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
似乎是聽到了凰晴兒的聲音，林天轉身，一步便跨了過來，速度驚人。
“你不認識我了？”
聽到林天的話，凰晴兒先是一怔，然後眉頭緊蹙，似乎想在林天身上，看出什麼。
而林天，還是那一句話：“你認識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凰晴兒身上。
良久，凰晴兒點了點頭，旋即忍不住問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林天點頭，“我的記憶，一片空白，我試過了，不是塵封，而是根本沒有。”
“你知道，我過去經歷了什麼嗎？”
林天問道。
凰晴兒猶豫了一下，最後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對着林天，點出了一指。
林天見狀，卻沒有反抗。
任由這一道紅光，射進了眉心。
下一刻，一幅幅畫面，在他腦海中浮現，這是凰晴兒的記憶。
記憶中，有一位白衣青年，站在風雪之中，負手而立，彷彿天地，都是以他爲中心。
而在這白衣青年，跟着一位美麗動人的女子，與一隻黑鴉和一位書生模樣的年輕人。
他們似乎在與人對峙。
後來，畫面一轉。
林天又看到了一位白衣如雪的中年男子，不過他卻是虛幻的，正在與之前的白衣青年，說着什麼。
從記憶中，林天可以知道，這位白衣如雪的中年男子，就是那名揚古今的長生仙帝。
而另一位白衣青年，赫然就是他自己。
而他現在的視覺，便是屬於凰晴兒的。
沒過多久。
畫卷再次一換。
林天看到了長生仙帝。
他遙望着天空，嘆了一聲，“林瘋子不愧是林瘋子，古往今來，也就他一人，敢真正對禁地下手了。”
“天道之謎，永生之秘，涉及了太多因果，諸多因果加身，這一次，他要難過了。”
“罷了罷了，今天我就再出一份力吧……”
聲音落下，?畫面急轉，林天看到了那傳說中的魔淵，看到了凰晴兒，她抱着一把劍，站在那裡。
而長生仙帝的一道殘靈，便在其中。
在這一戰中，他看到了很多人隕落，其中便有那位，之前在那雪原之上，跟在自己身邊的美麗女子。
“是他麼？”
望着那沐浴着九彩神光，宛如神女一般，最後決然衝入浩蕩魔氣之中的絕美女子，林天喃喃自語，“是她在讓我心痛嗎？”
不過很快，林天又否決了這個想法。
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的心，的確有點揪痛，可卻不是先前，他仰望星空時，那種刻在靈魂裡的刺痛。
大戰在起。
林天在凰晴兒的記憶中，看到了許多。
可他並沒有看到，自己隕落。
也沒有看到，最後發生了什麼。
而小黑跟他述說的故事中，似乎也是到此爲止，只不過凰晴兒的記憶，更加直白，或者說，比小黑看到的，還要都一點而已。
可最終，也多不了多少。
在這之後的故事，就像是一個迷。
畫面消失。
林天恍惚的站在那裡。
“公子。”
小黑擔憂的向前。
“你們走吧。”
林天看了一眼凰晴兒，最後擺了擺手，沒有再計較的意思了。
畢竟，在凰晴兒的記憶中，他可是看到了，最後關頭，這女人和她那位哥哥，可是站了出來，擋在自己身前。
這份情誼，他得記下。
而那什麼天凰公主，對他其實也沒什麼殺意，動手的，是另外幾人而已。
“走吧。”
見到林天鬆口，饒是凰晴兒，也不由鬆了一口氣，她看向天妖姬等人，急忙擺了擺手。
然後深深望了一眼林天，神色猶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對於林天的再次出現，明顯她也很是震驚。
不過凰晴兒也看了出來，林天的狀態，現在很不對勁，最後還是沒有多問。
只是留下一句：“你，保重……”
說罷，她便一手卷起天凰公主，轉眼消失在了天際。
天地間沸騰的火元素，也頃刻間，就此消失。
望着離去的凰晴兒，林天搖了搖頭，朝着天陽城的方向走去，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原本，他以爲，只要救活了小黑，從它口中，就能知道自己的過去。
可沒想到，小黑的記憶有限，而凰晴兒這一代比肩天帝的存在，記憶也有限。
他只知道了自己的過去，卻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是魔淵嗎？
或許吧。
但感覺告訴林天，他現在的狀態，與魔淵有關，但關係，卻並不大。
只是，不是魔淵，又是誰呢？
林天迷迷糊糊的走着回去。
小黑擔憂的跟在後面，勸慰道：“公子，既然你歸來了，當年的事情，總有一天，會雲開霧散。”
“一天找不到答案，我們就找兩天。”
“我知道一人，他或許知道答案，只是不知道，他現在還活沒活着。”
說到這裡，小黑眼中閃過一絲懷戀。
“誰？”
聽到這話，原本沉浸在失落之中的林天，頓時來了精神。
小黑緩緩吐出一個名字：“陳——諾——”
“就是那欺天大帝？”
林天眉頭微蹙，認出了這個人，他在林家的古籍中見過，這位無上存在，也與他們林家，交情匪淺。
“呸！什麼欺天大帝，這就是個狗東西，欺世盜名，坑蒙拐騙，無惡不作，最後連他鵬爺我都給騙了，媽了個雞的！”
聽到林天說起這個名號，小黑似乎想起了什麼很不好的過去，頓時忍不住咬牙罵了起來。
不過說到最後，它的神色，卻有些傷感，“那傢伙，知道的比我知道的要多，當年之事，不管我怎麼問，他也一直不與我說。”
“若是能見到他，應該可以知道不少。”
“可這麼多年過去，以那混蛋的資質，成帝都已經很勉強了，想活到現在，實在太難太難……”
說到這裡，小黑神色黯然。
帝境強者，並不能如它一般自封沉睡。
除非自斬一刀，拋棄苦苦求來的道果。
可以小黑對陳諾的瞭解，這個傢伙，人品雖然不咋地，但一身傲氣，卻不減任何人。
想要他自斬，幾乎不可能。
至於成仙……
或許有機會吧。
但太難了。
所以小黑也不敢保證，它這位老友，是否活了下來。
畢竟，上千萬年了啊。
可以說，已經過去一個大時代了。
仍由你如何絕代風華，這個時間，也足以讓你枯朽凋零，在歲月的大刀下，化作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