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高陽正將最後一套周天幹罡陣旗祭煉完成,法寶都收進了百寶囊中,突然有林飛瑤上來,在大殿見了高陽,就嬉嬉笑着說道:“教主,下面有無名和無天長老求見,說是有事稟告。”
高陽微微皺眉,隨後就下了雲牀,帶着林飛瑤下到底層,就見無天與無名正在殿中來回走動,空靈只在邊上靜立不動,見了高陽,連忙跟在身後,上了高臺,高陽就端坐在玉白雲牀上,無天與無名連忙上前,見禮過後,高陽問道:“兩位長老神色不安,可是有要事稟告?”
無名與無天對視一眼,最後無名上前,乾咳一聲,說道:“教主,外面有人求見。”
“哦?”高陽皺眉,想到那老者,還是問道:“什麼人?竟然讓兩位如此模樣。”
無名與無天齊齊乾咳一聲,無天說道:“教主,是師尊他老人家的女兒帶人前來。”
“什麼?”高陽大驚,這纔想起以前那便宜師傅逝去之時有過交代,要讓他女兒前來上柱香,他這女兒名叫葉翩翩,因自幼是喪母,乃天華老道也就是高陽的便宜師傅,天華老道一人拉扯長大,十二歲那年因資質與其亡母乃逍遙派外門弟子,玄雲觀中又無高深法訣,是故天華老道將葉翩翩送去了逍遙派學藝,臨死前都不得見。
高陽連忙起身,下了高臺,說道:“師姐人在何方?且帶我前去迎接!”
無名與無天長鬆了一口氣,對視一眼,都自笑道:“師妹正在護法殿,教主且隨我等前往。”
高陽想了想,又命空靈敲響了兩次金鐘,不多時,白莊、向鐵等親傳弟子前來,都拜過高陽,高陽說道:“你們且隨我見過爾等師姑,卻不可失了禮數!”
“是,師尊。”白莊等人雖沒聽說過有甚師姑,卻不敢有違高陽話語,連忙拜道。
隨後高陽便帶了衆人,由無名與無天引路,過天橋,一路而行,弟子所見,都自見禮。不多時,就到了一座九宮殿,門外有弟子守護,黃甲帶隊,見了高陽法架,連忙拜道:“弟子拜見教主。”
高陽自不理會,只是隨着無天與無名進了大殿,就見一羣身着白紗長服之人,素帶雲袖飄飄,一行有十四人,八男六女,男的英俊,女的貌美,爲首一人,是一女子,生的貌美絕倫,臉上顯憂鬱之色,我見猶憐,手中撐着一把素白紙傘,無繪畫,無字跡,素白一片,與身上雲紗相襯,仿若雲中仙子。
高陽進大殿,無天與無名就自動分立在左右兩邊,葉翩翩等人也都起身,高陽上前,至葉翩翩面前,打量一番,只一眼就見這羣人都真元凝聚,眉心透光,顯然成就了元神,都是煉氣化神之輩,隨後收回目光,看着撐傘女子,與師尊給自己看過的畫象相差不大,一小時一長成罷了,當下就稽首而拜:“師弟無量,見過師姐。”
“師弟有禮了。”葉翩翩連忙道萬福。
高陽又對葉翩翩般後衆人稽首:“貧道無量有禮了。”
“道友有禮。”衆人都還禮。
高陽對身後弟子六人喝道:“還不拜見師姑?”
六位弟子連忙大禮向葉翩翩參拜:“弟子等人見過師姑。”
葉翩翩憂鬱的神色微微見寬,微笑着讓衆弟子起身。
見禮過後,高陽才安排衆人落座,又命人上了茶水、靈果,高陽就坐了主位,無天與無名坐在葉翩翩等人對面。衆人喝過茶水,品了靈果,一時無言,高傳音問無名:“可曾對師姐說過師尊的事情?”
無名微微點頭,
高陽得到了答案,沉吟片刻,對葉翩翩說道:“師弟本想過一段時間,待我玄教諸事了結,就去尋師姐一趟,不想師姐卻先回來了。”
葉翩翩雙手緊緊握着紙傘撐杆,聲帶顫音:“可惜還是來晚了,我想前去爹爹墓前祭拜,師弟能否帶路。”
“自然。”高陽當下就對左邊的空靈說道:“你且代我招待一二。”
隨後高陽便起身,無天與無名還有六名親傳弟子跟隨,葉翩翩起身跟在後頭,其它逍遙派十三人對視一眼都自覺留下。
出了大殿,升雲和畢利將雲光升起,託在衆人腳底,按無天和無名指點,落到龍頭山下,一片幽谷叢林,靠山之處,修有一片墓地,在墓地前落下雲光。
這片墓地是以前玄雲觀歷代祖師所安息之地,尋得天華墓位,葉翩翩就撲上前去,掩嘴而泣,高陽與無天無名三人都拜了拜,命白莊等人也拜過,對升雲說道:“你且去將祭拜之物拿來。”
升雲自是領命而去。葉翩翩跪在墓碑前,沒有失聲痛苦,只是默默流淚,高陽見得她還是撐着紙傘,身影蕭瑟,只能無奈嘆息一聲。不多時升雲便取來祭拜之物,上前擺佈,葉翩翩上了香,又磕頭而拜,衆人都在後面禮拜。
一切完事,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葉翩翩還跪伏不起,淚都幹了,眼都紅脹起來,看着憔悴,高陽不忍,上前說道:“師姐,還請節哀,師尊在天有靈恐怕也不忍看到師姐傷心難過。”
葉翩翩回聲說道:“還望師弟幫忙安排一下我那些師兄妹們,我還要多待一些時候。”
高陽無奈,只得讓無名和無天前去處理,又讓衆弟子一同回去,只餘自己一人留下,正有些事情需得說清。
無天等人告退,這邊沉寂下來,只有高陽手中的大千演繹圖發出濛濛紫光。
兩人沉默許久,葉翩翩頭也不回的說道:“我爹爹將玄雲觀交到師弟手中,師弟才短短几月,就將玄雲觀發展到如今地步,我爹爹泉下有知,也該含笑了。”
高陽沉默不語,葉翩翩又道:“只是我記得,玄雲觀中無那高深法訣,只有一門法術傳承,如今傳到師弟手中,卻有如此變化,玄雲觀也變成玄教,但不知玄教根基是爲甚?”
“唉。”高陽嘆息一聲,說道:“師姐請看!”一撫額頭,一聲磐響,頭頂顯出一片鴻蒙紫氣,上坐鴻蒙紫氣元神,元神眉心中的金光綻放,字體流轉,似若華章經文,又似大道闡述,玄之又玄,觀之不明,看之不清。
葉翩翩回頭一看,頓時震驚,喃喃道:“這是什麼?天書經文?”
高陽不知天書爲何物,只是說道:“此乃我黃庭大道。”
“你說玄教非玄雲觀?”葉翩翩寒聲喝道。
高陽點頭,卻說道:“玄雲觀即是我玄教。”
葉翩翩頓時臉色變換,最後長嘆一口氣,說道:“罷了,既然你還認玄雲觀與玄教一體,我曾答應我爹爹,學藝有成後自會回來幫我爹爹將玄雲觀發揚壯大,如今你既受我爹爹觀主之職,又打下如此根基,成就一方教主,我自當還是玄雲觀門人,只是不知師弟收不收。”
高陽長鬆了一口氣,收了紫氣元神,笑道:“師姐明白就好,只是師姐是爲逍遙派門人,如何脫離?若是師姐脫離逍遙派,自當是我玄教中人。”
葉翩翩緊咬朱脣,半晌過後,方纔說道:“想要脫離卻是艱難,但聽兩位師兄滿口稱讚師弟手段厲害,難道師弟就不能予我一個方法麼?”
“哈哈。”高陽一聲大笑,目光閃爍起來,說道:“師姐現在所在的逍遙派,吾亦有資料,更有一個方案,可讓師姐不受叛門之罪名,又可迴歸我玄教正宗,只是此方法怕是要讓師姐費些手腳。”
“哦?”葉翩翩來了興趣,問道:“但不知是何方案?”
高陽嘿嘿一笑,說道:“方案也簡單,無它,我玄教將其逍遙派吞併就是。”
葉翩翩臉色一變,面露驚色,說道:“師弟,師弟,你,你可知道逍遙派的實力底蘊?莫要信口雌黃纔好!”
高陽微微一笑,說道:“逍遙派實力如何,我自然知曉,此事並非不能,只要師姐能在內中助我一臂之力,我自有辦法將逍遙派吞併。”
葉翩翩奇道:“到底是何方法?”
高陽笑道:“方法簡單,只要師姐坐上逍遙派高位,那時只要師姐能說上話就可,其它事情自由我來處理,不知師姐在逍遙派身處何位?看師姐帶的那十三人, 應該地位不低吧?”
葉翩翩突然臉色青紅變換,說道:“不瞞師弟,我現爲逍遙派首席弟子,此次出門,實爲躲避逍遙派掌門之子的糾纏。有其阻攔,事事不順心如意,莫說還要助師弟做高層內應了。”
高陽聽得眨巴下眼睛,突然哈哈大笑,說道:“原來如此,師姐想要如何對付此人?”
葉翩翩皺眉,說道:“此人想要強逼與我,師弟可有一勞永逸之法?”
高陽想了想,說道:“師姐可知道終南山大會?”
“自然!”
高陽沉吟片刻,說道:“我受周國公主邀請,本不想趟那渾水,如今卻要走上一遭了,師姐到時可與那人一同前去,吾自有方法對付。”
葉翩翩見高陽神情有些凝重,便說道:“師弟若有麻煩,何必前去?”
高陽微微一笑,說道:“不得不往,一爲我玄教往後發展,二爲師姐此事,三爲拂雲公主人情與聯盟,四爲亂中取利,五爲開明眼界,六爲防敵於未然,有此六條,不得不往矣。”
葉翩翩聽得皺眉,前面五條還罷,但卻不明第六條用意,何爲防敵於未然?但高陽不明說,也不好相問,只是說道:“好吧,我一切就依師弟安排就是,只是我還要在此住些時日了。”
“玄教便是師姐家中,師姐安心住下就是,反正還有幾月時間,且不先着急。”高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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