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子有洞嗎？”林淵問道。
“你什麼意思？”孔天雲面色陰沉——雖然沒聽懂“腦子有洞”是什麼意思，但看到林淵的臉色，他本能的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不然怎麼聽不懂人話？”林淵道。
“混蛋！你到底什麼意思！”林淵越是不說，孔天雲心中越是煩躁，好像有隻貓在不停撓爪子似的，讓他不得安心。
“腦子有洞，下雨天當然會進水，腦子進了水，那自然就有問題了。”
“可惜了，堂堂的孔家二少，竟然腦子有問題。”
看了眼孔天雲，林淵嘴角微微翹起，淡淡說道。
“你！林淵，你莫非真的是找死不成！”孔天雲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一口氣憋住出不來，竟然氣血逆行，“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居然直接被林淵給說的吐血了！
“別吐血啊，吐血多傷身？”
“你現在的實力，雖然不是我的對手，但好歹也有那麼一絲絲希望讓我正眼相看。”
林淵比了比小拇指尖那麼大的距離，不顧孔天雲鐵青的臉色，繼續道：“但你血要是吐多了傷了根本，那你這輩子都沒讓我正眼看你的機會了。”
“你！”孔天雲臉上青紅交加，一口氣沒壓住，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林淵卻是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自內家拳踏入化勁層次，林淵的心態，有了不小的改變。
以前的他，寡言少語，一門心思放在實力提升上，遇到事情，從不廢話，直接開打，以實力說話。
但現在，他實力大增，整個人就開始改變，爲人處事，往往隨心而動。
比如剛纔，他覺得放放嘴炮就讓孔天雲吐血，十分有意思，讓他因爲怕麻煩而有些煩躁的心，都暢快許多，因此就遵循內心的想法，脣槍舌劍了一番。
這其實是內家拳中的“念頭通達”。
內家拳搬運氣血，修煉挖掘的，是人體深藏的寶庫，一切力量，都源於人體自身。
比如氣血勁道的爆發，主要依靠的是心力——利用情緒的波動，凝聚心力，就可以迸發氣血勁道，爆發出恐怖的力量。
心力，與心境、意念有關。
念頭通達，則心靈毫無滯澀，隨心而行，整個人心力都蓬勃強盛，隨時可以爆發氣血勁道，釋放強大力量。
倘若念頭受阻，不通不達，那是大忌，意味着武者失去了對於自己心靈的把握。
不僅心力難聚，難以爆發強大勁道，哪怕勉強爆發，威力也大大減弱，甚至還可能危及氣血運轉，走火入魔，實力倒退。
因此，林淵如今才顯得頗爲隨性，一切隨心，只爲念頭可以通達。
而現在，言語動搖敵心的威力，他也看到了。
小可讓對手心浮氣躁不能施展出全部實力，大則能讓人氣得吐血，未戰先傷。
前世古人說上兵伐謀，最上乘的兵法是謀略、攻心之術。
林淵現在就體會到，這一點的確是沒有說錯。
當然，這是因爲孔天雲此人修爲心性都不怎麼樣的緣故，如果林淵對着一尊武君豪強攻心，那想要成功，只怕是十分艱難。
“小子，你的確是在找死。”
“天雲求我，我才決定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沒想到你根本不珍惜，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收了你這條狗命。”
突然，孔天翔開口了，他緊盯林淵，眼中歷芒閃爍，聲音冰冷。
林淵連番貶低折辱孔天雲，終於是讓孔天翔看不下去了。
而且從始至終，林淵根本就沒有正眼看過他！這讓從小在孔家就是天之驕子，人羣目光焦點的孔天翔，如何能夠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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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天……翔？”
唸叨着孔天翔的名字，林淵神色突然一動，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你這名字也是奇葩，我曾在一個地方看到過一種說法，翔就是屎的意思，孔天雄家主當真是大才，居然給你取了如此霸氣的名字。”
“孔天屎，天屎，天上的屎！果然高端大氣上檔次！霸氣十足！讓人聽了就害怕，不敢接近！”
打量着孔天翔，林淵緩緩說道，自己臉上都帶上了一層淡淡笑意。
翔就是屎，這個說法，當然不是林淵在哪裡看到的，而是他前世地球上的網絡流行語。
自從獲得不漏寶身，內家拳踏入化勁，林淵的身體就得到巨大開發，腦力加強許多，對於曾經的記憶，十分清楚。
翔的這個特殊含義，就是剛纔突然從腦海中冒出來的。
林淵覺得有趣，便說了出來。
現在看起來，效果還不錯，起碼孔天翔着實被氣得不輕。
“小子，你真的是在找死，今日絕對留你不得！”手指顫抖地指着林淵，孔天翔寒聲道。
“找屎？你就在我面前，我還找什麼屎？”林淵搖頭道，特別將“屎”念得很重。
這一下，孔天翔整張臉都青了，氣得渾身哆嗦。
他身後兩個孔家少年，都死死咬着嘴脣，十分辛苦地憋着笑——他們很清楚，要是自己膽敢笑出來，絕對會遭到孔天翔無比恐怖的報復。
而孔天雲，雖然沒有笑，但看他嘴角不時抽動一下的樣子，想必心裡也是快忍不住了。
“小子，今日不把你打得屎尿齊流，我孔天翔把名字倒過來寫！”怒喝一聲，孔天翔一個縱躍，瞬間來到林淵面前，手掌一動，無比狠辣的一掌，就朝着林淵打去。
中品氣功裂山掌——妖猴分石！
孔天翔乃是四重武師，舉手投足，力達四萬斤，這門裂山掌更被他練到初窺級，能夠增幅他一成力氣。
因此，這一掌打出，力量足有四萬四千斤。
並且當真如同一尊妖猴伸出尖銳爪子，要像劃開巨石一樣將林淵劃成兩半！
方圓一丈內的空氣，瞬間如同被劈開的河流，分裂成兩半，露出真空，使得孔天翔這一掌，更加快速，頃刻之間，已經來到林淵的面前。
激盪的凌厲掌風，令林淵面上產生陣陣森寒之感。
“哼！牙尖嘴利的混蛋，惹怒了我大哥，你想死都難！”孔天雲看到這一幕，冷笑連連。
作爲孔天翔的親生兄弟，他當然瞭解自家這位大哥的狠辣之處。
林淵把他得罪的這麼狠，孔天翔絕不可能如此輕易放過他！
一掌殺了他？那太便宜他了！
以孔天雲的瞭解，孔天翔這一掌，肯定是要切開林淵的皮膜血肉，但是卻因爲掌法造詣高深，可以封住他的血液不濺射出來。
這樣一來，林淵將會遭受非人的痛苦，但又不會立刻死去，直到孔天翔狠狠炮製之後，才能夠在痛苦中殞命。
“嘿嘿
！讓你橫！讓你囂張！我倒要看看，你等下如何跪着求我大哥殺了你！”想到林淵的悽慘模樣，孔天雲整個人都興奮起來，目不轉睛，生怕錯過了一絲半毫的精彩場面。
“自尋死路。”
“白癡！”
另外兩個孔家精英弟子，看到這一幕，也是撇撇嘴，顯露出對林淵的不屑。
在他們看來，明明先前道歉就能解決的問題，林淵卻非要鬧到這種地步——雖然鑽胯是侮辱了些，但也好過丟掉性命。
林淵非要鬧到這地步，圖一時口快，卻要在悽慘中痛苦死去，簡直就是白癡到了極點。
“哦？中品氣功嗎？有意思！”看到孔天雲施展的招式，林淵眼前頓時一亮。
旋即他腳下步伐錯動，施展出頂尖下品氣功級的身法輕功——小鯤鵬扶搖氣，一下躲開了孔天翔這一掌。
“嗯？有兩下子！”孔天翔一掌落空，也是一愣，
不過他很快踏出四四方方的一步，居然縮地成寸，唰的出現在林淵面前。
擡手又是一記裂山掌的妖猴分石，朝着林淵狠狠打去。
下品身法，方寸步！
這是孔家獨門氣功之一，唯有孔家嫡系弟子才能夠修煉，乃是土屬性的氣功法門，溝通大地之力，方寸之間，可以縮地挪移，靈活無比，是一門頂尖的下品氣功。
這門身法氣功，孔天翔將其練到了登堂級，登堂入室，玄妙非常，一丈之內，可以任意挪移，十分靈動。
“居然是一門身法氣功，還是頂尖下品氣功！”林淵眼睛又是一亮。
“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掌握了幾門氣功。”心中想着，林淵身形卻是一點不慢，運轉小鯤鵬扶搖氣，整個人大鵬展翅，一下挪移變換，出現在一丈半寸之外。
這個距離，正好是孔天翔全力施展方寸步之後，能夠掌擊林淵的極限距離。
林淵之所以這樣，便是爲了引誘孔天翔全力施展氣功法門，好方便他的觀察。
這是林淵的計劃。
突然發現孔天雲掌握着自己從未見過的精妙氣功，他就產生了偷學的心思——
內家拳，能夠開發人體潛能，挖掘人體寶庫，林淵內家拳達到化勁，腦力極其強大，短暫交手，就可以分析對手的招式甚至功法內容，完成偷師。
又一次攻擊落空，孔天翔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尤其是林淵一臉的平淡，讓他有種被輕視的感覺，內心頓時無比憤怒。
“混賬，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怒吼一聲，孔天翔全力運轉方寸步，整個人帶起道道模糊殘影，手中裂山掌連綿不絕地拍出，真氣狂涌，一記記妖猴分石瘋狂打向林淵。
“好！要的就是這種瘋狂！”見此，林淵不驚反喜，一邊運轉小鯤鵬扶搖氣，幻化出一道道殘影迷惑引誘孔天翔攻擊，一邊暗中細細觀察他的氣功招式，揣度法門。
事實上，林淵乃是刻意閃躲，逼迫孔天翔瘋狂攻擊。
只因爲他如今施展的兩門氣功，裂山掌僅僅初窺級，方寸步也才登堂級，根本沒有徹底掌握這兩門功法，施展出來，有許多形似神不到甚至謬誤的地方。
這對林淵觀察學習十分不利。
既然質量不足，那就用數量來補，因此當孔天雲開始瘋狂施展招式功法的時候，林淵就有了充分的機會，去分析偷師他的招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