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走了,長空無忌和斷浪走了,剩下聶風,步驚雲和於楚楚三人。回到茅屋前,看到劍聖的屍體筆直的挺立在茅屋前。
或許是看淡了生死,劍聖的神情安詳。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也抵不過歲月的侵襲,年少成名天資卓越,一生鮮有敗績更不曾爲惡。
他不負英雄之名,也爲自己找到了理想的死法。
聶風和步驚雲聽從長空無忌臨走時的安排,在這邊林子裡爲劍聖找了一處風景上佳的地方,挖了一個坑,自此劍聖長埋黃土。
三人看着堆起來的土丘,於楚楚問道:
“雲大哥,風大哥,我們要給這個老人家立一個碑嗎?”
“楚楚不是江湖中人,可感覺的出來,這個老人家是個江湖名宿。眼下是入土爲安了,若是沒有名字萬一後人想要祭拜都找不到地方。”
聶風點頭,
“楚楚姑娘所言不無道理,雲師兄你怎麼看,我們要不要給劍聖前輩立個碑文?”
步驚雲想了一下,拒絕了這個提議。
“就這樣吧,這也許對劍聖前輩而言纔是最好的歸宿。你們不瞭解這個江湖,他的名聲太響。不立碑會好一些,離了碑恐怕死後也不得安靜。”
步驚雲想到了兩人沒想到地方,死後不希望被打擾,這是生前人的大多的心願。劍聖身死,獨孤家一脈算是基本絕跡。
於楚楚不解的問道:
“爲什麼啊?雲大哥。”
步驚雲提起了插在地上的絕世好劍,輕柔的撫摸着劍身。道:“一旦讓世人知道劍聖前輩葬在此處,這個墳早晚要被挖開。”
過多的話,步驚雲沒再說。他的性格沉默寡言,不是親近之人,很難從他的嘴裡聽到一言半語。
“挖墳?”
於楚楚吃驚的捂着小嘴,什麼樣的人喪盡天良纔會做這樣的事?聶風的身軀猛然一愣,他知道這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絕世劍法誰不想要,掌握了一套絕世的劍法,意味着在江湖中脫穎而出,也意味着享有不盡財富和聲望。
就讓他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也是真的是最好的決定。
回到茅屋裡,三人坐在方桌旁邊。聶風開口對着步驚雲問道:
“雲師兄,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步驚雲只有一個念頭,直接道:
“找雄霸,報仇。”
於楚楚露出擔憂之色,她無力阻攔,哪怕是知道會有生命危險,她也阻擋不了步驚雲復仇的決心。
“我跟你一起吧!和雄霸之間的恩怨,總得有個了斷。”
聶風不放心讓步驚雲一個人去,他和雄霸之間也有血海深仇。有仇不報,枉爲人子。步驚雲帶着感動說道:
“風師弟,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嗎?雄霸的功力深不可測,此去我沒把握能活下來。”
聶風望着步驚雲,臉上寫着我意已決,道:
“不必再說了,雲師兄,和雄霸有仇的不止你一個。即使我們想要放棄復仇,雄霸也不會放過我們,早晚都需要有個瞭解。”
爲天下會打拼了多年,雄霸是怎麼對付敢於反抗他的勢力的,兩人心知肚明。與其等着雄霸上門,還不如主動出擊的好。
瓦解天下會這個龐大的勢力,長空無忌交給了聶風和步驚雲。這是長空無忌沒帶走聶風的原因之一,兩人不一定能如願以償,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就是不成功,也能讓雄霸在短時間內無暇他顧。比起手段,長空無忌自認爲他非雄霸敵手,他所擅長是武力取勝之道。
斷浪帶着長空無忌一路前行,馬車裡的長空無忌處於昏睡的狀態。傷口已經不再流血,被鮮血染紅的道袍還穿在身上。
簡易的馬車不具備減震功能,風雲世界裡最好的路面,也不過是青石路面。馬車走到路面上有輕微的顛簸之感,即使是斷浪小心翼翼的駕車,仍不能避免。
火麒麟不在身邊,讓駕車的斷浪動了歪心思。他在心裡不斷的問自己,
“要不要趁此時殺了長空無忌?”
天賜良機擺在跟前,一旦錯過得不償失。失血過多令長空的臉色蒼白如紙,一直觀戰的他知道長空無忌的傷勢有多重。
“這樣的傷勢不可能活下來,可他偏偏活了下來。難道我斷浪要始終被這個道士踩在腳下,我不甘心。”
“殺掉此人,回到無雙城我就是城主。”
他知道聶風斗不過他,駕車的同時不斷的偷偷掀開車簾,看長空無忌的情形。後者只是安安靜靜的躺在車內,不見甦醒。
似乎是完全失去了反手的能力,只要一劍就能斬殺。表面如常的斷浪,內心極度的糾結,彷彿是一張漁網,上面有數不清的結。
遲遲不動手的原因是他不確定這個道士,還有沒有其他的保命手段?他也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失敗了是萬劫不復的局面。
趕着馬車走了一天,天黑之後。他在野外,馬車的旁邊生了一堆火。坐在火堆旁邊也是心不在焉,千頭萬緒的樣子。
一路上,他遠離人羣。也不能留在村落,小鎮中。不能得到救治,長空無忌自己死,他就沒有冒險出手的必要。
昏睡了一天,馬車裡的長空無忌沒有任何要甦醒的跡象。夜越來越深,斷浪癡癡的坐在火堆的旁邊。
偶爾掀開車簾看看昏睡的長空無忌,每當有不軌的舉動時,心中的不安讓他放棄了這一行爲。
他的心思不在烤美味上,長時間的火烤,野雞都被烤成了焦炭。握着手裡的火麟劍,他毅然決定的走向了馬車,似乎是做出了決定。
他決定對長空無忌下手了,權力的慾望讓他忘記了車裡躺在的那個道士多可怕,他的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