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李奎逼婚

第二天晌午時分,蕭郎揹着大籮筐,與貞兒有說有笑地下山來,倆人走到家門口。李奎早就坐在屋檐下焦急得無可耐何。看到他們倆徹夜在外卿卿我我地回來,就厲聲朝蕭郎大叫:“你昨晚爲什麼不帶貞兒回家?你這禽獸,說,你們在外面都幹了什麼?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是不是?”他邊喊邊拉着蕭郎胸口的衣襟。

“你這個色狼,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李奎怒吼着,一拳朝蕭郎頭上打去。由於用力過猛,蕭郎頭上滿是鮮血。

“你怎麼回事?你瘋啦!”貞兒指責道,忙把蕭郎扶起來,看着他滿頭鮮血更是又焦急又心疼,拿出絲帕輕輕擦拭。

“怎麼樣?疼嗎?要不要緊?你傷勢剛剛好,怎麼能經得起這麼狠的一拳!”貞兒的眼睛開始紅起來,快要哭出來了。她狠狠地瞪着李奎:“我再也不要見到你!”說完,她就扶着蕭郎往家裡走。

“貞兒,貞兒,我愛你!你知道我是多麼愛你!我不能失去你!”李奎說完就跪在地上大哭。

蕭郎聽到這麼戚楚的聲音,心裡滿是罪惡感。他感受到了這股愛的力量的堅定與強大,他沒有勇氣與之抗衡。

爹爹聞聲從屋裡走出來,“別胡鬧了!我知道你們差不多這個時辰會回來,給你們準備了飯菜,快進屋吃吧!”

說完,貞兒和蕭郎跟着爹爹進屋吃飯了。李奎獨自一人還是坐在屋檐下的橙子上。

“奎兒,你都兩天不吃不喝了,快進來一起吃飯吧!”爹爹很關心李奎。

“伯伯,我沒事,我和貞兒從小青梅竹馬,她不會丟下我的,她不會……”

“好孩子,一切隨緣了!”

爹爹勸了好久,李奎終於說句:“沒事,伯伯,我回家了,都兩天了,我媽肯定在擔心我呢。我走了!”

在屋裡,貞兒已經在收拾碗筷了,爹爹關心地看着她:“孩子,你沒事吧!”

“沒啊!你看我一點兒沒受傷,蕭郎把我保護得很好,我們還採到了珍貴的石斛草。”貞兒的臉微紅。

“不錯,野生的石斛草長在懸崖上,極爲稀有也極難採摘,你們收穫不錯啊,而且採到那麼多,村民們有救了!”爹爹很開心。

接下來的幾天,李奎每天都來貞兒家,一整天一整天地不肯離去。貞兒每次下地幹活都他都跟着,有不少村民都在一旁指指點點。曉息也經常來湊熱鬧,“李奎這個男人可真癡情,對自己的未婚妻那麼好,只怪貞兒不好,偏偏對一個外面的男人癡情一片。”曉息的一番話好是辛辣。

終於,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李奎叫了一些親戚朋友,手裡都捧了好多東西,過來下聘禮了。

“伯伯,你跟我爸在十八年前我們出生的時候就有約定,成年之後我跟貞兒成婚,現在我們都成人了,是該談婚論嫁的時候了,請伯伯作主。”李奎鄭重地對貞爹說。

貞兒爹爹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那還是徵求一下小女的意思吧!”

“伯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請您慎重考慮,不然會成爲全村的笑柄。”李奎有些急切。

“好吧,但是,我還是要問過小女。”

“爹爹,什麼事啊?哪來那麼多東西?”貞兒從房間裡出來,從未見過那麼多禮品,感覺很好奇。

“李家下的聘禮。”

“不會吧,他瘋了!誰答應過嫁給他啊!”貞兒着急了。

蕭郎也過來了,他一看情況如此,便對貞兒說:“看來他真的很怕失去你,他對你是真心的,祝你幸福!”

“謝謝!但我年紀還小不想那麼早就成婚。”說完轉身跑向屋外。

貞兒跑到大榕樹下,大聲地哭泣,蕭郎也跑了過去,輕輕捂着貞兒的肩,他撫去了貞兒臉上的淚水,輕輕地說,“傻貞兒,幹嘛這麼激動啊,不想成婚就不成嘛,你馬上跟伯父去說,他肯定不會爲難你的。”

貞兒拍打着蕭郎的胸脯,哭着笑了。

曉息在遠處瞧見他們倆在榕樹下,哭哭笑笑,打打鬧鬧,她又產生了邪念,急忙跑到李奎家,一見李奎就衝他嚷道:“你去看看你那未過門的媳婦吧,成何體統嘛,光天化日之下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虧你們都稱讚她是個純潔的姑娘,我看她連姑娘都快不是了。”

李奎扔下了正在劈柴的斧頭,徑直往貞兒家走去。果然他倆還在榕樹下說着笑着。“你們到底當不當我還存在!是不是要我死了你們纔開心。”說完就用自己的頭猛撞大樹,撞得鮮血直流。

“奎哥,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了好不好。”貞兒哀求道。

“李奎,你真的要振作點,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讓我們理智地面對一切好嗎?”蕭郎同樣也是哀求。

三個人回到了貞兒家,貞父還在面對着一大堆聘禮手足無措,他的心裡非常矛盾,他是個開明的父親,也是個最疼愛女兒的父親,他知道貞兒喜歡的是蕭郎,但多年前訂下的婚約,又豈能失信於人?

正在貞爹爲難之時,李奎的爹爹也登門拜訪了。“老王啊,好久沒來看望你了,你最近可好啊!”

“好啊!就是有點暑熱難忍啊!你平時是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有這個閒功夫過來?”

“還不是爲了我們家這個小子,非你們家女兒不娶,本來我們兩家就有婚約,既然兒女都已成人,那我們做長輩的就完成他們這個心願吧!”

“是啊!我們徐家也不想失信於人啊!”貞爹無可奈何地說。

“我頭有點暈,我想回房休息一下。”貞兒臉色很難看,說完就回房間了。

“老李啊,你也看到了,我們家姑娘可能還有些顧慮,這樣吧,給我三天時間,我來勸勸她。”貞爹懇求道。

“這樣也好,終生大事還是要好好考慮的。”李家爹爹一臉無奈。

蕭郎也插不上什麼話,就坐在了自己的牀塌上,他心裡也是極苦悶,極矛盾的。

第二天,貞爹還是下了個決定,他對貞兒說:“貞兒啊,對人家許下的承諾還是要堅守的。人家李奎這孩子多好啊,對你百依百順,爹爹可以放心地把你交給她。”

“爹爹,你難道不懂女兒的心嗎?”

“爹爹懂啊,你喜歡蕭郎是吧,但是蕭郎沒有表示喜歡你啊,你們兩個似乎是兩個世界的人,我還是擔心啊,我不放心把你交給他。我怕你將來會受苦。”貞爹語重心長地說。

“撲通”一下,蕭郎雙手抱住的玉米掉了一地,他一直站在門口。他慌亂地撿着玉米,掩蓋着自己複雜的心緒。

“蕭郎啊,我們家貞兒馬上要嫁給李奎了,你是怎麼想的呀!”貞父故意試探。

“哦,貞兒要成婚了啊,那是好事情啊,是到年齡該成婚了,我要回房想想準備什麼禮物,我要好好想想,想想……”蕭郎的腳步有些急促,急着回到了自己房間。

第二天清晨,蕭郎走出房間,飯桌前只有貞父在喝粥,“伯父,貞兒呢?”蕭郎慌忙問道。

“哦,她一大早起來,粥也沒喝,說吃不下,想一個人到外面走走,我也只能隨她去了,唉!”貞父搖着頭。

蕭郎走到屋外,來到荷塘邊,夏日的白蓮開得正豔,散發着清新的香氣。貞兒坐在荷塘邊,光着雙腳,在水裡劃來劃去。

蕭郎輕輕地走過去,在她背後輕輕地蹲下來,她不用回頭,聞着氣息也知道是他。兩個人一時不說話,只是靜靜地享受着荷塘的美。

“貞兒,那麼早起來怎麼不吃粥呢?不餓嗎?”

“沒胃口,吃不下。”貞兒低着頭,眼圈紅紅的。

“怎麼啦?昨晚沒睡好嗎?”蕭郎有點焦急,焦急地心有點亂,“這樣吧,聽說今天村裡有集市,我去給你買點好吃的吧!你就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說着蕭郎直奔集市而去。

貞兒愉快地點頭,臉上回轉出了笑意。

“小籠包來啦!又香又軟的小籠包來啦!”蕭郎箭步飛到貞兒跟前,親呢地說,“肚子餓了吧,快,這些都是你的。”

貞兒津津有味地吃着小籠包,“自打我孃親不在,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小籠包,集市我也很少去,爹爹說姑娘家不能總愛湊熱鬧。”貞兒吃得嘴巴鼓鼓的。

“吃慢點,你愛吃的話,下次村裡有集市再給你買。”蕭郎開心而滿足地笑着,突然間,又收斂了笑容,“貞兒,如果以後我不在,你要記得不要餓着,該吃飯還是要吃的,知道嗎?”

貞兒的嘴巴停止了嚼動,“你還是要走是吧!”

“是的,大業未成,我不能一直躲在這裡。我要看着你成婚,看着你幸福了,我再走。”蕭郎微笑着,平靜地對貞兒說。

“好,我會讓你看到我幸福的,我吃飽了,你不用擔心了,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說着貞兒眼圈又紅了起來。

蕭郎慢慢起身,靜靜地走開了……

“呵呵,你來哄我,就是怕我餓着,既然你不愛我,又爲何怕我餓着,又爲何要來關心我。呵呵,你要看到我幸福,我是不會幸福的。”說着走向了荷塘深處,原來不是想自盡的,只是一時賭氣,哪知荷塘淤泥如此之滑,一滑就倒在荷塘裡,被塘水淹沒……

此時蕭郎已走遠,只是走到一顆樹下又停了下來,他握緊拳頭用力地擊打着樹幹,不停地擊打着,手背上全是血。此時,樹上的鳥兒紛紛飛離樹枝,在天空鳴叫着,盤旋着……

“貞兒,貞兒……”蕭郎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拼命往回跑。跑到荷塘邊,不見貞兒身影,只見塘中央的漣漪還未平息。

“貞兒,貞兒……”蕭郎發瘋似地叫喊,猛地跳入荷塘中央……

聞着蕭郎的叫喊聲,貞父與李奎匆忙趕了過來,只見蕭郎從塘中把貞兒託了起來,抱着她上了岸。

貞兒因落水太久,已昏迷不醒。蕭郎用顫抖的雙手緊緊地抱住她不放開,“貞兒,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我在你身邊,我一直在你身邊。我是愛你的!你聽到了嗎?你是在等我說這句話嗎?”蕭郎顫抖着全身緊緊抱着貞兒,用自己的臉緊緊貼着貞兒的額頭,不斷地重複着那句話,“我是愛你的!”

貞父和李奎一直站着,完全驚呆住了,一時愣着沒說一句話。

“伯父,你快救救貞兒啊,你看怎麼辦啊?”李奎緩過神來對貞父說。

“哦,貞兒,你這是幹啥呀?唉!”貞父用力按了幾下貞兒背上的穴位,“咳,咳。”兩聲,貞兒吐出了好多水。但是還是持續昏迷着。

“這兒太涼了,貞兒,我們回家,沒事的,我們回家。”蕭郎抱起貞兒徑直往家裡走。

貞父也趕忙跟了過去,李奎依舊站在原地不動,他真的要仔細想想,想想他的一廂情願是不是真的錯了。

蕭郎一直坐在貞兒牀邊一步不離,貞父在一旁來回踱步,“根據我多年醫藥經驗,貞兒沒有生命危險,蕭郎,你還是先回房休息吧!”

“不用了,伯伯,你先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就好,我要等她醒過來纔會安心。”

“蕭郎,你對貞兒可是真心?如果你們真心相愛,我也只能到老李家把婚事給退了。”

“伯伯,我是真心愛着貞兒的,自從我第一眼見到她,就被她的清純善良與美麗所打動,但是,我給不了她幸福。我不能娶她,她跟我在一起只會受盡苦難,顛沛流離。”

“孩子啊,你可以留下來。我們這裡的生活雖然不富裕,但這裡充滿着安寧與詳和。外面的世界你也知道,連年戰爭,百姓流離失所,哀鴻遍野啊!”貞父搖着頭嘆息道。

“所以,蕭郎身上的擔子很重,我要讓外面的世界也變得像霧山村一樣,美麗、詳和。”

貞父又是一陣嘆氣,無可奈何地走出了房間。

夜已深了,窗外只有蟬鳴聲,貞兒還在昏迷之中,蕭郎趴在貞兒牀邊睡熟了。就這樣,整整一夜,直到天光微亮……

終於,貞兒像個睡足了覺的小寶寶一樣,慢慢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蕭郎,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不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你不是怕與我糾纏不清嗎?那怎麼還在我房間裡一晚上。”貞兒有些生氣。

蕭郎一時間愣住了,看着貞兒生氣的樣子,又可氣又可笑,“你啊,簡直就一孩子。昨天我就那樣說了一下,你就跳到荷塘裡尋死啊!你萬一真的有事叫我如何是好!”蕭郎頓時不語,只是心痛地看着貞兒。

“反正你遲早也是要離開我的,那我的死活又與你何干?”貞兒還是賭氣道。

“我只你安好與幸福,如果貞兒不安心也不幸福,那我也沒精力爲天下人謀幸福。”蕭郎又低頭沉默了片刻,“好吧!如果要走,我就帶你走,好嗎?以後不要做這樣的傻事了,好嗎?”蕭郎懇求道。

“那你也答應我,暫時不要走好嗎?雖然外面的世界很大,我是很想去看看,但我更想照顧我爹爹,他年紀大了。”

“嗯,我答應你,貞兒真孝順。”蕭郎緊緊握着貞兒的手。

這時,貞父走了進來,“咳,咳。”貞父假咳了兩聲。蕭郎連忙把後從貞兒手上拿開,“伯伯,貞兒醒了。”他慌忙站了起來,“沒事我就先出去了。”蕭郎就像個盜賊一樣,似乎因爲被抓而感到羞愧。

“孩子啊,該挺身而出的時候還是要挺身而出的。”

“是,伯伯。”蕭郎充滿愧意地走出了房間。

沒過多久,李奎衝進了房間,“貞兒,貞兒醒了嗎?”

“你看,我這不是大活人一個,看你大驚小怪的樣子。”

“貞兒,人家奎兒是關心你,這才着急成這個樣子。我出去會兒,你們好好聊聊。”貞父走出了房間。

“爹,我們沒什麼好聊的。”貞兒撒脾氣道。貞父沒有停止腳步,徑直走出了門。

“貞兒,你沒事就好,以後不幹這樣的傻事了。我知道你不願意嫁給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以後再也不會逼迫你了。只要他好好待你,我是不會去傷害他的。祝你們幸福!”說完李奎轉身就走了,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堅決與果斷。也許正是因爲他愛她,所以,願意放手給她幸福。

14.鴻門之宴19.錯成姻緣24.所謂離人17.錯愛之城(一)52.不再憶起34.情非得已49.願同長眠2.世外桃源9.昆明涉險43.走的理由52.不再憶起4.桃紅柳綠45.難民之身16.安隆城內35.同牀異心34.情非得已4.桃紅柳綠16.安隆城內2.世外桃源50.何處尋你16.安隆城內5.李奎逼婚36.軍戎生涯51.形同陌路51.形同陌路43.走的理由6.情定勝境26.周口村上7.攜手出逃24.所謂離人31.血淚祭夫26.周口村上33.得一知己31.血淚祭夫18.錯愛之城(二)6.情定勝境35.同牀異心10.龍玉易藥10.龍玉易藥47.心如止水16.安隆城內33.得一知己8.離奇失蹤11.毛遂自薦8.離奇失蹤50.何處尋你54.好的歸宿8.離奇失蹤42.錯認之人41.心碎神狂30.襁褓之聲53.新嫁郎君31.血淚祭夫16.安隆城內19.錯成姻緣27.幸福遠處(一)49.願同長眠53.新嫁郎君32.紫禁城內34.情非得已50.何處尋你32.紫禁城內10.龍玉易藥15.孫軍攻城40.風雪送情28.幸福遠處(二)24.所謂離人12.軍營受罰4.桃紅柳綠27.幸福遠處(一)8.離奇失蹤35.同牀異心49.願同長眠53.新嫁郎君43.走的理由16.安隆城內50.何處尋你12.軍營受罰21.兩情難全(一)7.攜手出逃48.何處安放3.霧山養傷33.得一知己22.兩情難全(二)25.芬芳相擁51.形同陌路39.何處相逢35.同牀異心14.鴻門之宴8.離奇失蹤51.形同陌路25.芬芳相擁47.心如止水23.天各一方39.何處相逢47.心如止水49.願同長眠37.用情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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