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又幹咳好幾聲,道:“下面才真正是重點了,你不做筆記,老師我補課可是要加倍收費的啊!”
“講你的吧!就咱這大才子的腦袋,過耳不忘!”
大頭又清清嗓子道:“咳咳——這個——子曰:人之初,性本騷。男人女人皆騷也。所不同者,明騷與暗騷、浪騷與悶騷之別也!”
大頭之乎者也一大通,把我繞得迷迷瞪瞪,我又踹他一腳,怒道:“說人話!”
大頭又清清嗓子,不緊不慢道:“俗話說,‘陰陽調和得生機,陰陽不合路人稀’。男人生來想女人,女人生來想男人’,人之天性如此,才能繁衍至今,這便是所謂人之初,性本騷;同時,男女有別,男以外向陽剛爲美,女以內斂含蓄爲美。故而在陰陽調和、相互吸引之中,往往是男人主動追逐,女人被動接受。這便是明騷與暗騷、浪騷與悶騷之別也!你滴,可明白否?”
大頭把我繞得暈暈乎乎,似懂非懂:“男女有別,這道理我明白,可是這與追女泡妞有什麼關係?”
“哈哈哈,沙子,你枉稱沙城第一黑高參,怎麼反而在這方面一竅不通呢?唐代大才女杜秋娘不是說什麼‘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麼?‘花兒爲什麼這樣紅?是吸引蜂蝶來騷情’!男人尋花追月,是明騷,女人梳妝打扮,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是暗騷。不論明騷暗騷,雖然表現各有不同,但本質都是騷!”
大頭雄辯濤濤,一大通“騷論”,把我弄得雲裡霧裡,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道理。
“話雖如此,這和你的泡妞寶典有什麼關係?”我追問道。
大頭又點了一支菸,悠悠然噴雲吐霧了一陣,接着道:“你再把泡妞寶典重複一遍,細細感悟一番,看看有什麼新發現。”
“一分錢,二分膽,外加七分不要臉……外加七分不要臉……”我又唸叨一遍,似有所悟道“寶典十分,‘不要臉’這一條就佔了七份,看來這追女人,錢倒不是最最主要的,‘不要臉’纔是真正克敵制勝的法寶啊!”
大頭哈哈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
教啊!那你來說說,爲何這三條中‘不要臉’最具戰鬥力?”
我沉思良久,遲疑道:“歌德說,‘哪個少男不鍾情,哪個少女不懷春?’儘管情竇初開之時,少女少男都春心萌動,心癢難耐,但女子天性矜持,又加上傳統觀念的束縛,即使再心急如火,也不好意思主動對心儀的男人投懷送抱。就像歌裡唱的‘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她等着人兒來採摘。’那些好男人顧忌臉面,又怕被拒絕,又怕冒犯了人家,猶猶豫豫,遲遲疑疑,等他回過味來,才發現自己心裡的那朵紅玫瑰,已經在壞男人的手裡枯萎了!”
大頭頷首笑道:“所言不差,看來你還不是不可救藥啊。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壞男人不要臉,行動迅速,在玫瑰含苞待放時就早早地下手,故而抱得美人歸;好男人顧忌臉面,行動遲緩,等緩過神來,才發現只剩下‘慘不忍睹’了。不過這還只是其一,還不是事情的本質。”
“那麼其二呢?”
“這個其二嘛——女人的矜持還不僅僅是女人的天性,還是女人的計謀!”
“哦?計謀?有何計謀?”
“咳咳——這個嘛——沙子,麻煩你再給我點一支菸。”
我又遞給大頭一支“大中華”,給他點燃,道:“我沙子虛心求教,師傅你就別賣關子了。”
大頭悠悠然抽了一口,緩緩吐出一串菸圈,緩緩道:“這還差不多,有點尊師重道的意思了——男女有別,不只是生理差別。男人追女人,是榮譽之戰,佔領了,就結束了;睡上了,就是拿下了。而女人則不同,她們對於男人是征服戰,不但要佔了你的人,還要征服你的心。睡覺才只是征服的開始。所以她們不論心裡再怎麼心急火燎,也要裝裝矜持,好坐地起價,讓男人付出更多的情愛,爲以後的征服戰奠定有利的態勢。所謂的好男人,被人家拒絕一次,臉上就掛不住了,就撤退了;而壞男人拿臉當屁股,死皮賴臉、死纏爛打,沒有幾個女人能經受住考驗的。這正是‘不要臉則無畏,人至賤則無敵!大哥當年只是一個目不識丁的小混混,爲什麼就把大才女林月給
勾到手了?這不是最貼切的例證麼?”
大頭的話讓我深思良久,感慨萬千。回想自己的青春年少,也曾以才子聞名,煽情的情書寫的感天動地,爲男同學代寫的情書,也曾成就過無數對野鴛鴦;而自己卻庸庸碌碌,毫無斬獲。剛拉了柳雪的手,就被大頭橫刀奪愛;我是被蘇紫主動慰安的,情書根本就沒有派上用場。我還心儀過幾個漂亮女孩,還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女孩就變成女人了。
我又想,我當時如果再大膽一點,再不要臉一點,那個新月如勾的夜晚會發生什麼?如果那個晚上我和柳雪真的發生了什麼,她還會愛上大頭的諾基亞嗎?我要是再不要臉一點,還會留下那麼多的青春遺憾麼?
“‘學而不思則惘,思而不學則殆’,沙子學而深思,果然是虛心向學的好徒弟!”大頭揶揄道。
大頭的話倒是提醒了我。青春已經遠去,遺憾已成永恆。後悔無益,思之無用。我今天要想睡女人,只需招招手。我是爲我今後的野心而來啊!
我又踹了大頭一腳,道:“大頭,我今天是來向你求教如何收服莫小美這個小妖精,不是探討怎麼睡到女人的。你的一番‘騷論’都把我帶到陰溝裡去了!你快說,怎麼收服一個女人的心!”
“睡了她!”
“呸!你以爲人人都像你!我是說如何把她變成自己人,爲我所用!不是你想的那麼齷齪!”我苦笑道。
“那也一樣啊!你不記得張愛玲的教導了?‘通往女人靈魂的捷徑是女人的那個什麼(不懂的可以百度啊)’嗎?雖然睡了一個女人不一定就收服了她,但收服一個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睡了她’”
“大頭想不到你還是一個文藝青年啊!張愛玲的名言記得挺熟啊。”我笑道。
“讀體育學院那會兒,聽說張愛玲是一個大美女、大才女,於是就借她的書來看。她的書我都讀了一遍,只有這一句記得最清楚!”
“這句話貌似有那麼一點道理,可是我已經沒法動她了啊?”我想了想,苦笑道。
“啊?爲什麼不能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