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完全正版的小說網站？
聽起來很正常，但在場衆人裡，任是誰都知道，林牧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自武俠小說，不，可以說自書籍印刷成爲一件普及的事物以後，盜版書，就一直以一種強橫的姿態出現在世界上，任何一本暢銷的小說，其正版數量哪怕再多，基本上也一定是少於盜版銷量的。
當然了，正版實體書因爲紙材、稿費相關的成本，賣的普遍比較貴，許多讀者因爲經濟原因選擇了相對便宜的盜版，這可以理解，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高收入，生活壓力又太大，這樣的盜版林牧雖然不支持，但也不怎麼反對。
但到了現在這個年代，尤其是電子小說盜版已經成了一種極其沒有節操的存在。
就比如說現在最流行的網絡小說，一個作者辛辛苦苦碼出來一章後，可能在正版還沒刷新出新章節時，盜版已經直接掃描過去了，像網絡上前幾年經常出現的“打字員200一天”的騙人工作，在現在的盜版技術下，已經變得很是可笑，哪怕你一天一夜不睡覺碼出1萬字來，對盜版而言，也只是掃一下的功夫。
前些年正版網站辛苦維持，做盜版的一年反而賺幾千萬，這已經不是什麼新消息了。
其實許多讀者對那點訂閱費根本不在乎，看盜版只是習慣性使然，但就是這份習慣性使然，卻讓許多原本寫得好好的小說夭折，沒寫過小說的人，根本無法理解那種寫了幾十萬字，依舊成績慘淡，但書評區卻不斷出現盜版讀者來罵人的鬱悶。
這樣的情況，自然有許多人要想要改變。
對大網站而言，時不時地搞掉幾個盜版站效果並不大，盜版成本太低，投訴的行爲太麻煩。
對於讀者而言，有許多在看到某本好書後，決心正版，這固然是最根本的改變，但無奈數目太少，短期內效果不大。
似乎，也只有網絡寫手自己設置防盜版章節，還能有點用處了，在作者羣裡，總能時不時地看到作者感嘆：自己防盜版章節一發布，成績馬上上升了三分之一、二分之一之類，語氣裡沒有一點高興，聽着就讓人心酸。
但這方法，也是治標不治本。
李小涼我饒有興致地抓起一串葡萄吃：“用全息網遊做正版小說站？這……這能行？”
“怎麼不能行？”，林牧反問道，“事實上，現在但凡是個大公司，都能看到網絡小說蘊藏的潛力，都想着在這一行裡搶碗飯吃。全息網遊裡面時間流速1：3，以後還會更快，在裡面進行文職工作、書籍閱讀、影視劇觀看，這將是全息網遊對現實的最初影響，平臺我完全掌控，正版不正版，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現在最珍貴的東西，已經不是人才，而是資源，對於小說站這件事，林牧並不覺得有多大難度。
“事實上，現在《天地》裡，已經有‘盜版書’了，是一些玩家在裡面做的小說手抄本，中文外文都有，賣得還很貴，但即使如此，仍舊有許多人買，不得不說，在這一方面，那些盜版商已經走到了我們前面……”
林牧可以一個命令，就讓那些玩家做出的手抄本全部焚燒成灰，但這明顯只是頭疼砍頭的治法，只要有市場在，總有人想着法地做這些生意，強硬的禁止，沒什麼好處。
眼前的陌刀、兵禍橫行、李小涼、一頁小h書、霜染楓葉紅一衆人，要麼是從上世紀就成名的武俠名家，要麼是近兩年前崛起的網絡頂尖大神，基本上涵蓋了圈子裡的所有小說分類，一舉一動，都對那些作者有着極大影響力。
最先做決定的，竟然是向來老成持重的陌刀：“呵呵，既然你打定了主意，那這事算我一份，寫書幾十年，總是有些積蓄，相關的宣傳，我也義不容辭！”
對他們這些大神而言，賺錢早就成了一件平常的事情，更關心的是這個新網站，會給未來的小說圈帶來怎樣的變化，這纔是他們最關心的東西。
其他人互相討論了兩句，也是相繼贊同，對於林牧，他們還是很信任的。
最起碼，這件事能夠做成之後，作者的收入增加倒在其次，有他們這樣一羣人在一起交心、合作後，網文作者圈就算是有了一個類似於“公會”的組織，以後作者再遇到類似前段時間“暗石剋扣稿費、威脅作者”的事情，也不至於只能靠着一羣網絡作者們自發聲討來反抗。
走的時候，一個個嘿嘿怪笑地抱着個水果箱，這也是慣例了，每次來林牧這，總是賊不走空，林牧鄙視他們時，一個個還莫名地理直氣壯，說什麼“來‘帶頭大哥’家，怎麼能空手而回”，讓林牧每次都想踢他們一頓。
其他來找林牧談合作的商人，也是如此，哪怕是沒談成，走時也總有一點小禮物帶着，買賣不成仁義在，這一點獲得林父的很大讚同。
利噢或許也是知道了這種情況，知道自己送來的水果最終到了其他人那裡，這才幾乎是一月一趟地來送東西，把林牧家村裡的小孩嘴都養刁了。
……
一貨車水果，在很兩三天時間裡就消失了大半，不過蘇流走時，車上仍舊被林父林母塞了滿車，一臉笑意地說不要，卻任由林父林母的熱情，對他而言，這一趟跑過來，住下的兩三天裡看到了情景，心情是完全放鬆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甚至有心情和林牧，在林牧花200萬架設的電腦室裡開黑，與遠在帝都的蘇流一同玩了把遊戲，幾十歲的人了，因爲林牧的操作失誤直接“坑貨”的一通亂鄙視，讓旁邊原本作陪的林父林母都尷尬不已，轉而離開。
送完了蘇流，林牧揉了揉臉，饒是他精力充沛，被了源源不斷的“合作”也給累得不行，偏偏這又是全息網遊之後，必須要做的事情，否則得不了自己承諾的他們，勢必人心惶惶，到時候也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