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言的乾坤如意囊裡面,有一枚名爲天心令的玉質令牌。
因爲那枚天心令關乎於早就已經覆滅的幽冥魔教天心堂的傳承,所以周言對那枚天心令有着極其深刻的印象。
那枚天心令的正面同樣有着一處鏤空花雕,和楚心蕊手中這道玉匣上面的鏤空花雕相比較,兩者就彷彿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那般,周言根本就沒有看出什麼差別來。
也正是因爲如此,周言的心裡面方纔會這般感到震驚。
周言雖然不知道楚心蕊手中那道玉匣裡面究竟盛放這什麼東西,然而周言卻是有很大的機率保證,那道玉匣裡面所盛放的物品必然和天心堂有關。
天心堂作爲幽冥魔教的正統七堂之一,可想而知這道和天心堂有關係的玉匣,其價值又將是何等的珍貴了。
無論如何,周言都不會放任這道玉匣就此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雖然心中隱隱有了幾分關於這道玉匣的推測,不過周言卻是也並沒有在表面上展露出來,只見他佯作平淡的出聲說道:“說說吧,這道玉匣的來龍去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耳中聽得周言的詢問,楚心蕊神色複雜地擡起她那蔥白玉手,緩緩地在那道玉匣上面撫摸了一番。
繼而,楚心蕊的臉上不由得泛起了一抹充滿懊悔的苦澀笑容,她輕聲說道:“就是因爲這道來歷不明的玉匣,這才使得我楚家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這道玉匣是家父在賭武石的時候偶然開出來的,因爲家父十分好奇這道玉盒裡面究竟盛放着什麼物品,再加上這道玉匣的品相看上去極爲不凡。
所以家父便請了昌瑞郡的一位機關大師出手,希望能夠將這道玉匣上面所蘊含的機關破解掉,從而將這道玉匣徹底打開。
結果那位機關大師研究了月餘時間,也始終無法破解開這道玉匣當中所蘊含的精妙機關,而且還將這道玉匣的消息給泄露了出去,最終傳到了霸劍門一位副門主的耳中。
霸劍門的那位副門主本就極爲沉迷於機關之術,向來以收集這些蘊含着精巧機關的物品爲愛好,所以他便派人來前來向家父討要這道玉匣。
霸劍門的那位副門主到也並沒有強取豪奪,而是提出用一部分關於武道修行的資源來交換這道玉匣。
倘若是放在其他的時間,就算是將這道玉匣送給霸劍門那位副門主也無妨。
可是家父在明白他沒有能力破解開這道玉匣以後,家父便飛鴿傳書將有關這道玉匣的消息告知了小女子的一位叔父。
小女子那位叔父對於機關之術也算得上是頗有些涉獵,而他的師父便是八景劍宗一位精擅於機關之術的大師,同樣十分喜好這些蘊含着精妙機關的物品,所以……”
耳中聽得楚心蕊的訴說,弄明白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周言不由得插了一句嘴道:“所以你們楚家就打算將這道玉匣送至八景劍宗,去交好一位比霸劍門那位副門主實力更加強橫的機關大師?”
周言的聲音雖然聽上去十分的平淡,不過其中卻是隱隱蘊含着一絲嘲諷的意味。
哪怕到了此時此刻,楚心蕊都一直在通過話術不斷地影響着周言。
楚心蕊話裡話外那點意思,無非就是在暗示周言她們楚家雖然近乎被滅了滿門,不過她們兄妹兩人也不是無根之萍,身後還有着八景劍宗的一位強者存在。
可惜楚心蕊卻是根本就不明白,周言和八景劍宗之間早就有不小的仇怨,周言又怎麼可能會去給八景劍宗面子。
楚心蕊低頭看着她那繡花鞋尖,沉默不語,一言不發。
事實和周言的猜測到是相差不多,霸劍門雖然在昌瑞郡地界裡面勢力最爲強大,但是相較於八景劍宗而言,卻是無疑要差了上不知道有多少層次。
既然同樣是獻出這道玉匣,楚家有爲什麼不將玉匣獻給八景劍宗那位機關大師呢?更何況他楚家同八景劍宗還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因此楚心蕊的父親便一面與霸劍門那位副門主虛與委蛇,一面派遣楚心平和楚心蕊兄妹兩人送那道玉匣前往八景劍宗。
然而誰曾想到,他們楚家最終竟然還是走漏了消息,惹惱了霸劍門那位副門主。
以霸劍門那等霸道至極的行事作風,他們又怎麼可能容忍楚家誆騙戲耍他們,所以霸劍門那位副門主直接就派人剿滅了楚家,更是差遣十餘名重劍武者一路去追殺楚心蕊和楚心平兄妹兩人。
但是當那十餘重劍武者頂風冒雪的追上了楚心平和楚心蕊兄妹兩人,即將把玉匣奪到手中的時候,他們卻是因爲招惹了周言,導致他們十幾人盡數折在了這家荒野當中的客棧裡面。
楚心平和楚心蕊本以爲他們兄妹兩人的危機算是已經解除了,然而讓他們兄妹兩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兄妹兩人剛出狼窩,結果就再次落入了猛虎的口中,那道玉匣最終還是沒有保住。
眼見得周言將那道玉匣從自己的小妹手上拿走,楚心平當即便感到胸口傳來了一陣絞痛。
要知道他們楚家爲了這道玉匣已然近乎被霸劍門滅了滿門,到頭來還是落到了一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
正當眼含憤恨的楚心平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站在楚心平身邊的楚心蕊卻是不着痕跡的在他腰間狠狠地掐了一下,止住了楚心平口中的話音。
楚心蕊悄無聲息的仔細打量了周言一番,好似要將周言的面目牢牢刻在腦海裡面一樣。
繼而,只見楚心蕊神色楚楚可憐的向着周言行了一個萬福,聲音如泣如訴的低吟道:“這位公子,玉匣現在已經在您手裡面了,不知道小女子和家兄可否離開了?!”
耳中聽得楚心蕊的詢問聲,周言緩緩地擡起了頭來,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說道:“楚姑娘的智計到是不錯,比你這個草包哥哥要強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