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李辰一見海因裡希的出招,差點沒笑掉大牙。原來海因裡希持劍手腕無力,出招不穩,空有個花裡胡哨好看的架勢,不像劍術,倒像劍舞。李辰心中有數,冷冷一笑,讓過海因裡希撲過來的勢頭,手中佩劍只一絞,“當”一聲,海因裡希拿捏不住劍柄,那柄劍直飛出好幾米外,海因裡希收腳不住,一個踉蹌就往前跌倒,李辰就勢一帶,帶得海因裡希轉了半個圈,又飛起一腳踢在海因裡希屁股上,“呼”一聲海因裡希飛跌出去,“吧嗒”一聲摔趴在地上,摔的是又幹淨又脆。
衆人全是目瞪口呆。凌未央先是被李辰乾淨利落地劍招看得目眩神迷,隨即想到大事不好,這下跟羅蘭帝國的結盟怕是徹底泡湯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出什麼補救的辦法,只叫苦不迭。
亨利叫了一聲,飛奔過去扶起海因裡希,緊接着各路人士紛紛涌上,慰問的、查看傷勢的、打抱不平的,一時之間亂紛紛鬧成一團,而羅蘭衆人望向李辰的目光之中全是憤恨,李辰卻傲然負手而立,坦然而受,毫不在意。凌未央啼笑皆非,既爲李辰的高強武功而心折,又爲這事如何收場而傷透腦筋。
“哈哈哈哈,”正在這尷尬的時刻,一陣粗豪的笑聲傳來,衆人循聲望去,紛紛驚叫道:“陛下!”一名身着華麗厚重長袍的矮壯老年人大笑着走來,正是羅蘭帝國的弗里德里希皇帝陛下。他大笑着走向海因裡希公爵,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子,總算有姑娘能制住你了,我可等你出洋相這一天等好久了!”弗里德里希皇帝身後一名氣度雍容的高貴女人也轉到海因裡希公爵面前,先是擔心地檢查了一番,見海因裡希公爵並沒有受什麼傷,才鬆了一口氣,責備道:“跟你說過多少次,就是不聽,總要等吃了虧才罷。竟然對天機公主無禮,我看人家對你還算客氣的。”海因裡希公爵忸怩了半天,才叫了一聲:“媽。”這婦人竟是前教會聖女,現任海因裡希公爵的母親,前任海因裡希公爵夫人。
凌未央見弗里德里希皇帝跟海因裡希公爵夫人竟只是把這場事當成小孩子之間的鬧劇,頓時鬆了一口氣,提着裙襬越衆而出,向弗里德里希皇帝跟海因裡希公爵夫人施了一禮,謙遜地說道:“陛下,夫人,我的近衛軍隊長實在無禮,我替他向諸位表示謙意。”
弗里德里希皇帝大笑着說道:“公主,你也太客氣了,海因裡希這小子就是讓我們這些小姐太太們給寵壞了,欠打。你替我們教訓教訓他正好。好了好了,這事就過去了,再也別提了。”
海因裡希公爵夫人轉過身來,拉住凌未央的手,笑嘻嘻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轉過頭對着海因裡希公爵嘖嘖讚歎道:“兒子,你總算精明瞭一回兒。有眼光,有眼光。”
凌未央又是窘得滿臉通紅,哭笑不得。
幸好在這個時候,弗里德里希皇帝及時打岔道:“公主,宴會開始了,我們還是進去吧。明天,請你檢閱我們的皇家大騎士團。”
凌未央點了點頭。
海因裡希公爵一臉喜色,跳起身來向弗里德里希皇帝匆匆行了一個禮,說道:“陛下,既然如此,容我告退下去準備。”說完,不等弗里德里希皇帝回答,拖起亨利大步地離開了。
凌未央鬆了一口氣,苦笑了一下,優雅地將右手搭在弗里德里希皇帝的胳膊上,走進了宴會大廳。
衆人興高采烈地跟着他們涌進了宴會大廳。衣着華麗的男女們立刻開始調情、八卦,濃烈而嗆人的香水味瀰漫着,帶着各種嫉妒、怨恨、陰謀的氣息。光怪陸離的黑暗宮廷,醉生夢死的貴族官僚,匯聚成羅蘭帝國龐大而荒淫的上游社會。這個享國四百三十年的羅蘭大帝國,奢靡到了極點、繁華到了極點,也腐爛到了極點,就像落在地上熟透了的果子,散發出令人噁心的甜美香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