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將青年帶到一間茅草屋裡,落落很奇怪地將茅草疊成了厚厚一沓,讓青年暫時先躺在上面。
落落看着青年一直昏迷不醒,面色蒼白如紙的青年,不免擔心的向老者說:“爺爺,哥哥的傷勢看起來好嚴重。”
“族長!”
這個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門外傳來。是一名身穿白色長裙,綁着馬尾,但卻蒙着黑色面紗的女子,看起來二十二、三歲,遮住了容貌,露出一雙彷彿能夠看穿浮誇的表面,直達本質的眼神。
女子便是牧瓏。
老者看到女子時,輕輕點頭算是迴應。
牧瓏走到老者的身邊,落落禮貌地打招呼,牧瓏雙眼微沉,面部微擴,對着落落笑了笑。
藉着牧瓏看着茅草牀上的青年,眉頭微皺,對老者沉聲說:“一名人族?他是怎麼來到妖之淨土的。”
老者搖頭,面色嚴肅的說:“老夫也不清楚。我與落落在妖之森林採藥,隨後聞到一股香味,我麼還以爲是什麼天材地寶,隨着味道找去,就看到了他暈倒在一棵樹下。”
“香味?”牧瓏驚訝的看着老者說。
老者點頭說:“這個香味來自與他體內的血液,不過他體內的血液已經凝固。而且我們發現他時,胸口的傷口有一個拳頭之大,我將魂星草給他服下,在傷口恢復到一半的時候,他體內忽然出現一股邪力,將魂星草的生命之力吞噬掉。”
“邪力……”牧瓏眼神閃過複雜之色。
“他被人重創,強大的力量直接穿過他的心口。邪力殘留在他體內,無時不刻在侵蝕他的身體。可他卻沒有死,還留有一口氣息。此人,來歷絕對不簡單。”老者驚歎的說。
牧瓏目光凝聚在青年胸口上拇指大小的血洞,眼神凝重的說:“沒錯,他體內的確蘊含着一股邪力。但此人體內卻有另外一股力量,正與邪力抗衡,爲他保留最後一口氣不死。”
“他還是個人族,體質卻比那些激活血脈傳承的妖族都要強大。”牧瓏語氣震驚的說。
牧瓏警惕的對老者說:“他會不會是外界人族帶進來的?但有死亡沼澤,人族除非出現絕頂強者,不然是過不來這裡的。”
“這半個月,三方大陸出現無數的人族,他們爲了爭奪五行核心而引發了戰爭。他們想要藉助我們妖族之力,從五行家族中奪得五行核心,卻都死在了死亡沼澤裡。”
“除了妖族,人族根本就過不了死亡沼澤。而且此人修爲盡散,如今比普通人都要虛弱,老夫檢查了他的身體,沒有什麼異常,唯獨那股邪力很是詭異。”老者說。
牧瓏問道:“族長,您真希望我治好他?您真的不怕他恢復過來後,對我們妖族不利?人族是最陰險的生靈,當年人族就是派來一個沒有一點修爲的人族,卻也能將整個落鳳族…… ”
“好了,這事老夫說過了無數次不準再提,是落落要救他。牧瓏,麻煩你了。”老夫說到這裡語氣猛然一沉,表情沉重地拉着落落的手離開了茅草屋。
牧瓏看着老者離開茅草屋,輕輕嘆了口氣。
落鳳族之所以變成這樣,就是當年落鳳族好心收留了一個受傷的人族,和青年一樣沒有一點修爲,可到最後,人族突襲落鳳族,將落鳳族至寶奪走後,落鳳族才淪落至此。
當年的人族就是不知道怎麼將一個人弄進妖之森林,結果卻……
事情到現在過去了三百年,族長還沒有放下。牧瓏能從族長的眼中看出他十分的掙扎,因爲是落落開口要救青年,族長不能不這麼做。
因爲落落,是整個落鳳族未來的希望。族長心裡是不希望落落看到作爲一族之長的他,見死不救,這對於一個月後落落的血脈覺醒,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族長不希望落落看到他見死不救,心境受到影響,這也會影響到落落的一生。
牧瓏眼神冰冷的看着青年,冷聲說:“不管你出現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不會再讓當年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說罷,牧瓏右手舉起,食指指尖升起一團黑氣,竟然散發着詛咒之力。
牧瓏目光看着手中的詛咒之力,雙眸竟留下了淚水。她是整個落鳳族唯一受到妖君詛咒的族人,換做是其他四大妖族,早就將她處死。
可族長卻留下了她,她發過誓,她要守護落鳳族,即便奉獻出自己的生命。
詛咒之力害死了不少人,若不是老者將他一百年的修爲替她壓制體內的妖君詛咒之力,十年之內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反而自身還能利用詛咒之力,對抗其他四大妖族的進攻。
不然,沒落的落鳳族早就被其他四大妖族給吞併了。
牧瓏將指尖的詛咒之力打入青年的身體裡,當黑光瀰漫青年全身後被消散,青年的眉心出現了一顆黑痣。
牧瓏見狀,眼神冰冷,轉身離開。
受傷的青年,正是被邪皇突襲的江宇。
不是她不救江宇,而是牧瓏根本沒辦法救。因爲身體懷有詛咒之力的她發現江宇體內的邪力吞噬一切生命之力,她沒辦法。
反倒是江宇體內的另一股玄妙之力竟能與邪力抗衡,且先前老者給江宇服下了魂星草,增強了那股玄妙之力,江宇的身體正在慢慢恢復。
然而牧瓏根本想不到,她打入江宇體內的詛咒之力,非但沒有影響到江宇,反而成爲了江宇迅速恢復傷勢的極大助力。
就這樣,三天過去。
這三天,落落爭着吵着要去茅草屋看江宇,可是卻遭到了老者和牧瓏的反對。
老者知道牧瓏做了什麼,此時落落的血脈儀式還沒開始,她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茅草屋裡瀰漫着牧瓏的詛咒氣息,她要是進去,這一生就完蛋了。
“族長,那個人醒了。”牛山走到老者的屋子裡沉聲說。
牧瓏臉色一驚:“這麼快就醒了?”
“耶,哥哥醒了,牧姐姐你太棒了,我要去看哥哥怎麼樣了。”落落撲到牧瓏懷裡高興的說,然後拉着牧瓏的手,前去江宇所在的茅草屋。
牧瓏跟着落落來到了茅草屋,卻見江宇捂着胸口,臉色蒼白,腳步虛浮,剛剛從茅草屋裡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