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教少主,端木毅!百聞不如一見,相傳此子繼承了其父武道天資,五十歲不到就踏入了一氣宗師行列,要不是那端木天閉關不出,致使此子失去了庇佑,再給他一二十載的功夫,怕是連上官耀也壓他不住了。”
“還是太嫩了啊,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上官耀若想坐穩這教主之位,就不可能讓其活着離開。現在的小輩就是過於年輕氣盛,豈不知大丈夫能屈能伸,以他的天賦與端木一脈積累下的資源,離開蒼州,避世修行,待到武道大成再來奪回教主之位,纔是正途!”
突如其來的變動,在大殿內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各方勢力強者交頭接耳的議論着。
方平揹負雙手而立,衣袍獵獵,目若深淵,挺拔的身姿,傲視羣雄的姿態,無一不彰顯出一種桀驁不馴,捨我其誰的光芒。
在聆聽到日月神教二長老的答覆後,他當即會心一笑,嘴角噙着森冷弧度的說道:“也就是說,只要教主還活着,這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就輪不到他上官耀坐,是吧?”頓了頓,他盯上了幾名日月神教長老:“幾位長老也是這般意思吧?”
骨質交椅上坐着的上官耀犯起了嘀咕,豎子自投羅網,省去了他不少麻煩,可他怎麼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啊,對方提出的問題過於怪異了。
“難道是……”
“不!不可能!端木天已經死了,他是在虛張聲勢,故弄玄虛罷了!”
……
右護法石不疑一看就是個急性子,對於端木天的忠心也是毋庸置疑,摩拳擦掌,氣機震天的喝斥道:“本護法一早看不慣你這老賊了,要不是爲了顧全大局,端木教主生死不明,那能要你耀武揚威到今日!”
方平看向了此人,日月神教五長老薛天異,一氣宗師巔峰的修爲。
鼎爐古樸大氣,有着至高氣韻迴盪,爐體外遊動着不計其數的玄奧符篆,還有山川地貌,江河湖泊,星辰日月,花鳥魚蟲等圖案。
“我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一場局,是教主和少主商量好的,爲的就是看清教內人心,然後在除掉那些心懷異心,野心勃勃之輩。”
上官耀清算端木一脈時,他與幾名日月神教長老可沒少助紂爲虐,手上也都沾上了端木一脈的鮮血。
面對這神秘而恐怖的招式,孫蕭天眥睚欲裂,進一步壓榨武道修爲的轟擊在了龜息金丹上,離奇的是,龜息金丹一碰就碎,但在支離破碎的霎那,其內所承載的能量,便如一場毀天滅地的風暴般,沖天而起的吞噬掉了孫蕭天。
劇中爲首的中年男子,淵渟嶽峙,唯我獨尊,龍行虎步間流露出生殺予奪盡在我手的王霸之氣,看到一手提着日月神教八長老頭顱的方平時,眼眸深處掠過一抹震撼,懷疑,驚訝的大笑道:“不錯,看來爲父閉關期間,你並無懈怠偷懶,做得好!”
嗖!
心知端木毅也是一氣宗師修爲的孫蕭天,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託大,一出手便是傾盡全力,體內五道人體秘藏爲他拘禁着殿外方圓數千丈內的天地元氣。
衆人點頭,這話的確有些道理。
金色真血沸騰燃燒,宣泄蔓延出的生命能量,炙熱氣機,簡直歎爲觀止,驚世駭俗,渾如真龍附體,神明纏身,要方平周身肌體都化作了黃金色,體溫急劇升高,腳下光滑如鏡,刀砍斧劈不留痕跡的青玉地面都被熔鍊的化作了岩漿液體。
可他忘了一個道理,他敢拿性命去賭,那是他沒有退路,在場衆人就不一樣了,端木天在日月神教內的威望和壓迫力,無人可及,退一步說,爲了將功贖罪,證明自己的忠心,不用方平刻意催促,衆人也會主動請命的拿下他。
一氣呵成,行雲流水!也就無人可以看到方平是如何斬殺孫蕭天的了。
方平揶揄,臉上卻帶着敬畏的施了一禮。
端木毅睥睨的喝道。
緊跟其後的,幾名日月神教長老紛紛放出了話。
“左護法不出手嗎?”方平看向了一直沒有動彈的龍千行。
腦海裡才冒出念頭,上官耀就將其否決。
變故徒生。
“蠢貨,難道你們都看不出來他是假冒的嗎!他要真是端木天,爲何不親自懲治我!”上官耀咬牙的吼道。
“螢火之光也敢與本教主叫板!”上官耀手掌匯聚出層層疊疊的勁力,胸中五氣流轉,分別是戊土之氣,庚金之氣,乙木之氣,葵水之氣,丙火之氣,五氣流轉間形成一種平衡,爲上官耀帶去常人所不能企及的力量。
“混賬!給我拿下!待到加封大典結束,本教主在親自處置他!”上官耀聲嘶底裡的吼道。
殿外,三道身影矗立。
噠噠。
金色真血,龜息元氣,兩種力量一陰一陽,毫無排斥的交融在一起,融入吸入到體內的那一股天地元氣後,方平張口吐出了一粒熾盛如太陽一樣的內丹!
嘩啦啦
修爲上的與日俱增,兩門養生功法突破到神功蓋世境後,也要這一招的威力愈發難以描述的禁忌恐怖。
上官耀無言以對,武者閉關的時間,會隨着修爲的提升而延長,閉關三十年不出,對武道宗師來說還真不是什麼稀奇事。
“少主提醒的是。”龍千行嘆了一聲,以詭譎離奇的身法,欺身到了上官耀身後。
丹田中上涌的龜息真氣,沿着他周身經脈竅穴噴涌到體外後,蔚藍如汪洋,渾厚似山嶽。
“教主……教主還活着?”
二長老趙鶴與日月神教幾名長老交流了下目光,八長老孫蕭天走了出去,拱了拱手的道;“請少主自縛雙手,免得動起手來,誤傷了你。”
下一刻,古鼎虛影潰散,方平出現在衆人視野中,手中提着的頭顱,正是日月神教八長老孫蕭天,看那面部表情,好像臨死之前看到了什麼恐懼之物,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石不疑一拳轟了出去,拳勁奔涌,蘊含着一位四氣宗師的全部力量!
“唐兄,換我來吧。”端木天走出,他知道,自己要是還不出手,不止上官耀要懷疑自己身份,在場所有人都要質疑他的身份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方平沒有把話說死。
事已至此,他只有親自出手鎮壓方平了。
怎麼可能到今天才出關,你是冒充的,是假的!”
“上官耀太過分了!”右護法石不疑哼了一聲,就要走入殿內管一管。
“恕我直言,要是端木教主還在世,能活生生的站在這裡,本長老自然馬首是瞻,唯命是從!”日月神教八長老斬釘截鐵的表明了態度。
讓人納悶的是,只是一瞬間的張牙舞爪,上官耀就身形一頓,氣機盡散。
一步跨出,隸屬於五氣宗師的龐大氣機充斥在了上官耀的身外。
孫蕭天一掌拍出,掌心煞氣匯聚,勁力洶涌,巨大的手掌印,催魂斷魄,滅絕十方生靈!
嗡嗡嗡!
繚繞陰陽二氣的龜息金丹,一顆就能威脅到一氣宗師境的強者,那日月神教八長老就是一個例子,兩顆龜息金丹一起發出,交相環繞,宛如日月。
“少主今日還說這些,又有何意義呢?”日月神教五長老吁嘆的道。
說白了,這龜息金丹只是一個載體,其內所包含的能量纔是大恐怖!
轟轟轟!
陰陽二氣沸騰,金色血光燃燒,蔚藍真氣奔涌。
其餘幾名長老的態度也是一樣的,從一開始他們就是因爲端木天不在了,才投靠了上官耀,現在端木天出現在了日月殿內,這所謂的加封大典,也就成了一個笑話。
“嘖嘖嘖,這下子有意思了。”
“本長老也是如此!”
方平屏住了呼吸,看着身形如一尊大鵬鳥般襲向自己的孫蕭天。
“很好,還請兩位護法,諸位長老執行教規,出手拿下這老賊!”方平看到火候差不多了,一聲叱喝,命令着衆人一起拿下上官耀。
方平大口的吸着氣,海量的天地元氣灌入到他體內去,相比於一般神藏境修士,他整個肉身都是人體秘藏,從血肉到毛孔,從骨骼到經脈,從五臟六腑到四肢百骸,都可以爲他拘禁抽取天地元氣。
上官耀雖說是五氣宗師的修爲,可左護法龍千行,右護法石不疑,均是四氣宗師,再加上幾名一氣宗師,二氣宗師境的日月神教長老一起出手,對方斷無取勝之可能。
“這是……”
方平心領神會,走出喊道:“今日教主迴歸,清理門戶,肅清教衆,迷途知返者或可免罪,執迷不悟,爲虎作倀者,一概誅殺!”
各方勢力看得津津有味。
“聒噪!”
實際上,龜息金丹只是一個幌子,是用來迷惑衆人的,方平以身爲爐,化作古鼎虛影的罩住了日月神教八長老孫蕭天,隔絕了自身氣機,彷彿給自己蓋上了一層黑布,接着再祭出先天玄兵,一劍削去了對方頭顱,而後把先天玄兵收入到乾坤劍戒內。
“古怪,這是什麼招式,我日月神教有如此招式嗎?”
殿內。
……
“該死,那種感覺又來了!”上官耀呼吸緊促的攥起了拳頭,他近幾個月來,胸悶氣短,真氣停滯,頭暈目眩的症狀,一日比一日嚴重,運功時還雜念橫生,有着走火入魔的跡象,可他身體並無什麼症狀啊,此刻情緒上一激動,那種感覺又來了。
一尊三足兩耳,混沌氣繚繞的古老鼎爐異象,虛實不清,從天而降的罩住了孫蕭天。
“唐兄……”端木毅無聲無息給方平傳音道。
現場各方勢力強者不約而同的展露出真氣內力,調動天地元氣,製造出一道固若金湯,無形有質的屏障,抵擋住了肆意蔓延的風暴,要不然,整個大殿都可能要崩碎,在場一些實力不濟,跟着長輩前來拜賀的小輩也會受到牽連。
可最慌的還是上官耀,他在看到那個壓了自己半輩子,讓自己擡不起頭的偉岸霸道身影,緩步走入到日月殿的瞬間,就快要心臟炸開,體內氣血都不流動了,嘴裡還唸叨着;“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如果還活着,怎麼可能坐視端木一脈被清算……
“聞所未聞,這絕不是我日月神教的功法。”
上官耀怒吼,擋下了石不疑的一拳,破口大罵道:“蠢貨!蠢貨!你們都瘋了!竟然相信一個死人可以死而復生!”
“一擊!要是不能一擊斬殺此寮,我這身份就藏不住了!”
“上官耀不是說教主必死無疑嗎?這可真是害苦了我啊。”
“呵呵,本教主閉關衝擊武聖大道,其間奧妙豈是你這狼心狗肺,井底之蛙可以理解的?”
端木毅心生警兆,敏銳察覺到對方是在懷疑自己的真實身份,無奈的,只好三緘其口,一言不發。
“上官教主……對不起了。”趙鶴轉過身,朝着上官耀拱了拱手,劃清了界限。
上官耀臉色陰沉,心頭的不安愈演愈烈,讓他沉不住氣的站起了身,喝斥道:“端木毅!你究竟要做什麼!”
“終於要出手了嗎……”上官耀眼中既有恐懼也有興奮,從而擺出了殊死一搏的架勢,身外衣袍炸裂,身軀轟隆作響的拔高到了三米多高,皮膚漆黑色,身外煞氣蓋頂,背後還有一頭三頭六臂的紫色妖魔虛影豎立,一身力量可以說是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境地。
方平心想不妙,諷刺道:“說來說去,你不過是想要求得一條性命罷了,就算教主還記得那時說過什麼,你也講了,彼時現場就你們兩個人,你只要死不承認,不就可以污衊教主是旁人冒充的嗎?”
爾不過拳頭大小的金色蔚藍內丹,陰陽二氣環繞,盪漾出的波動,言不清道不明的恐怖。
“他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活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同爲一氣宗師境,端木毅卻可以摧枯拉朽的斬殺八長老,這說明此子的修爲底蘊,天賦潛能都是超乎想象的恐怖,這要是給其成長起來,到了五氣宗師的境界,他只怕是要落得與八長老孫蕭天一樣的下場了。
方平動了,龜息吐納術,壯體功,養爐功,三門養生功法同時復甦,一時間,光芒萬丈,聲勢熏天,照耀了殿內所有人。
“教主閉關前就是武道大宗師,如今出關,莫非已經更進一步,突破到了武聖境界?”
方平無奈,龜息吐納術,壯體功極致運轉,結合體內金色真血,龜息真氣兩種力量,連續吐出了兩顆龜息金丹,這也榨乾了方平所有氣力,骨頭都有些痠軟。
“且慢!”上官耀突然冷靜下來,譏笑的看着僞裝成父親模樣的端木毅,低吼道:“你不是端木天!端木天已經死了,這一點千真萬確,瞞不過本教主!”
方平心思電轉的有了決斷,神態睥睨,絲毫不將孫蕭天擱在眼裡的冷嘲道:“本少主今日來,就是要拿回屬於我端木一脈的東西,八長老想要執迷不悟,一條道走到黑,那就是取死有道,怨不得本少主斬你頭顱了。”
一氣宗師境的孫蕭天,映入到衆人視野裡去,衣袍殘碎,蓬頭垢面,手掌血流不止,面龐也有些蒼白後怕。
內丹拳頭大小,丹身外流轉着蔚藍色的龜紋圖案,內部迴盪着驚濤駭浪聲,像是承載着一座綿延無盡,浩瀚洶涌的汪洋。
龍千行一步走出,問道:“你如何證明教主是假的?”
“假的!你是假的!都不相信我是吧,那我就揭穿他的真面孔,給你們看看!”上官耀吼聲如雷,體內迸發出的浩蕩真氣,像是氾濫的洪水,震退了石不疑,龍千行,幾名日月神教長老,跟着騰身一躍的撲向了殿門口。
須臾的寂靜,日月神教的幾名長老都有些動搖了,左護法龍千行,右護法石不疑,一左一右的站在端木毅背後,明顯是做出了抉擇。
他在賭,賭端木天已經死了,站在殿內的端木天是假冒的。
瞧着老賊略顯慌亂的模樣,方平放聲大笑起來,笑聲響徹整個日月殿。
“端木毅!”上官耀的嘶吼聲響起。
講到這裡,上官耀磨牙切齒,目眥欲裂的盯上了端木毅,“你要真是教主,就告訴我,你當時都對我說了那些話!”
“得罪了!”八長老孫蕭天大喝一聲,鬚髮皆張,體內真氣如浩蕩江河般席捲而出,其規模與雄厚程度覆蓋了方圓數十丈的區域,皮膚外的青筋血管也在他運轉功法的情況下突突直跳,一股石破天驚,恐怖至極的氣機,轟隆隆作響的衝擊到了方平身軀外。
孫蕭天瞳孔縮成了針眼狀,背後汗毛倒豎。
一掌發出,兩顆龜息金丹當即炸裂,捲起的蔚藍風暴,摻加着數之不盡的金血火焰,可觸及到上官耀身外後,造不成絲毫傷害,皆被流轉在上官耀身軀外的胸中五氣所抵消掉,這就是五氣宗師的威勢!
左護法龍千行雖然面色如常,可對身前站着的偉岸身影,始終有些懷疑,對方真的是教主?
“聽教主吩咐。”爲了試一試真僞,龍千行果斷攔下了要走入殿內的石不疑。
幾名日月神教長老慌得不行。
“上官教主啊,多說無益,你還是束手就擒吧,不要鬧得太過難看!”趙鶴掠出,二氣宗師的修爲,幾名日月神教長老緊隨其後。
“武道宗師,神形合一,胸中五氣每覺醒一道,實力上都會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我以肉身爲人體秘藏,修爲底蘊逐步超脫境界束縛,便是開闢出五道人體秘藏的神藏境強者也不能媲美,可要與一名武道宗師交鋒……”
“陰風絕魂功!絕魂掌!”
震天動地的毀滅洪流維持了數十個呼吸才戛然而止,漸漸平息,這要是擱在外界,一座山嶽都要被夷爲平地,產生出的破壞力,實在過於恐怖了。
這可以說是方平時至今日最爲恐怖的底牌殺招了,以金色真血,龜息元氣兩種力量,演化陰陽二氣,一丹出,鬼神滅!
方平的氣機,被牢牢鎖定着,不進則退,退則必亡!
值此危機,方平的心無比的平靜,眼中的一切都放滿了無數倍,思維極速飛躍。
上官耀瞥了眼龍千行,暗道有戲:“我當然可以證明,昔日我晉升爲副教主時,教主對我說了一番話,彼時四下無人,只有教主與我知道他說了什麼。”
誰也沒有想到,才交手一個回合,方平就斬殺了有着一氣宗師境的日月神教八長老,而且還沒有人看到是怎麼斬殺的。
“少主此話當真,教主真能寬恕我們?”趙鶴遲疑的問道。
“可依照端木毅一氣宗師的修爲,不可能束手就擒。”
“龜息金丹!”
各方勢力強者竊竊私語時,趙鶴在內的長老們,一個個如見了鬼般的顫抖着。
就在這個時候,三道身影走入到了日月殿裡。
衆人覺得有理。
“此人是……”
方平姿態狂狷,眸光森森的注視着外貌四十多歲上下,身穿一襲寬鬆玄袍的男子,對方是一氣宗師境的修爲,修煉的是日月神教上乘絕學【陰風絕魂功】。
“死到臨頭,胡言亂語。”方平風輕雲淡狀,臉上沒有分毫破綻。
端木毅點了點頭,默許了方平的答覆,也是對方平的認可,要是一點責任都不追究,那就太假了,一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既給了日月神教幾名長老一份可以活命的希望,也是在提醒他們,不想給叛徒陪葬的話,就趕緊做出抉擇。
“端木天!本掌門五十年前,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方平駐足在原地,巋然不動。
上官耀忽然七竅流血,血管裂開,高大的身軀也如泄了氣的皮球,恢復了正常大小。
“怎麼回事?”
看到這詭異的景象,衆人大跌眼球。
“走火入魔了?還是……”方平猜不出所以然,可他看得出,此賊身體出了毛病,虛弱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