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城東邊的陰暗角落裡,此時正站着五道身影。
在聽到佛問口中說出的那個名字之後,鷹鉤鼻三人的臉上卻是忍不住露出了無比激動的神色。
“哈哈哈,仇年這個傢伙總算是死了嗎,果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啊!”鷹鉤鼻冷笑了一聲。
“只是沒能親手殺了他,有些可惜了。”壯漢忍不住搖頭道。
“我纔不介意他是不是死在我的手上,只要他死了就好。”侏儒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眼中閃過一抹陰冷的神色。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會這麼痛恨仇年帝尊?”雲凡看着面前的三人,心中卻是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們是什麼人?嘿嘿,這裡是修羅鬼剎之所,你說我們是什麼人?”鷹鉤鼻環抱着雙臂,神色玩味地看着雲凡和佛問。
雲凡這才意識到,如果他們的神識已經在這裡待了許久的歲月的話,那麼他們外面的肉身如果沒有特殊的防範,恐怕早就已經化成塵土了。
而如今他們的靈識可以說是唯一的載體了。
“終於想明白了嗎,數萬年過去了,我們在外面的肉身早已消亡,現在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孤魂野鬼。”侏儒神色淡漠地看着雲凡。
“那麼這座城。。。”佛問也是反應了過來,下意識地看向不遠處那燈火通明,人聲喧鬧的街市,臉上不由露出震撼的神色。
“沒錯,這座修羅城之中,沒有一個生人,全部都是墮入地獄的亡靈。”侏儒眼神幽幽地看着不遠處的街市輕聲說道。
“爲什麼你們會在這裡,數萬年前,根本沒有天武一說,你們爲何會被仇年帝尊用魔幻絕音笛將靈識帶入了這個地方?”
雲凡慢慢靠近佛問,神色警惕地看着他們三人。
“爲什麼?我也想知道爲什麼,不就是多殺了些人,可仇年那個傢伙殺的人難道會比我少嗎?!”
侏儒像是沒看見雲凡的動作一般,只是臉上流露出一抹痛恨的神色。
“仇年那個假仁假義的傢伙,自詡是除魔衛道的修士,所以就將我們這些所謂的邪魔外道流放到了這個鬼地方!”
鷹鉤鼻咬着牙說道,臉上帶着無比怨毒的神色。
“恐怕你們確實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吧?”雲凡自然不會被他們的一面之詞騙過去。
他畢竟曾經見過仇年大帝的過去,像他那種一身正氣的人,怎麼可能會濫殺無辜,自然也不可能冤枉他人。
“我只不過屠戮了我自己的宗門而已,關他屁事,要他多管閒事?”鷹鉤鼻神色變得有些猙獰了下來。
“我也只不過是屠了一個小村落而已,區區數百人,至於要他動用魔幻絕音笛將我的靈識拘禁到這鬼地方來嗎?”魁梧壯漢沉聲說道。
果然都是些惡貫滿盈的傢伙!
雲凡的心中不由一凜,眼神卻是下意識地看向了壯漢和鷹鉤鼻中間的那個侏儒,直覺告訴他,這個傢伙所做的事,想必要更狠。
“我殺的人倒是沒有他們兩個多,也就只是我全家而已。”侏儒似是注意到了雲凡的眼神,冷笑了一聲。
雲凡神情不由一怔,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不用懷疑,你並沒有聽錯,我說的就是我的全家。”侏儒神情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佛問臉上露出悲憫的神情,雙手合十,忍不禁輕誦了一聲佛號。
“小和尚,你們出家人不都說慈悲爲懷嗎,你說像我們這種十惡不赦的人,是不是應該下十八層地獄呢?”侏儒看着佛問笑着問道。
“阿彌陀佛,施主,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如果施主真的誠心悔過,小僧願意幫助施主度化魔障。”佛問真誠地看着侏儒。
“悔過?”侏儒等人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一般,笑得幾乎直不起腰來,笑得連眼淚都是流了出來。
“我們有什麼錯,爲什麼要悔過?!”侏儒惡狠狠地瞪着佛問。
“各家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本來就是仇年那個傢伙多管閒事,這世間不平事多了,難不成他還想一件一件地都管過來不成?!”
“就算我們惡貫滿盈,他若殺了我們也就罷了,爲什麼非要把我們囚禁在這個鬼地方,一待就是數萬年!”鷹鉤鼻眉眼含煞地說道。
“就是因爲你們所造下的殺孽太重,所以仇年帝尊纔將你們囚禁在這裡思過。”雲凡已然猜到了仇年帝尊的用意。
“別跟他們廢話了,直接綁了吧,這兩小子估計能換不少的東西。”壯漢沉聲說道。
“沒錯,免得夜長夢多,要是讓洛天那個傢伙知道了,恐怕就麻煩了。”鷹鉤鼻也是看着侏儒說道。
侏儒眯着眼睛,卻是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慮着什麼。
“既然仇年早就已經死了,那麼爲什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之後,你們會突然被魔幻絕音笛帶入這裡?”侏儒突然出聲問道。
佛問剛想回答,卻是被一旁的雲凡直接捂住了嘴巴,後者死死地盯着那個侏儒,直覺告訴他,有些不對勁。
“也就是說,仇年死後,這魔幻絕音笛想必就遺失了,然後兜兜轉轉被某人尋到,方纔將你們的靈識帶入了這裡。”
侏儒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仔細地分析道。
“不對啊,就算仇年死了,這魔幻絕音笛不也會傳給他的弟子嗎?”壯漢下意識地說道。
“蠢貨,如果這魔幻絕音笛真的被仇年傳給了自己的弟子,那爲什麼我們直到現在才見到這兩張生面孔?”
“而合理的解釋就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魔幻絕音笛遺失了,又或者,仇年所創立的宗門被毀了,已經沒有想要拜入他門下的弟子了。”
侏儒擡起頭瞪了壯漢一眼,左手緊緊地捻着自己的小鬍鬚,眉頭緊皺地自語道。
聽到這裡,雲凡不禁感嘆了一聲,不得不說,濃縮的果然就是精華,別看這傢伙長得矮,腦子卻是靈光的很。
若不是雲凡知道真實的情況,恐怕也沒有他推測地這般準確。
“也就是說這兩個傢伙可不是想要拜入仇年門下的弟子。”侏儒看着雲凡兩人的眼神竟是慢慢地變得灼熱起來。
看着那侏儒火熱的眼神,雲凡心裡不由‘咯噔’一聲,情況好像已經開始變得不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