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源伸出龍爪在地底抓出一灘碎肉扔進嘴裡咀嚼,看其衣着碎片正是小馬。孫菲似乎逃脫一劫,氣息徹底從地底消失。
另一邊蟲師化爲四散的飛蟲,一如既往的用出了自己百試不爽的逃命手段。
對其他人龍源或許只是憤怒,但對這利用他龍血煉製蠱蟲,並造成如今局面的罪魁禍首,龍源心中只有滔天的恨意。
龍首咽喉聳動,將嘴裡的血肉吞下,看着四散逃竄的蟲羣目光中露出一絲譏諷。
“呼~”
一口血色的寒煞從殘留着血沫的猙獰龍口中噴出,眨眼便覆蓋了方圓數十米,血煞凍結萬物,居然造成了類似商彪時間靜止般的效果。
一股微風吹過,商彪看着被血煞覆蓋的區域內所有生命碎成齏粉,就知道蟲師再無倖免可能。
龍首回顧看向商彪,仰天長嘯。
“吼~所有人,都得死!”
雖然商彪之前沒有出手,但龍源用出燃燒精血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萬的招式,顯然不願意在留有任何的隱患。
“好了,這個人類你不能殺。本王說話算數,不過以你現在的狀態,就算本王不出手,你逃到東海也難活下來。一個失去龍珠的廢物,敖昊豈會浪費寶物給你續命。
趕快滾吧!殺你都髒本王的手,廢物!”
敖焱厭惡的瞧着龍源,對龍族中出了這種敗類真是感到羞恥。
“口口聲聲說着龍族的榮耀,卻將我當做狗一樣驅使,就算真的是狗,也會反咬主人。這個人我倒要看你到底能不能保住,死吧!”
龍源猙獰的龍首上盡是瘋狂之色,血煞再次凝聚。
堂堂涇河龍君落到如此地步,生路既然已斷,那就以龍的方式戰死,也好過再被羞辱。
“那就看看你能不能做到,狗才!”
敖焱魂力凝聚出海量的黑炎,與龍源噴吐出的血煞碰撞。
商彪站在敖焱身邊,目光閃爍不定,隨着龍源和敖焱氣勢消退,他心中做出了選擇。
“真是沒想到這幾人居然能做到這一步!既然有如此好的機會,那就博一下試試。”
伸手按在胸前窮奇刺青的位置,這不安分的兇獸早已蠢蠢欲動。
“來吧,你既然想要佔據我的身軀,那就給你!”
商彪解除了對窮奇的壓制,任由窮奇的意識佔據身體,只將魂力收縮入神魂所在的識海上丹田之內。
得益與商彪的配合,窮奇不菲吹灰之力的掌控了他的身體。
火紅中夾着幽藍的虎紋瞬間覆蓋商彪的全身,背後肌肉隆起,一雙滴落着血液的肉翼伸展,額頭一隻螺旋紋路的獨角隨之也鑽破血肉。
整個人眨眼就變成了半人半獸的模樣,一雙惡意十足的雙眸貪婪的盯着敖焱的魂體。
“窮奇!”
敖焱察覺到身後的變化,回頭看到商彪的模樣,驚駭的道出這一的名字。
“吸溜!”
窮奇咧嘴露出惡意的微笑,對於送到嘴邊的肥肉他自然不肯放過。
至於商彪堅守在識海的神魂與敖焱這龍魂相比,就像紅燒肉和窩窩頭一樣,哪有放着紅燒肉不吃,去啃窩窩頭的。
隨着窮奇張口吞噬,敖焱的龍魂立即被拉扯進那獠牙凸出的虎口之中。
“龍源,還不住手!”
敖焱一邊抵抗着窮奇的吞噬,一邊怒吼道,回答他的卻是龍源暢意的吼叫。
“老東西你也有今天,一起死吧!”
龍源像是瘋了一樣,將渾身沸騰的精血轉化爲冰封萬物的血煞,打定主意拖着敖焱一起赴死。
“昂~”
敖焱龍魂發出不甘的怒吼,魂軀已被拉扯到窮奇口中大半。眼看龍源不肯罷手,在最後關頭他立即放棄了蝕靈龍炎的控制。
殘存不多的魂軀迅速膨脹,像是要自爆龍魂,不肯便宜窮奇。
“毫無意義的抵抗!”
窮奇額頭的獨角前探,深深扎入敖焱龍魂之中,膨脹到極點的龍魂像泄了氣的皮球,迅速乾癟,被徹底吞噬入窮奇口中。
敖焱被吞噬,龍源的血煞緊跟着襲來,卻見窮奇嘴巴張的更大,將那血煞一滴不剩的吞噬。
果真是絕世兇獸,生冷不忌。
“真是可憐,雖然有着一顆醜陋不堪被仇恨腐蝕的心靈,但這樣可不夠。”
肉翼揮動,窮奇饒有興趣的看着龍源,說出一番不明意義的話。
“那又如何,堂堂四凶獸之一,不也需要依附弱小的人類,有何資格嘲諷本君!”
龍源渾身的氣勢萎靡,燃燒精血的後遺症爆發,整個龍軀已經被毒素染成斑駁的血褐色。
“遊戲的趣味你又懂得幾分,想活下去麼,那就繼續恨吧。擁有這種仇恨的你......”
“你廢話太多了,窮奇!”
“時間靜止”
商彪的意思趁着窮奇分神笑話敖焱魂力的機會衝出識海,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變爲虎爪的手臂擡起,輕飄飄的拍在龍源的額頭之上。
這一拍,用上了虎豹三勁的運力訣竅。堅硬的龍骨被拍的粉碎,本就出氣多進氣少,即將毒發身亡的龍源徹底沒了氣息。
影院擊殺通知響起,商彪只來得及收起龍源掉落的寶箱,神通效果結束,身體的控制權便被窮奇意志再次奪回。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死麼,打斷一場有趣的遊戲,簡直無法饒恕!”
識海之中,窮奇不再是半人半獸而是恢復成原本的模樣。商彪的神魂和那堪比山嶽的龐然大物相比,簡直像螞蟻般不起眼。
“遊戲纔剛剛開始,不過你的對手可不是我!”
商彪仰望着窮奇,並沒有露出一絲驚慌,十分坦然的看着他說道。
“你在講笑話麼,這可一點都不好笑。”
窮奇心中感覺有些不對,說完便張口吞噬了毫無反抗之力的商彪惡魂。
惡魂身亡的瞬間,現實之中窮奇佔據的軀體迅速分解爲純淨的魂力。
陰陽分魂,善惡同在。
六盤山山神廟之內,窮奇的紋身漸漸在留守的善魂胸口出現。
虎紋蔓延,窮奇的意志似乎要再次佔據他的軀體。
不過商彪既然敢放他出來,自然已經準備了應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