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上）
一襲古裝白裙，在月色的光輝下輕輕舞動。披在背後的長髮烏黑亮麗，猶如瀑布一般，隨風飛揚。她的五官精緻得讓孔缺找不到描述的語言，氣質放佛像月光一樣清冷孤傲。
望着她，讓人不由自主的在腦海裡勾勒出一副優美的畫卷。
月夜，山林，清泉。銀輝遍地，山野幽靜，清泉叮噹。一個只存在於夢中的精靈她着月光而來，全身上下散發着無可抵擋的誘人魅力。即時她的表情孤傲清高，但是仍然讓人感覺到最本能的誘惑。身不由己的，似乎就想湊到她的身前，一親芳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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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的注視着場內的各位英雄人物，嘴角含着笑，說不清那是嘲笑還是誘惑。那兩顆眼珠，就像黑寶石一般深邃，清澈透明而又不含半點雜質。似乎看不見底的黑洞，散發出莫名的吸引力，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沉醉其中，永遠不想自拔。
那是一雙美妙之極，卻又明顯帶着詭異的眼睛。讓你明明知道自己會深陷其中，但是卻又奮不顧身的撲上去。看着那雙眼睛，明明知道她飄渺無蹤，但仍然會不顧一切的追上去，似乎她的美，只爲你一個人而存在。看着她，你就可以忘記一切，似乎你的人生，只是爲了這雙眼睛而存在。
妖！
這是孔缺正式看見婠婠後的第一個想法，尤其是那雙眼睛，完全和師妃暄是兩個極端。她們兩個人的氣質完全相反，但是冰火不相容之中，卻有着唯一的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無論是誰，對上她們兩個人，都很難興起淫慾的念想。就連婠婠的勾引，也是讓人傾心，而不是讓人動欲。孔缺閃電般的劃過這些想法，隨即感嘆，她們兩個人，天生就應該是對頭。
接着，他好奇的將目光投在婠婠的雙腳上，果然看見那白色的裙底下，一雙僑生生的白嫩小腳，踩在光潔的青石地板上。這雙小腳纖細適度，潔白似雪，整齊的腳趾頭便如十顆珍珠一般，粉色的小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閃爍着柔和健康的光澤。也就是孔缺有着變態的視力和好奇，這纔將此看得清清楚楚。
他再瞅瞅師妃暄，果然還是她那一副淡青色長衫的打扮，不同的現在她卻已經收起了色空劍……什麼？孔缺有些驚訝，面對魔女，她竟然收起了武器？
“聖門？不過是一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宵小之輩罷了。”
師妃暄一開口，頓時如同一道春風從衆人面前吹過，原先所有對婠婠的癡迷、失態都突然恢復了正常。光頭李他們都心虛的看看四周，果然大部分人都一個樣。最尷尬的是師妃暄身後的那幾個輪迴者，身爲師妃暄的護花使者，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婠婠本人，而出現這樣的狀況，實在是讓他們顏面盡喪。
“咯咯，妃暄姐姐真會說笑，”婠婠似乎並沒有和她爭論的想法，只說一句，接着就面對着孔缺，“孔先生，妾身也想和先生談一談，聽聞先生的愛好很特別，婠婠不才，覺得可以滿足先生的要求。還請先生給妾身一個機會，好嗎？”
聽着她悅耳的聲音，孔缺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答應下來。但是胳膊上，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立刻驚醒過來。轉過頭，這纔看見是克里斯蒂安掐了自己一下。這讓他很是驚訝，他已經很小心了，可還是不知不覺的中了婠婠的誘惑。
他正尷尬着，不知該如何回答，解暉突然大笑起來，“看起來，解某在衆位的眼裡，實在是算不上號了？”他轉過頭，正色對婠婠說：“久聞大名，不過堡內正好有空房間，酒菜也非常方便，各位不妨一同前往？”他算是下定決心了，哪怕今天得罪陰葵派，也不能在師妃暄的面前，讓他們將孔老闆帶走。天君席應他並不害怕，集合他和川幫、巴盟的幾位頭領，他有信心將席應留下來。
但是誰讓安隆出現在這裡？
雖然江湖上大都知道他和安隆的關係，但是在師妃暄的面前，他只能裝做對安隆視而不見。首鼠兩端的人物，無論在那裡，都是最惹人討厭的存在，他可不想剛和師妃暄談妥了條件，就面臨這樣的指責。只能改日找個機會，好好的給安隆解說一番，解暉想，最多自己給他賠罪，將川蜀生意的份額讓給他一部分好了。
安隆冷冷的望了眼席應，他們兩個雖然都份屬魔道，但是他可沒有救席應的義務。只是他不想讓解暉沾染到這巨大的漩渦裡面。等到婠婠出現，他就明白，今晚這事情，可大可小，就看解暉和孔老闆怎麼處置。凡事只要涉及到黑白之爭，那就簡單不了。尤其現在天下大亂，無論黑白兩道，都是奔着最大的目標去的，在這裡面，沒有誰能退出，也沒有誰想退出，身不由己說的就是這種情形。
“孔老闆可是我的客人，在川蜀之內，當着我的面，你還想強來麼？”安隆望着婠婠，完全不考慮孔缺的感受，一下子就準備拒絕掉她的建議。至於剛纔她暗中對孔老闆的勾引，他徹底的無視了。
孔缺見他們說話，自己完全插不上嘴，也就看着婠婠，等待她的回答。如果這裡沒有師妃暄在，他倒是很想和人聯手，試着將席應幹掉。但是當着師妃暄的面，無法動用飛劍，那他們的機會就不大——最關鍵的是，這裡的人太多了，不合適動手。
婠婠望着安隆，楚楚動人，看起來非常的可憐，“安老闆，你今天真的忍心讓我一事無成嗎？”安隆面色不變，他可不會受到婠婠的影響，“至少今天不行。”婠婠嘆口氣，幽怨無比，幾乎差點讓孔缺開口答應下來。
“孔先生，閣下的山莊不錯，家丁們也很盡職盡責，我會在三天後來山莊拜訪，希望孔老闆給妾身一個見面的機會。”說完，她不等孔缺回答，幽怨的望了安隆一眼，對師妃暄說：“妃暄姐姐，可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哦！”她說這話的同時，縱身一跳，已經上了屋頂，幾個起落，就從衆人的眼中消失。
真可惜，那樣的一雙美腳，竟然光着踩在地面上！孔缺感嘆着，隨即他想，他媽的，真是鬱悶，什麼時間被她吸引住的都不知道，這還是自己注意的情況下。好在有克里斯蒂安在身邊，她有先知之眼，對這些魔道的手段有些剋制的作用。
看見婠婠走了，席應一聲不發，轉身就走。在場的人心思各異，竟然沒有一個人出手攔截——包括師妃暄，對席應的離開都是無動於衷。她不想再節外生枝了，武力只是解決問題的最後的辦法。當大多數情況下，武力只是支撐，而不是首選。
眼看着這兩名高手離場，白楊也終於放心下來。剛纔她一直擔心，會產生一場混戰，那對他們這些菜鳥級別的人來說，絕對是異常災難。別看在場的有數十個輪迴者，但是如果真的混戰起來，能活下來一半都是好的。這些有名的江湖高手，那戰鬥的經驗可是他們完全無法相比的。
“孔老闆，相約不如偶遇，今日一見，不妨去堡內小坐片刻。”解暉見魔道的兩個人都走了，這纔對孔缺提出正式的邀請，至於安隆，他可不認爲安隆是魔道的人——雖然安隆的確是，但是他的身份這個時候並不能成爲他們之中的羈絆。師妃暄也轉過目光，如果今天就能夠搞定這幾個輪迴者，那麼她就可以騰出更多的時間，去別的地方宣揚她的政治選擇，繼續爲李世民造勢。
孔缺沉默了一下，然後展開笑顏，“多謝解堡主和安老闆的厚愛，剛纔實在是兇險，讓我擔心萬分。不過我也知道，師仙子找我是爲了什麼事情。”說着，他面對師妃暄，“請師仙子給在下一天的時間，讓我們商量一下，再做決定，好嗎？明天中午以前，我肯定會給你一個消息。如何？”說完，他看着師妃暄。
和李世民合作？這個想法他也有，但是具體怎麼辦，他急切間還想不好。另外，這件事也決定着他們今後的危險程度，要知道，太子李建成的手下，可也是有一羣輪迴者的！既然對師妃暄有過一次刺殺，那麼難保他們不來第二次！這也可以解釋，爲什麼師妃暄默認了五名輪迴者給她當護花使者。如果她真不願意，孔缺可不覺得她會沒機會甩掉那五個人。
師妃暄淡然一笑，“那就恭候孔莊主的消息了，解堡主，我們今日就回去吧！”解暉點點頭，望着孔缺：“不用擔心，我感覺到魔女和席應都已經離開了，你們只要快點，應該不會再碰到他們。”孔缺對着師妃暄和解暉說：“多謝，我們這就告辭。”然後，又對着安隆、蓮柔他們拱拱手，表示告別。
事實上，他並不擔心再碰到那兩個人，婠婠他早就希望與之相見，唯一不同的只是今天的時機不好。至於席應，真的見到他，恐怕他就再很難有機會悄無聲息的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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