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大陸東籬國度神女殿
沐風一臉戒備的打量這位面相有些陰寒,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陰冷的氣息。衣裝雍容華貴,倒有幾分皇族氣勢。
而這這名男子看見沐風如此防備的模樣,嘴角輕輕揚起,不以爲意漫不經心笑道:“這位,想必就是你那位失散的朋友吧。不過看來,似乎有什麼誤會,居然有如此敵意。鄙人東籬國度太子洛天,閣下如何稱呼?”
“什麼都別說了,羽沫,我們走,離開這個地方!”
沐風臉色鐵青,說着便準備拉走羽沫離開這個地方。只是羽沫蹙眉,推開了沐風的手臂,埋怨道:“沐風,你到底在幹什麼嗎啊?”
說着,已經從沐風的背後走到了兩人中間。
“怎麼,你這個人面獸心,惺惺作態的傢伙不是打算用羽沫祭奠海神杜拉嗎?羽沫,你未經人事,更不知道這個世間的人心險惡。”
“海神,杜拉?”那名男子兀自呢喃一陣之後,有些啼笑皆非,打量了沐風一番之後笑道:“看來是誤會了,我想,你應該剛剛從鬥獸場出來。”
頓了頓之後,繼而說道:“祭奠海神杜拉,如果你知道海神杜拉的來歷,想必你就不會這麼說了。而祭奠海神的祭品你在鬥獸場已經見識過了,既然你是神女的朋友,東籬國也就不爲難你這個人類了。”
“既然如此,羽沫,我們走!”沐風的確不太放心這個東籬國度,但是卻又顧慮該如何才能保護原本身爲羽族的羽沫呢?
羽沫有些倔強,卻帶着堅毅回絕道:“沐風,我在這裡很好。如果說因爲這樣而讓你擔心了,大可不必。好了,沐風你快走吧。東籬國度不會爲難羽族,也不會爲難其他羽靈。因爲海神杜拉,正是羽族,你,能否明白?”
剛纔沐風二話不說便準備撇下她離開此地之時,她已經漸漸發現:失去唯一親人的她,眼下能夠依靠的那個人,並非沐風。
沐風這才恍然發現羽沫的眼神中,滿是冷漠。雖然他有苦衷,但是向來凡事不解釋的沐風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單獨一個沫漓,已經然沐風身心疲憊。剛入世事的羽沫,沐風實在無能爲力。
不過,羽沫應該是擁有金丹境界,在凡塵之中自保相信沒有什麼問題。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說。到時候我再來看你吧。別欺負她,記住,我叫沐風。沐風的沐,沐風的風!”
東籬國度太子洛天有些木訥,雖然擁有法魄二重攝魂境界的他在沐風體魄七重的面前佔盡優勢。只是沐風這一刻漫不經心,笑意有些悽楚,竟讓洛天目瞪口呆。
羽沫卻顯得格外平靜,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輕描淡寫:“沐風,我用不着你的同情。如果你我之間唯獨留下同情,我想我們之間無話可說。這幾天以來,我都一直在想着這個問題。直到剛纔,直到剛纔你頭也不回的離開,打算留下我一人在這東籬之國之時,我明白了。沐風,我想問你,你可知東籬國度的由來?”
沐風臉色雖有些落寞哀傷,但是漫不經心的笑意依然還在:“這樣的沐風就是那個我,所以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離開神女殿之時,沐風留下了最後一句話:“想要不再寄人籬下最好的方法,就是沒有辦法,記住剛纔我說的。”
直到沐風離去,東籬國度太子洛天才從沐風的背影上抽回。
氣勢凌厲,做事趕緊利索,從不拖泥帶水。
三年之後?沐風?
莫非,正是那個逍遙門的沐風?
沐風乘坐船隻,準備前往大陸的逍遙門。
心緒卻毫無漣漪,連虺都有些驚訝不已。但是沐風的心底苦楚,也唯獨虺知道。更知道三年的時間,對於沐風而言意味着什麼。當然,虺能夠知道的事情也就只有沐風腦海中掠過的某些事情。
“其實,我覺得你也挺辛苦的。至少每天這麼操勞,如此執拗倔強,到底所爲何呢?人生白駒過隙,眨眼之間塵埃落定,何必呢?”
“虺,如果你是想跟我探尋修真煉道的真諦,我認爲大可不必。至於執拗倔強,那我想問問你,爲何不需要執拗倔強呢?如果真的到了什麼東西都可以拋棄的時候,纔是最痛苦的時候,那你真的就是一無所有了。就像現在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一切的種種,難道你到現在還只是單純的認爲就是我嗎?”
“除了你心存怨恨,因爲我才讓你捲入那個空間的事情之外,我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而讓我變得一無所有。只是,你不覺得我的存在會讓你感覺到不自然嗎?畢竟總好像有第三隻眼睛在盯着你一樣,這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想必應該非常不舒服吧?”
“虺,你錯了。其實我從來沒感覺你就是第三隻眼睛,而是一直把你當成是第三隻耳朵。有些不好的事情,我認爲統統都塞進你的耳朵裡就好了。就像一個垃圾場,我覺得就非常不錯。”
“天殺的,怎麼心腸如此歹毒呢?我看你今生今世都是一副小人嘴臉,不過三年之後,小人嘴臉甚至都要被撕成碎片。而我,三年之後終於可以解脫了。”
“你這是在畫圈圈詛咒我嗎?最好顯靈一點,到時候就一乾二淨了。我死了,你還或者,多幹淨。難道你就認爲,我死了你就會死啊?放屁,我死了之後靈魂都會把你踩在腳底下。”
“我跟你有仇嗎?一沒殺父之仇,二沒奪妻之恨,憑什麼?”
“懶得跟你廢話,下去!”
想讓虺下去就下去,才稍稍讓沐風有些欣慰。不然天天在他的心底鬼哭狼嚎的,那這活罪也夠沐風受的了。而羽沫的事情,沐風雖然有些擔心,不過也算是多慮了。
畢竟羽沫的修爲遠在沐風之上,而且如今的羽沫看來,似乎也堅強許多。如果沫漓也能夠在他失蹤多時的這段日子裡,變得堅強很多那就真的是皆大歡喜了。
話說,這些天簡直就像是天囊之別,彷彿與整個世間闊別幾個世紀那般漫長。
北海以北羽化門不爲人知的一處地方:神墓!
當冷月再次睜開眼眸之時,才發現她整個人已經身處一片幽暗潮溼的地宮之中。與其說是地宮,更像是古墓之中。周圍深邃幽暗無邊,雖然有着淡淡的光芒,卻怎麼也看不見盡頭處到底存在着什麼東西。
不久之後,沫漓的聲音終於在冷月的身旁響起,語氣中顯得有些欣喜:“冷月姐姐,看來修爲大增啊?”
冷月仔細打量着幽暗的地宮,在她的身旁發現了朦膿模糊不清沫漓的身影,滿是狐疑的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怎麼會在這裡呢?”
而經過沫漓的提醒,冷月也發現她自身的變化。至少,的確像沫漓口中所說的那樣,修爲大增。
“冷月姐姐,我們先出去吧,這麼個破地方,還真覺得陰森恐怖呢。”
冷月總感覺眼前的沫漓給她的感覺截然不同。此刻眼前這名所謂的沫漓身上,卻有着與生俱來的某種憂鬱,令人不知不覺之中都感覺她經歷過的坎坷,與之前的沫漓有着天壤之別。
但因爲身處地宮,而且也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什麼事情,冷月也只好順勢點頭道:“嗯,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啊,知道啊!”
沫漓在前方帶路,依然只能看見沫漓模糊朦膿的身影。自從沐風失蹤被妖精抓走之後,沫漓就變得神經兮兮的。原本冷月覺得沫漓是因爲難以接受沐風很有可能小命不保的打擊,所以纔會變得現在這幅模樣。
不過冷月漸漸的發現,沫漓並非因爲此事才變得如此陰鬱。甚至冷月曾一度認爲,沫漓本來真正的面目就是這樣陰鬱寡言,冷豔驚人。
而冷月只記得發現諸多滿是圖騰的墓碑已經石柱,卻忘記爲何會落入這樣的地宮。冷月甚至感覺,落入這個地宮似乎已經過去很多時日。彷彿過去了將近幾年的時光,纔會有如此漫長的感覺。
如此輕車熟路,讓冷月不得不對沫漓產生猜忌。
在如此錯綜複雜的地宮之中,左拐右轉,沫漓卻能夠輕而易舉的找到正確的出路。爲何說是正確的出路,因爲冷月已經發現許多地方慘白的骸骨,已經預示了整個地宮都危機重重。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終於發現一絲格外顯眼的光芒。顯眼的光芒是隻有太陽纔有的光芒,也就意味着出路近在眼前。
重見天日的那一剎那,冷月卻沒來得及因爲重獲新生而感到欣喜若狂。讓她感覺的,卻是彷彿置身寒冰煉獄,蒼痍滿目,分崩離析。
眼前的那個擁有沫漓聲音的女子,絕對不是沫漓!
玄武大陸逍遙門長生閣空靈子山門
沐風在外雲遊四個多月,今日剛剛回到門派了。在門派中,諸多弟子都在揣摩此番回到門派目的何在。是因爲在外闖禍了,還是爲了躲避債主。亦或是因爲在外雲遊遊不下去了,所以才選擇重新回到門派。
而且,沐風竟然是孑然一身回到門派,沒有沫漓的蹤影,沫漓去哪裡了?
不會是因爲沫漓已經遭遇不測,沐風僥倖逃脫了?
這樣的情形,還好只是空靈子看到了。如果在玄宗殿中,被那些長老看見了,指不定會一巴掌將沐風從玄宗的山門頂端扇到山腳下去。
空靈子聽沐風說完,臉色大變:“什麼,沫漓丟了?而且還是跟冷月在一起的時候,纔不見的。不會的,冷月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
只是最後那句話,甚至連空靈子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
“我還以爲沫漓已經給門派發過書信,或者說跟你通過書信了。那這樣看來,連書信都沒留下一封。”沐風六神無主,頃刻之間沒了主心骨。
隨即顯得格外不難煩的說道:“黃泉宗,一定是黃泉宗,這一切,肯定跟黃泉宗脫不了干係。”
“黃泉宗,怎麼會牽扯上黃泉宗呢?”空靈子云裡霧裡,他不知道元泱歸墟界的事情,隨即安撫道:“彆着急,彆着急。你跟她們失散之後,到現在也只是過了半個多月的時日。有沒有可能,她們沒有出現什麼意外。而是認爲你不會出什麼事情,所以她們才決定自行雲遊呢?”
原本沐風打算是先去歸墟境打探一番,誰知東籬國度竟然就在長生閣的東方,不得已也只能先回門派找到空靈子:“那先去元泱歸墟境啊,我想她們最後出現的地方,應該會有什麼線索。刻不容緩,那現在出發吧!”
“先彆着急,她們兩個不會出什麼事情的。”空靈子非常清楚事情的緩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