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尖聖皇下的命令，執行得自然很快，況且還給了調查的目標。
因此沒有多久，消息就一點點送了上來，經過整理之後，送到了王升等四位頂尖聖皇手中。
他們花了一點點時間，將所有的信息看完。
“果然和猜的一樣，怨氣的誕生越來越簡單了，曾經沒有怨氣這種東西，可現在，怨氣可以說是會輕易誕生，被折磨，被擊殺，都會誕生怨氣。”元化看完之後，嘆了一口氣。
怨氣可以如此簡單產生，對於他們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吞噬流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就需要應對內部的問題。
人手根本就不足夠。
“我曾經研究過，怨氣的誕生必須有懷着怨恨死去的生靈與活着的生靈產生糾纏，纔可能誕生怨氣，這種怨氣與紅塵結合，如同業火，在我們的領地，確實是最容易誕生的，在吞噬流的領地，因爲是連同世界一起毀滅，反而沒有那麼容易誕生，也就是說，這可能就是我們的問題，不過這送上來的信息，倒是證明了另外一件事情……”
怨氣這種東西很奇怪。
明明吞噬流做了更加可怕殘暴的事情，但偏偏因爲過於殘暴，反而不會誕生。
所有生靈都被毀滅，反而找不到怨氣產生的地方。
原本以爲吞噬流不會受到影響，可現在看來未必如此。
他感嘆一聲後繼續說道：“原本我以爲這只是征服流的劫難，可經過調查，幾乎所有情報都顯示，怨氣誕生後，若是同時面對吞噬流和征服流的修行者，先遭難的必定是吞噬流的修行者，征服流的修行者倒是有可能逃生……”
“但也有例外，雖然很少，但確實有先追征服流修行者的情況。”朧月反駁道。
王升表情沒有變化，而是說道：“確實有，不過剛纔看到這些情報的時候，我好奇推算了一下這幾個征服流修行者情況，他和吞噬流的修行者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說着，他直接展示了幾幅畫面。
“這是情報中被怨氣糾纏的征服流修行者，名爲金波，第十境修爲，在戰場上的表現中規中矩，不過暗中可不是什麼好人，他偷偷地在幾個大城做了手段，然後將吞噬流的修行者吸引過去，直接在城池大戰，可以用餘波將城池灰飛煙滅，但實際上，城池中無數生靈都被他的後手收走，然後吞噬……這一次被怨氣追殺，若不是我們的人及時趕到，他必死無疑……”
“還有一位名爲墨雲，看似溫文爾雅，但實際上背地裡極爲殘暴，暗中折磨凡人和低境界的修行者，我觀察了一下，糾纏他的怨氣，就是從曾經被他折磨致死的修行者中誕生……”
“還有這位……”
王升一連說了好幾個名字。
全部都是征服流的修行者，他們在和吞噬流修行者同時在場之時，都是率先被怨氣糾纏。
違背了大多數的情況。
因爲時間短暫，這些信息都沒有加入情報，因此朧月、元化並不知曉。
他們聽到王升的話，並沒有產生懷疑。
知道王升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騙他們。
同時他們也察覺了其中關鍵。
“也就是說，怨氣實際上還會遵循冤有頭債有主的規則？”
王升道：“並不完全是，不說怨氣在找到機會復仇之前就會吞噬生靈，產生更多怨氣，而且實際上將仇人吞噬後，怨氣就會徹底失控，侵蝕一切，根本沒有道理可言……”
“也是，若是真的在報仇之後會消失，也不能稱之爲麻煩了！”
冤有頭債有主，對於怨氣來說，只能對一半，甚至一半也不對。
怨氣，根本就是毫無道理可言的東西。
元化也是搖了搖頭，說道：“從情報上來看，這怨氣，一點都不好處理啊，一旦成事，就算是十一境聖者應對起來也很麻煩，可若是不管，將會無限壯大，也不知道有沒有從根源解決的辦法。”
“有，用強橫的實力從根源抹除怨氣，畢竟再怎麼，怨氣也僅僅是靈魂與紅塵糾纏的產物，能量等級不低，但不是不能對付。”王升回答道，當然，這話還有後半部分，“可抹除怨氣需要花費時間，弱小的怨氣還好，強大的怨氣需要花費的時間不會少，我們人手根本不夠。”
朧月接話道：“如無生道友所說，現在怨氣到處都是，不少地方的怨氣都不弱，我們又被吞噬流牽扯精力，根本抽不出人手。”
“可若是不解決，怨氣必成大患。”
在座的都是頂尖聖皇，眼光自然不低，都能預見若是不管怨氣，怨氣將會發展得極爲可怕。
“要解決，只能從源頭解決，不讓怨氣誕生，可目前我們似乎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王升也是有些苦惱，現在舊地星空的情況，根本抽不出時間處理怨氣。
因此只能想辦法從源頭隔絕怨氣的誕生。
這也是長遠之計。
可就在這個時候，星獸始祖突然開口，直接否定了王升的想法：“怨氣不可能徹底消滅，也不能不誕生，無生道友還是放棄這個想法吧，除非你能夠鎮壓星空規則。”
星獸始祖的開口，讓王升三人都是一愣，然後想起星獸始祖之前說的話。
王升直接開口詢問道：“星犼道友上次說有一些想法，需要情報驗證，現在是有結果了嗎，吾等願聞其詳！”
元化和朧月也是看向星獸始祖，眼神中充斥着探究。
星獸始祖也沒有打算繼續隱瞞，於是說道：“我確實調查到一些東西，不知三位可知我星獸一族是如何誕生的嗎？”
“自然知曉。”開口說話的是元化聖皇，作爲最古老聖皇的他，清楚太多事情，何況星獸的誕生也不是什麼秘密，“星獸一族不是誕生於星球，通過星球成長嗎，這難不成有什麼說法嗎？”
星獸一族，從星球中孕育，一旦孕育完成，星球的力量就會化作星獸的力量，因此星獸一族雖然數量稀少，但先天強大，只要誕生，最弱也是第八境，極爲可怕。
星獸始祖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誕生星球，而我更加特殊，你們或許不清楚，我誕生後就是第十境不說，並且冥冥中還有一個意志在告訴我，我就是第一個誕生的星獸。”
王升三人都是一愣。
他知道星獸始祖很古老。
但對於星獸始祖這個稱呼，無論是他還是星空中其他修行者，都是認爲星獸始祖極爲強大，並且照顧其他星獸，纔會被星獸一族稱之爲“始祖”。
完全沒有想過星獸始祖真的是最初的星獸。
這個身份可不一般。
沒有等到王升等人詢問，星獸始祖便繼續說道：“不是自誇，作爲第一個誕生的星獸，我本身就很特殊，或者說星獸這個種族就很特殊，只不過因爲我第一個誕生，因此這種特殊之處，更加明顯。”
“星獸的特殊之處？我們只知道星獸可以吞噬星球修行，但其他卻是一無所知，星犼道友這應該是星獸一族刻意在隱藏吧，到底特殊到什麼程度，才能讓星獸一族隱藏秘密千萬年，一點都沒有透露出來。”星獸一族說神秘，但星空各個種族，各方勢力都對星獸有所瞭解，還真不知道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諸位知道應該都清楚，所有修行者，悟道者和非悟道者的差距吧？”星獸始祖問道。
“自然。”
三人都是點頭。
王升雖然纔來舊地星空不久，只有兩三百年時間，但也是清楚的。
悟道者和非悟道者。
就如名字一樣，就是領悟星空大道和沒有領悟星空大道的兩種不同修行者。
就像是他，領悟最深的便是時空大道，然後就是因果之道，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大道。
在舊地星空，就是標準的悟道者。
非悟道者天然會比悟道者弱一籌。
悟道不分等級，但一般來講，只有大道十一境聖者，對修行有了深刻的理解，纔有領悟大道的資格。
當然，這也不是說十一境就一定能夠領悟，實際上大部分的十一境甚至不少十二境都沒有領悟星空大道。
可見悟道的難度有多高。
當然，能夠達到頂尖聖皇的強者，必定是領悟了大道的。
例如元化，領悟的便是肉身之道，強化力量，極爲可怕，潛力十足。
朧月領悟的則是心念之道，用於幻術，也是極爲可怕。
星獸始祖似乎也是肉身之道，只是路子和元化有所不同。
星空大道，也是他們三位變強的根基。
元化和朧月對星空大道有很深的理解，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他們才更加疑惑。
星獸始祖所知，和星空大道有什麼關係。
很快，他們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因爲我們星獸誕生於星空，天生近道，對於其他種族來說，領悟星空大道很難，甚至一生都無法領悟，可對於星獸來說，到達十二境後，便可輕鬆領悟，你們應該也注意到了吧，我們星獸一族聖皇，全部都是悟道者。”
“天生近道？”
王升或許還沒有什麼感覺，領悟大道，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
可元化和朧月卻是很驚愕。
若真的如此，星獸一族可謂是上天寵兒。
整個星球孕育，還可以輕鬆領悟大道。
可以說，這是星空追着餵飯吃。
“恐怕沒有那件事情，伱星獸一族也能輕鬆成爲頂尖勢力吧……或者說，若是沒有那場機緣，星獸一族在很長時間內，都將會是唯一的頂尖勢力。”元化苦笑着說道。
王升和朧月聽到後，目光閃爍，知道者說的是玄元宮傳承的事情。
最初的五大頂尖勢力，都是誕生於玄元宮廢墟。
“玄元宮嗎……”星獸始祖搖了搖頭，沒有順着說下去，而是拉回了話題，“普通的星獸領悟大道會很輕鬆，而對於我作爲第一隻星獸，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直面大道，雖然沒有辦法每個都領悟，但也觀察大道千萬年，而千萬年下來我發現一個驚人的事情，星空大道一直都在完善……”
“星空大道在完善……星空大道有缺陷？”這下哪怕王升都有些無法理解。
在他看來，星空的大道規則並沒有任何問題。
星獸始祖否定了他的話，解釋道：“不是有缺陷，硬要說的話，更像是在不斷成長，就如我們一步步完善自己的功法一樣，不斷完善自身……當然這也僅僅是我自己的理解，具體的情況如何，我也無法確定。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星空大道確實是在改變，每一次發生變化，我都會感受到。有些變化微小，有些變化很大。”
他說完，王升、元化和朧月都陷入沉默。
星獸始祖的話，蘊含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多。
甚至可以說顛覆了他們對星空大道的理解。
星獸始祖也沒有繼續說話，他知道三人需要時間消化。
良久，回過神來的王升才問道：“星犼道友是想說，怨氣的出現和星空大道的變化有關吧，原本不會產生怨氣，是因爲星空規則根本沒有這種東西，而現在，規則變化，所以誕生得越來越簡單……”
“是的。”星獸始祖點頭。
他說這麼多話，就是爲了讓這句話更加可信，讓王升三人自己理解。
“原來如此，怨氣誕生，竟然是這個原因嗎，星空規則變化……”
星空大道規則是星空基礎的邏輯。
只要發生一定的事情，就一定會誕生怨氣。
“總算是理解星犼道友爲什麼說怨氣無法從根源解決了……”
大道規則的產生的變化，不可能徹底解決。
除非真如星獸始祖說的一樣，擁有鎮壓星空大道規則的力量，但這是不可能的，至少目前不可能。
朧月說道：“可若是這樣，怨氣的成長也太過不正常，吞噬一個星球的怨氣，遠遠比吞噬一個星球的吞噬流修行者可怕……”
元化道：“若真的是在完善，說不定以後還會有變化，這也正好驗證。”
“這樣一來怨氣問題，反而變得更加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