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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分高下，只分生死？”
江沉抓了抓腦袋，錯愕道：“這話聽着怎麼這麼彆扭？”
羽紅衣手裡抓着摺扇，隨意向路邊的一個姑娘跑了一個媚眼，然後江沉就見到那少女頭頂上騰起一朵蘑菇雲，然後捂着胸口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小臉紅撲撲的。
“太帥了太帥了！”
時之狹間裡的江神也是兩眼放光，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道：“徒弟弟，一定要把他變成男人！這樣禍國殃民的絕世妖嬈，怎麼能變成女人那麼浪費呢！”
“然後搶過來當師孃？”
江沉笑道。
“師孃？不要不要。”
江神急忙搖頭，“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當師孃太浪費了，遲早會看膩的。”
江沉撫了撫自己的額頭。
“別抓字眼，你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就行。”
羽紅衣白了一眼江沉。
江沉又抓了抓腦袋，訥訥道：“我不明白。”
“……”
羽紅衣突然發現自己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似乎是被這小子影響了，他稍稍定了定心神， 道：“一旦登上血煉天地，只能活下來一個！”
“我知道……可是既和只不能連起來用吧。”
江沉一臉無辜，“你剛剛說的那句話，不合語法……”
“老子說錯了不行嗎！！”
羽紅衣暴跳如雷，他的心境終於被江沉撼動。
“太帥了太帥了，生氣都這麼帥！”
江神臉上紅撲撲的，一臉花癡道：“這樣的人必須要當男人！”
“怎麼回事！”
下一瞬，羽紅衣額頭上滲出一抹冷汗，以羽紅衣的實力，他竟然被江沉攪動了心境，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羽紅衣活了無盡個歲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活了多久，本來他的心境早已沉睡，就如同冰封萬古的寒冰一樣，哪怕是有人當着他的面罵他是不男不女的死人妖。
哪怕是他死，他的心境也不會動搖分毫。
過去種種咬牙切齒，種種暴跳如雷，也不過是他遊戲人間時候一種表象而已。
但是就在方纔，江沉抓了他一個字句上的錯誤，竟然撼動了他的心境，讓他那古井無波的心靈，產生道道漣漪。
雖然這種漣漪是一種憤怒的情緒，可是他卻絕對異常奇妙。
“你老婆的意思，就是讓你趁着這個機會見見血，殺殺人。”
羽紅衣哼了一聲，強行把心境平復下來，“我也調查過你，似乎你並不喜歡殺人，更喜歡捉弄人。”
“比如那個給你戴了不止一頂綠帽子的南宮情，你到現在還留着她，就不怕她絕地反擊，把你弄死了嗎？”
似乎是爲了報復江沉，羽紅衣在‘不止一頂綠帽子’這幾個字眼上加重了語氣。
“這……”
江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留下南宮情，不過是讓她生不如死罷了。”
“至於綠帽子這種事情，”江沉很是認真道：“我相信我現在的老婆。”
“殺人……”
江沉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道：“死在我手裡的人，算了，那些算不得人……死在我手裡的生靈，沒有一百億也有八十億。”
“神州大地，歸墟妖國，被本少爺一炮轟了，妖國之中無盡妖族，可是被本少爺親手殺死的！”
江沉的臉上流露出一抹獰笑，他低頭看着自己那白皙修長的雙手，笑道：“本少爺的雙手，可是沾滿了鮮血，身邊更是繚繞了無數惡靈。”
羽紅衣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殺人見血什麼的不重要，先去拿無緣洞天的資格吧。”
稍稍頓了一下，江沉再度說道：“無緣洞天之中，不會隔絕本尊與分身的聯繫吧？”
“不會。”
羽紅衣達到：“不少神界大能，都派了尚未成神的分身過去。”
“哦……那就好。”
江沉鬆了一口氣。
原本，在山川美術學院大門口堵門的，是萬畫中複製出來的一個鏡像，不過很快，他的一個三界身就被司空明月偷偷的送了過來，代替了那個鏡像，繼續三年堵門了。
總之，山川美術學院若是不正面公開道歉，這件事就沒完。
羽紅衣神色複雜的看着江沉，本來這一次行動，明明是他帶着江沉前來，江沉應該聽他的安排，按照他的話來做。
可是此時，從他的心境被江沉撼動的那一刻開始，對方就開始反客爲主，逐漸佔據了主動，先前他故意提綠帽子那一茬，也不過是爲了擾亂江沉心境，好重新佔據主動。
結果江沉竟然不爲所動，眼皮子都沒有跳動一下，這份心境讓羽紅衣有些懷疑人生，幾乎認爲他是一個老妖怪轉世了。
“對了。”
這個時候，羽紅衣便聽到江沉再度問道：“你是要當男人，還是要當女人？這種事情最好現在立刻做出決定，否則一會等我去了血煉天地，還不一定會發生什麼。”
然後，江沉就看到羽紅衣的表情瞬間凝固，整個人都呆立在原地。
過了差不多有五分鐘的時間，一朵蘑菇雲從羽紅衣的頭頂之上升騰起來，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裡也齊齊噴出了白色的霧氣。
這是大腦使用過度，神魂幾乎燃燒的徵兆。
江沉傻眼了。
“我……”
羽紅衣結結巴巴道：“我也不知道……”
“選擇困難症，重度選擇困難症！”
時之狹間裡的江神大聲的叫道。
“他這都是選擇困難癌晚期了吧？”
江沉撫了撫自己的額頭，同時他的心中暗叫一聲僥倖。
幸好，他能影響羽紅衣的情緒，沒有被他的氣場左右，成爲他的工具人。司空明月和羽紅衣固然達成了某種協議，但是羽紅衣絕對不是什麼好人，至少對江沉心懷惡念。
江沉相信司空明月，但他絕對不相信羽紅衣。
在得到陰陽果之前，羽紅衣不會對江沉下手，但他絕對會通過自身氣場壓迫江沉，讓江沉唯命是從。
但是江沉實力雖然遠不如他，但是心性情緒上……誰壓過誰還不一定呢。
幸好，羽紅衣不知道江沉擁有左右他人心境的能力，故而對他也沒有什麼防備，江沉才能一次成功。
“大帥哥，想好了沒有？”
江沉從羽紅衣的手上將他的扇子搶了過來，用扇面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問道。
“……你替我決定吧。”
羽紅衣的聲音有些乾澀，顯然他現在依舊沒有想好。
“男人！男人！男人！”
江神在時之狹間之中振臂高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