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er,我說你這個人啊…”
凜剛想訓斥兩句,卻被紅a攤着手一臉無辜地打斷。
“怎麼了?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難道說你也對他做的料理感到滿意?不會吧?你的味覺不應該只有那種程度吧?”
再也聽不下去,再也無法忍耐的士郎身上,某種莫名的氣焰也是一點點地高漲起來!
士郎低着頭將表情隱於陰影之中,握緊着拳頭小聲地道。
“archer,既然你敢這麼說的話,也就證明你覺得你的料理水平比我高是吧?”
這時,紅a輕聲哼笑一聲,露出了早有預料的表情,轉身直接向着廚房走去。
“沒有親眼見到就無法接受的性格還真是麻煩呢,嘛,也好,衛宮士郎!你就親眼看看你自己的料理有多上不了檯面吧!”
紅a話音落下,也是瞬間換好了圍裙!
手持兩把菜刀的挺拔身姿也是讓士郎跟saber兩人不由地同時在心裡驚呼。
沒想到對方在做料理的時候也是二刀流!
之後的幾分鐘裡,看着對方那過分嫺熟的料理技巧,士郎額頭上也是禁不住滲出了幾滴汗珠。
無與倫比快若閃電的刀法!
一邊煮兩道料理一邊刷碗的伶俐手法!
精緻如高級懷石料理的擺盤!
色彩豐富,營養均衡!
看着對方三五分鐘搞定的四菜一湯,士郎也是感覺到了一種無法言說的沉重壓力!
這個人……並沒有說大話!
“阿拉,還真的是漂亮呢。”
凜也是不由地誇了一句,畢竟從賣相上來看確實很完美,雖說只是普通的四個小菜加一個湯,但卻要顏值有顏值,要香味有香味,營養也是十分均衡。
看着被驚到的saber,紅a一邊把玩着手中的湯勺,一邊戲謔地道:“怎麼了?你難道說不敢嘗試嗎?saber?”
“怎…怎麼可能!”
saber也是瞬間反駁,緊接着也是在幾人的注視下拿起了筷子,緊張無比地向着四菜一湯伸了過去。
不會有人料理做的比士郎還要棒的!
絕對不可能!
在吃進嘴裡之前,saber發自內心的這般相信着,不過在料理送進嘴裡的那一瞬間卻瞬間瞪大了眼睛!
一分鐘後,將四菜一湯全都給嚐了一遍的saber收起筷子,靜靜地坐在原位,低着頭一言不發。
看着遲遲不給出評價的saber,紅a收起勝券在握的譏諷表情,隨口說道。
“你要是不說話的話沒人知道結果哦,saber。”
“你…”saber低着頭遲疑了數秒鐘之後終於開口,“確實是有自大的資本…”
“什麼?!
”
看着低着頭再一次地默默伸出筷子的saber,士郎也是感覺心頭彷彿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就這樣而已?”紅a抱起手來,側着身子看也不看士郎的方向,隨口接着道:“你不如說的再清楚一點如何?畢竟他的腦袋是那種如果不說的清楚一點就不會理解的類型。”
“哈?!”士郎這時也是徹底繃不住了,趕忙湊到桌前,向着對面的saber焦急地問道,“saber,你快說,我的料理跟他的料理相比究竟誰更勝一籌?”
看着士郎那直直的視線,不會說謊的saber也是默默地別過了臉,極爲小聲地道:“我…我覺得士郎做的料理也有自己專屬的優點了…”
這一刻,得到了這麼一個答案的士郎也是半張着嘴巴,整個人如同被rider的魔眼給石化了一般僵直不動!
而同樣的,
紅a也是開始了對衛宮士郎傳統藝能,哼笑一聲嘲諷全開。
“所以你明白了嗎?衛宮士郎,你的料理只不過是那種程度而已,如果那樣你就能滿足的話還是不要做料理了!”
這一個瞬間,士郎的全身都開始顫抖,死死地咬着牙撐着桌子一點點地起身。
“我……我不能接受!別以爲只是saber接受了我就會接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archer,藤姐和伊莉雅,還有美遊都曾發自內心地稱讚過我的料理!我一點兒也不覺得會輸給你!”
這時,不知何時到來的早已坐在桌前吃起來的大河,嘟嘟囔囔的用着稀鬆平常的語氣說道:“但是,士郎確實是輸了啊。當然了,單單早飯的話我感覺吃士郎煮的料理就足夠了。”
藤村大河的話,如同一支肉眼看不到的箭矢一般也是瞬間刺進了士郎的胸口,一個透心涼直接戳穿!
“確實呢,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死不認輸的性格也是士郎的缺點呢。”
同樣的,不知何時來到這裡的伊莉雅也是點了點頭說,第二支看不到的箭矢也在同時刺穿士郎的心扉!
“那個,archer先生,有空的時候可以教我一些料理嗎?我想做給哥哥吃。”
在紅a面前問出這麼一句的美游完成了對士郎最後的絕殺!
紅a的不屑嘲諷緊隨其後:“衛宮士郎,你又被少數的同伴背叛了呢,還真是可悲的傢伙。而這種可悲的命運也早已經註定了!”
一直沉默着的士郎緊了緊拳頭,咬了咬牙之後也是終於開口了。
“那又怎樣?我依舊不覺得自己輸了!”
看着雙眼認真,直直地盯着自己的士郎,紅a的表情也漸漸認真了起來。
“如此看來,也只能親自讓你體驗你我之間的差距了呢,衛宮士郎。”
“廢話少說!開始吧!”
――――回憶結束――――
“……然後,另一個衛…不,美遊的哥哥到來,這樣那樣的發展之後就變成了這種展開,現在你明白了嗎?”
凜看着激烈的戰場一本正經地解說着,不過有些奇怪的是並沒有得到慎二的迴應,所以也是側過臉看向了慎二。
在看到咬牙切齒正死死地鎖着慎二脖子的大河,以及不斷地拍着大河的手臂認輸呼吸困難的慎二時,凜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真是好膽量呢!間桐同學!竟然連續缺勤逃課數個月!直到暑假纔出現!”
“呼吸不過來了!認輸認輸!我錯了大河!”
“不準叫我大河――!
”
“老師,麻煩請加大力度――”
擡手隨口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凜也是再一次地將視線轉移到了比賽現場。
“衛宮士郎,我問你,你做料理是爲了什麼?”
料理途中,紅a突然這樣問。
“什麼?”士郎愣了一下,似乎並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
“我坦白說好了。”蓋上砂鍋蓋子的紅a抱起手來淡淡地瞥了一眼士郎,“你的料理其實沒有任何意義。”
“!?”士郎手中的動作瞬間停下,看着料理臺上的那些食材也是追問起了自己。
問我爲何會做料理?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有人喜歡我做的料理了!但是……
一想到紅a說的那句「你的料理沒有任何意義」,士郎就在意到不行,這句話也在腦海中揮散不去!
“衛宮士郎,你的刀法已經遲鈍下來了,爲了他人而製作料理,這就是你的極限!”
“你…你說什麼!”士郎一驚,隨即也是脫口而出問向手中刀速飛快的紅a,“那麼我問你你又是爲了什麼而做料理的呢?”
“還用問嗎?當然是爲了自己了!我只是遵從着自己的慾望而行動,因爲想要做出更美味的料理所以才努力!”
“什…”
士郎再次一驚,不過話還沒說完便被正利索地切着菜碼的紅a打斷。
“爲了他人而努力什麼的行爲說穿了就只是僞善而已,就像「進食」這種行爲只不過是本能的舉動,但是你卻缺乏這種身爲人類應有的基本慾望。
沒錯,打個比方來說,你除了做料理給別人吃以外,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會想着只有自己一個人而已吃飽就行,所以就只會隨便吃一點。我沒說錯吧?”
“你…你怎麼會知道!”
士郎心下一驚,這一刻也是完全忽略了對方其實就是自己,所以纔對自己一清二楚的事實!
“你做的料理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他人,但是自己都無法滿意的料理能讓別人滿意嗎?想用這種無法滿足自己的虛假慾望去滿足所有人, 真是可笑至極!所以我說你的料理沒有任何意義!”
這時,士郎手中的刀徹底地停了下來,整個人低着頭一言不發就只是沉默,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對方的話。
“如果這樣你還不懂的話,那你就抱着那份理想溺死吧!”
我尼瑪這臺詞有些耳熟啊!
僥倖虎口逃生的慎二也是心頭狂噴,同時也是百分百確定,這個紅a還真是不放棄任何機會!
就一個單純的料理,都能給他找到給反駁士郎人生的機會!
“等下,archer。”
saber這時站了出來,右手貼着胸口,極爲真誠地道:“確實你的料理很完美,味道上也比士郎好出不少。但是呢,我還是期待着士郎每一天認真給我準備的料理。這份心情永遠也不會改變。我喜歡士郎的料理。”
“saber……”
士郎呆呆地看着saber,緊接着回憶也是一點點翻涌,想起了那個滿臉胡茬總是不刮乾淨的男人。
那是自己開始動手做料理的起點,自己之所以開始做料理,是因爲那個幾乎不怎麼會料理的老爹。
第一次給那個人做的料理說實話挺失敗的,但是那個人卻一句怨言也沒有全部吃光,甚至在吃完之後露出了滿臉的笑容。
沒錯,那就是衛宮士郎料理之路(家庭煮夫)的起點!
想到這裡,士郎的眼神也是再一次地堅定了起來並再一次地握緊了刀把!
即便這份心是虛假的,但是隻要有人因而高興我就會繼續做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