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還以爲自己要死了。”樑露拿過氧氣瓶吸了一口之後說道。
“你要是死了,這麼胖我們可沒人能揹你下山。”葉仁往旁邊一坐,喘了一口氣說道。
高原缺氧讓人更容易疲憊。
“討厭!”
樑露伸手在葉仁的胳膊上擰了一下,也沒使多大勁。
戈聖潔端着一碗剛剛用壓縮餅乾加上牛肉乾熬成的粥,一撩開帳篷門簾就看見樑露伸手擰葉仁的畫面,開着玩笑說道:“哎喲,我進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啊?”
“哎呀,你們都討厭!”樑露小臉一紅,別過臉去嗔怪道。
“喲,好意思暈倒不好意思開玩笑啊?”戈聖潔走過去把手上的小碗遞到樑露的面前說道。
說是一個小碗,其實就是一個牛肉罐頭的罐頭盒,牛肉全部都煮進粥裡了。
“其實啊,本來有些事情輪不到我來說,但是沒辦法,你是我的隊員,現在形勢這麼亂,我們很有可能需要面對非常複雜的情況和異常兇險的作戰環境,所以我必須要保證我的人不會有什麼雜念。就比如這個王一飛……”
“你有完沒完?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把東西給我,出去看着點,隊長同志。”葉仁打斷了戈聖潔的話。
戈聖潔悻悻地將手上的粥遞給葉仁,然後退了出去。
樑露就一個人捂着嘴笑。
“別笑了,來,吃東西。”
“我這麼大了,不用人喂!”
“那你抓點緊,一會兒我們要上哨了。”葉仁把碗遞到了樑露的手裡,準備站起來到外面看看。
“你別走,就坐這兒。”
葉仁看着樑露,突然覺得這個倔強的姑娘生病的樣子倒也是很可愛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女人都是需要人疼、需要人愛的,那些所謂地難以駕馭的女人其實不過是還沒有碰到能夠征服她們的男人而已,一旦那個男人出現,就是再強勢的女人也會在這個男人面前展現出最柔弱的一面。
就像是貓咪向主人袒露它的肚皮一樣,那是它最有安全感的時候,但是也不要忘了貓科動物是自然界中最完美的獵手。
葉仁只能坐下,陪着樑露吃東西,或許這個時候小姑娘是缺乏安全感的。
“時間到了,報告情況正常。”
帳篷外面,戈聖潔看了看錶之後對任亮說道。
負責演習地域安全的安全哨必須間隔半個小時向指揮部報告一次情況。
任亮這邊剛剛報告完情況,遠遠的地方就傳來了“隆隆”的炮聲,在山谷裡迴盪。
“演習開始了!”戈聖潔回頭看了看茫茫地雪山說道。
……
“讓開!讓開!快讓開!”
克里姆林宮裡,一個穿着軍裝的男人提着公文包一路小跑着衝向總統普京的辦公室。
這個普京當然不是當年的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普京,那是他的父輩。不過這名更加年輕的總統有着和他父親差不多的人生軌跡,軍隊、特別部門的經歷都讓人無法看輕這位相對年輕的總統。而這個普京此起他的父親來說,一樣屬於鷹派政治家。
不過,不得不說,雖然經歷大戰,在兩代普京的努力下,俄羅斯無論是綜合國力還是單純的軍事實力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多年來和中國越來越穩定的經濟合作極大地促進了俄羅斯的經濟繁榮,而鐵腕統治下的俄羅斯國內也更加團結,國際上更加進取,政治地位達到了一個橫跨亞歐、國土最大的國家應有的地位。
“長官!格羅茲尼遭到車臣叛軍攻擊,敵軍大約出動了五千人,繞過了啓則夫斯卡亞突然發動攻擊,守軍寡不敵衆……”
“說重點!”普京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這個傢伙的話。
普京在五分鐘之前剛剛參加了軍事會議,手下的將軍們正在指揮着俄羅斯陸軍位於西線的集團軍對入侵的敵人進行抵抗。俄羅斯現在已經摸清了敵人的構成,敵人主要的力量就是車臣武裝,不過這次車臣叛軍的實力比起以前來說更加強大。車臣恐怖組織雖然在近些年有些銷聲匿跡,但是實際上應該是在養精蓄稅,而且現在看起來是得到了外部勢力的支持,兵強馬壯。車臣****採取了聲東擊西的戰術,應該是兵分兩路,左翼的佯攻部隊在發起攻擊之前已經運動到了俄羅斯西部的正面,然後從那裡多點開花,對俄羅斯的多個邊陲重鎮同時發動襲擊,吸引俄羅斯軍隊的注意力,然後再在車臣發難。
但是其實在戰鬥一開始,俄羅斯軍隊並沒有將重心放在西部邊境上,因爲俄羅斯軍隊非常清楚的就是在西部邊境,完全就是一馬平川的大平原,一直要到喀爾巴阡山纔有山地作爲阻隔。而在這種地形條件下,俄羅斯陸軍的是從蘇聯時代繼承下來的鐵甲洪流一旦推進起來勢不可擋,歐洲還沒有那一支正規軍,甚至東歐所有的軍隊加起來,都不可能能夠抵擋俄羅斯陸軍在有空中掩護的情況下發動的地面戰鬥。可以想象數以萬計的坦克裝甲車像是洪水一樣涌來,空中有優秀的蘇霍伊戰鬥機和米格戰鬥機掩護,“浩劫”和“雌鹿”、“短吻鱷”在裝甲洪流上方盤旋,甚至還有可能有戰術核武器開道,俄羅斯的陸軍將會所向披靡,摧枯拉朽。
正是因爲有着踏平歐洲平原的自信心,所以俄羅斯的指揮中樞在戰爭爆發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判斷西部邊境的戰場不是主戰場,敵人的戰略重心一定不在這裡。
所以一方面俄羅斯調集兵力在西線邊境應戰,裝出一副上當的樣子,一邊開始在車臣邊境秘密集結軍隊。
在車臣戰鬥打響的第一時間,已經秘密挺近到了車臣邊境的俄羅斯大軍突然殺入了車臣,並且成功將車臣****的作戰區域壓制在了格羅茲尼以南兩百公里左右的位置,不過到這裡車臣****的抵抗突然變得強硬,所以俄羅斯軍隊的推進遇到了一些障礙。
由於之前的戰鬥進行的比較順利,格羅茲尼實際上演變成了一箇中轉站,所有的後勤物資都從這裡轉運到前線。
而在前線,一直在撤退的車臣****突然據險固守,而且火力明顯提升了一個檔次,在一個攻山頭的戰鬥中,不到二十分鐘,俄羅斯陸軍的一個裝甲連就全軍覆沒,****使用了威力強大的反坦克**。另外,參與到空中支援的空軍力量也有好幾架飛機被地面發射的便攜式地對空武器給擊落、擊傷。
這種措手不及也是造成俄羅斯陸軍推進困難的主要原因。事實上,如果車臣****沒有這樣的變化,以他們的實際戰鬥力來說,雖然在幾年時間裡已經發展出了不小的規模,但是面對沒有上當,而是做好了準備的俄羅斯軍隊幾乎再有三四天的時間就會被全部打垮。
這些都是普京剛剛開會的時候就已經瞭解了,並且普京直接命令陸軍要改變戰法戰術。
“實在不行就用炮彈把那座山給我削平!”
這是普京在會議上的原話。
所以實際上普京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其實也是一肚子火,而那個軍官跑進來羅裡吧嗦說了那麼長一句直接讓普京一句話就給他頂了回去。
敵人如何進攻,格羅茲尼如何失守,格羅茲尼的失守對進攻部隊意味着什麼,軍隊要如何奪回格羅茲尼,這是將軍們需要考慮的情況,不是普京需要考慮的。更何況有着軍旅生涯的普京很清楚,勝敗乃兵家常事,打仗本來就不能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格羅茲尼就算是丟了也沒什麼大事,以前也不是沒丟過,奪回來就是了。
換句話說,在普京看來,這件事情本來沒有必要向自己彙報,所以普京纔要求既然你來彙報那就說重點。
“格羅茲尼失守,**機構來不及撤離,已經全部失去聯繫。”
被普京嗆了一句之後,這個軍官也穩了一下神,然後才說道。
“娜塔莉亞有消息嗎?”
“暫時沒有。”
“出去!”普京揮了揮手。
“是!”
軍官趕緊轉身跑了出去。
普京坐進辦公室的椅子裡,然後抓起了桌子上的一部電話:“給我接‘信號旗’!”
……
“這裡的夜晚真安靜啊。”樑露拿着個夜視望遠鏡觀察着周圍說道。
“所以別說話,保持安靜,你說話的聲音五公里之外都能聽得見。”葉仁叼着一根吸管說道。
在葉仁的面前的石頭縫子裡塞着一個小水瓶,裡面灌了底下帳篷裡燒出來的熱咖啡,吸管就從水瓶裡伸出來。
“哦。”樑露趕緊把嘴閉上了,不過也沒閒着,也摸出一個小水壺找了個地方放穩了,學着葉仁的樣子拿了根吸管嘬着喝。
“噓!”
葉仁突然把嘴裡的吸管給吐了出來,然後抓起了槍。
樑露毫無準備,被葉仁這一動給嚇得一口熱咖啡“哧溜”一下就下了肚,那燙得燒到了胸口,但是樑露又不敢喊,只能趕緊又就地吞了一口雪。
葉仁朝着樑露打手勢,示意她安靜地聽一下。
樑露凝神屏氣這麼一聽,好像是不太對勁,下面的山谷裡似乎有人說話的聲音。
樑露和葉仁眼神一交換,都明白確實是聽到下面有人的聲音了。
“找到他們!”葉仁用手勢示意樑露用熱成像儀鎖定目標,自己則悄悄撤下了陣地去彙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