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簫自然不知道東方雪心裡在想些什麼,現在的他一門心思都在想着要儘快趕回神仙居。
“血衣門的那些珍寶真的不打算要?”
兩人各懷心思地沉默了一會之後,東方雪突然出聲打破了安靜的氛圍問道。
“看不上眼。”
牧簫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底下的那些人,隨後伸了伸懶腰撇撇嘴道。
“血衣門的珍寶都看不上眼,你的眼光還真是有夠高的。”
“不過你就沒想着給你師傅師孃還有師弟帶些禮物回去?”
東方雪聞言不由輕笑了一聲。
聽到後面的那一句話,牧簫的神情不由一怔,隨即眼前一亮,嘿笑了一聲之後,身體便是向後仰去。
看着牧簫的身影消失在了檐角之上,東方雪的嘴角不由泛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臥槽,天殺的,誰他孃的偷走了我剛拿到手的紫玉葫蘆?!”
“媽的,哪個不長眼的剛纔踩了我的腦袋?!”
“幹,誰摸了老子的屁股?!”
血靈殿之中頓時一陣人仰馬翻,響起數道喝罵聲。
“噗嗤!”
站在屋頂之上的東方雪聽到下面的那些咒罵聲,忍不住笑出了聲。
過了沒一會之後,一道黑影便是鬼鬼祟祟地出現在了東方雪的身邊。
“怎麼,殺人的時候,也沒見你膽子這麼小過啊,如今只是偷幾樣東西,怎的就怕成了這樣?”
東方雪看着牧簫那賊頭賊腦的模樣,不禁打趣他道。
“那可不一樣,之前我殺的可都是些作惡多端的該殺之人。”
“還有,你不知道有個詞叫做做賊心虛嗎,想我堂堂黑白雙俠之一的黑俠,要是被人知道偷。。咳咳,拿了別人的東西,我還怎麼有臉在江湖上混啊。”
牧簫不禁老臉一紅,乾咳了一聲,然後警惕地左顧右盼說道。
“你不是要退隱江湖了嗎,還怕名聲不好?”
看着牧簫的樣子,東方雪忍俊不禁道。
“退隱江湖是一回事,名聲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畢竟江湖上還有我的仰慕者呢,我可不能讓他們失望。”
牧簫見沒人跟着他之後,這才放鬆下了心神,摸着懷裡的幾樣好東西,嘿嘿笑道。
“你這幅模樣就跟娶了漂亮媳婦的二傻子一樣,就差流口水了。”
東方雪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漂亮媳婦?”
牧簫目光有些怪異地看了一眼東方雪,眼前不就有一個嗎?
“討打!”
在看到牧簫那怪異的眼神之後,東方雪很快便是反應了過來,俏臉一紅,羞惱地直接對着牧簫便是一腳狠狠地踹了過去。
“我閃!”
牧簫再一次機敏地躲過了東方雪一腳,哈哈大笑一聲,然後身形驟然間消失在屋頂之上,遠遁而去。
“小白,咱們山高路遠,有緣再見!”
牧簫的聲音順着風聲,漫過東方雪的耳畔。
東方雪有些孤單地站在屋頂之上,看着遠處遠去的身影,眼中不由露出一抹淡淡的哀愁之色。
此時,遠處的夕陽緩緩地沉入了地平線之下,天地之間的最後一抹餘暉也是漸漸消散而去。
天地之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東方雪靜靜地看着那黑暗的天空,彷彿就像是看着那剛剛離她而去的黑衣青年。
“牧簫,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再相見的,我一定會成爲一個靈陣宗師的!”
白衣女子突然對着那黑衣青年消失的方向展顏一笑,隨即轉過身子,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兩人一個往東,一個往西。
不問東西。
。。。。。。
“對了,大師兄,我記得好像聽你說過,你被師傅送去闖蕩江湖的時候,在江湖上還闖出了不小的名堂?”
看着陷入回憶之中的大師兄,牧琴忍不住出聲問道。
“呵呵,也不算太出名。”
牧簫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看着擡頭看着他的牧琴,笑着說道。
“我還記得,你好像還說過,跟你搭檔的那個白衣女俠長得很漂亮?”
牧琴神色有些古怪地看着他的大師兄,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咳咳,我怎麼不記得和你說過這事?”
牧簫乾咳了一聲,擡眼望天。
“大師兄,你不會揹着是師傅師孃還有我在外面已經成家立業了吧?”
牧琴有些狐疑地看着他的大師兄。
“嘣!”
牧簫重重地敲了敲牧琴那光潔的腦門。
“你這個小腦瓜裡面想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麼會胡思亂想,怎麼不學那些文壇大家,寫本書出來?”
“大師兄,師傅說過了,你現在的這副樣子叫做心虛。”
牧琴有些吃痛地揉了揉額頭,撇撇嘴道。
“你信不信你再廢話一句,我讓你好好地知道知道什麼叫體虛?”
牧簫‘惡狠狠’地瞪了牧琴一眼。
“大師兄,你這是重色輕師弟!”
牧琴不由氣惱地抗議道。
“你這都是從哪裡學來的詞?”
牧簫不由氣樂道。
“那你覺得你說的那個姑娘跟師孃相比,哪個更好看一些?”
牧琴氣呼呼地問道。
“這個。。。”
牧簫一怔,竟是半晌說不出話來。
“大師兄,不是我說你,這個時候怎麼能猶豫呢?”
“你這一猶豫得罪的可就是兩個人了!”
牧琴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我這不是還沒反應過來嗎,那換成是你,你怎麼選?”
牧簫有些無奈地說道。
“那還要說嗎,我肯定選師孃啊,我跟你口中的那個女俠又不認識。”
牧琴翻了翻白眼說道。
牧簫以手扶額,自己竟然被他給繞進去了。
“無論跟誰比,都是師孃最漂亮,不接受任何反駁。”
牧琴有些得意洋洋地說道。
牧簫的嘴角忍不住一抽,難怪小師弟在師傅師孃那裡如此受寵,就這小嘴跟抹了蜜一樣的,誰能頂得住啊?
“你還小,不懂。”
“當你某天真的遇到一個讓你心動的姑娘,到時候,你就會明白的。”
牧簫輕聲說道。
“大師兄,你老是說我小,我明明不小了好吧!”
牧琴有些生氣地說道。
在師傅師孃還有我的眼中,你永遠都是個小孩子。
牧簫笑着看着正生着悶氣的牧琴,卻是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
他知道,若是以後者的性子,恐怕非得要跟他生好長時間的悶氣不可。
看着默不作聲的牧琴,牧簫沒來由地想起了數年之前,在那血衣門的血靈殿之上,那個黃昏下,白衣飄飄,同樣低頭沉默的女子。
有些人有些事,直到離開或者錯過之後,方纔會有所醒悟。
一旦錯過就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