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
君憐妾蜷縮在牀上,看着眼前那個容貌很是猥瑣的男人,在掃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死不瞑目的權爺,驚懼之中帶着一絲別樣的火熱。
這雙眼睛,絕對不是一個賊能夠擁有的!
他,絕不是黑河賊!
“我是誰,並不重要。”
葉城冷冷一笑,就準備過去將這個麻煩的女人打暈。
“請你,幫我報仇!”
君憐妾不顧自己的身體暴露,就那麼徑直的跪了下來,神情堅毅且倔強的看着葉城。
“我爲何幫你?我能得到什麼?”
葉城饒有興趣的看着他,這眼神雖說很不錯,但她,實在太弱。
“我——的——靈——魂!”
她一字一字的咬牙說道。
…………
“當真世事難料,沒想到君家大小姐竟然被擄入了這水賊窩,受盡屈辱。”
撕開劉富的人皮面具,葉城露出了本來面貌。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君家大小姐君憐妾,忍不住的感嘆。
君家,那可是當初和蒼月國的開國高祖皇帝一起打江山的功臣,被封爲柱國公。這天蠻城周邊的一大片區域就是當初高祖皇帝所賞賜的封地,君家世世代代在此繁衍,爲蒼月國鎮守邊疆,抵禦獸人族。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君家大小姐就和皇帝的嫡公主差不多。
一個真正的天之驕女,金枝玉葉,卻是成爲的落毛鳳凰,被水賊擄走,在這黑暗無比的賊窩裡,受盡屈辱。不僅如此,她的家人,男丁全部被殺,女眷全部和她一樣的下場。
可憐君家世代忠良,鎮守天蠻,爲蒼月乃至爲人類立下了赫赫功勞,到頭來卻是斷子絕孫,子嗣不存。唯一的後人,還飽受折磨侮辱,當真老天不公。
“你有多大的決心?”
葉城沒有將她攙扶起來,也並有說話讓她起來,而是沉聲問道。他感覺得到,君憐妾早已經心存死志,剛纔自己的一番話將她心中的僥倖打破,她便更是生無可戀。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爲了不讓水賊殺害她爹和她弟弟。可惜的是,這一切都是她的美好想象罷了。幻想被打破,她也回到了殘酷的現實。現在,除了報仇,她沒有任何可以讓她活着的意志。
“……上……窮……碧……落……下……黃……泉……”
君憐妾面無表情,眼神裡卻是閃耀着讓人心悸的幽光。
“我要——黑河寨所有人,死——無——全——屍——雞——犬——不——留——”
葉城沉默!
這個時候,他沒有白癡的去問君憐妾可以付出多大的代價。他相信,爲了報仇,甚至可以將靈魂賣給他這個素不相識的人的她,可以付出任何代價,爲的就是換取將這黑河寨,完全被蕩平,讓黑河寨的這羣水賊,全部被殺死。
“你的靈魂,是我的了!”
一句話,宣告着這一份交易,達成。
“這是十香軟筋散,無色無味。一旦被攝入體內,那麼修煉者就會渾身玄力被抑制,甚至連一丁點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葉城拿出了一個小玉瓶。
“不過,它有一個缺點,也算是優點,那就是對於普通人沒有用。換句話說,普通人若是中招,沒不會有絲毫的不適,而修煉者的話,就會徹底的變成一個任由宰割的廢物。”
君憐妾目光緊緊的盯着葉城手裡的小玉瓶,然後——
“嘭……”
吐出一口鮮血後,君憐妾臉色慘白的收回了拍在自己丹田的手,顫巍巍的從葉城的手裡將裝着少量的十香軟筋散拿了過來。
對於普通人沒用,對於修煉者有用!
君憐妾毫不猶豫的一巴掌廢了自己的玄功,讓自己成爲了一個普通人!
“今晚之後,估計你會被審訊。而且,應該是侯飛來審訊。該怎麼做,你自己看着辦。能幫的,我都幫了。能否爲你自己和君家報此血海深仇,就看你的了。”
葉城重新將劉富的人皮面具貼在臉上,衝着君憐妾說道。
“還有,記住,從現在開始,你的靈魂是我的,沒我的允許,不能輕易去死。”
站在窗前,葉城沒有回頭,淡淡的說了一句後,跳了出去。
“侯飛!”
房間裡,君憐妾神情猙獰,殺機凜然的叫出了那個她恨之入骨的名字。
緊緊的握住小玉瓶,她輕輕的打開,倒出裡面的藥粉,以水混合成了稠糊的膏狀,用手指沾上一些,慢慢的朝着自己雙腿之間伸去……
…………
“想來那邊,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搖了搖頭,從回憶之中回醒過來。擡頭,看着天上在飄蕩的烏雲中若隱若現的月亮,葉城喃喃着。
“千萬不能小看任何人啊!尤其是女人,更是如此。”
想到君憐妾的眼神,即便是現在,葉城也有些忍不住的發毛。那毫不猶豫廢了自己玄功,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樣,貫徹活着就是爲了報仇信念的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今晚,將此事了結了吧!”
不知道君憐妾成功了沒有,也不知道她死了沒有。不過,不管如何,這一晚,他都決定讓整個黑河寨徹底覆滅。
“時間,差不多了吧!”
即將四更天了,即便藥效在弱,估計也得發揮了。
葉城不再遲疑,朝着屠霸府邸的方位,快速掠去。
“果然,還是金手指牛逼!”
看着一片一片倒在地上而渾身無法動彈的黑河賊們,葉城忍不住笑了。
他可是將所有十香軟筋散的存貨全部倒進了水源裡,即便被極大的稀釋,但頂級毒藥就是頂級毒藥,效果依舊那麼強悍,不枉他站在漆黑的巷子裡等了將近兩個時辰等藥效發揮。
看到黑衣黑麪的葉城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一羣渾身無力的黑河寨瞬間明白中了誰的招。只是,明白又如何,他們已然沒有了任何抵抗之力。
“一羣渣滓!”
葉城可不想跟這些已經廢掉的嘍囉浪費自己的體力,徑直的朝着屠霸所居住的中心閣樓而去。不過,他不主動殺,但有哪個倒黴的孩子倒在他前進的路線上,還是毫不客氣的送上一劍,讓他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