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大會

“哎,使不得啊,”許邵忙揮手道:“幹爺爺,我與嬌妹二人先後都已經受過您救治的恩惠了,這如何還好再收您的東西呢?我們做晚輩的還沒有給您見面禮呢。”

藥仙笑了笑,隨手從身邊一個櫃廚的一隻小抽屜中取出一個粗布包裹着的物事,似乎應該是本書,說道:“哎,我是你們的爺爺,我說了算,要你們收下你們便收下。況且,這東西也並非我自己的,我只不過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鬼嬌也顯得有些躊躇道:“幹爺爺,這……還是不大好吧?我們晚輩怎能……”

藥仙沒等鬼嬌說完,便又接了過去,說道:“這東西實是個寶貝,再加上你們已經都是我的孩子了,不然我可不捨得給你們,這可是你們爺爺我的一番心意,可不許不收啊哈哈,先打開看看吧。”

鬼嬌怕再推託下去會惹得藥仙不高興,便只好伸手接過了那個“見面禮”,猶豫一下,終於將那布包解了開來。入眼處,那裡面的東西果真是一本書,但卻絕非什麼武功秘籍,而是一本能使許、鬼二人見了乍然吃驚、歡喜不已、如獲至寶的書籍。

“內經”許邵禁不住將那書封皮上的兩顆古體的文字唸了出來,他由於出身京城大富之家,遂從小也經常能夠讀到一些上古的書籍,便也多少能識得一些上古的文字。

鬼嬌雖然不認識那書上的兩顆圓滾滾的小字,但卻知道什麼是“內經”,聽許邵脫口叫出之後,不禁也是驚詫萬分,口中也禁不住叫道:“什麼內經?”趕忙將那書番了開來仔細查看。

藥仙卻是在邊上捋須笑道:“不錯,內經,正宗的《藥仙內經》,哈哈哈。沒想到你們還真識貨,老夫沒給錯人。”

天啊,這當真便是千古流傳的醫藥奇書《藥仙內經》中華民族千百年來的大部分醫藥理論都是由這裡化生出來的,它就相當於所有神奇醫書的母親,它就好比是天州之中所有武功秘籍的至尊《神道經》一般。

許邵、鬼嬌這一下當真是非同小可的一陣吃驚,真不敢相信此刻擺在眼前、拿在手裡的竟真的是那本寶書。鬼嬌只覺得自己的心在跳,甚至牽動着自己那雙捧着書的手也在不住抖動。許邵的反應更甚鬼嬌,因爲他能夠識得書中內容,一段段“藥仙曰……”清晰可見,一行行先許的文字歷歷在目,不由得他不吃驚、不由得他不心跳加速、不由得他不渾身熱血沸騰。直過了許久,二人才擡起頭,怔怔地瞧着藥仙,良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藥仙微笑道:“啊,你們也不要驚奇,這本書也是我偶然間在一座古墓中得到的。本來我一生只對藥物感興趣,於醫道卻只是爲了研藥纔不得已學習一些的。當時我本不想取之,也不知怎的,這手就是不受腦子的控制。待我出得古墓以後才發現,原來我早已將這本書不自覺地揣入懷裡。”

許邵忙道:“幹爺爺,這、這太貴重了,我們實在不能收啊”鬼嬌也連連跟着點頭,同時將書合上又重新包裹好,退回到藥仙手中。

藥仙忙又推將回去,說道:“哎,快收好,要不爺爺生氣了”隨後,又對許邵道:“唉,說實話,老夫我除了識得那封皮上的兩個字之外,於內裡的文字可是一竅不通,所以這書放在我這裡二十多年了,我連一眼都沒看過。這不,正好這嬌丫頭喜歡醫術,我便將之贈送。不過,起初我也沒想到你這孩子認識這上面的文字,真的只是當個禮物送給你們的。如今看來,這真是天命啊是老天爺要我取得這部書來贈送給你們二人的呀哦,回頭你們可以好生閱讀一下此書,說不定上面可以找到驅除你體內濁氣的方法,或許用都不着什麼武功高強之人爲你打通任督呢。”

“那……既然是幹爺爺您的一番苦心,我們也就不再推辭,”說着向鬼焦點了點頭,示意收下,之後繼續道:“這真是太感謝您了,您的恩德我們永生難忘。”

藥仙眉頭一蹙,說道:“這說的是什麼話以後,你們倆可不許再如此見外,要不休怪老夫翻臉無情”說完,又是微微一笑。

許邵、鬼嬌聽了也是相顧一笑。

“啊,好啦,”藥仙又再叮囑道:“你們也該走了。哦,嬌丫頭,你可千萬記住,至少這一個月中別讓這小子與人動手。”

鬼嬌瞟了許邵一眼,樂道:“放心吧幹爺爺,他不敢不聽我的。”許邵也是苦笑道:“唉,這真是我的劫數啊哎喲”說着,便被鬼嬌狠狠的在手臂上掐了一把。

“哈哈哈,這可不是劫數,是你小子的福分啊”藥仙又捋了一下銀鬚,笑着道:“哦,如若遇到危險,丫頭你一人應付不來,那便跑。許邵雖不能動用武功,但是施展輕功還不成問題,不會傷及病體的。”

鬼嬌應道:“是,我知道了。幹爺爺,您要好好保重啊,事情一了,我們便回來看您。到時候,嬌嬌再給您燒一桌好菜。”

藥仙滿含幸福、欣慰的笑笑,說道:“啊,好、好,老夫等着你們啦,你們二人也要保重啊哈,時候不早了,快走吧。”

當下,三人揮淚作別。許邵、鬼嬌一對鴛鴦眷侶重又踏上了他們的征程。此後,等待着他們的又將會是一些怎樣神奇的事情呢?

蒲雲山大會會場的修建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一根根木料組搭在一起,變成了一間間供人休息居住的臨時房舍;一塊塊山石經過工人的精心休整再將之壘放到一起,便砌成了一座高一丈、長寬各三丈的石臺,石臺四角分別有一個大石墩,兩隻雕刻飛龍、兩隻雕琢猛虎,顯得格外莊嚴;石臺正前方,便是幾級漢白玉的階梯,由階梯步下來以後便直接走上一條紅砂石路(其實應是先經砂石路,之後才上高臺),砂石路兩旁則是早已修理得極爲平坦的黃土地,形成了一片左右分開的大空場。

再看回到石臺之上。石臺依山壁而建,那面山壁也早已整修得光華平整,渾如刀削。壁上刻畫着幾顆巨大的、龍飛鳳舞的草字“蒲雲山羣英盟”,字雖然尚未着色,但已經能夠微微顯出一些磅礴之勢。

再瞧整個會場的正南面,壘放着十數面鑲嵌着一圈銅皮的大鼓,每一面都足要雙人合抱才行;鼓堆旁便是鑼堆,一面面嶄新的、鋥光瓦亮的、臉盆般大小的銅鑼,就如同在表面油了一層金漆一般,在豔陽下泛着金光。顯然這些東西還沒有找到合理安置的場地。

會場正北,又是紅紅的一大堆,仔細看去,竟是數十條如盤龍般絞集在一起的千響大掛鞭,顯然是準備在盛會當天一起放響的。這麼多的爆竹同時點放,光是想想也會覺得耳膜發震了。

許雲天站在一座離得較遠又剛好能一覽會場全貌的山頭上,舉掌在自己額頭搭了個“涼棚”放目眺望場中,嘖嘖讚道:“好傢伙,氣派真不小啊真想不到,一月前的小山溝竟能一下子變成如此模樣”

身旁的東方嘯雲樂道:“可不是,想必花了不少銀子呢說不準,你給雲靖晨的那十萬兩銀票全都讓他給造光了。”

“不然,”再旁邊的東方淑有些不同意道:“他自己肯定還要‘貪污’一些呢”

說罷,三人同時朗聲大笑起來。

東方嘯雲替許雲天叫苦道:“看來,那剩下的銀子你也就甭再指望着能收回來了,全當打水漂罷。”

許雲天笑嘆道:“當初給他之時,我就已經不再把那些當作自己的錢了,哈哈。”

這時,東方淑忽然伸手指向場中,叫道:“你們快看那邊。”

二人順着東方淑所指看去:只見一身材魁梧的男子,身着一襲深藍輕綢長褂,足蹬一雙黑色錦面的薄底快靴。此時,他正在高聲吆喝、指手畫腳地指揮着場中工人們加緊趕工,時不時還檢察一下哪裡有不合意的地方並馬上要求返工。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蒲雲山派的掌門人云靖晨。只是如若不仔細辨認,還真可能會將他當作是那一家的土財主到工地上監工來了呢。

許雲天搖頭笑道:“別說,他還真夠負責的,這件事交給他倒是對了。”

“他能不負責麼”東方嘯雲笑罵道:“這老小子既不出錢又不出力,但他如此這般稍微負責做作一番,在別人眼中看來,便都會認爲這全都是他的功勞了。哈哈,他當然樂得願意啦。”

東方淑打趣道:“瞧你說的,他也不算老嘛你們瞧,他新置的那套衣服穿起來好不神氣呢我想,多少也能吸引一小隊村姑呢。”

“哈哈哈哈,”東方嘯雲拊掌大笑道:“想必那套衣服也是許兄間接給他買的吧。”

許雲天笑嘆道:“唉,他自己留下多少倒是無妨,只希望這會場可別偷工減料纔好,哈哈哈。”

東方淑嘴一撇,哼道:“那可就說不準了,保不齊給你整出一個外強中乾、中看不中用的濫場子。”

“那他興許還不敢,”東方嘯雲又接道:“他要真敢那麼幹,到時候與會的衆豪傑不將他生啖了纔怪。”

說完,三人又是歡笑做了一團,不再去理會場中那止高氣昂的、站在那裡如同一隻只會咯咯亂叫的大公雞一般的雲靖晨。、

又過得四、五日,整個蒲雲山大會的會場在雲靖晨的“領導”下,已經全部完工,東方嘯雲等三人也都已從客棧中搬到了會場的臨時房舍中住下。每棟房舍之間是不相接的,各自單獨爲一體,每棟房舍內裡又被分割成三個小間,剛好三人各自一間。

這些天,也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天州人物,大部分的人都被安排在了那一棟棟房舍中住下,只有五嶽劍派中人與極少數的幾個與雲靖晨頗有交情之人被請上了蒲雲山。本來,雲靖晨也曾邀請了許雲天等人,但由於許雲天厭惡他那副嘴臉,便假意推辭了。

再過得兩日,玄武派掌門松鶴道長、飛仙派掌門郭子玉、南海劍派掌門睿智上人、五虎彭家長子彭萬里等等各大門派的掌門人或長老都已率領着門中的精英風風火火地趕來,那些早先住到蒲雲山上的門派也都聞訊趕了下來。此時與會的人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整個會場立時變得熱火朝天、熱鬧非凡。

其實,這其中還有很多一部分都是東方嘯雲麾下的武神教教衆,他們大都扮作了一些小門小派或是一些慕名而來的天州人物,並未引起一衆羣雄的注意。但這些人私下,已經與東方嘯雲等三人見過了面。這其中就有宋青書、王可心兩人的父親,武神教人王宋星宿、錢王王御爾。

現在若說還沒有到來的,除了一些武道上比較知名的不願意攙和這些事情的遊俠浪子之外,那便是丐幫了,就連早先與丐幫結仇的鹽幫趙劍刃都已率衆趕到。其次,那便是五毒教,由於其地處烏蘇里路途遙遠,可能會晚兩天到來。但除去東方嘯雲三人以外,其餘一衆羣雄都不會想到五毒教,因爲他們本就與正道人士不同路。

然而,最使東方嘯雲與許雲天擔心、記掛的還是幾月前與自己三人分道、趕赴鬼門劍閣的許邵一行,此刻竟尚還沒有一人來到,生怕是劍閣那邊出了什麼差錯,使得他們已經無法趕來大會。

東方淑瞧着面前二人。一個二郎腿高翹,翹起的那隻腳不住地晃動着,一隻手也在指揮着自己的五個弟兄在桌面上毫無章法的亂敲;另一個緊蹙雙眉,唉聲嘆氣地在房裡來回踱着步子。饒是東方淑智計多端,此時此刻也沒了主意,沒一會兒也被那哥倆帶得心煩意亂起來。這三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但他們卻不知道此刻卻有一個比他們還要着急的丫頭——鬼嬌,她早已經哭得嗓子都啞了。

忽然,有人來報,說丐幫幫主龍戰野率着一衆弟子到,其中還有四個樣子不像丐幫弟子的人,三男一女,男的中有一個少年公子模樣的還受了很重的內傷,時下是被放躺倒在一張擔架上擡來的。

三人一聽,知道那四人中肯定有兩人是萬無憂與大天,至於另外那一男一女卻是猜將不出,更不知到底是誰受了傷。當下,趕忙紛紛跑出去“迎接”並查看那傷員。這一看不要緊,許雲天竟是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驚呼;而東方嘯雲更是手腳冰涼、怔在當場不知所措了好一陣,還是被東方淑一語點醒的:“別愣着了,快救人吧”

你道那傷者何許人?不是別人,正是許邵。

原來,許邵、鬼嬌辭別的藥仙之後,一路趕來蒲雲山倒也沒生什麼變故。在鬼嬌精心的呵護與調理下,許邵的病勢已經一天天有所好轉,時不時也能施展輕功上樹掏個鳥蛋、追逐一些野兔山貓什麼的,但卻仍是遵照着藥仙的囑託,不敢隨意動用武功。誰知,這臨到了蒲雲山卻出了岔子。

這日,過了登封,便已經來到太室山腳下。兩人見已經轉入山路,便知沒有走錯,只是還不知道大會的地點在何處。但這都已經不是什麼麻煩事了,一會兒總會見到一兩個同樣是赴會的人,跟他們打聽一下便可。

當下,兩個人兒便也不再着急,放緩腳步,慢慢在山間小路上牽着手溜達,隨意觀賞着周遭的青山綠樹,倒也自在愜意。

兩人本來都沉浸在青山環抱的美景及彼此的柔情蜜意之中,已經幾乎有些陶醉了,忽然聽聞傳來一聲冷笑,二人立時省覺,擡起頭尋聲看去。

只見到六、七個黑衣蒙面之人遠遠的從山路上緩緩行下。到得二人面前站定,之後其中一個身材略高似乎是這羣人中的首領之人沉聲對許邵問道:“少年人可是叫許邵?”

許邵納悶,不明白這一羣人爲何會知道自己的名字,逐個看了個遍,這才點頭道:“不錯,閣下有何指教?”他已暗暗感覺出這些人來意不善,不然絕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蒙着臉面見人。

那首領未答又問,道:“許雲天是你老子麼?”

許邵沒好氣道:“正是。閣下到底所爲何事?”

那人仍是不答,反問道:“你怎知我等尋你有事?”

許邵不禁被問了個無言以對,確實人家從始至終就沒說找自己有事,只是“隨便”問了問自己的名字。但這擱誰看來,也不會認爲這些人是無理取鬧來了。

許邵不答鬼嬌卻氣道:“廢話你們若是沒事,那爲何攔住我們去路,又爲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難不成你等都是一羣見不得光的鼠輩?”

“混賬”其中一個人怒罵了一聲。

然而,那爲首之人卻不生氣,反而冷笑道:“不錯,我等是有意要攔阻你們去路,不過確實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鬼嬌不屑道:“攔路打劫可不算是理由。”

那首領笑道:“哈哈,我等還不會去做那些三流角色的事情。”

鬼嬌忽然搶道:“聽你的口氣,你似乎還是個成名人物了?”

那人發覺自己一時口誤,急忙住口,咳嗽一聲,喝道:“好啦,不說廢話了小丫頭,你們可知再往前走是何處?”

鬼嬌道:“當然知道了,蒲雲山呀”

那人道:“那你可知前面在幹什麼嗎?”

“天州大會啊”鬼嬌毫不考慮便說了出來,接着又道:“剛纔你也問了,他叫許邵,是許武師的兒子,我倆人就是去參加天州大會的。你們要是敢在此處惹麻煩,可要想清楚後果。”

許邵制止住鬼嬌,上前抱拳一禮,笑道:“不知幾位到底爲何要攔阻我兩人?還請先做答。”意思是說,你問了我們這麼多,但你們卻連我們問的一句都還沒答。

“哼,”那首領道:“攔阻你們倒也沒有別的事,只是這與會之人衆多,龍蛇混雜,我們誰也不認得,只知道名字,所以還是要驗明一下正身才能放你們通過。”

許邵懷疑地瞧着這些人,說道:“哦,那閣下想要如何驗證呢?”

“那倒不難,”那人答道:“我等久聞許武師神功蓋世、劍法無雙,想必他的兒子也不會很差,所以公子只要當衆給咱們演示一兩招便可。”

許邵一想到自己身上的傷病,不覺有些躊躇,但轉念一想,只是隨意演練幾招劍法應該沒什麼大礙,此時又聽到那人催促,當下便笑道:“這沒問題,在下就給各位獻醜了。”說着,便從包袱裡取出一柄短劍。

“許大哥,”一旁的鬼嬌將許邵拉住低聲道:“不行啊,你身上病還未好。”

許邵一笑,說道:“沒事,我只是隨便給他們練兩招,嚇唬一下他們。”說着,便將劍由鞘中掣出。

此時那蒙面人的首領忽然又道:“且慢。公子,這隨意演上幾手誰都會,我等要見識的是真功夫。”

許邵一怔,心中暗叫“糟糕”,嘴上卻道:“那依閣下應當如何?”

那人似乎一笑,面上的黑巾擺動了一下,說道:“如若公子你真是許武師之子,那麼武功也應當是許武師親傳,所以要對付我這幾個手下應當還不是難事,只希望你手下留情不要傷到他們纔好。”

許邵聽了心中連連叫苦,他此刻最怕的就是人家要跟自己“試招”,怎知越是想躲還越是躲不開,一時間怔在了當場,嘴上卻不自覺地說着:“好說、好說。”

鬼嬌卻忽然將許邵拉了回來,高聲叫道:“哼,我看你們這一羣人絕對不是大會上的人,你們這分明是無端尋釁。”

“嘿嘿嘿,”那人笑道:“小丫頭,我們確實不是會上的人,但也同是天州中人。爲了維護會上的秩序,我們這都是自發。哈,這小子遲遲不肯出手,難道是假的不成?”

鬼嬌瞧了許邵一眼,本想將許邵身上有傷之事說出,但又想到面前這一衆人來路頗爲不正,生怕講出實話後他們會更加肆無忌憚。於是,打定好主意,鼓着勇氣說道:“哼,我許大哥一直不出手不爲別的,只是生怕傷了你們,要知道這劍可不是長眼的東西。”

“哦,那你放心,”那首領說道:“我這幾個人武功雖然不高,但自保還是可以,請公子不必有太多顧慮。況且,比武過招保不齊有個損傷,如若真是公子失手傷了他們幾個,我也不會見怪,只怪他們學藝不精。”這話顯然已經挑明,你儘管出手便是了。

許邵又何嘗不想出手來煞煞這幾個人的銳氣,但卻苦於確實是不能出手,生怕一出手引得自己傷病復發,那樣一來反倒更是麻煩。

鬼嬌也怕許邵忍不住會出手,趕忙道:“哼,其實,對付你們這幾個人何用我許大哥親自出馬,姑娘一個人便能打發了。”

蒙面人衆中傳來另一個聲音:“哼,臭丫頭,你別太狂,一會兒便讓你嚐嚐貧……老子的厲害”他說話時似乎是由於着急,竟打了個磕巴。

鬼嬌也早已瞧出這羣人武功不低,特別是那個爲首之人,更是深不可測。先別說是自己,就是許邵沒有生病之時,想要一個人勝他們也並非什麼易事,如若再加上那個首領,那是絕對不可能獲勝的。

許邵此時也看出這些人絕非他們自己口中所說的“檢查”之人,他們實是成心找上自己的,只是好在他們似乎還並不知道自己已不能動武,一時尚不敢盲目出手。但這種情況也絕不可能持續得太久,早晚他們還是要動手的。

就在許邵躊躇之時,鬼嬌已經從懷中取出了幾枚鐵蒺藜,悄聲對許邵說:“許大哥,你千萬別出手,我與他們周旋一下,瞧準機會咱們就跑。”

許邵心想,也只好這麼辦了,當下點點頭對鬼嬌道:“嬌妹你可要格外當心啊。”

“我知道啦,放心吧,我會爲你好好活着的。”鬼嬌笑看了許邵一下,便將頭轉向那羣蒙面人,高聲道:“喂,你們幾個是一個個來呢還是一哄而上呢?”

“哈哈哈哈,”那蒙面人首領朗聲笑道:“小丫頭好不知道輕重。好吧,你們幾個就與她先玩玩,一會兒再收拾那小子。”此話已經明顯道出,自己等人並非是“檢查”之人了。

那首領話音方落,其身後的幾名蒙面人立時便騰身撲過來,首先便能瞧出這些人的輕功都是不弱。

鬼嬌不敢有半分怠慢,畢竟此刻關係着的是她與許邵的兩條命。嬌喝一聲,抖手飛出六枚鐵蒺藜,隨後又迅速摸出一把金針,揮手撒出,這本是最近這幾天用來爲許邵鍼灸的,此時情急也派上了用場。

躥來的那一衆蒙面人由於事先沒有想到一個小丫頭竟能有如此厲害,更不知道她還是鬼門中人,立時便被打了個手忙腳亂。當先兩人首先便被那幾顆鐵蒺藜從空中打落下來,有一個還在脖子上被狠狠釘了一顆。緊接着,後面躥來的人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何事,又有三人被鬼嬌那一把金針射中倒地。雖然鬼嬌這一堆暗器上都不曾淬毒,但所使用得畢竟還是鬼家獨門的暗器手法,中者雖然不會中毒,但由於暗器入肉甚深,當時也是疼痛難忍一時站不起來。而那個被釘中脖子的,當場便即斃命。

如此,躥出的一羣人,沒有受傷的也只剩兩人,但這兩人也足以能致鬼嬌死命。

那兩人躲過鬼嬌兩起突襲,飄身落到鬼嬌面前,未等其第三次出手,便已一左一右各向鬼嬌拍來一掌。鬼嬌來不及再取暗器(就算取,身上也再沒有什麼都夠當作暗器打出的物事了),急忙一個鷂子翻身倒躥出五尺,避過當胸拍來的兩掌,隨後蹬步躥上,先繞到一個人身旁,上步插掌戳向那人中庭穴,企圖一擊先斃掉一人。

但哪有那等容易的好事?

那受鬼嬌襲擊之人武功真是不弱,不退反進,左手後發先至一把抄住鬼嬌手腕,狠力扣住脈門。鬼嬌脈門被扣,全身勁力頓消,呻吟一聲委頓了下去。

然而那兩人似乎平日配合習慣了,雖然鬼嬌已經被制,但另外一人仍是不自覺地攻到,一掌直襲鬼嬌左肋。

許邵見勢不對,大喝一聲:“住手”猛提真氣,揮劍斬來,一出手便是兩招絕世的劍法。“撲撲”兩聲,那劍分別在那兩人身上各刺出一個窟窿。其中一個被刺在後腰眼上,倒地掙扎了一下便就氣絕;而另一個由於其手中尚還抓着鬼嬌,許邵有所顧忌,一劍便沒有刺正,只是在其右肩上點了一下,但仍然使之掛了彩。

那一直未曾出手的蒙面人首領乍見到許邵那詭異的劍法不禁也是驚虛一聲,叫道:“小子好劍法,接我幾掌。”說着,啪啪啪,劈了幾下空掌,飛身躍將過來。

許邵見狀不禁暗自叫苦,要知道他方纔那一下出手已經是拼了全力,此刻已經略微感到胸口隱隱發悶,氣息有些接續不上,知道如若再戰下去,那當真可是凶多吉少。

被方纔那人撇在一旁的鬼嬌此時也爲許邵擔心起來,驚叫道:“許大哥快走吧,別管我了”

但是,那蒙面首領迅猛的一掌已然拍到,許邵已經是騎虎難下,不打也得打了。當下猛抖出一團劍花,迎着那人拍來的掌心,一招“天外流星”疾刺而出。

那人一掌實際只是虛招,見到許邵出劍便霍然頓住掌勢,斜跨一步,雙掌左右各劃一個半弧,一上一下分前後拍出。只感到真氣鼓盪於那兩掌之間,其身上的衣衫也都隨之擺動了開來。

許邵已瞧出蒙面人首領這一招實在是兇險無比,那人已將全部的真氣都凝於那兩掌之間,使中間那看起來空空如野的一塊空間實已變成了一處整個攻擊招式裡最兇猛強硬的地方。許邵知道,自己如若被擊中必死無疑,他當然不會被擊中,他已經知道如何破解對手那一招,因爲他所習的是劍法中的至高一層,是一種在任何危機的時刻都能夠破敵制勝的天成劍法,那實是一種將劍與人之意念結爲一體的武功,只要想得到便能做得到。與其說這是武功,倒不如說是一種自然的力量,世間也只有大自然的力量纔是最純、最真、最不可匹敵的。

但是,那人的招式雖然能破,可招勢卻是此時的許邵難以破掉的,因爲他已經提不起一絲真氣來,要想盡破那一招玄奇的掌法,不單要有許邵此時的劍術造詣,更要有極爲渾厚的內力——以己氣敵住彼氣,以己招破掉彼招。

許邵在刺出那一劍的時候已經意識到,敵人雖然會敗,但自己必定將要敗得更慘,敗給自己一時的失誤,在這緊要關頭,他竟然忘記了自己由於身上的傷病根本不可能運起一股足以與對手迅猛如狂濤駭浪般的掌力相抗衡的真氣。

砰然一聲。

那蒙面人的頭領果真在許邵那一招之下飄身退去,不再繼續進擊,他的右臂上也被劃出了一道血痕,雖然受傷,但卻很輕,至少比許邵輕得多。許邵在劃中對手的一剎那,也已被對手那收勢不住的掌風擊中,飄飛了出去,之後重重落在山路邊上的一尊巨石上,就那麼平平地拍在了上面,毫無一絲生氣。

“啊,許大哥”鬼嬌驚叫着跑上前去,爬上那尊巨石,查看許邵。許邵見到鬼嬌,只說了一句話:“嬌妹快走,別管我了……”之後便噴出一口黑血暈了過去。

那蒙面首領本還要再行上前,忽聽到自己的一個手下叫到:“山下有大羣人馬過來了”當下做了一個決定,說道:“撤”

一聲令下,不管是活的、傷的還是死的,都立時走得一乾二淨,就好像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死人當然是被活人帶走的,他們不希望留下任何有關自己的線索。所以,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是誰?

“我們趕到的時候,公子便已經是不省人世了。”大天以衣袖抹着眼淚說道。

“是啊,這都還是龍幫主及時以一股真氣護住了他的心脈,”萬無憂接道:“要是咱們再晚來半刻,唉,這孩子可就難說嘍。”

龍戰野順着萬無憂的話繼續道:“不錯。只是,雖然我們到的還算及時,但由於這孩子受傷太重,以我這點微末的能耐確是無能爲力,當時也只能先暫且保住他的性命。”

許雲天感激地向龍戰野點點頭,懇切說道:“龍幫主如此,許雲天就已經很感激了,您這已經是救了小兒一條命。”

東方嘯雲一聲沉吟,將一直搭在許邵腕脈上的三根手指緩緩挪開,但是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小屋中雖然滿滿當當擠了七、八個人,但此刻卻沒有一個人開口,都是靜靜等待着東方嘯雲對許邵的診斷結果,都默默祈禱着,希望那將是一個好消息。

良久,東方嘯雲才吐出口氣,低聲說道:“這孩子脈象微弱,受的內傷頗重,救治起來不容易啊。只是,以他的武功又怎會受如此重傷呢?那傷他之人的武功豈不深不可測”

“是啊,”許雲天也顯得很是納罕,對着東方嘯雲道:“以邵兒的武功,就是你我,也絕沒可能將他傷成這樣啊”

一直在一旁被東方淑哄勸着但仍自哭成個淚人的鬼嬌忽然道:“你……們不知道,之前……許大哥爲、爲了我,已經是有傷在……身了。”

“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東方嘯雲急切地追問道。

許雲天也顯得異常焦急,問道:“是啊,鬼姑娘,你們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鬼嬌又哭了好一會兒,才簡略說道:“在路上,我遭到奸人暗算,中了毒。後來是許大哥連續幾天一直耗損着自身真氣,才爲我將體內毒氣迫出的。只是此後,許大哥的真氣一直未曾復原,身體也是很虛的。”

“這就是了,”東方嘯雲擊掌道:“那人武功或許真的不弱,但若想將邵兒傷成這樣也不可能,一定是當時邵兒在真氣不濟的情況下仍然與那人對拼了一招,所以才導致如此結果的。只是……”

衆人都不言聲,等待着東方嘯雲下面的話。

考慮了很長一段時候,東方嘯雲才又道:“只是那人在當時,是完全可以殺掉邵兒的,不知他又爲何手下留情了呢?”

聽了這話,許雲天立時眉角一揚,面上顯得格外警惕,點頭道:“不錯,那人既然能將邵兒傷成這樣,想必也完全有能力殺他。這到底又是爲了什麼呢?”

“哎呀,好啦”本在一旁一直安慰着鬼嬌的東方淑忽然說道:“你瞧你們兩個大男人,怎的儘想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現在可是先救人要緊啊”

二人被東方淑一語點醒,不禁同時叫了一聲“不錯”。

許雲天又看看東方嘯雲,問道:“東方兄弟可有何良策麼?”

東方嘯雲又是長長地沉吟一聲,說道:“以邵兒此刻的情況,除了爲他打通任督將體內的一股濁氣驅除,同時再運功爲他療傷,我想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是啊,”許雲天顯得有些無可奈何,說道:“只是,這唯一的辦法,卻也是最兇險的辦法,無論是對他本人還是對施救之人來講,都將會是九死一生啊”

“啊?這運功療傷怎的還會如此危險?只要有人給護法並且不受到打擾不就行了麼?”東方淑顯得有些不相信。

其實是東方嘯雲和許雲天過於謹慎了,要知道許邵可曾經是神道高手,經脈強橫,即使再大的傷勢也難以未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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