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對人沒什麼辦法,只能聳聳肩膀笑得無奈,顧川被人給派出去買吃的了,現在病房裡也就只有她們兩個人。
何依依左手上還帶着吊瓶,半坐着背靠在牀頭,微挑着眼睛有些迷茫,夏妤很難再這人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
“車禍是怎麼回事?”夏妤從熱水壺中給人倒了一杯水,然後給自己也倒上一杯,挑着眉頭問道。
病牀上的女人對這個話題,彷彿是有些逃避,她伸出得空的一隻手,將頭髮給抓成雞窩形狀,然後衝着人撒嬌道:“這個還是不用說比較好吧?”
對上人的眼神,夏妤很是堅定不移地搖了搖頭,明擺着臉上寫有不行兩個字,然後恢復不少元氣的何依依開始慢慢道來。
夏妤趁着人一邊說話的時候,一邊打量着她此刻的狀態,身上多處都有着些創傷,石膏也打了不少,所幸那張臉上卻是沒有被人加工上什麼傷痕。
等人將前因後果都給說出來時,顧川也正好回來,看着相見甚歡聊得很是對頭的兩個女人,他略微皺了皺眉頭。
男人提着東西走進病房,聲音微挑着,讓人能夠明顯聽出其中的笑意:“剛剛不是說肚子餓了嗎,這會還真是有精力啊。”
“聊天這事也是得分人的啊。”何依依毫不示弱地反駁回去,贏得男人的白眼一枚,她咧着嘴角齜牙。
兩人間對視的時候,那種旁若無人的姿態,讓夏妤覺得很是羨慕,也許這纔是真正的相愛。
不然在車禍的時候,何依依不會想着轉動方向盤,給人降低傷害,顧白不會不會安全氣囊的擁擠,想將人給攬至懷中。
可惜的是,不管被人給怎樣保護着,何依依還是被傷得有些嚴重,而那個運氣逆天的男人,看起來卻也只是搶到了一條手臂。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何依依哀嘆老天的不公。
剛剛在穆情歌病房吃完東西的夏妤,現在又分到了一個飯盒,裡面菜色豐富,且樣子也看起來不非凡。
而且這些菜,憑藉着她對顧白的認識,應該都是挑選的何依依所喜歡的。
在飯後,和人聊了會天后,夏妤準備起身回別墅,這時顧白正拿着用黑色袋子裝着的垃圾,準備出去扔。
何依依拉住夏妤的手,眨了眨眼睛道:“你和大BOSS之間又發生什麼了?趁着那個會打小報告的男人走了,給我說一下嘛。”
“你想多了,我們最近一直關係都挺好的。”夏妤眼神躲閃了幾秒後,便進入到某種坑蒙拐騙的境界,看着人誠懇道。
“阿妤你要有什麼委屈你就大聲說出來,別給藏着掖着往肚子裡藏,小心把我乾兒子或者乾女兒給藏出病來了。”
何依依微偏頭,將耳朵貼在夏妤隆起的腹部,語氣輕鬆,只有她自己知道,扯到傷口疼得有多厲害。
“謝謝你,可是我們也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嘖,你現在還不願意說實話呢,就在前不久,有個記者朋友給我透露,說是抓拍到了一塵掌舵人的某些私人關係。”
夏妤表現得很是淡然,只請掀起眼皮笑着道:“然後呢?”
之前聽人說過,很多富豪都喜歡不門當戶對的婚姻,因爲這樣的話,可以家中紅旗不倒外邊野旗飄飄。
而且因爲貧富差距,妻子壓根不敢去幹涉丈夫的生活,只被人給當作傳宗接代,完成父母期待的工具。
何依依忽然間生出一種唏噓的感慨,涌入嘴邊安慰的話,最終還是被吞入了肚。
“我問人要了一副她拍攝下來的底圖,發現那個女人不是你。”
其實照片拍攝得很是模糊,卻能夠將夜桀澈的本身氣質給全部顯現出來,而被那人給逼在牆角的女人,身材纖細,穿着長褲長衣。
偏着頭勾脣輕笑,給人遐想無限。
夏妤聽到這消息時,眼皮微跳動起來,而後佯裝大度模樣:“那都是他的事情啊,我無權干涉,也不太想幹涉。”
這話說得讓人心酸,何依依抿了抿脣,忽然間就覺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件壞事,低着頭:“阿妤對不起,我只是……”
只是想讓她不要過多投入什麼感情,給自己找好退路,或者直接從小三小四手裡,爭取回男人的心。
可是夏妤這人啊,在處理事情上,不被逼到絕路的話,一直都是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壓根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夏妤搖着腦袋,輕聲笑了笑道:“沒關係的,你也是對我好。”
然後,她便離開,與扔完垃圾回程的顧白擦肩而過。
……
等回到家的時候,夏妤想了想,還是拿起電話給何依依發去一條信息,讓她給自己傳送一下那偷拍的照片。
說不在乎一定是假的,她怎麼可能不在乎呢,那個男人可是她肚裡孩子的父親,也是在民政局領過證的丈夫。
何依依接收到短信的時候,拿着手機有些遲疑,也不知道該不該把照片給夏妤,孩子應該也快六個月大,還是能有一點刺激承受力的吧?
“咬什麼指甲,不知道這樣很髒?”一旁的男人有些看不下去了,衝着人道。
何依依向來有個壞習慣,遇到什麼自己不想面對,或者是應付不來的事情,就會尤其喜歡咬指甲。
顧白對上那人求助的眼神,暗暗嘆息一口氣,“你這是又遇上什麼事情了?”
將事情去其頭尾,撿其精華地說了個大概後,何依依仰着腦袋問:“你說我現在該怎麼做?”
顧白說得輕鬆:“給照片。”
在人開始瞪視的時候,他輕笑着開口解釋道:“你都已經快嘴一步,把事情給說出來了,現在卻遮遮掩掩的,對事情發展不會太好。”
得到答案以後的某個重傷患者開始過河拆橋:“你今天不是還得去趕幾個發佈會嗎,怎麼還不去?”
顧白翻了個白眼,不願再看這不知道關心人,還想着把人往外推的女人,輕啓脣道:“負傷休假。”
病牀上的人點了點頭,依舊是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單手從相冊中翻找出一些模糊照片,給夏妤發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