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心灰意冷
“殿下，我們按照您的吩咐去調查了那個少女。”
客棧內，淺憶和盧比恭敬地站在莫允的身後，他們這一行人這次沒有易容，因爲在邊境這塊土地上沒有人認識他們。
把玩着那天蝶舞無意間失落的耳墜，莫允睜開了藍眸，把那個耳墜攥在了手裡。
“鳳蝶舞，鳳凰帝國總司令鳳天逸的小女兒，帝都第一美女，她師承何處你們可有查到？”
初步判斷，莫允覺得蝶舞劍法和步伐很像高級劍師，可是後來他總覺自己有些低估了蝶舞這個女孩子。
因爲論實力和級別，盧比和淺憶也是高級劍師，而其他的隨從也都是劍師級別，但是這些高手聚在一起，愣是沒有人發現蝶舞已經在樹上待了多時，這樣的實力是在有些可怕。
淺憶和盧比互看了一眼，然後他上前一步，“殿下可知道楓林館？”
“楓林館？你是說鎮守在獸族和人類邊境的那個人類清修之地？”莫允眼中一亮，楓林館這個名字他又如何不知。
當年父親剛剛即位就曾經聯合了獸族的部分強攻楓林地帶，自以爲那一代不過就是個人類的習武門派鎮守，結果就是被楓林館的掌門和其手下的衆弟子挫敗了陰謀。
區區一個人類的門派也不過千餘人，就那樣把仙獸聯手的十萬大軍打的體無完膚，從而一舉成名，成爲了人類的神話，也因此獸族變得老實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般張狂了。
“是的，殿下！鳳蝶舞就是楓林館掌門人的關門弟子，從小便生活在山中，很少下山，雖然帝都人知道鳳家四小姐美貌絕倫，卻沒有幾人真的見過她。”淺憶低着頭畢恭畢敬。
莫允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這麼說我這次去天樞，能目睹鳳蝶舞實屬幸運了？”
“他們能見到殿下，是他們的幸運纔是。”盧比有些不認同莫允的說法。
他是效忠莫允的隨從，莫允是他們用生命誓死效忠的主子，時刻維護主子是他們的本分，當然這裡面也有拍馬屁的成分。
對於手下的維護，莫允只是一笑了之。沒有任何的好感或者厭惡，基本已經麻木了，競爭殘酷的仙族只有強者至上，你只要夠強你的手下就會越忠心，沒有感情可言，更沒有情誼可言，有的只是利益關係。
“這個無所謂是誰的幸運。”莫允不想再這個話題上與他們斤斤較量，不過知道了鳳蝶舞師承那麼楚南城的也就不用再問了。“可查出爲什麼鳳家父女的感情差！”
“傳言說，鳳小姐是鳳天逸的養女，也有人說她是鳳天逸的私生女，但那都是民間傳言，屬下無能，爲能查到真實情況！”淺憶慚愧的低下頭。
莫允點了點頭，“楚南城如何？”
盧比上前一步抱拳道：“楚南城，也是楓林館的弟子，早鳳蝶舞入師兩年，等級高級劍師，目前有突破跡象，但是沒有考證，屬下不敢亂猜測。
是鳳凰帝國參謀長的三兒子，生性頑劣，好色，貪小便宜，我們只調查到這麼多！”
通過談話可以知道楚南誠是鳳蝶舞的師兄，他們的一脈相承，上一次碰面雖然那人沒有多加糾纏自己，但是莫允並不覺得楚南城真的打不過自己，他和鳳蝶舞一樣都在外人面前隱藏了實力。
這二人都是少見的高手，看來這一次的自己暗中策劃失敗並不是偶然，楚南城表面看起來是個頑劣的人，但是絕不簡單。鳳蝶舞也是一樣，同樣是個不定的未知數。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你說得對鳳蝶舞，我們還會再見的！”
“阿嚏！”剛剛練完了功夫的蝶舞揉了揉鼻子，最近得罪誰了呢？
“小姐，老爺說請您過去一下，說是有事相商。”僕人恭敬地站在門外。
“知道了，這就去！”坐在梳妝鏡前的蝶舞放下了手裡的梳子，看着那個鏡中的自己，紅顏禍水，哼，還真是低俗。
一身素顏的蝶舞站在書房裡，不吭不卑的看了眼房中的父子。公式化的鞠了一躬，“司令大人找我不知何事？”
“蝶舞……”離念和妹妹使了個眼色，擠眉弄眼的搖頭，那意思有話好好說，何必這樣火藥味十足！
“小舞，你今年十五了，爲父想爲你找枚親事，我想問問你的看法。如果，如果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不妨說出來，我願意成全你們。”鳳天逸有些尷尬，但還是勉強的笑了笑。
他們父女之間隔閡恐怕這輩子都無法越過了，不管自己怎樣在女兒面前保持風度，她的態度始終都是那麼冷淡，從未變過。
而這種冷淡的態度只針對他一人。
蝶舞看了眼哥哥離念又把視線轉移到書桌後面的中年人，恭敬地施了一禮，淡淡的說；“鳳蝶舞沒有喜歡的人，全屏司令大人做主便是，如果沒有事情，蝶舞先行告退了。”
不看任何人轉身離開，推門而去。
鳳天逸望着敞開的大門，秋風瑟瑟的吹了進來，雖然涼爽，但是和蝶舞那冰冷的眼神相比真是相差甚遠的。
他虧欠這個女兒甚多，一味的想要彌補，可是當他想要拉近自己和女兒的距離時，他才發現那道鴻溝太深了，無法逾越。
“念兒，爹這樣是不是也錯了？”如果真的像她說的那般，那兩個孩子兩情相悅，他願意成全啊！
畢竟政治婚姻裡能有真感情的，真的很少，雖然這是個很好的拉攏人心的機會。
“爹，您沒有錯，給我些時間讓我和妹妹談談，如果，如果她真的心如止水，我們再做決定也不遲。”離念抱拳恭敬地離開了。
走在回房的路上，蝶舞其實從出來開始心裡就沒有平靜過。
喜歡的人嗎？其實那個時候她的腦中浮現出一個人影的，總是帶着賊兮兮的笑容，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的樣子。
蝶舞面無表情地臉上多了些紅潤，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那個痞子什麼時候偷走了自己的心呢？可是他真的知道自己的心思嗎？
“唉！”蝶舞嘆了口氣。他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他的心什麼時候在自己身上過，浪蕩公子成天花天酒地，在他的眼中或許從來沒有什麼人吧！
既然已經答應了，又何必想想那些，不管嫁給誰都是一樣不是嗎？蝶舞冰涼的手捧在臉上，是的紅顏禍水，接過都還是一樣的！
“蝶舞！”
蝶舞閉上眼睛平復了一下情緒，微笑着回頭，天真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她就知道哥哥會追過來。
“你是來問我事情的？還是代替那位傑出人物指責我的？”
“我……”離念望着那雙清澈的眸子，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了，“是，我有問題問你，這次回來我也很意外父親會這樣決定，不管怎樣，妹妹，婚姻是人生的大事情，如果你真的有喜歡的人，我希望你告訴哥哥，哥幫你，父親也是這樣想的。
可是如果你這樣只是爲了和他慪氣，而耽誤了自己的人生，倒是痛苦的是你自己知道嗎？”
蝶舞望着自己的哥哥，沒有反駁一句，直到離念說完，蝶舞纔開口：“我沒有慪氣，我確實沒有喜歡的人，就算有也是曾經的事情了。
只是隨着時間的流逝，有些事情有些人都變了，變了心之後，勉強是沒有快樂的，又何必強求？況且這場比武招親你覺得真的有這樣容易就有人脫穎而出嗎？
就算脫穎而出，他們喜歡的不過是我的皮相而已，我與他們也是陌生人，沒有感情的人在一起不會有人的事情發生，自然也不會有感情，沒有感情自然也就不會有痛苦，或許這樣的人生也不錯。”
說了這麼多，蝶舞仰望天空，釋然的笑了，“哥，不必再因爲費神了，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深夜裡，離念輾轉反側難以入睡，順其自然，她這樣看破紅塵叫他這個做哥哥的如何順其自然？
夜深人靜，楚南城探頭探腦的來到自己家的牆外，看看左右無人翻身上了牆。
打着大大的哈欠，推開房門，整個人僵在了門口，瞪大眼睛看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人。
“大哥，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啊？大半夜的跑到別人的房間裡，還不出聲會嚇死人的！”
離念放下手裡的茶杯，眼中有着從未有過的怒火，“我今天來，只有一個問題，南城我要你老實的回答我！”
“什麼事情啊？”回身帶上門，看到他那認真的眼神，南城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不得不認真的回答：“你問吧！我回答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