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汪，你是養成習慣了是吧？每次都趕年後過來，想蹭便宜飛機票麼？”
圍坐在飯桌上，林牧調笑對方道。
江洋哭笑不得：“你以爲我願意啊？剛和家裡人過完年，連丈母孃家都沒去，就跑過來了，你這小子，還看我笑話！”
一桌人聽了，都是鬨堂大笑，連正夾雞腿吃的林野，都想起了對方去年來時的模樣。
這一次，汪洋比上一次更趕，也更急切。
上一次，他雖然過來重金相請，但總是對林牧底細不知道，成了，是好事；不成，也沒什麼太大心理壓力。
但這次就不一樣了！
經過他與汪峰的一番預算，自己雜誌社，是有出版實體長篇武俠的資本的！
於是，他來了，又一次在空姐看傻逼一樣的目光中，來了……
“怎麼樣？一頁書，你覺得怎麼樣？雖然很冒昧，但雜誌社先前是真沒往這方面想，這纔沒注意，咱們今年合作的挺愉快，你跟其他出版商合作的話，問題很定有許多，一頁書你是個懶散的性子，想來也不願意這樣麻煩吧？”汪洋苦苦勸道。
聽着別人，一口一個“一頁書”地喊自己親人，飯桌上其他的人，都面色很是怪異，想笑又忍住不笑的樣子。
林牧無奈地嘆了口氣：“你真是把我性子都摸透了，行，你說你的條件吧！我只聽一次，要是覺得不滿意，咱們也不用合作了。”
這話有些絕情的意思，但汪洋卻知道，這不是林牧故意擡高身份，而是他懶得費口水來回侃價而已。
也正是因爲這份瞭解，汪洋纔有那麼一點信心能贏得合作。
“是這樣的，現在業內一般行價是百分之八的版權費，但蕭玄與兵禍橫行，都是百分之十，李小涼是百分之九，這裡雜誌社給你按最高標準，百分之十算，怎麼樣？”
林牧喝了杯橙汁，對這倒是不怎麼在乎：“可以。那雜誌社的銷量渠道，能覆蓋幾個省呢？雜誌社的印刷冊數，能夠達到多少萬呢？”
這一點，就很關鍵了。
有的作者，以爲賣小說出版權，隨意哪家都行，只是給的價錢差異。
但其中門道很深的。
小說出版權，一般默認都是國內版權，出版社的銷售渠道，覆蓋一個省，和覆蓋二十個省，能一樣麼？
如果把小說版權賣給一個小出版社，對方雖然出的版權費高，但只在一個省內銷售，銷量就那麼點，版權稅再高，有個毛用。
許多出版社，就利用這種漏洞，把某部小說簽下，即使自己不賺錢，也阻止了對手賺錢，把作者坑得不要不要的。
汪洋知道最關鍵的問題來了，神情鄭重：“我大哥決定，把目前能夠籌集到的所有錢都拿出來，佈設銷售渠道，以及書冊印刷規模，大概有兩千五百萬左右！首期印刷，定在五十萬冊！如果銷量達不到，就按五十萬計算，一頁書，你覺得怎麼樣？！”
握杯的手，首次顫抖，灑了一手橙汁。
林牧深呼了一口氣：“你們倒是真敢玩，江峰賭性這麼重麼？”
一家雜誌社，想出版長篇武俠，無疑中間要克服許多困難，花費的心力與金錢，不可盡數！
可以說，這一次即使《笑傲江湖》大賣，《故事會》估計也賺不了多少錢，其盈利，不會太過厲害，唯一賺到的，就是雜誌社的轉型，從此擁有了出版長篇武俠的能力，並且正式踏出完美的一步。
但除了林牧，誰也不知道這樣的風險有多大，林牧的微薄，已經發出去好幾天，期間加自己的qq的倒是不少，但多數將價錢壓得很低，印刷量上，也不盡人意。
但又是《故事會》，又是江洋，又一次地找到自己，以對自己的信任，進行一場豪賭！
對方既然敢賭，又有誠意，林牧哪還有拒絕的理由？！
“行！老汪你倒是我的貴人，每次我煩惱前路的時候，就主動過來指路。”林牧舉杯，與他碰了一下。
費盡功夫，終於換來這一個“行”字，汪洋將杯裡的酒，一飲而下，對林牧抱了下拳，做了個武俠圈裡常見的感謝手勢。
拿起身邊的公文包，汪洋翻出一張銀行卡來。
“你能在這個時候，願意幫哥哥我，幫雜誌社，我汪洋記一輩子！交定你這個朋友了！這是最低保底的五十萬冊，一百萬的版權費，密碼是你生日年月。你放心，這次是雜誌社轉型，即使不賠點錢，也不會動你版權費的！”
林牧也不拒絕，說什麼現在正值用錢之際，版權費以後再給的話，這是業內對待名家大神的規矩，自己不收，對方反而要疑心自己不是真想合作了。
將卡隨意交給林琳，讓她拿着玩。
林野看得好奇，正要和小妹搶，就被林母一拍爪子，將卡要了過去，小心收了起來。
一百萬！
林母精神有些恍惚，去年在飯桌上，汪洋拿出五萬，就已經讓自己很受震動了，沒想到才一年的功夫，對方竟又在同樣的地方，送來了一百萬！
想着年前，爲了不到兩萬塊錢辛苦討要的窘境，林父也是感慨萬千，酒勁上涌，幾乎都不相信家裡，竟然真的已經不再用爲錢而煩心，在桌下悄悄掐了下自己，這才相信這不是在夢裡。
林野林琳對金錢還不太有感覺，只知道一百萬是很大一筆錢，足以保證以後家裡吃飯。
老人倒是看得開，悄悄碰了下林父，向他做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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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父反應過來，趕緊和汪洋碰杯：“汪主編，我敬你一杯！小牧性子野，在外面容易得罪人，你多照顧他點，來，走一個！”
汪洋一飲而盡：“該是我要謝謝你纔對，我先給大哥打個電話，這會估計他正急着呢。”
……
汪洋如去年一樣，事情辦完，馬上動身走了。
雜誌社現在正是事多的時候，他是清閒不得了。
屋子裡，林母拿着兩張銀行卡，用乾淨布擦得一塵不染，不時擡起頭笑看着林牧：“這大兒子，真是長大了，能給家裡掙錢了……”
林牧搭着小弟肩膀，看着一家喜氣洋洋的樣子，心裡決心已下。
“蕭玄！我不管你是什麼武俠第一人，敢來打壓我，還盜用‘北冥神功’？就是爲了家裡人一直這樣笑，我也非弄死你不可！”
ps：真是常在小學走，早晚控蘿莉。剛剛八點碼完一章，要上傳時，順手就把文檔給沒保存關了，費了好一會，都沒找回，哭死，今天暫時兩更，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