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章 受困修土功

居然是洞中有洞,並非先前所想的如一個地窖那樣簡單!

陳易一下子來了精神。這是藏寶的秘洞,還是另有它用?或許順着洞走下去,能找到另外的出口也不一定。

他盡力施展着神識,前方的洞似乎很深。然後開始變得崎嶇,再往後也不知延伸到何方。無論是這裡,還是前方的深洞,均是空無一物。

陳易小心翼翼地朝洞中行去,行了約有二三裡,兩側洞壁明顯有一處被挖鑿過的痕跡。之後的洞變得七彎八拐,等到了七八里的樣子,就慢慢變得開闊了些。他不知這方向是通向何處,反正在十多裡的時候就沒有了路。

洞的盡頭寬敞了許多。這裡散落着一些石塊,亦有少量小塊的硬木板,陳易猜測這是一處藏寶秘洞,而這個盡頭是最終的密室,只是早早就被人挖掘得乾乾淨淨。

怎麼辦?前無出口,後路封死,難道就得在這地下終老等死?還有,在如此危急的時刻,日月二神居然不出手相救!他們口中的所謂保護,只是在自己生命受到絕對的威脅時才顯現嗎?

眼下生命暫時無礙,但實際情況在陳易看來,絲毫不亞於當初在深潭受到寒潭飛魚襲擊時昏迷的境遇。

“活活等死?這不是我的風格!”陳易握緊雙拳,對着石壁沉聲道。

於是,他又從原路返回去,直到掉下來的地方。再次衝擊石板未果後,便重新回到這個洞的盡頭,一路上他把神識提高到最高級別,不放過一丁點異樣的存在。

還是無盡的失望!

陳易坐在那冥思苦想。他施放神識,四處感應。四周無論是石壁還是紅黃之土,均可歸爲土之一類。

土?

瞬即他眼睛一亮,木正克土!無論多麼堅硬的土地,久而久之,無論是小草還是樹木,都能破土而出。

陳易在這處藏寶室轉悠片刻,終於尋得一處看着稍顯薄弱之處。然後直接施展木功最強式“震氣破空”,以七成功力向那處地方發力!

“轟隆隆……”

一陣沉悶聲響,不停地迴盪在密室之中。陳易凝神一看,果真有效!可惜只是突破了不過半個手指長的深度。是洞壁過於結實,還是自己功力不及?

念及於此,他馬上把功力加大到十成,狠狠地再次向那一塊擊去!伴隨着更大的聲響傳出,淡淡的塵霧也在密室飄蕩着……

趕緊檢查戰果,唉……陳易嘆了口氣,看來這些土質實在是過於堅硬。十成的功力,也不過是將近一個手指長的深度而已。除了土質本身,還有這個該死的鬼地方,非把功級限制在皇級。否則,如果全力以聖級水準施展“震氣破空”一式,怎麼也得有幾尺的深度吧?

這裡不行,那遮蓋洞口的石板又如何呢?一次一手指深,多施展幾回是不是就有了希望?這個念頭一閃,陳易已飛奔在小洞之中。等以自己的極限之力狠狠給了石板一擊之後,他再一次地差點砸向洞底。

因爲石板還是無法有絲毫地撼動!

任你狂風暴雨,我自巋然不動。一時的念頭,化作了新的希望,結果卻是更大的失望。一泄氣,人自然就會自由落體。

等從洞底站起,陳易無奈地盯着頭頂上的石板,可能這是自己最後一次嘗試吧。就在這一刻,他突然做了一個決定:回去練功!木功不行,無法破土,那就直接修煉土功。

或許,無法脫身的困境,正是一個天賜的修煉良機。

此番道理,就如水功之“弊益”。受困爲弊,尋求變通就是益。

……

完全想通的陳易,一下子放下了巨大的包袱。迅即返回密室,尋一處地方坐下,遂開始認真研習第四個屬性——土之功法。

想當初,“炎上”火功就是在木王樹底下的樹根通道中修習的。如今,全新的“載物”土功又得在霧禁區的地底下修煉。兩者不同的是,前一次還有一可姐陪在身邊,而這一回卻變成了真正的孤單一人!

但這種孤單,正好通過忘我的練功來化解。所以,孤單不是阻力,相反是修煉的動力。等土功大成,興許能給困境帶來一線生機呢?

“載物”土功,六大功訣正好對應着六大招式:

路帝有土草木發

壁上之土作泥巴

城頭土來強防禦

屋上之土暖人家

傳遞承載大驛土

沙中土到功訣達

這六步土訣分別衍生出六式:滋潤、迷惑、密防、養心、厚載與坤勢。無疑,最後一式“坤勢”威力最爲強大。陳易的目標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攻下這六式,希冀最終能給脫困帶來一些助力。

凡世間草木植物,首先是離不開水,其次就是少不了土。如果沒有土,絕大多數樹木植物就會失去茁壯成長的營養,甚至是失去賴以生存的基石。世人常說,“給你一塊成長的土壤”,正是這個道理。

“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於是,草叢中有了一條新路。久而久之,隨着這條路走的人越多,上面的小草便愈發地衰弱,直到最終不見了蹤影。

無論是新路,還是舊路,抑或是專門鋪修的道路,基本都能看到類似的現象。草先被人踩扁,接着是踩爛,最後是踩死。但,小草真的就死絕了麼?

“路旁有土草木發”!只要土還在,土中積累的水分就應該還有。假以時日,你就會發現,那些小草又開始慢慢地抽出嫩芽,破土而出!

這就是土壤的滋潤作用。

在這地底深處,儘管四周儘可歸爲土的範疇,但陳易還是無法像習水功、習木功那樣融入到大自然之中。所以他只能憑藉搜刮往日的那些經歷,慢慢領悟第一式的來龍去脈。

好在這一式極易理解。弄清了功法的自然之理以後,下一步就得清楚其在實際對戰中的功效與特點。

對方如果是土或金性,施展“滋潤”一式,可以助之。主要是迅速增強其力量,這有點類似互修。比如玉兒正在迎戰來敵,陳易以此功助之,那麼玉兒的力量立即會加倍提升!

對方如果是水性,則直接克之。這就好比遇到的是硬如金屬的實土,就像是這霧禁地的堅硬土地,不僅不會滋潤,相反還禁錮住草木生長最需要的水分。從而徹底限制了草木成長的空間,化滋潤爲奪取!

對方是木性,反而受其所克,故不宜使用此招式。

對方是火性,由於火生土之由,所以使對方的力量大減。一般情況之下,對方十成的功力使出來,滋潤一施展,則實際上只相當於三成左右的力量。

顯然,“滋潤”第一式,在對戰中顯得非常實用。既能助己方,又能剋制對方。

最終,陳易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完全掌握了滋潤土功。

一內視,土相入門級的後期!這個速度,明顯超過了當時習火功的進度。是因爲身處南林火的世界,還是因爲這個霧禁地的特殊性?又或者是受困於此,最大限度地激發了修煉的潛力?

陳易也不打算深究到底是什麼原因,轉而開始修習第二式:“迷惑”。

“‘壁上之土作泥巴’,作什麼泥巴?”陳易琢磨着這個口訣,喃喃自語:“跟‘迷惑’貌似也沒有什麼聯繫,怎麼一下子比第一式費解許多?”

整整一天時間,陳易都在那唸叨着這句口訣。同時在密室不斷轉悠,看着石壁,回憶着自己所見過的各種牆壁。家裡的、客棧的、城牆的,凡有牆壁之處,皆有土之存在。

也就是說,人們自打學會建造房屋,就慢慢從純木式牆壁發展到土式結構。這就是充分利用了土之功效。比如,隨後爲了讓牆更加堅固,就以火來燒土,從而製成堅硬的磚。再用磚來砌牆,就使得房子穩固性更好,抵抗大風吹刮和一些較大的震動。

“但爲何又要加入泥巴呢?”陳易看着一處石壁出神。

“對,是爲了密封性更好!”他猛地想起來小時候到後山玩,建造那間小屋的事情。當時,父親和幾個人以水澆土,反覆攪拌。使之既不幹也不是很稀,但必須有足夠的粘性,即爲泥巴。這樣每放一塊磚時,都在上面抹一點泥巴。

如此一塊一塊地砌上去,彼此磚塊之間咬合得非常緊。既穩固、又密實,可謂一舉兩得。這就是利用土來作粘合物。

陳易越來越有感覺了。室外如此,那室內呢?他記得當時小屋搭建好後,父親又重新和了一些泥巴,而且好像還往裡面加了點什麼。從而讓那泥巴變得更加有粘性,但看着又非常稀。這些泥巴最後全抹在屋內的牆壁之上。

“原來把土和成粘稠均勻的泥巴,不僅可用來粉飾牆面,又可使牆壁的密封性更加完美。”陳易回憶着當時的情景,“這樣冬天可禦寒保暖,夏天則隔熱降溫。既美觀,又實用。”

至於“迷惑”招式,又是從哪裡體現的?

木功有迷幻,是因爲植物不同季節有着豐富多彩的形式。土之迷惑,差點把自己給迷惑住了。屋外屋內,各式牆壁,所用之土表面上看很不起眼,實際上用處極大!

美觀尚在其次,高效、多能卻是土明顯的特點。但人們往往會忽視這些,尤其是和成泥巴的土。人們不常說,什麼一攤爛泥巴、什麼扶不起的爛泥等等,充斥着蔑視之意。殊不知,恰恰是這些泥巴,卻發揮着相當重要的功用。

這不正是土的“迷惑”特性麼?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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