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願

春去春回,草長鶯飛,又是一個寒冬,被溫暖的春天物重新煥發了生機,時間飛快的地流逝着,不知多少個日日夜夜轉眼已在生命中成爲了往事,回首卻仿如昨日。

這些年中,卡迪大陸沒有多大改變,戰火依舊燃燒,紛爭仍然不斷,似乎已成爲亙古以來的樂曲。

卡迪大陸,蘭斯郡。

蘭斯郡的夜特別寧靜,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人都喜歡這種感覺,他們覺得很安全,而不是伴隨着令人提心吊膽的號角或馬蹄聲入眠。

這說明,蘭斯郡的治安還是相當不錯的,在端木家族的領導下,戰火併沒波及到這片淨土。

然而,平靜的夜晚,也會讓孤獨的人難以入眠。

此刻,就正有一位綠髮美女,趴在窗口邊上,迷離地看着夜空,不知她看的是那輪圓月,繁星,抑或是無邊無垠的宇宙。

美女幽幽地嘆了口氣:“哎,月又圓了,他們還是沒有回來。”

另一個紅髮如火,身材十分勁爆的美女從旁邊鑽了出來:“小晴,你又開始啦!”

“都六年三個月又十九天了,他們還是沒有回來,璐璐,你說,我能不擔心麼?”綠髮美女一臉的憂愁。

這兩位美女正是端木晴與東方璐。距離古遙等人失蹤。已經六年多了。

時光並沒在兩位大美女地身上留下滄桑地痕跡。相反她們更加成熟了。有着迷人地風韻。如果說六年前地她們還是青澀地果實。現在就已經是可以滴出汁地水蜜桃了。

“父親與伯伯他們。突然間就離開了家族。到底發生了什麼?”端木晴皺着眉頭。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她很久。可是至今仍未得到答案。

“是啊。我家中那個老鬼。和幾個叔伯也差不多是相同時間失蹤地呢。真奇怪!”東方璐地脾氣顯然還是沒改變。直接稱父親爲老鬼。在卡迪大陸實在很另類。

端木晴補充道:“哦。對了。還有夏侯瑾。與夏侯瑾家地幾位長輩……”

東方璐似笑非笑地道:“小晴。我看你最想念地。是那個小子吧!”

端木晴當然知道東方璐所說的“那小子”是誰,俏臉一紅,卻沒有否認:“璐璐,他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紅髮美女嗤道:“切,不會的啦,俗話說,好人不長命,壞人活百歲,像他那種色魔呀,肯定是遺臭萬年的種類!”

兩女之中,東方璐是比較樂觀的,經常安慰端木晴。

端木晴突然道:“璐璐,其實你也喜歡他,對麼?”

東方璐徵了一下,爽朗地她意外地支吾起來:“小晴,你,你說什麼?”

端木晴道:“我知道的,璐璐,你也喜歡他!”

“胡說!”東方璐像被踩到尾巴的小貓那樣尖叫起來:“我怎麼會喜歡一個色魔、變態、暴露狂,又粗魯又無禮地小子呢,真可笑!”

端木晴笑道:“可是,璐璐,晚上我們一起睡覺時,我總會聽到你在夢中呼喊這個色魔、變態、暴露狂的名字呢。你這麼討厭他,爲什麼又經常夢見他?”

“啊,這個?”東方璐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過了半天才勉強找了個理由:“哎呀,夢這東西很難說的,說不定是因爲我太討厭他,因此才印象特別深刻!”

“是這樣麼?”端木晴也不點破,但她已經有些明白了好友地心思。每次談到古遙時,東方璐的話總是特別多,也許她自己沒意識到,但被端木晴發覺了。

端木晴倒是沒介意,卡迪大陸男尊女卑,有點地位的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古遙只有她一個女朋友,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端木晴很滿意,就算多出一個,那也沒關係,因爲這個人是東方璐。將自己地情人與好友分享,總比與陌生人分享好得多。

在父親與古遙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同時失蹤後,東方璐就經常配陪着端木晴,讓她更是體會到好友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如果東方璐與自己什麼時候分別嫁人了,各自得相夫教子,也許不能再經常見面,端木晴倒是不太習慣,畢竟她們從小到大就是最好的朋友,更希望這樣的關係一直保持到永遠。

如果嫁了同一個丈夫的話,就可以繼續在一起了,甚至還能比以前密切得多,這不是皆大歡喜麼?

“篤,篤……”有人在敲門,接着端木昔地聲音傳來:“小晴,你們還沒吃晚飯呢,我讓雅靜煮了東西,你們吃一點,好麼?”

“吃,當然吃,我剛好也餓了!”東方璐如見救星那樣喊起來,端木昔的及時出現還真是及時雨,讓她得以藉機轉開話題。

在淳于家族地餐廳內,端木晴還是沒什麼胃口,

看着消瘦的妹妹,也知道她胃口欠佳地原因,他又在以及古遙了。

父親,逆天教與八族聯盟的事,他是知道內幕地,當初他也希望跟着父親他們一起走,可是被拒絕了。因爲父親給他交代了其他的事,端木家最爲重要的幾個人一走,管理蘭斯郡的重擔就落到了下一輩身上,他得替哥哥分憂,努力守護蘭斯郡。

只要蘭斯郡保持安定,聖殿就不敢輕舉妄動,家族就能在父親他們離開的日子中繼續生存下去。

父親啊,兒子一直很努力,也幹得不錯,但是,六年多了,你也該回來了吧?

江雅靜腰纏圍巾,如今的她已與端木昔完婚了。一名強大騎士甘爲了愛人下廚,可見她深愛着丈夫。

而妻子的支持,也是端木昔的精神動力。

吃了點東西后,端木晴放下筷子:“對了,五哥,黑風馬賊團那邊,怎麼樣了?”

身爲端木家族的一員,端木晴也關心着蘭斯郡,黑風馬賊團一向是讓蘭斯郡頭疼的一股匪徒,不過這些馬賊頗爲狡猾,加上來去如風,始終逍遙法外。

在半月前,端木家族佈置了對付黑風馬賊團的最大一次行動,希望能徹底將其剿滅。如果計劃成功的話,蘭斯郡將更加穩固。

由於得鎮守郡城,端木昔與端木晴都未能參與行動,不過,每天都會有消息傳回。據說,昨日黑風馬賊團已落入陷阱了,雙方勢必將經過一番激戰。

端木昔露出一絲微笑:“就在剛纔,我已經接到前方發回的捷報,用過晚餐後,便讓我們一起前去迎接凱旋歸來地勇士們吧!”

平靜的蘭斯郡,在午夜時分卻突然間熱鬧起來,密集的馬蹄聲由遠而近,漸漸清晰,將熟睡中的人們驚醒了。

燈光重新亮起,窗戶被打了開來,一個個腦袋探出,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一路盡是長長的輕騎兵隊伍,分爲數排,騎着駿馬從大街上緩緩穿過,哪怕是午夜時分,長途跋涉,他們仍然將腰桿挺得筆直,顯示了蘭斯郡守軍受過良好訓練的風采。

而在隊伍最前方是一男一女,均很年輕,也就二十二三歲左右。男的身掛銀盔,粗壯如虎,手持寬背大刀,極爲彪悍。而女子全身黑衣,幾乎要隱沒在黑夜當中。

他們身後地駿馬豎起了一面殘破的大旗,旗幟正中依稀看見一個黑色的骷髏圖案,在黑夜中顯得分外地詭異。更可怖地是,旗杆頂端,掛着一個死人的頭顱。

這情形讓不少居民心頭髮毛,可是有人看到那面殘破的骷髏旗時,不由驚叫起來:“那是黑風馬賊團地團旗,還是主團旗!”

此人便是被黑風馬賊團主團殘殺了家人的受害者,有幸躲在地窖中保得一命,此後來到蘭斯郡,歷經十數年,對那面旗幟仍然沒有忘記。

黑風馬賊團是蘭斯郡民深惡痛絕的一股匪徒,我們作惡多端,殘暴無情,**擄掠無所不幹,經常血洗村鎮,連老人小孩都不放過,所經之處必然引發大災難,罪行可謂罄竹難書。近來黑風馬賊團活動在東南一帶,蘭斯郡民是深受其害的人羣之一。

現在,這面代表着黑風馬賊團地主旗幟卻出現在蘭斯郡騎兵手中,還殘破堪,這意味着什麼呢?

聰明點的人立刻便猜到了結果——臭名昭著的黑風馬賊團,已經被蘭斯郡的勇士們剿滅了!

在都郡城池,統治者習慣將勝利果實示衆,安定民心之餘也彰顯自己的雄厚實力。

這個天大的好消息風一般傳了開去,人們頓時瘋狂了,他們睡意全消,涌到大街旁,以最熱烈地歡呼聲迎接凱旋的勇士。

有些人則在家中上香祭拜,告慰被黑風馬賊團殘殺地親人。

“姐,我們做到了,我們終於給山姆大叔,村子中的每一個人報仇了!”銀甲將領虎目含淚,這一刻,他已經等待太久了。

這將領便是維克了,六年地時光,可以改變很多東西,當年那個執着卻略顯莽撞的少年,如今已成爲蘭斯郡地棟樑,此次征討黑風馬賊團是副統。

“是的,我們做到了,維克!”就是冷靜的艾薇兒,此時也顯得頗爲激動。

黑風馬賊團的頭領,絕不會想到,遭受他們小隊屠戮的一個小村莊的兩個倖存孩子,竟然有一天會率領騎兵,摧毀馬賊團,並親手將他的首級摘下吧。

看着骷髏旗頂那個死不瞑目的人頭,艾薇兒難得笑了。

復仇的快意喲,就像美酒一樣,越久,便越是香醇濃烈呢!

在蘭斯郡中的勇者廣場,騎兵隊伍們接受了來自上級領袖的鼓勵,其中作爲正副統領的維克與艾薇兒,

受了英雄般的待遇,官升兩級,並獲得了做出傑出予的勇者頒發。

艾薇兒對官銜,名譽都不感興趣,而是更關心別的。

在頒獎儀式結束後,她找到了端木晴。

“小姐,請問首領他,可有音訊了麼?”

端木晴知道艾薇兒是古遙推薦起來的親信,她忠於蘭斯郡,但是更忠於古遙,古遙在她的心中大於一切。

嘆了一口氣,端木晴道:“還沒有,如果有他的消息,我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謝謝,小姐。”

艾薇兒躬身行了一禮,然後便離開了,並將之告訴了維克。

維克也是十分奇怪:“首領一走就是六年,做什麼去了呢,難道他……”

“閉嘴,首領不會有事,他會回來的!”艾薇兒打斷了弟弟:“聽着,維克,無論任何時候,我們都要遵從他的意志,既然他讓我們幫助蘭斯郡,就得不遺餘力,知道了麼?”

“那是當然地,姐姐,我曾經發過誓,這條命就是首領的!”維克拍着胸膛道。

“……”

回到寢室,已是下半夜了,端木晴還是睡不着,倚在窗口旁邊。

“好了,該睡啦,別想那麼多,我的小寶貝!”一隻手從背後伸了上來,摟住了端木晴的小蠻腰。

不用看,端木晴就知道是東方璐,沒好氣的道:“璐璐,你總是這樣,現在家族的下人都說,我們間有着不正常的關係呢。”

東方璐撇了撇嘴:“切,隨便他們說好了,反正我不在乎。”

端木晴白了她一眼:“但我在乎呢!”

此時忽聽到“轟隆”一聲響,晴朗地夜空竟響起了霹靂,但見遠處天邊電閃雷鳴,烏雲迅速籠罩了大地,接着傾盆暴雨不期而至。

東方璐大爲驚訝:“這雨下得真怪,剛剛還好地地的,嗯,還很猛烈呢!”

一道道粗大的閃電從天而降,雷聲滾滾,震耳欲聾,屋子內地燈光,都驟然暗淡了幾分。

蘭斯郡的天氣和端木晴的性格一樣溫和,鮮見暴戾如今天地時候,這可是難得的奇觀,引得東方璐也忍不住駐足觀望。

暴雨越來越厲害了,呼嘯的狂風幾乎要將屋頂掀起,而那些可怖的閃電,也愈加密集,四面八方地閃耀,向人類展示它們地淫威。

“劈啪!”耀眼的白光閃起,院子外的一顆參天大樹從中分爲兩半,轟然倒地,砸得泥水四濺。

東方璐不止是驚訝了,耳朵震得嗡嗡作響,心卜卜亂跳,吐了吐舌頭:“乖乖,小晴,還是別太靠近外面的好,我們去睡覺吧!”

端木晴點了點頭,正欲將目光從外面收回來,卻突然“咦”了一聲。

東方璐問道:“怎麼了?”

端木晴沒有說話,竟然不顧密集的閃電,徑直從窗口跳了出去,迎着狂風暴雨飛往空中。

“小晴,危險!”東方璐驚呼出聲,但端木晴彷彿沒聽到那樣。

咬了咬牙,東方璐也尾隨而出。

缺少了房子的保護,更覺天威不可侵犯,在雷雨天氣,愈是高處便愈危險,耳邊響着隆隆雷聲,粗大地閃電似乎隨時都會將人吞沒,東方璐也不免有些心驚膽戰,但她還是壯着膽子追了過去。

端木晴最終停在了家族最高的星月樓上,呆呆地站着,任憑雨水打溼了長髮與衣服,一臉茫然。

東方璐飛到她身邊,大聲道:“小晴,你瘋了!這是幹什麼?”

“他,是他!”端木晴地嬌軀顫抖,極爲激動的道。

東方璐愕然道:“他?”

“古遙!我感覺到了,他剛纔就在這裡。”

端木家族府內地星月樓頂,是端木晴與古遙約會最常用的地方之一,東方璐只道東方璐在雨天觸景生情,忙道:“不可能地,如果他來了,怎麼會不見你呢!”

端木晴搖頭道:“不,是真的,璐璐,我覺察到了,方纔他就站在這裡,看着我,不會錯的,一定是他!”

“哎,小晴,我知道你很喜歡他,可是,他確實不在,也許只是幻覺而已,別想太多了,我們回去吧,睡一覺,你就會好起來的。”東方璐不由分說,便將失魂落魄的端木晴扯下樓頂,回到閨房,呆在隨時會被閃電擊中的屋頂,那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此時,在密集的雨簾當中,露出一對眼睛。

“就算被鎖魂之術所困,對她的想念還是那麼強烈,連我的靈魂也受波及了。現在你已見到她了,心願已了,可以別再騷動了吧,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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