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羅摩無法否認格尼維亞的話。
“您是不用道歉的,是格尼維亞自作主張了,對於我來說,能夠見到您的容顏,能夠聽到您的聲音,就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白龍的聲音讓人感到悽婉。
“爲您奉獻所有是格尼維亞的宿願!”
這句話並不像是之前格尼維亞的聲音,是混合着她本身的聲音與白龍的怒吼。
“轟轟轟————!”
白龍的身體驟然爆開化爲了金色的光輝。
與此同時,一個小孩子身高左右的黃金色大瓶出現。
其中不斷涌出金色的咒力注入了最後之王的身體。
“聖盃?原來真正的用途是這樣嗎?”亞歷山大皺起了眉頭。
聖盃?這個大瓶子就是聖盃?
和某個許願機不同,在秦墨可以看出來這個聖盃的作用是儲存大地精氣。
在古代的羅摩果然不是正常的,現在的羅摩纔是處於最佳狀態。
“你這又是何必……”
羅摩低下了頭,他爲格尼維亞的犧牲感到悲傷。
“無需如此,吾之愛子最後也算達成了她的悲願。”
蘭斯洛特也悵然的看着上方消失的格尼維亞。
“看不出來「湖上騎士」還是挺溫柔的,照我來說,一定要犧牲女人性命的勇者還不如直接死了的好,你說是不是?”
秦墨略微有些諷刺的聲音傳入了羅摩與蘭斯洛特的耳中。
羅摩並沒有受到挑釁,同時也擡起左手製止了想要反駁的蘭斯洛特。
殲滅魔王的英雄只是十分詫異的看着秦墨。
“首先我很贊同你的話,還有,我們在大約一千五百年前見過面吧?再次甦醒的時候沒有見到你,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像你這麼強大的魔王不應該輕易隕落纔對。”
沒錯,羅摩對於秦墨的記憶非常的清晰。
歷經千百年的魔王討伐生涯,毀天滅地的『龍馬』依舊在他的記憶之中熠熠生輝。
“是步入了時光的旅途吧?靠着旅途的神明或者是某處的妖精,從這個時代飛越到遙遠的過去。”
“大概就是這樣吧!”秦墨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對於羅摩來說,或許是經歷了一千五百年,但對於秦墨來說纔過去不久而已。
“好了,上一次被你跑了,這一次絕對送你迴歸神話,你的使命會在今天被終結。”
既然羅摩已經取回了力量,那麼接下來唯有一戰而已。
“雖然在遠古曾經敗在你的手下,但是現在的我已經與你所認識的大有不同了。”
以悠閒的語調說着,羅摩周身釋放出了金色的光輝。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咒力也開始極速攀升。
如果說面對四位弒神者的齊天大聖咒力達到了四十七左右,那麼此刻羅摩的咒力甚至已經超過了一百的程度。
使用了『盟約大法』之後的羅摩,單以咒力來看已經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此刻的羅摩擁有能夠同時應對地上七名弒神者的實力。
“這……還真是……”
亞歷山大算是如願見到了最後之王的實力,比想象當中還要誇張。
這種程度量級差,是能夠造成實力碾壓的。
秦墨很變態,這一點亞歷山大從齊天大聖一戰就看出來了。
不過面對這種狀態的最後之王,卻是勝負難料。
羅摩看着救世之神刀,神色有些疲憊。
“又要與你並肩作戰了。”
“果然已經厭倦戰鬥了嗎?”
蘭斯洛特注意到這一幕,確認了之前的猜測。
“這就是『盟約大法』真正的姿態,果然很不講道理。”
秦墨大概理解了爲什麼悉多會強調使用『盟約大法』的羅摩的危險性。
“但是你還是會輸的。”
“身爲弒神者就得有這樣的自信才行。”羅摩露出了微笑。
“這不是自信,僅僅只是即將發生的事實而已。”
秦墨比誰都要了解此刻他自身的異常。
如果使用了『盟約大法』的羅摩在咒力上只能領先他這麼多,那就絕無一絲可能將現在的他擊敗。
“夠了吧!口出狂言的弒神者!你以爲你在和誰說話!”
最後之王的身邊浮現了一個搖曳不定的影子,最終化爲了一個與羅摩長得一模一樣的貴公子。
兩人唯一的不同是羅摩膚色白皙,而他的膚色卻是褐色的。
“兄長可是最後顯現的救世王者,人中之龍,擁有最高貴命運的大英雄,擁有無盡輝煌功績與萬千神明賜福的至高勇者!卑劣弒神之人竟然膽敢小看高貴的兄長!”
嗯,這是拉克什曼。
羅摩的弟弟兼助手,現在作爲最後之王的影子以從屬神的身份現世。
還爲兄長羅摩承擔了身爲『不從之神』的那份扭曲,導致了本來的英雄現在行爲與說話都非常的“弟弟”。
模擬了雅典娜神格的天之睿智,再加上『戰士』化身的特性與見稽古之眼,秦墨一下子就將這個影子看了個透徹,或許比他自己都要了解其本身性質。
“沒有在小看他啊!都說了只是陳述即將發生的事實而已,‘弟弟’別這麼暴躁。”
秦墨直視着羅摩道:“你似乎不是很想和我動手?”
“我會殺死所有的魔王,你也不例外,這是我所承擔的命運,是我的使命。”羅摩沒有正面回答秦墨的問題。
“所以你是想說本來你不想要戰鬥,只是因爲某些原因不得不戰嘍?”
聽到秦墨的話,羅摩微微一愣,緊接着說道:“抱歉,我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如果我們開始戰鬥,我一定會全力以赴。沒有這種程度的覺悟,是無法戰勝像你一樣的弒神者的。”
秦墨的嘴角翹起,他覺得羅摩或許搞錯一些事情。
“好了,別動不動就道歉,你家‘弟弟’都快要按捺不住動手了。還有,你內心其實還是渴望着戰鬥的。”
最強之『鋼』會因爲幾千年的魔王討伐生涯而厭倦戰鬥嗎?
至少秦墨覺得不會,這是他從精神“可歌可泣”的『鋼』之神珀爾修斯身上體會到的。
秦墨無比篤定的語氣讓羅摩有些驚訝,最後之王微笑着說:“或許我真的還留着這份鬥爭心也說不定。”
“不是或許,是肯定。你厭倦的只是被別人安排好的演出而已,並不是真正的戰鬥。知道我們中國古代的牽絲戲或者說傀儡戲嗎?”
“有一次醒來時見到過。”羅摩隱隱察覺到了秦墨想說什麼。
“那麼勇者先生,你覺得你和提線木偶,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