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再見,親愛的妖孽妖
“麥子,你還好嗎?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這麼多的。麪魗羋曉”莊可可彎腰將喬麥扶起來,親切地摟過她的肩膀。
“那你爲什麼還要告訴我?爲什麼?!”喬麥忽然奮力掙脫了她,聲音也很有點歇斯底里的味道。
爲什麼非要把她心中所有的幻想全部摧毀?爲什麼非要殘忍地告訴她,她喬麥根本就從來沒有得到過那個人的愛?
爲什麼非要逼她看清殘酷的事實?讓她再也沒有繼續自欺欺人的理由?
如此,她還有什麼藉口再死皮賴臉地留下?飲鴆止渴般貪戀他哪怕是虛幻的溫暖?!
“噓,麥子你別激動!當心被他們聽到。我是擔心你啊,再怎麼說我們是好朋友,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出糗。你要知道,我這樣就等於背叛了安雅姐對我的信任,她知道了饒不了我。”
莊可可連忙壓低了聲音,很是有一種爲朋友兩肋插刀的悲壯。
喬麥望着那張熟悉的臉上滿滿的關切,終於漸漸冷靜下來。
“對不起可可,我,我剛纔太沖動了。”喬麥困難地說,忽然對好朋友產生一絲愧疚。
作爲朋友,可可真的沒有錯,不是嗎?她現在是不是有點太草木皆兵了?
“麥子,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難過。可是,你看看他們,全都是出身豪門的千金大少,一個個都是被寵壞的小孩,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玩膩了隨手就扔。你以爲他們真會愛上我們這種人嗎?”
捕捉到喬麥臉上的那一抹歉意,莊可可讓自己繼續扮演苦口婆心的角色。
“……”喬麥無語。
他,是被寵壞的小孩嗎?可是玩膩了一定會丟。
以前是華安雅,現在是她。能用整整四年去寵一個女人,已經是他忍耐的極限了吧?
可是一樣毫不猶豫地拋棄了,不是嗎?
那麼她喬麥,又會是多久?可能是永遠嗎?
“王子和灰姑娘的愛情故事,只出現在童話裡。像安雅姐那種豪門千金,也沒辦法拴住三少的心,你以爲你就一定能嗎?早晚還不一樣被甩的命。犯得上賭這麼大,把自己的名聲和寶寶的一生全都押上嗎?”
莊可可卻那麼斬釘截鐵地斷了她最後的幻想。
“呵,可可你說什麼呢?你以爲我是會相信童話的人嗎?”喬麥的脣角費力地擠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原本,她是半點也不信那些浪漫童話的,因爲媽媽說那些故事太弱智。可是現在,她發現自己真的越來越弱智了。
“別傻了麥子,這種人我們高攀不起,也招惹不起。能依靠的只有我們自己。我一定會盡量幫你的,放心好了。但是我還想在華氏待一陣子,等奶奶身體完全好了再走,你也別拆穿我,咱們互相幫助好不好?”
莊可可終於步步爲營地接近了最後的目標,如此冠冕堂皇,她知道喬麥不會拒絕,而且,只要答應,那就預示着她一箭雙鵰的精心計劃完美成功。
沉默。
很久。
“你沒義務幫我。放心吧,我也不會拆穿你。”喬麥終於艱難地開口,聲音帶着無盡的苦澀和疲憊,“我有點累,先回去了,對不起了可可,你自己玩吧。”
“麥子,你這是說什麼傻話呢?什麼時候跟我這麼見外了?我知道,一定是還在生我的氣,氣我把你從華氏趕走了是不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麥子,你原諒我好不好?見到奶奶我才知道,原來她那麼可憐。讓我想起去世的奶奶,所以……”
莊可可一把拉住她,萬分誠懇地道歉,說到奶奶,眼睛立刻就紅了,說到最後,只剩下哽咽。
“好了,別哭了,我沒怪你,我有資格怪你?放心吧,不管什麼時候,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喬麥愈發歉疚,連忙反過安慰她。
“這還差不多。那你就別跟我客氣。說說以後有什麼打算?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莊可可終於破涕爲笑。
“不知道。現在在海上,哪裡都去不了,等明天船一靠岸,我立刻就走。我本來也沒打算嫁給他。你轉告華安雅,我不會跟她搶男人。也請她好自爲之。狗急了還跳牆呢,轉告她不要欺人太甚。”17690090
喬麥忽然感覺自己悲壯至極。
她不敢讓自己太悲催。她不能冒險,因爲還有寶寶。華安雅的陰險她早已領教。
不管再美好,夢終究是夢。是時候讓自己清醒了。
“這個你放心,我好歹也做了幾天她的助理,多少知道點她的脾氣。只要你離開三少,對她就不會造成任何威脅,她沒必要趕盡殺絕。而且,你不想想,只要你不是三少的妻子,那些照片和視頻立刻就失去了任何價值。你是誰?誰認識,又有誰會感興趣?所以,就算爲了三少,你這樣做也是對的。”
莊可可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猶豫了一下,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
“麥子,這個是我在華朵朵的房間裡發現的,是你丟下的對不對?我問過子夜哥哥,他說這是他給你的報酬,是你應得的。趕緊收起來,我猜你身上一定沒什麼錢。”
“你還嫌我不夠狼狽嗎?這錢我不能要。麻煩你幫我退還給他。”喬麥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轉了一大圈,她忽然發現,人的確是應該有自知之明,不能有非分之想。她真後悔死了自己的一時貪心。因爲貪心,纔會上了某妖孽的當,答應做他所謂的七日情人,纔會接二連三地遇到這麼多曲折離奇荒誕不經的事情。
好吧,最初的動機貌似有點善良,因爲是爲了那個可惡的夏老頭。可是,祖孫兩個大騙子,居然把她騙得這麼慘!
所以,堅決不能原諒,堅決要跟他們劃清界限!
喬麥這樣憤憤不平地想,在心裡自欺欺人地麻痹自己,希望能走得更加心安理得。
明天,她一定會想辦法讓船靠岸,不能再拖下去,因爲擔心自己忽然會沒出息地改變了主意。
她不允許自己再繼續這樣醉生夢死下去。
“我沒醉,我還要出去喝酒……你放我出去,我要去問問允熙,我要去問問清楚……他爲什麼不要我……我哪一點比不上那臭丫頭……”
華安雅不依不饒地糾纏着,華子夕頭痛至極,卻又不敢放任她回到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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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姐怎麼了?怎麼這麼快就喝多了?子夕哥哥你過去吧,他們都在找你呢。我在這裡照顧她就好。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吧,我一定看好她。”莊可可走進來,將華子夕解救了出來。
華子夕被她纏得筋疲力盡,又擔心喬麥,所以早就急着脫身了。
“你一定看好她,千萬不許出去鬧事。”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遍之後,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快步朝甲板走去。
他剛一出門,華安雅立刻就精神抖擻地坐直了身子,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了?”
“放心,一切搞定。那傻丫頭,說什麼信什麼,忒好騙了。真不知道三少到底喜歡她什麼?”莊可可開心地做了個勝利的手勢,不屑地撇了撇嘴。
“真的?太好了!哎呀可可,你真是太棒了!那我們就來助她一臂之力,想辦法讓遊輪早點靠岸吧!”華安雅興奮地一把抱住了莊可可。
“放心吧,我爸做過船員,我從小在船上長大,讓它出點故障太小CASE了。我剛纔都看過了,遊輪上工作人員不是很多,而且,三少特地准許他們暫時停船,全部到甲板上狂歡去了。所以……”莊可可神秘兮兮的說。
“所以,還等什麼,立刻行動吧!”華安雅激動地跳了起來。
夜長夢多,她真的不能再等,一個晚上都不能再等,她擔心三少會發現其中的貓膩,更擔心那丫頭忽然改變主意。
華子夕迅速趕到甲板,卻沒有看到喬麥,一路驚慌地尋找,卻愕然發現,她正一個人躲在餐廳的一角,對着一桌子甜點狼吞虎嚥。
“喂,你個小饞貓,晚上別吃那麼多甜食。暈倒,怎麼都吃到臉上去了?”華子夕哭笑不得地望着她張牙舞爪的樣子。
丫頭根本沒用任何餐具,直接上手抓,吃得蛋糕奶油滿臉都是。
“唔,好吃,你也吃點吧。聽說甜點的保質期只有三天,不吃完太浪費了。”喬麥滿嘴食物,含糊不清地說。
“好好好,你悠着點,慢慢吃。來喝點果汁,別噎着。”華子夕連忙將果汁遞到她嘴邊。
“不喝……噎死活該……”喬麥氣勢洶洶地說,“你不吃別煩我……我自己全都吃光光……”
“暈倒,寶貝兒,你以爲自己是河馬呢!”華子夕扶額。
手機響了,竟是夏允熙,聲音裡滿滿的慍怒,“喂?把我老婆拐哪去了?限你一分鐘之內,立刻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啓稟陛下,您的老婆大人正在用膳,氣概那叫一個豪爽,快把一桌子甜食吃完了。”華子夕滿臉黑線。
“看好她,我馬上過來。”夏允熙的聲音立刻就變了,迅速掛了電話,撥開人羣,在一片驚異的目光中迅速朝餐廳飛奔。
他是那麼懂她,知道她只有在不開心的時候,大腦混亂的時候,纔會如此瘋狂地暴飲暴食。
“喂,老三你去哪?火燒屁股似的!是不是老婆要生了?哈哈!”
“恭喜你雙喜臨門啊!哈哈!”
“暈倒,這小子一轉眼從不婚主義者變成了徹頭徹尾的老婆迷!”
“就是,我說呢,整個晚上一直心不在焉的,原來是在想老婆啊,哈哈!
“……”
身後傳來一片愉快的笑聲。
夏允熙對兄弟們的嘲笑充耳不聞,他的一顆心全在那個小小的女孩身上。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差點紅了眼睛。
他的寶貝兒已經成了小小的花臉貓,小嘴巴塞得滿滿地,腮幫漲得鼓鼓的,一雙小手沾滿了五顏六色的奶油和果醬,正張牙舞爪地對着一桌子甜點風捲殘雲。
他飛快地跑過去,將她小小的身體抱在了懷裡,伸手捉住了她的小手,“好了寶貝兒,這吃相未免太威武了點,咱斯文點好不好?”
喬麥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鼻子無端地發酸,不敢讓自己沉溺於他的溫柔,於是放任自己撒潑耍賴,在他身上使勁踢騰。
“不好!我就威武,你管得着嗎?放開我,我還要吃……放開我……”一邊掙扎一邊將手上的奶油往他潔白的西裝上一陣亂抹。
“好了好了,不鬧了,乖。是不是累了,我們睡覺去好不好?”夏允熙將她緊緊抱住,大手輕輕撫摸她的後背,給她最溫柔的安撫。
“對不起寶貝兒,剛纔冷落了你。都是那羣踐人,咱不理他們了,哥帶你睡覺去。走了,洗白白,睡覺覺。”夏允熙不由分說地將她抱起來,大步朝外面走去。
“……”
華子夕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默默地打了個哆嗦。
靠,這個婆婆媽媽的新好男人,他真的是從前那個英明神武、對女人頤指氣使的夏三少嗎?
因爲這句話,喬麥迷亂的心瞬間清醒過來。
洗白白,睡覺覺……
天知道她多希望再一次閉上眼睛盡情享受他最後的溫柔。可是,不可以。
華安雅在呢,她不敢有絲毫冒險。
“那個,親愛的,我個人覺得,你還是回去陪那些踐人比較好。”深呼吸,她讓自己微笑。
“……”夏允熙停下腳步,不敢置信地望着她笑顏如花的樣子。
好吧,是的確很花,小花貓的花。
“嘿嘿,人家剛纔就是有點生氣嘛,誰讓你都不理我?可是我忽然想通了,他們老遠跑來爲我們祝賀,你連理都不理是很沒禮貌的行爲。”喬麥繼續微笑。
“所以,你現在沒事了?不生氣了?”夏允熙欣喜地望着她。
“嗯,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如果我被圍住灌酒,那可不行。我酒後無德你也知道,而且還有寶寶,對不對親愛的?謝謝你對我這麼體貼,我,真的不生氣了,真的。”
喬麥似乎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個男人的良苦用心,一顆心卻愈發疼痛悽迷。
他的這些溫柔,也曾經對華安雅用過,對無數女人用過,不是嗎?
他把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看成華朵朵,不是嗎?
“你知道嗎,每個女人,我都希望她們是你,我希望能把她們當成你。可是她們都不是,我是那麼清楚,她們都不是。”
耳邊忽然想起他以前說過的話,望着他溫柔寵溺的眼神,喬麥的心一瞬間痛到窒息。
“呵,你還知道自己酒後無德啊!”夏允熙寵溺地親了親她油乎乎的小嘴,終於微笑着將她放了下來。
“那你就乖乖地跟子夕哥哥玩,我再去應付他們一會。半小時,最多半小時,一定結束。好不好寶貝兒?”
“嗯,快去吧,我沒事。”喬麥乖乖地點頭。
“真沒事?”夏允熙不放心地望着她。
“真沒事。”喬麥出奇的溫順。
“那不許再吃了,聽到沒有?當心待會全吐了。”夏允熙婆婆媽媽地交代。
“拜託,你還可以再囉嗦一點。”喬麥沒好氣地翻了他一眼。
“哈哈,寶貝兒,我忽然自己很賤,居然受不了你溫柔的樣子。只有這樣狠狠地瞪我,我才感覺心裡踏實。”夏允熙自嘲地大笑。
“……”喬麥的心泫然欲泣。
她似乎,真的從不曾對他溫柔過。
忽然很後悔,後悔死了自己的蠻不講理,強悍霸道。
天知道爲什麼,她長這麼大,對任何人都不曾像對他這樣,想捶就捶,想罵就罵,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所有的溫柔寵溺,卻絲毫不懂得半點感恩,反而惡語相加!
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在他面前會這樣放肆?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活在別人的眼光裡,媽媽的一個眼神,都能讓她的心半天惶恐,弟弟的一個玩笑,都能讓她膽戰心驚。
好像也只有在他面前,她纔敢如此盡情盡興地放縱自己的喜怒哀樂,絲毫不擔心他會生氣,或者傷心。
她忽然恨死了自己。
子看不麥你。她多希望,自己一直都對他溫柔似水。
可是,時光無法倒流,她已經沒有了機會。
再也沒有機會。
“怎麼?不睡覺覺了?我說你們兩個,秀恩愛就回屋去,能不能不要刺激我們這些孤家寡人?”華子夕滿臉壞笑地走過來。
“寶貝兒,你喜歡聽子夕哥哥唱歌嗎?我告訴你,他可是一線明星,出場費很高的。咱讓他爲你開個專場好不好?只爲你一個人,那才叫貴族尊享。”夏允熙不懷好意地回敬他。
“嗯嗯嗯,喜歡喜歡,喜歡死了!子夕哥哥一直就是我的偶像來着。”喬麥立刻跳了起來。
話說,這可真是好主意哈!
她真的灰常灰常稀飯這隻迷死人不償命的妖孽哥哥!
“你臭小子,很會算計哈!”華子夕滿臉黑線地望着他。
“那是,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一世窮。哥哥我是商人,無殲不商懂不懂?”夏允熙笑得一臉殲詐。
“好吧好吧,我就破例一回,爲我們的小公主開個專場演唱會。括弧,免費的。讓你個殲商得逞一回。”華子夕惡狠狠地瞪了某殲商一眼,伸手攬住喬麥的肩膀,“走吧寶貝兒,哥哥今晚是你的點唱機。”
天地狼心,他真的願意,非常願意能爲他的小公主演唱。他是那麼感激,萬分感激某殲商給他機會。
他經常會記得小時候,妹妹躺在他的腿上,聽着他的歌聲甜甜地進入夢鄉。
這些年,他幾乎走遍了全世界,每到一個城市,每開一場演唱會,他都會忍不住四處尋找,多希望妹妹能夠看到那個萬衆矚目的他,從此找到回家的路。
他有很多首歌都是寫給她的,希望她能聽得懂,會因此感動,就算什麼都不記得,也會因此感到溫暖。
於是,拉着她一路來到禮堂,史上最特別的演唱會正式開始。
喬麥靜靜地坐在臺下,望着臺上天使般光彩耀眼的大明星,他的神情那麼認真,歌聲那麼好聽,卻讓她的心,愈發疼痛和悽迷。
這就是夏允熙生活的世界,也是華朵朵生活的世界,讓她喬麥如此着迷的兩隻妖孽,都是因爲華朵朵才走進了她的世界。
所以,今晚以後,馬車和舞會都會消失,一切會回覆到從前的樣子。
再見,親愛的妖孽。
再見,所有給了我這場絢麗回憶的人。
外面忽然一陣騷亂。
她聽到有工作人員在驚慌地向四處奔走。
“怎麼了?”是那個黑社會大叔的聲音。
“船好像出了故障,發動機在漏油,必須馬上靠岸。”另一個黑社會大叔的聲音。
“安檢員到底是幹什麼吃的?怎麼會出現這麼弱智的故障?”
“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必須立刻請示少爺。”1ce02。
“……”
喬麥忽然心跳加速。
這是天意嗎?
居然要靠岸?
馬上靠岸?!
所以,是真的要說再見了……
一陣騷亂之後,遊輪開始迅速調轉方向。
“淡定,寶貝兒,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呢,這船上那麼多聰明的腦袋,根本用不着我們杞人憂天。演唱會繼續。”華子夕輕描淡寫地安撫她。
一首歌沒唱完,夏允熙已經風塵僕僕地衝了進來,看到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才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
微笑着朝臺上的某人豎了根大拇指,然後悄悄離開了會場。
他從未感到如此驚慌,因爲,他的寶貝兒在這艘船上。
他真恨不得一腳將失職的船員踢下海去,可是,卻終於原諒了他,因爲,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殘暴的樣子。
船終於順利靠岸,有驚無險。
可是,等障礙解除,再次啓程,卻再也找不到那個小小的身影。
華子夕說,她去了洗手間。可是整艘船都找遍了,卻根本沒有她的蹤影。立刻返程,重新靠岸,搜遍了黑漆漆的沙灘,也遍尋不見那抹嬌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