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偷窺 無尾鳶
送段偶喜歡的強攻強受做補償,呵呵~~~
“小鳶……”茈絳艱難地擡起頭,深邃的眼眸緊緊看住我,“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曾經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是一點點?”
我的手指徒地僵住。
這個問題,一年半前,他曾經在這裡逼問過我。如今,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同一個場合,囚犯換成了他,卻又回到相同的問題上來……
我的雙眸閃了閃,慢慢垂下眼簾。
“小鳶,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答案。”茈絳灼熱的目光緊盯在我臉上,沉毅得像是一道刺芒。
彼此的沉默。長得,彷彿像是劃過漫長的黑夜,像是跌進深深的谷底,久久聞不見悠長的絕響……
良久。
像是下了決心。我淡淡擡眼,對上他的雙眸。
“沒有。”我輕輕道,平靜地沒有一絲波瀾,“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殘破的光線倏散。
茈絳的深眸裡,僅有的一絲光點突然暗了下去,就似一顆黑色的眼淚,慢慢融入眼底,老去,死去……連着我的心,一起扯住下沉,下沉,拉出一絲絲殷紅的血痕。
“呵呵……,從芋墨城口你我的相遇開始,都只是爲了接近我嗎?”過了一會兒,他低低地問,聲音裡透着蒼茫。
我默默點頭:“是的。”
是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事到如今,我不想再次欺騙他,除了愧疚,我對他沒有任何感情,可是……爲什麼,說出口的話,竟那麼困難,那麼心痛……
空氣凝固成一團,彷若窒息般的沉默。
茈絳看着我,終於無力地別開去:“爲什麼,那個人是花玥?爲什麼你可以爲他付出一切?”他的聲音很平靜,完全不見了以往的戾氣。
我的心慢慢往下沉。
“因爲他是我的王。”頓了一下,我輕道,“你知道嗎?在被你放逐的日子裡,花玥大人是唯一支撐着我落下去的理由。我信任他的每一句話,就像他會信任我一樣。”
我的語調靜靜的,像是在敘述,又像是在回憶。沒有悲,也沒有喜……
門外有鎖鏈細碎的聲響,像是有侍衛走進了天牢。
是時候該離開了……
“我走了。”我看看茈絳,雙手抵上輪椅,慢慢地轉過身往外推,寂靜無聲。
“小鳶。”他再次開口叫住我。
“……”我停住,這次沒有再回頭。
“小鳶,我最後給你一個忠告。”他的聲音低啞真誠,卻反帶一絲清冷的嘲諷,“你以爲,花玥與末夜,真的能夠平分靈界嗎?那是不可能的,三族勢力一旦打破,這個靈界就只可能存在一個靈王。記住我的話,兩個王是不可能共存的。”
“……”我的心微顫,彷彿沁入一絲涼意。
想要說什麼,最終只是淡淡地垂下雙眸,慢慢推起輪椅駛入黑暗之中。
沉重的大門在身後合上。
心,突然卻再次抽痛起來……
他的笑,他的傲,他的醉,他眉宇的溫柔,他寬闊的臂彎,一幕幕突然交疊在我眼前……城門前他雙手托起我的身體,篝火前他一次次執着地烤肉,別院前他霸住我賞月聊天,病牀前他悉心餵我喝粥……所有的所有……
陽光毫不吝嗇地投射到我身上,我深深地呼吸着空氣,每一口,卻都冰冰冷。
我輕輕閉上眼睛。
大概,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見他了。對不起,茈絳……我現在能說的只能是這句話,虧欠你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夏,突然入侵。
綠樹濃陰,樓臺倒影,日光入池瀲灩,滿架薔盛院香。
澄空無雲,黑色的蒼穹漸退光華,紅藍之光如彩雲鋪開,旖麗參半。
一轉眼,不覺數日眨盡。
這些天,花玥和末夜都忙着處理芋墨的善後時宜。我因着身子抱恙,便沒有怎麼參與進去,只是靜靜地呆在房中看看書,彈彈琴。
昨一夜雨,吹散了些暑氣。
琴彈得久了,我擡頭看看天氣不錯,於是推着輪椅出了房門。
一個人在後宮的長廊別院間走走停停,不由自主的,來到以前住的地方,我怔了一怔,慢慢推進去。
這別院的一草一木入眼如此熟悉,浮萍池綠,花紅草長……我的手輕輕觸過朱顏雕欄,感覺着那質感。多少個夜晚,我曾經在這裡扶欄仰望,賞月撫琴?
轉角便是臺階,一級一級通向緊閉的大門。
我停在原地,靜靜地呆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不再進去。那些門裡的回憶像是尚帶着他留下的氣息,我怕會破壞自己好不容易起色的平靜。
微微苦笑,剛要轉身,便聽得拐角處一陣悶哼,像是有人被撞到了牆上。
我下意識地停住身子。
這偏僻的後宮別院裡,還有其他人在?
正想着,前方卻傳來一聲冰冷卻急促的低吼:“喂,你想幹什麼?快放開……唔……”還沒吼了半句,後面便“唔唔唔”地生生低了下去。
我臉色一呆,這個冷如冰山的聲音……怎麼聽着那麼像……
啪——,咚——,沉默僅僅持續了幾秒,牆似乎又震動了一下,前方劈劈啪啪地像是交起了手,不多久又是一陣悶哼,從拐角處騰騰轉出兩個身影,緊貼着撞到牆上。
“喂,你放開我……”被頂在牆上的人一襲白衣,俊俏的玉臉漲得發紅,微嗔着超起一掌劈向貼在身前的藍衣男子。
啪——,出掌被打掉,背對着我的藍衣男子強硬地一口吻了過去,狂暴地在那人身上到處**。
“唔……你……不要……”堵住的聲音裡模糊地帶了幾個字,不禁變得急促起來,纏繞在口舌間。
“這麼久沒見了,要好好疼你一下!”藍衣男子一邊吻着一邊開始扯開另一人的衣衫,炙熱地吻向那人的脖頸深處。
臉錯開的那一剎那,我感覺自己的思維突然爆了——
那兩個“纏綿”的人是……琉石,還有昔澗!!
琉石此刻一張冰山臉上又喘又嗔,他三番四次地推開身前的昔澗,卻都以失敗告終,昔澗幾乎將他牢牢地制伏在身前,吻得他一陣急喘不止。
突然,昔澗左手猛地往上撩,將琉石的右腿擡了起來。
我臉上噔地一熱,剛想轉臉,忽見一道銀芒閃現,直直砍向昔澗的左臂而去,竟是琉石被逼急了恨得催動起了“雙劍”!
“滋!”
牆體又是一記震動。
下一秒,琉石又一次被撞到牆上,而他手上的“雙劍”上,已纏上一條細細的軟鞭,被治得動彈不得。
“嘿嘿,沒有用的。要是你打得過我,七年前派來臥底的就不會是我了。”昔澗強勢而霸氣地笑起來,“別動!否則我用狠了!”
“啊……”不知昔澗做了什麼,琉石突然渾身顫了一下,聲音也發顫了,“澗,別這樣……萬一被別人看見了……”
“放心,這裡不會有人的。”昔澗燥熱地看着面前石頭般僵硬的人,擡高他的腿,猛地一挺身頂了上去。
“唔……”一陣悶哼,琉石整個人被頂了起來。
我刷地轉開眼去,臉上頓感火辣辣的,雖然昔澗擋着什麼都不會看見,但是我很清楚那兩個人在幹什麼。
那“唔唔”地聲音發了兩聲,牆面又是一陣鬧騰,看來琉石還在做掙扎。
過不多久,鬧騰的聲音漸漸被壓了下去,開始轉變成規律的撞擊聲和越來越急促的低喘聲,偶爾還漏出幾縷□,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我怔得目瞪口呆,傻愣在原地,一時近也不得,退也不得。
雖然眼睛不看,但耳畔無法止住那些逸出的香豔聲響,臉上不覺一陣一陣發熱,窘得無地自容!
失神間,我恍惚想起那夜被末夜捉弄時的場景。花好月圓夜,一個渾身僵硬的少年,生澀地被挑起顫慄,奮力地壓住縷縷低吟,卻終究還是被攝去了心魂……
啪——,背後突如其來伸出一隻手搭上我肩膀。
我整顆心臟突然“咚”地震了一記,本能地猛轉過頭——
一張無瑕的秀顏,眨閃着流波水眸,那人一襲煙藍便衫停在我身後,瞟了一眼前方,然後看看我,撩起妖嬈如水草般的笑意。
“小洛,你在這裡做什麼呢?”末夜的嘴脣動了動,“無聲”地飄入我耳裡,眯起的眼中充滿囑意。
我的臉登時“刷”地紅了起來。
“是誰?!”突然前面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響,一聲冷喝,隨即一抹銀芒直向我們飛來。
我失措地轉過身,還不及反應過來,身子已悄然被人伸手摟過,連帶着身下的輪椅,飛快地掠出別院。
微溼的空氣中,只聽見另一個聲音沒好氣地響起來。
“分明是風聲,哪裡有人在,你幹嗎疑神疑鬼的,專心點!”
“啊……”是誰被撞痛的嗔喘,像是微甜的芬芳飄過樹末。一切,又靜默下去了。
末夜攜着我停在一片青草地上。
“哈哈……小洛你居然偷看別人開葷,呵呵……”一放低我,末夜就笑得花枝亂顫,一雙碧水秋眸妖嬈地盯着我,似要淌出水來,“哈哈,要不是我們跑得快,被琉石那把‘雙劍’當場抓住就慘了!”
我兀自吁了口氣,臉上卻是紅一陣白一陣。
看到琉石和昔澗的舉止已經很糗了,這種糗事還正巧被末夜撞破……
沒好氣地瞪了末夜一眼。
眼神卻恍了一恍——
大片青翠欲滴的草地上,一個煙藍的少年彎着腰,纖手捂住嘴,笑得如孩童一般無邪,微風帶起那衣襬牽動,長長的鬢髮擦過他的秀顏,竟是那白齒紅脣間“格格格”的歡笑,清脆如鶯,如天籟般好聽……
“怎麼了?”彷彿是看到我的眼神,他轉過頭看我,含笑的雙眸如泉水般晶瑩清澈。
“沒什麼。”我淡淡淺笑,心忽地熱了一下。
此刻的他,單純得彷若是那夜在“三彩月秀”間翩翩起舞的少年,含着冰雪般玲瓏的笑容,只回眸一笑,全傾所有。
“哦,對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怎麼會出現在‘芋楓居’?”芋楓居便是那別院的名字。
“我之前去你房裡找你。”末夜笑呵呵的,“宮女說你一個人往後宮去了,所以便來找你。”
“找我……?”我輕問道。
他看住我,眼神像是怔了一下。
妖嬈的笑意慢慢收起,白皙如玉的容顏上,那雙漂亮的水眸凝視着我的臉,漸漸變得深邃,彷彿是一潭溫柔的幽泉,望不穿盡頭。
我的心不禁跳快了一拍。
“小洛,我找你,是想對你說……”他深深地忘着我,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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