛說過的話又過了一遍，但是並沒有炸到江七提到的問題。
“任何一個地方都應該有自己的王纔對，那麼，五大空間的王呢？”
“五大空間由誰在主導？是一個統一的老大，還是五個對立的存在？爲什麼五大空間要分割開來？我們很多人都見過的小茉莉算是什麼樣的存在？”
一連串的問題把所有人都問懵了，而江七則是深深地吸了口氣。
“而且，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的五大空間應該正在面臨什麼困難，而且是災難級的困難！”
前一秒還是茫然狀態的幾人緊接着就換成了驚訝，連個轉折的時間都沒給。
“一個世界最主要的屬性有兩個，時間和空間。但是從艾琳的情況來看，她的世界是正常的，但是存在於她的世界和大學之間的時空紐帶明顯是出錯了。”
“無論是那個被稱爲‘神蹟’的裂縫，還是根本就對不上的時間軸，都說明現在的大學已經連對世界最基本屬性的控制都完不成了。”
“再加上突然出現的武道大會，這種竭澤而漁式的挑選，很有可能就是爲了應對這場災難，要不然絕對不會如此的不擇手段！”
江七說着，幾人驚訝的表情已經用盡了。
“那知道這些之後，我們應該……”
顏如玉的話僅僅說到了一半，下一秒，除了江七以外，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停在了原地。
但是過了片刻之後，寧冷萱就從這種狀態中掙脫出來，看到了面帶微笑的江七和突然出現在房間中的白色光芒。
“身負兩個空間之力的人真是麻煩，連封印都不好用了。”
埋怨的聲音響起，白色光芒漸漸散去，叼着棒棒糖的小茉莉從白光中走了出來。
“你終於出來了呢！”
小茉莉還沒來得及說話，江七就送上了讓她有些震驚的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