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立,誰是武立?打針了。”一名穿着護士服的年輕女子,推着小推車走了進來,那滿臉的稚小,一眼就能夠看出,她參加工作的時間並不久。
她帶着口罩,看不清面容,但是,身材苗條、皮膚紅潤、長長的睫毛、眼睛,忽閃忽閃的,就像兩隻翩翩起舞的蝴蝶,令人遐想萬千。
一名縣長,要是在其他縣市,那絕對是被高高在上,衆星捧月,會被照顧的無微不至,而在這裡,竟然被直呼其名,武立很是無奈的伸出了胳膊。
“我是武立。”武立丫子朝天的趴在炕上說道。
“我知道你是武立,這屋裡就兩個病人,一個是孩子,一個是成年人,我難道還分不清誰是成年人,誰是小孩子,真是多嘴。”女醫生沒有好臉色的說道。
“我說,這是什麼情況?你剛過來就喊着誰是武立,怎麼我答應也不對了?這是什麼態度?有沒有爲人民服務的意識。”武立有點被愚弄的感覺,生氣的說道。
“爲人民服務?不錯,我可以爲人民服務,但是,不想爲貪官服務,脾氣還不小,在這兒還耍什麼官威,有本事你自己扎針。”女醫生把本來已經拿起來的針頭,往小推車上一摔,生氣的坐到了一旁。
“貪官?你認爲我是貪官?你有沒有證據來證明我是貪官?”武立無緣無故就被冤枉,甚至連女醫生都不給他好臉色看,這心中確實不是滋味。
“證據?你要證據是不是,好哇,那我告訴你,我們醫院的政府補助撥款被減了一半,我們的工資也被減了一半,財政局說了,都是武立那個大貪官,了三千多萬裝修他的辦公室和住房,現在縣裡沒錢了,就要從我們身上扣。我沒揍你,已經算是對你客氣了!”女醫生氣呼呼的說道。
“劉山,好的很,我剛住進醫院,你就又出招了,動作快的很吶。”武立心想。
“小姑娘,如果說我是冤枉的,你信嗎?”武立說道。
“你被冤枉的?開玩笑,你是縣長,怎麼會被冤枉?”女醫生絲毫不相信的說道。
“唉……我一寶泉縣,就九死一生,先是遇到路匪劫持,之後遇到狼羣攻擊,之後又鋃鐺入獄,到了房間,又遇九條巨蟒攻擊,命懸一線,當時,就是在你們這個醫院,撿回一條小命,這種事情你信嗎?”武立問道。
“那又怎麼樣?難道這就能夠證明你沒有貪污受賄?我們寶泉縣本來就是窮縣,你竟然挪用幾千萬去搞裝修,現在,全縣都在傳,你辦公桌椅是金絲楠木做的,所有的傢俱都是紅木傢俱,還有大量的紫檀雕刻,那可都是民脂民膏。”女醫生激動地說道。
“要說到這裝修的事情,其實我不想辯解什麼,當時上百名教師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心裡是在流淚,尤其是得知他們近十來年的工資都被拖欠着,我心裡更是焦急萬分,想爲他們討回公道,所以,就親自批了紙條,讓他們到財政局領錢,可是,財政局的人根本不認我的簽字,一分錢也不給他們。這件事情你聽說了嗎?”武立問道。
“沒有聽說,我不信你說的!縣長的官比局長的官大,局長怎麼可能不聽縣長的話,你這完全是騙人的。”女醫生眨着大眼睛說道。
“呵呵,你要是不信呀,我現在就給你寫個紙條。你剛纔說,你們醫院的經費被扣了一半,是不是?我現在就寫個紙條,讓財政局給你們醫院把資金補齊,你和你們院長拿着紙條去財政局,你看看財政局會不會給你錢。”武立說道。
“真的?你沒騙我?按照我說的寫,肯定會給。”女醫生興奮地說道。
“行,沒問題,你怎麼說,我怎麼寫。”武立笑着說道。
“你等一下,我喊我們院長過來。”女醫生像一陣風一樣,消失了。
“你就騙小姑娘吧,這種十歲的孩子,啥都不懂。”在一旁的出水芙蓉說道。
“你也相信我是貪官?”武立問道。
“信不信並不重要,誰是貪官,這對我們老百姓來說,根本不是我們關心的事情。我們所關心的僅僅是我們的生活。別的不說,就說我們孤兒院,在你沒來之間,財政局還能夠正常給我們撥款,雖然資金不充足,但是,還能夠確保我們的正常開支。然而,現在呢?我們的經費被砍了一半,孩子們原先還能夠吃飽,而現在,卻不得不和老師一起去挖外菜充飢,你說,你給我說你是不是貪官,有意義嗎?”出水芙蓉說道。
“是不是也是因爲我裝修了房屋和辦公室,才造成財政局不消減你們的經費?”武立問道。
“還用說嗎?全縣的單位經費都被消減了一半,如果你現在出去,恐怕所有人都會不待見你,甚至會揍你!”出水芙蓉語氣冰冷的說道。
“我明白了,爲什麼前任的何縣長鋃鐺入獄?爲什麼上級不敢輕易地的動劉山,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劉山這一招打下來,沒有人能夠在此站穩腳跟。不管怎麼鬥,吃虧的都是老百姓。只要老百姓不堅持,就是清廉如水,也不可能在寶泉縣獲得堅持。如果能夠改善、或者保證老百姓的生活,就算用點手段,也是能夠安安穩穩走下去了。”武立瞬間恍然大悟了。
“你說的對呀,神仙打架,小民遭殃,我承認,是我連累了你們,再沒有碰清問題之前,拿之過急,讓全縣的人受到我的連累,我向你們道歉。這張萬壽樓的貴賓卡你拿去吧,它對我來說沒有用,帶着孩子去吃點好的,補補身子,吃外菜怎麼能行?”武立從錢包中拿出了那張鑽石貴賓卡說道。
“價值一千萬的萬壽樓鑽石貴賓卡,如果轉手的話,兩三千萬的價值,馬大山出手很闊綽呀。收了這樣的卡,你還說你自己不是貪官?”出水芙蓉似乎很懂行的說道。
“看來你也很懂行呀,一眼就能夠看出這卡的價值。說句實話,這是我和劉山在鬥爭中得到的戰利品,算是貪污,也不算是。如果說我貪污的話,我應該裝在自己的腰包裡。如果說我沒貪污的話,因爲我壓根就沒想着用這張卡,而是會把他上交給上級領導,而且把這件事情詳細的向上級彙報了,現在把她交給你,也算是爲寶泉縣的百姓做點好事。”武立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這張卡一分錢不值,因爲他是你自己專用的一張卡,無法轉讓,而且,別人拿着它,也不能,只有你自己才能,捐給孤兒院也沒用,如果你要是真想爲寶泉縣的百姓做點什麼的話,那唯一的就是離開這裡,否則,我們永無寧日。”出水芙蓉說道。
“難道你們就安於如此嗎?就不想着改變現狀嗎?”武立問道。
“想!但是,在你沒有掌控寶泉縣的時候,尤其是沒有掌控寶泉縣財政的時候,還是最好離開,不然的話,你自己倒黴,也連累全縣人民倒黴。”出水芙蓉很深刻的說道。
“看來你不是一般的人物,是孤兒院的領導吧。”武立問道。
“我是孤兒院的院長,但不是領導,也沒有權利領導誰,僅僅是照顧孩子們的保姆罷了。”出水芙蓉說道。
“如此的年輕就能夠當上院長,不簡單呀。這院長可是科級幹部呀。”武立笑着說道。
“你就別諷刺我了,在我們縣,這孤兒院是最沒有人願意去的單位,我也是無奈,老院長退休了,其他人都不願意當院長,才把我推出來,非讓我當不可。因爲,只有我,才能夠爲孤兒院爭取到一點可憐的經費。”出水芙蓉平靜的說道。
“我明白了,我對你更敬佩了,對於劉山那些色棍們,也只能這樣捨棄個人的利益,才能夠換取大家的利益。”武立心中一股悲涼的說道。
“你再胡說八道,我扇你的臉。我弄到經費有我自己的方法。從你剛纔說的一番話,也能看出來,你不是什麼好官,一看到我們這些女孩子,就認爲我們弄到經費,就是通過賣自己換得的。像你這樣的官,我們寶泉縣不差你一個。你要是覺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趕緊從我們縣滾出去,對你,對大家都好。”出水芙蓉生氣的說道。
這話音剛落完,大眼睛女醫生神情黯淡的走了回來。
一聲不吭的準備爲武立扎針。
“怎麼了?出什麼問題了?”武立不解的問道。
“閉嘴!”女醫生生氣的說道。
“哎呀,你輕點,怎麼這麼疼。”武立喊道。
“你的血管和別人的不一樣,裡面流淌的是冷血,我按正常的方法,找不到你的血管,只有一針針的扎着試試。”女醫生生氣的說道。
“你把我當小白鼠呀,紮了三針了,還沒扎進去,血都流出來了。”武立齜牙咧嘴的說道。
“不給你放放血,你還會欺負我。我得扎你七針,才解氣。”女醫生生氣的說道。
“我沒欺負你呀,你怎麼能夠這樣對我?簡直不把我當病人對待。”武立說道。
“你還是人嗎?明知道你的簽字不管用,還讓我去找院長,你這不是讓我在領導面前丟人嗎?我扎你不應該嗎?”女醫生瞪着眼睛,一副和武立吵架的架勢說道。
“哎喲,我以爲是怎麼了呢?我就說了嘛,給你簽字也沒用,財政局根本就不聽我的,你想,他們不聽我的,我怎麼可能調動幾千萬的資金裝修房屋呢?你說是不是?”武立開導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