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真知道？”沈星的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一點都不矜持，一點大能的架子都沒有。
那表情，活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終於抓到了一點什麼。
在人們的認知當中，大人物就得端着，必須高冷。
得高高在上才行。
現在這幅樣子，實在有點太接地氣了，不令人信服。
跟隔壁老王似的。
可若是叫沈星知道這種事，一定會翻個白眼，然後呸一聲，再罵幾句。
端着你妹！
高冷你大爺！
高高在上你奶奶個腿兒！
怎麼做大人物老子比你清楚！
可現在我只知道，我想要我的女兒好過來！
讓她能夠像一個正常人那樣生活！
哪怕她是一個普通人，只有百年壽命，也要健健康康，我便滿足了！
架子是什麼？隨時可以端起來！
現在，別說扔下架子，就算要我的命，又如何？
楚羽自然是不會問出這種話來。
他看着急切的沈星，忽然想起父母在他小時候，他剛剛“廢掉”那會的狀態。
很多次，都是偷偷揹着他在落淚。
小時候的他覺得自己懂父母的那種悲傷，實際上，是似懂非懂。
其實並沒有那麼深的感觸，長大之後，那種感觸變得更深了，有點明白了。
所以他現在對親情很重視。
或許，什麼時候自己有了孩子，成了父親，會更加明白那種感情。
父母對孩子，是真的可以爲之付出生命的。
所以，沈星現在的這種表現，在楚羽看來，正常的很。
“天脈丹。”楚羽看着他，說了這三個字。
呼！
沈星長長吐氣，然後忽然對楚羽深深一揖。
道：“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
沈星的臉上，閃過一抹猙獰之色，咬牙道：“大不了，捨棄我這一身聖血，也要救活她！所以懇請道友，不要嫌煩……”
楚羽微微一怔，隨後，也是深深一揖還禮，同時說道：“我一定盡力而爲。”
“那就，有勞道友了！”沈星的眼圈有些微紅。
一旁的飛雪，卻是在偷偷的抹眼角。
爲了孩子，這一對聖人夫妻，當真是承受太多沉重的東西。
這時候，飛雪忽然問道：“對了，楚先生是專程被請來的麼？”
一旁的沈星忽然一拍腦門：“哎呀，我這個腦袋，對不起對不起。”
說着一臉真誠的看着楚羽：“你好像專程爲了什麼事情來的對吧？”
“……”楚羽滿臉黑線，心說你終於想起來了麼？真不容易。
“我來這裡，是因爲前段時間，我去了一個地方，那裡，叫鏡像世界。”楚羽道。
“什麼？”沈星眉梢一挑，眼中閃過一抹光芒：“你進入過鏡像世界？”
“前輩也去過？”楚羽有些驚訝。
沈星搖搖頭：“你我道友相稱便可。那地方我知道，是其他宇宙位面爲了攻打我們，專門開闢出的一個世界。”
楚羽點頭。
沈星皺眉道：“那地方……有什麼異動了？也是……六千萬年了。”
“一直就想通過各種方式打過來，而且，那裡的年輕一代，實力都很強。我看見的，只是冰山一角，但已經很強大。”
“還有，在我知道星空大壩之前，鏡像世界那裡的聖人。爲了算計隱藏在鏡像世界的證道之鄉聖人，還設下陷阱……”
“我想讓所有的門派都知道這些真相。”
楚羽一口氣說了半天。
沈星在那皺眉沉思，像是在考慮着什麼。
半晌，纔看着楚羽道：“你是說，鏡像世界那邊，有很多我們證道之鄉的人？”
“對，有一些應該是六千萬年前，離開帝星直接過去的。”楚羽道。
“你說那邊的聖人……知道名字嗎？”沈星問道。
“我就知道一個女聖，名叫月影。”楚羽道。
“月影？”沈星看了一眼身旁的飛雪，眼神多少有些怪異。
飛雪卻沒看他，而是用手掩住自己的嘴，眼中露出濃濃的不敢置信，驚呼道：“月影姐姐……還活着？”
“你們認識？”楚羽有些驚訝。
飛雪輕輕點點頭：“當然認識了，在那個時代，她是最驚才絕豔那一批天驕中的一員。”
飛雪說着，笑着看了一眼沈星：“某人昔年，還曾暗戀人家很多年呢。”
沈星咳了兩聲：“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提來作甚？”
雖然只是寥寥數語，但信息量卻很大。楚羽笑笑，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故事。
沈星看着楚羽，神色變得肅然起來：“你是想要去各大門派，告知這件事麼？告知他們，你曾進入過鏡像世界，和你在那裡的種種見聞？然後讓所有人團結一心，共同對抗外敵？”
飛雪在一旁嘆了口氣：“這件事，你想的簡單了。”
楚羽想說什麼。
飛雪搖搖頭，看着他柔聲道：“你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也懂你的急迫。我說兩句我知道的情況吧。”
楚羽微微一怔，點點頭，坐在那裡。
飛雪看了一眼沈星，沈星點點頭，她才柔聲說：“六千萬年前那一場劫難來的很突然，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因爲那個時代，證道之鄉很強大，甚至可以用輝煌鼎盛來形容。你可知道，那時候帝星的聖人有多少？”
飛雪輕聲道：“至少有上萬聖級的無上存在，而且還有一些，已經隱隱的……突破了聖級。所以，沒人想到，那些其他宇宙位面的人居然會聯合起來，攻打這裡。所以最初那段時間，我們這邊可謂損失慘重。”
“但後來，我們這邊的人反應過來，一場曠世大戰，就此爆發。”
飛雪看着楚羽：“其實那場戰爭的根本原因，有很多種版本，可實際上，只有一個原因。”
沈星道：“成仙路。”
沈星在一旁說道：“到了聖人那種境界，繼續往上的通道，是被堵死的。這片天地的法則不允許那種存在。而傳說中，帝星上，是存在着一條古路的。”
楚羽瞬間想到自己的猴子師父，在師父的那個時代，這片宇宙的法則應該比現在更強大。
沈星說道：“我們所處的這片宇宙空間，應該是歷經過大劫之後的空間。”
他看着楚羽笑笑：“就像一個木桶，原本是好的，它可以盛放滿滿一桶水，但後來它破損了，可以盛放的水，自然就少了。所以，當下這個時代，能夠突破到聖級，就已經算是成道。繼續往上，哪怕修爲再怎麼深，也終究邁不出那一步。”
“除非，修好這個桶？”楚羽問道。
“哈哈哈，這個桶可修不好。”沈星笑着搖頭：“聖人也不行。”
飛雪在一旁接着說道：“關於這場戰爭，還有另一種說法，說外鄉人擊殺證道之鄉的修士可以獲得道韻，從而成道，這不是胡扯麼？”
沈星說道：“還有一個巨大的陰謀，說這一方宇宙，修行高深的人太多，會產生心劫……心劫一旦爆發，沒有人能夠阻止世界的枯萎和崩潰。或許……是我修爲不夠，或許，在上一個時代曾經存在這種問題。但我們當下這個時代，肯定不存在這種。”
沈星說的很肯定，他看着楚羽：“所謂聖人，也不過是一種修爲的境界。對道的理解更深，也僅此而已。聖人可以掌控一片星河，可以擁有無上的神通。但和天道相比……當真如同螻蟻一般！所以，心劫這種說法，也許之前那個時代有。但我們這個時代，肯定沒有！”
楚羽心中一動，想不到這種說法沈星也知道。
這種說法，他的確是聽師父那些上個時代的生靈說的。
當時覺得應該很有信服力的。
可現在卻被沈星和飛雪這兩尊聖人親口否定……
雖說這兩位聖人，都有點不那麼聖人……可他們卻都是地地道道的無上強者！
對這個世界的各種真相，對天地間的感悟，他們顯然是最強的。
“所以……”沈星看着楚羽：“外界攻打證道之鄉，攻佔帝星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爲那條路。但好笑的是，那條路，我們找了無盡歲月都沒能找到。難道他們來了，就能找到了？”
沈星搖頭嘆息：“你也沒必要繼續去其他那些門派了，他們都知道。”
飛雪看着楚羽說道：“在他們看來，除非突破星空大壩，不然，沒有別的路能夠進入到這裡。像你這種能夠自由出入，那是因爲，你的身體中，流淌着這裡的血脈。”
沈星道：“證道之鄉這裡的法則力量與其他地方不同，所以，除非從星空大壩那裡突破進來。不然，他們真的沒有別的路。這件事，六千萬年前，就已經驗證過了。”
楚羽鬆了口氣，點點頭：“若是這樣，我就放心了。戰場就在星空大壩，我知道了。”
“嗯？你是什麼意思？想上戰場？不行，你這種境界，太弱了！”沈星很直接的說道：“那邊也不像你想的那樣，天天都有戰爭。更像是在終年對峙。各種手段都會出現。可一旦發生戰爭，那就是可以瞬間毀滅星辰……甚至一個星系的戰爭。所以，你這種境界，不能去。”
飛雪也道：“是不能去那裡。”
楚羽道：“先煉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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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今天只有一更了。
其實這些天一直都在外面，所以有的時候更新看上去不是很穩定。
今天實在沒辦法，事情太多了。
回頭會找時間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