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溟全力護住嘴鼻耳,特別是菊門。
可這些紅心蠕蟲就是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不斷往他身上招呼,有孔就鑽,無孔就挖,特別是身上土豪金屬與皮膚的連接處,估計已全被咬破。
吳溟從一開始的大呼小叫演變成撕心裂肺地痛哭流涕,到現在幾乎被蟲子的淹沒了身影。期間還迫不得已將鑽進嘴裡的蠕蟲咬死吞下肚裡,那噁心難受的滋味,跟喝下汽油可能有得一比。
想必什麼滿清十大酷刑啥的,都比不上這些蟲怪的折磨……
不知不覺間,吳溟發現身上的蠕蟲居然往回爬,等到臉部的蟲子離開後,纔看見是嬌妹把大鋼炮背在身後,雙手各拿着一根空心長筒,筒頭挺進鐵籠子吸引裡頭的紅心蠕蟲。
他第一次覺得這女硬漢怎麼這麼美,真是自己的再生父母,完全把自己剛剛將人家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忘得乾乾淨淨。
等到吳溟身上的蠕蟲被吸引得七七八八,嬌妹將兩根空心長筒丟給他,隨後俯身開始推走載着鐵籠子推車。
他愣了一下,立馬會了意,拿起嬌妹丟過來的兩根長筒,吸引四周圍過來的蠕蟲,掩護嬌妹推車,跟上已開始行進的狩獵人隊伍。
眼見兩根長筒末端的橡膠袋已經裝滿蠕蟲,漲得都比自己身軀還大,居然沒被撐破,不得不給這袋子的質量點個贊。
吳溟回想起剛纔的一番經歷,現在還不由得瑟瑟發抖,心裡不停的犯嘀咕。
“不是要來狩獵什麼沼澤王,給二狗子博士報仇嘛?咋變成來收集噁心蟲子,難道要拿回去當伙食不成,該不會這些天吃的美味食物就是這些蟲子做的吧?哪個大廚這麼給力,我要去拜師改行。”
“我想打怪獸,像我現在這般強壯的身體就是塊打怪獸的料,絕對比對付這些蟲子好使的多。”
可惜眼前的是沒有表且情不會說話的嬌妹,想找人吐吐槽,問問接下來情況都不能成。
狩獵隊伍越往前走,紅色霧氣就越來越濃,水坑和紅色植物越來越密集,泥土也變得更加鬆軟,而紅心蠕蟲卻不再出現。
吳溟看到噁心蟲子不跟上來了,緊繃的情緒也略微放鬆,心想這事過後自己有了免疫力,恐怕再遇到什麼鬼馬蛇神的古怪事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了。
而就這樣再往前幾步,載着鐵籠子和吳溟的推車就陷入了半個輪子,嬌妹憋紅了臉也推不動了。
“嬌妹,咱們商量個事你看成不,你放我出來就不用白費力了,要不換你坐上推車,我來推你也成,這注意不錯吧?”
吳溟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堆好話,就想讓嬌妹放他出來。
這嬌妹看了看他,放下推車,伸手進腰兜裡,掏出一個小玩意。
吳溟原以爲她要拿鑰匙給自己解鎖,沒想到拿的是個遙控器,他對這東西印象比什麼都深,就是控制他脖子上脈動電圈的遙控器。
Holy Shit!這娘們是要鬧哪樣,吳溟心中有說不出的苦,還沒等他求饒,嬌妹已按下開關,將他電得七葷八素,只能閉嘴躺倒在鐵籠子裡。
“等老子出去,非將你這娘們拔掉一層皮不可,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吳溟心中怨念不斷,但似乎嬌妹知道他心裡想法一樣,又撥動開關再把他折騰一番,整的他不得不裝死逃過這場劫難。
此時他們兩人無法前進,其實不遠處的狩獵隊伍也是停了下來,正在做着什麼佈局。
吳溟將注意力放在那批狩獵人身上,只見他們反向拿着長筒,將裝滿紅心蠕蟲的橡膠袋放置在地面上,然後差不多每隔10米站一個人,整齊的排成一個多重S形,估計從高空俯視應該類似秋名山的車道吧。
“喲呵~還會擺陣啊,看來是有好戲看了。”吳溟一直以爲這個名爲君子部落的人民都是些低智商之人,是來以命換命。但從進入沼澤地後看到他們對這裡環境的熟悉以及做好充足的準備,這偏見也漸漸蕩然無存。
眼見狩獵人布好陣型,而自己所在地也處於陣型之中。
吳溟滿是疑惑,不知所以,可就在這時,恰巧看到不遠處一個熟得不能再熟的人臉,正是部落主司。
那主司也跟他對了上眼,露出了極不自然的笑意,隨後隱匿到紅霧之中又沒了蹤影。
吳溟心想不妙,立馬逮着身旁的一名狩獵人和嬌妹,使出多年修煉的嘴上功夫各種軟磨硬泡,就想讓求他們放了自己,可偏偏兩人還真是同一類人,理都不理他一下。
而且嬌妹還跑出陣型之外,離得老遠,好像生怕吳溟受難會殃及到她一樣。
這下子吳溟吃了個閉門羹,心知求這些渣渣肯定沒用,凡事還得靠自己。
正兀自發愁該怎麼逃出這可惡的鐵籠子,突然間傳來一陣奇怪的鳥鳴聲。
這鳥鳴聲是人爲吹出來的,吳溟一聽就知道,但這不是重點,重點的是深入沼澤地的狩獵隊伍前頭似乎傳來了吵雜的聲音,只是這霧氣過濃,距離太遠,看不出所以然。
可他還是聚精會神地看着狩獵隊伍的前方,生怕錯過什麼,現在可視距離那麼短,要真看出了什麼問題,留給自己應對的時間可寥寥無幾。
突然前方紅霧中有什麼東西在動,吳溟屏氣凝神,做好裝死的準備。
可沒想到是個普通的狩獵人,只見那人手裡依然拖着大量蟲子,整個人汗流浹背像一隻落湯雞一般,氣喘吁吁地往隊伍後邊跑。
這是逃兵嗎?怎麼沒人去阻止他?
過一會兒,又有一個這般模樣的狩獵人往後跑。
一個兩個三個,陸陸續續不知跑過了多少人。
吳溟心中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眼睛不敢離開前頭隊伍半分。
很快的,他能看到的最遠的一個狩獵人,好像開始操作手中的長筒,隨後末端的橡膠狀的袋子消失,大批紅心蠕蟲散落在地,而那人則往遠處跑去。
隨後一個黑影出現在紅霧之後,越來越大,吳溟看着都快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
就在此時,濃霧中出一張血盆巨口,這巨口目測直徑也有個十幾米,口腔裡沒有半顆牙齒,卻滴着濃濃的黏液,而巨口後面是隻什麼樣的怪獸卻完全看不到。
巨口就像一臺大型推土機一樣,卻有着不一般的速度,將地面上的蟲子連同紅泥土一併吞了進去。
“原來狩獵人擺的陣型是用來喂蟲子給這隻怪獸的,那將我放在這個位置,很明顯也是把我當成是怪獸飼料啦。”
“救命啊……救命啊……”吳溟此刻能做的事,除了掙扎着喊救命,就是等着被巨口吞下。
可就算他喊破喉嚨,也沒人搭理他。
眼見前方的狩獵人從五個,慢慢剩下一個,最後,這張看似要遮天蔽日的巨口來到吳溟面前。
此時的吳溟,只能默默地留下一滴淚光,跟這個世界say一聲goodby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