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拜倫市的安排,萊茵當然不會只派托裡一人。
雷因斯坦,西撒和海拉三人都會前往那裡,爲萊茵的降臨做出佈置。
在威爾真正去往那裡,挑起戰爭之前,萊茵要保證那裡有着足夠的力量可以干擾吸血鬼,猩紅教會和全知教會三者的計劃。
並且準備着關於自己的祭祀,保證自己能夠在那裡發揮最大的實力。
同時這也是對自己的牧師和武僧的一次考驗。
血與火的信仰之戰無疑是對於他們最好的考驗,他們能夠活下來就會成爲自己教會之中的中堅力量。
可以說這次的決戰,萊茵幾乎賭上了自己大部分的家當,如果祂能夠成功,那麼離高舉神座就只有一步之遙,如果祂失敗了,那就只能和其祂邪神一樣夾着尾巴做神,用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時光謀劃着下一次封神的機會。
在佈置好了所有人的任務之後,萊茵來到了阿瓦隆的邊界,存在於夢境之間的間隙。
祂站在這片虛無之地,輕聲地念誦道,“原始之丘,重生之主,斯圖爾的守護神,【命運】的執掌者,拉,我呼喚你的降臨。”
萊茵眉心之中的【觀察者之眼】張開,無數規則符文碰撞湮滅,攪動着命運之河,將這段祈禱語傳向不可知之地。
一聲輕笑彷彿從久遠的時光之外響起,從過去和未來同時傳到此處,“夢境之主,我應邀而來。”
隨着聲音的落下,一位被頭戴金色冠冕,身披白色長袍的身影出現在了萊茵面前。
一條奔涌不惜的命運長河支流延伸到了這個虛無的夢境間隙,從祂的腳下蔓延開來,泛着粼粼波光,宣示着祂【命運】主人的身份。
這麼小心的嗎,萊茵的【觀察者】神職也有着干涉【命運】的權能,雖然不像拉的神職那樣直接。
所以祂在拉出現的一瞬間,就明白了祂此時的狀態,將自己所有的痕跡凝聚成爲一條固定的,在祂執掌之中的命運之河支流,再融入命運之河的主流之中,這樣確實沒有誰能夠找到祂的痕跡,即使是光輝和死亡也不行。
“尊敬的命運之主。”萊茵微微躬身說道,祂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實力和麪前這位久遠的神明之間的差距,作爲弱者向強者問好,是基本的禮儀。
“怎麼,不請我到你的國度做客嗎?”拉輕聲的問道。
請拉到阿瓦隆做客?萊茵現在可還沒有瘋,因爲阿瓦隆並非絕對屬於萊茵的關係,所以它有着被奪走的可能。
而只要是可能性這種概念,萊茵都有辦法指向有利於自己的方向,何況是拉這位真正的命運之主。
所以讓祂遠離自己的阿瓦隆纔是正理。
“這裡也一樣。”隨着萊茵的話語落下,夢境之力從祂身體內涌出,瞬間在夢之間隙捏造出了一個完美的夢境。
正是方尖塔的最頂層,萊茵和拉初次見面的地方。
遠古泰坦和古龍之間的戰爭無疑就是主物質世界命運的起源,現在萊茵有些明白爲什麼拉會將這幅壁畫,放在自己的起居室之中了。
拉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在萊茵創造的夢境之中,即使是祂一時也分不清楚真假,或者說只要祂願意相信這是真的,願意永遠在這裡生活下去,那麼這裡就是真的。
真實和虛幻的概念在夢境之中並沒有明確的劃分。
“真是強大的神職啊。”拉將目光重新聚集在萊茵身上。
而萊茵則坦然的接受了拉的注視,現在的祂已經有足夠的力量接受這位古神的注視,和祂站在一起了,兩者至少在位格上是相等的,都是不完整的神明。
“冕下,這次我找你來是爲了南方諸國猩紅教會,吸血鬼和······全知教會的事情。”萊茵不願意這位命運之神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開口說出了這次找尋拉的目的。
全知之眼和拉有仇,而且是當年謀劃拉的主力之一,這一點萊茵從奧西里斯口中知道的。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萊茵相信拉會願意爲自己提供一些小小的幫助的,特別是這並不需要祂親自出面。
“你想要狩獵祂們?”拉對於萊茵的目的瞭若指掌。
雖然祂暫時還有些難以理解萊茵爲什麼成長的這麼快,但是缺乏底蘊的萊茵一定沒有足夠的神性的積累。
想要能夠快速跨過這一步,狩獵其祂的天使或者邪神,從祂們手中獲得神性無疑是一個既方便又危險的事情。
“嗯。”萊茵點了點頭,“我希望得知祂們關於拜倫的謀劃。”
即使拉並不能親自動手,但是掌握着【命運】所有權柄的祂,即使是邪神的謀劃也不能瞞過祂的眼睛。
知道對手的謀劃無疑已經取得的了先機,萊茵願意爲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我能得到什麼?”拉的目光從方尖塔之中投出,瞬間外面原本虛無的世界出現了天使高歌,聖靈詠唱。
繁忙的虔信者的靈魂們在爲拉奉上才從神國之中採摘的鮮果。
這並不是夢境的力量,而是拉將一段以前的命運投影到了現在。
“神職碎片,神性結晶。”萊茵毫不猶豫地說道,想要聘請拉幫忙,要花費的代價遠遠的大於古力戈力這位傳奇法師,對此萊茵早有準備。
即使祂只是做後勤工作,但是萊茵都願意支付一半的報酬。
這就是技術性人才的重要性。
可惜自己的【觀察者之眼】並不完整,不然也不用花這筆冤枉錢了,萊茵在心裡嘆息道。
“這些對於現在的我並不太需要。”拉輕聲說道。
祂並不需要神職碎片和神性結晶?
前者或許是真的,畢竟猩紅之主,月之魔女的道路和祂並不匹,祂一直在謀求着【創造】神職。
但是後者現在的拉一定和自己一樣缺少,不然上次祂也不會帶走一般的神性結晶,從神座之上跌落,想要再爬回去,即使是拉也要費很大一番功夫。
但是現在可是賣方市場,萊茵只能無奈的詢問拉,“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幫我探索一個地方。”拉笑着說道,顯然祂認爲萊茵不會拒絕自己的要價。
“哪裡?”
“大地和黑暗的戰場,也是祂們隕落之地。”
大地?黑暗?這顯然是代稱。
祂們之間發生了神戰,而且隕落了?
回顧自己知道的關於這個世界的歷史,顯然不是發生在近代,甚至不是在黑暗紀,所以要追溯到更久遠之前?
古龍和古泰坦的起源戰爭?
看出了萊茵的疑惑,拉解釋道,“祂們就是你們口中的十二遠古泰坦。”
探索十二遠古泰坦的戰場,萊茵並沒有一口回絕,對於祂來說,如果這次謀劃成功,實力暴漲的祂是有能力探索這樣的地方。
而且這種探索,如果成功了,往往代表着巨大的好處,讓眼前這位遠古命運之神都動心的好處。
“如果成功了,你和我都有着高舉神座的機會。”
拉繼續說道,即使是萊茵都不能否認這個誘惑的動人。
“可以,不過時間由我來確定。”萊茵思考了一會兒說道,不管未來怎樣,先將拉拉過來當免費勞工纔是最重要的,有着拉的幫助,【命運】就在自己一方。
“沒有問題,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不過我想你會有些緊缺的。”拉注視着萊茵,激起萊茵周圍的命運之河的涌動。
祂在探查自己的命運!
萊茵瞬間睜開了眉心的【觀察者之眼】,鎖定住了自己的命運,將它固定在是與否之間的疊加態之中。
有些不悅地說道,“尊敬的命運之主,這就是你對待盟友的態度嗎?”
“抱歉,只是習慣如此。”拉笑着道歉,但是祂的語氣沒有一點歉意,“如果能夠探知你的命運,那麼我們這次行動的勝算無疑要大上很多。”
“這次那些‘殘缺之人’可是爲‘完美者’的迴歸準備了不少讓我都驚歎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