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的突然出現,幾個人顯然沒想到,愣了好一會兒,其中一個染紅頭髮的才撇着嘴問,“小妞,你哪條道上的?”
“別用那種口氣跟我說話,我看你不過二十歲,還不如我大,”梅雪融冷冷看他一眼,半點沒有害怕的樣子,“爲什麼跟他動手?”
“管得着嗎你?”大概紅頭髮的被梅雪融搶白這幾句,面子上掛不住,更加沒好氣,“你是他什麼人,要替他出頭?”
“你也管不着!”梅雪融冷笑,“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
一句話沒說完,後腰上一疼,名飛捷居然捏了她一下,搶着說話,“這是我女人,怎麼着吧。”
我不是!梅雪融這個氣,被秋少容一口一個“老婆”地叫,還不夠嗎,現在又多個名飛捷?“捷少,到底怎麼回事?”
名飛捷可是堂堂名家二少好不好,在這高豐市,是人誰敢對他一根指頭,這幾個人是有比名家還硬的靠山嗎,敢圍毆他。
“一點小事,”名飛捷笑得很無害,把梅雪融擋到後面,“我自己解決,你少逞強。”
剛纔他還真是被梅雪融的氣勢給驚了一下,止不住地偷笑:平常看她在大哥面前一副含屈忍辱、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原來這麼“拽”啊,大哥真是看走眼了。
其實他哪裡知道,因爲從小就沒有雙親照顧,梅雪融姐弟三個都是自己保護自己,尤其是梅雪融,甚至還學過一陣散打,只不過她身體太過瘦弱,所以沒大學成,頂多對付一兩個,多了不行。
“你纔是逞強!”梅雪融這個氣,不過也想得出來,名飛捷是不想讓這幾個人知道他的身份,“說,到底什麼事,動手解決不了問題。”
“嗬,好大的口氣!”紅頭髮的對梅雪融來了興趣,“怎麼着,妞,想替你男人出頭?”
梅雪融氣結,“少胡說八道!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們走人了!”
說着話,她抓住名飛捷的手腕,拉了人就走。
“站住!”幾個人呼啦一下,把他們兩個都圍在中間,“這小子挑我們的場子,我們老大受了很大的損失,怎麼着,是不是你替他賠?”
場子?梅雪融皺眉,“什麼場子?吃喝還是嫖賭?”
名飛捷失笑,肩膀不住聳動,“是賭場。”
梅雪融回頭看他,一臉認真,“捷少,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存在即爲合理,人家又沒礙你的事,你幹嘛斷人財路?”
呃。
名飛捷愣了愣,有點摸不着梅雪融說話的思路,“我這……”
梅雪融卻接着回過頭來,一臉溫和無害,“幾位,捷少讓你們老闆損失了多少,給個數。”
紅頭髮的似乎也有點發愣,大概沒想到梅雪融這麼好說話,“他……我們老大……一、五……三……”
其實是因爲名飛捷的一個朋友在這賭場玩了幾把,結果被人算計,輸了個血本無歸。賭場嘛,從來都是十賭九輸,被人算計有什麼稀奇。
可名飛捷是少年英雄,沒考慮後果就來討說法,害得這個場子一晚上沒營業,這部分損失,賭場老大當然要算在他頭上了。
梅雪融這會看着紅頭髮的是一臉同情,“你們是玩賭場的,算術卻這麼不好,不怕賠個精光?”
“哈哈……”名飛捷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難怪大哥對梅雪融另眼相看,原來她這麼有趣,今天算是見識了!
紅頭髮的更是惱羞成怒,“死女人,你說什麼?”話沒說完,他已經揚高了手,劈面就打。
名飛捷吃了一驚,擡手就擋。
結果沒等他擋到,梅雪融已經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一伸手,右掌緣狠狠磕在紅頭髮的腕骨上。
就聽“喀”一聲輕響,紅頭髮的痛叫一聲,右手軟軟的垂了下去,使不上勁不用說,肯定是脫臼了。
名飛捷一愣,跟着大爲讚賞,“行啊,梅小姐,佩服佩服!”
“少貧!”梅雪融白他一眼,“幾位,我看你們還是先算清楚,捷少到底欠了你們多少錢,然後再算賬不遲。”
紅頭髮的疼得咬牙,有點氣急敗壞,“妞,你知道我們老大是誰嗎?你敢管我們的閒事,別想有好日子過!”
看他們幾個的架勢,是不想輕易罷休了,梅雪融有點無奈,“那好,你說,你們老大是誰?這件事你們是想走白道,還是走黑道?”
嗯?聽她口氣這麼大,紅頭髮的立刻不敢囂張,狐疑地上下打量梅雪融:這妞到底哪冒出來的,勁頭這麼足,真有兩下子是怎麼的。
“說啊,”梅雪融不耐煩了,“我趕時間,快點!”
名飛捷乾咳兩聲,覺得自己有點兒熊,趕緊往前站了兩步,“幾位,我也不是存心找你們的麻煩,實在是我朋友被你們騙得有點慘,我只想你們老大給句話而已。”
“原賭服輸!”紅頭髮的態度立刻強硬起來,“我們場子不是第一天開,玩不起就別進來!小子,你壞了我們
這行的規矩,等着被我們老大收拾吧!”
說完他一揮手,幾個人立刻跟着從小門裡進去,撤得還挺快。
估計他們是看出梅雪融不簡單,不敢輕易惹她,總得先報告給老大知道才行吧。
梅雪融挑了下眉,回過頭來,“捷少,不是我是非不分,這行有行規,你這樣找上門挑人家場子,是太魯莽了。”
這名飛捷雖然也是名家人,但因爲之前一直在學校讀書,所以沒怎麼接觸這個社會的黑暗面,畢業後又一直沒有參與到藍星的運作,所以心性思想還都很單純,不明白其中的洞有多深。
而梅雪融不一樣,從小就在社會最底層掙扎求生,什麼樣的事情沒有見過,要說起這些來,名飛捷儘管地位尊崇,還真就沒她懂得多。
名飛捷眨了眨大眼睛,眼神無辜,“我只是替我朋友來討個公道而已,有什麼錯。”
“哈!”梅雪融怪笑一聲,“堂堂名家人,也會替別人討公道?你們不是一向事不關己不閒管的嗎?”
看出她的不屑,名飛捷不解,“什麼?”
“沒事,”梅雪融擺擺手,“捷少,你還是快點回去,跟揚少說一下這件事,我想他們不會罷休,你別吃他們的虧。”
名飛捷撇撇嘴,“我就是不想大哥知道,才一個人來的。不過算了,謝謝你今天幫忙,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
梅雪融看着他的背影搖搖頭,真是想不到,同樣是名家人,他跟名飛揚的差距這麼大,一個精似鬼、冷酷無情,一個卻天真如孩童,溫和無害。
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上哪兒說理去。
果不其然,那場子的老大不肯就此罷休,很容易就查到攪和他們生意的人是名飛捷,立刻到藍星來要個說法。
是名家人又怎樣,正如梅雪融所說,行有行規,如果可以任意破壞,他們也不介意跟名家人到桌面上來談一談。
一朝知道這件事,名飛揚這個氣,狠狠瞪着坐在對面的名飛捷,手握起又放開,一副要揍人的樣兒。
名家之所以在高豐市風生水起,還不就是跟黑白兩道都維持着很好的平衡,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也就名飛捷不知天高地厚,非要打破這種平衡,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大哥。”
“別叫我!”名飛揚咬着牙罵,“你是閒得沒事做嗎,去管這檔子閒事?”
名飛捷很不服氣,“我朋友讓人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