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極輕的兩個字,卻像一把利劍,猛地刺進帝澤心口。
這兩個字,不像是出自凌天籟之口,而是魔靈……
帝澤身子猛地一顫,記憶驟然揭開傷疤,刻意忘卻的過去,陡然血粼粼的翻了出來。
那些過往,原本不願讓她記起。
傷也好,痛也好,他一個人品嚐足矣。
若不記起,他便可以毫無顧忌,佔據她所有的一切。
果然,還是不能如願麼?
帝澤臉色沉沉,冷冷避開火蓮,徑直進了房間。
火蓮臉色難堪,若非他如今只是一道殘念,早一怒之下將帝澤這個混蛋大卸八塊了。
“天籟全身是血,總要找個人更衣纔是,帝澤,你難道想親自動手?”火蓮突然想到要緊事,驀地出手阻攔。
帝澤冷冷道:“是又如何?”
火蓮臉色難堪:“帝澤,你莫不是想壞了她的名聲!?”
帝澤驀地擡睫,眸光一片冷涼:“你覺得,我會在乎她的名聲?”
說罷“砰”的關上門。
火蓮再要上前,卻被一股巨大的威壓彈回。
“本尊的事,你干涉的太多了,不想死的話,滾!”
火蓮火氣被逼的上涌,空氣近乎扭曲,好似下一刻就要燃燒起來。
“喂,小心些,別把房子給燒了。”門外,白絡插了句嘴。
火蓮一把火燒了過去,驚得白絡連連後退。
這可是紅蓮業火,若是被碰到,自己這縷神念就玩完了!
“沒看到老子不爽啊!再不閉嘴,殺了你!”
遠處青崖嘴角抽搐,實力間的壓迫簡直太兇殘了,白絡位列四大神獸第二位,居然連火蓮的殘念都要退避三舍。
當然,他這個第一位的,與那個第二的遭遇相同。
凌天籟醒來的時候,怔了怔,然後意識到自己被泡在水裡,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爲什麼眼前的水都是血水?
她猛地清醒過來,幾乎是下意識的跳上岸,卻聽腳步聲傳來,回頭一看,身子一抖,“噗通”一聲又跳了下去。
“……”
帝澤微微凝眉,能這麼跳來跳去,看來是好的差不多了。
不過,爲何看他向見了鬼?
凌天籟跳出去方發現,自己衣服沒了。
縱使再潑辣,總歸有些尷尬的。
“既是醒了,便上來吧。”帝澤淡淡開口,隨手將一套乾爽的衣衫放在岸邊,轉身便要走開。
凌天籟不吭聲,不知爲何,此時再看帝澤,總有種無法言喻的奇怪感覺。
好似認識很久,又好似……多年未見。
見凌天籟久久不吭聲,帝澤頓住步子,回眸看了她一眼道:“非要我親自動手?”
凌天籟頭皮一麻,慌忙清了下嗓子道:“我的小腿抽筋了。”
帝澤微微凝眉。
凌天籟又道:“不能動了……”
被撈上來的時候,凌天籟強裝着纔沒讓臉色紅出血來,她第一次有了些羞恥心,催促他道:“你轉過臉去。”
帝澤頓覺着,昔日那股無恥的勁兒哪裡去了?
看到她羞澀,還真是新鮮。
他面色清淡,卻也如了她的願,轉過身去,聽她有些手忙腳亂卻窸窸窣窣的穿衣,胸腔裡,驀地瀰漫出不同以往時的任何感覺。
好似,一點點,變得貪得無厭了……
想要的,似乎也開始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