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徒兒有些話想跟您私下說，還請您挪步少許。”
張風一邊說着，一邊拉着上水善人的袖子走到了大殿另一邊。
其餘四峰峰主根本沒有阻攔的意思，顯然是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張風拉着上水善人走遠一點，上水善人也知道張風接下來要說一些不能被聽到的話，當下伸手一揮，一道濃郁靈力從體內散出，化作一個蔚藍色的屏障阻隔住兩人的身影。
“說吧。”上水善人期待道。
張風恭敬的臉色瞬間鐵青，死死握住上水善人的手，咬牙道：“師父，你確定我真的特別弱？”
“嗯，那是自然。”上水善人笑着點點頭，“爲師怎麼會騙你呢？你現在連普通的築基修士都打不過，畢竟你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練氣修士啊。”
只是不知爲何，看着張風眼中的憤怒，上水善人忽然有些心虛。
“你這老小子到現在還在忽悠我！”張風直接憤怒大吼，雙拳緊握，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上水善人，早就撲上去了。
“徒兒，你這叫什麼話？”上水善人滿臉尷尬，“爲師，爲師怎麼會忽悠自己的徒弟呢……”
“你別狡辯！我現在都知道了，我的戰力堪比結丹中期！那李鐵牛築基後期，直接被我打趴下了，你到現在還在忽悠我？”張風一臉憤怒，“你還有臉說從不忽悠我，從剛上山開始，這三年你就沒一天不忽悠我！”
“上古戰神999層，什麼三日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久，你都是在忽悠我！”
張風越說越氣。
要知道，自己這三年爲什麼這麼苟？
自己的思想爲什麼這麼慫？
不全都是因爲眼前這老頭兒沒日沒夜的忽悠自己，給自己洗腦嗎？
要早知道自己這麼強大，張風早就橫着走了，還用在這三年裡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自己那三年，原本是應該快快樂樂度過的啊！
“你賠我三年青春！”張風咬牙道。
上水善人看着張風，眼神變化幾次，最終還是緩緩嘆了口氣。
“沒想到，竟然被你發現了啊……”上水善人苦澀笑道，“但若是爲師說，這都是爲了你好，你信嗎？”
“我信你個糟老頭子？”張風一臉不信。
上水善人眼神複雜的呵呵笑道：“但事實上，爲師真的是爲了你好。”
“先不說你的真實實力如何，你在外人眼中，那是離州麒麟子，那是不世出的天才。”
“雖然威風，但這修真界險惡無比，你作爲上水聖峰最傑出的天才，定會有不少人暗中對你心懷叵測。不說別的，其他四峰雖然跟我上水聖峰同脈相連，難道就真的會眼睜睜看着你帶領我上水聖峰崛起，最後凌駕在他們頭上？”
上水善人說到這裡，伸手一指。
蔚藍色的光罩有一部分變得透明，順着那方向看去，只見其他四峰的峰主和剛剛進來的四位首席弟子正在臉色陰沉的竊竊私語，氣氛極爲壓抑。
張風一愣。
卻聽上水善人繼續道：“更何況，我上水聖峰作爲三門五峰之一，暗中更有無數宗門和高手盯着，須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爲師騙你，何嘗不是在保護你。”
“只有讓你心中恐懼，才能發自肺腑的苟起來。須知，上善若水，與世無爭。這句祖訓不管是教育我們不跟人爭鬥，更是教育我們要跟水一樣低調。”
“你想想，要是爲師在這三年裡放任你隨意下山，憑藉你的一身天地異象還有區區練氣的實力，你還能活到今天？要知道，就算是結丹後期又算得了什麼，這天底下能人輩出，一個區區紫靈上尊就能輕鬆虐殺你。就算是外面那四個首席弟子，憑藉結丹中期的修爲都能碾壓你。”
上水善人諄諄教誨。
張風臉上的憤怒緩緩化作感動。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師父的用心良苦。
想想也是，當初自己在地球上的時候，最愛玩一款叫吃雞的遊戲。
那裡面甭管誰落在天命圈，誰落地就是三級甲三級頭開局，但活到最後決賽圈的，永遠都是苟起來一槍不開的老陰比。
“怪不得我一直活不到決賽圈。”張風心中有所明悟，“原來這遊戲竟然蘊含如此人生哲理！”
再看向上水善人，張風兩眼滿是感激。
“多謝師父，徒兒之前不知師父深意，責怪師父，還請師父寬恕。”張風語氣真摯的深深一拜，“日後徒兒定會一路苟下去，發揚我上水聖峰的風格！”
上水善人笑呵呵的摸了摸張風的頭，欣慰道：“孺子可教。”
張風沒有注意到。
上水善人眼中充滿暗喜，內心驚喜狂呼：“老夫真不愧是一峰掌門！這都能讓我忽悠過去！”
咳嗽一聲，上水善人笑道：“你起來吧，爲師怎麼會怪你？要知道，你可是剛剛用一身特效幫我峰帶回一個分神期的兇獸，這等功勞哪怕讓你直接做峰主都……”
張風臉色瞬間古怪下去。
“那個，師父，你可能有些誤會，那隻鳥……”張風語氣複雜道。
上水善人哈哈一笑：“對對對，是老夫弄錯了，堂堂煉獄炎火鳳凰怎麼可能才分神？倒是老夫還把它當成了上古雷鳴雀，仔細想來，那可是可戰仙人的絕世兇獸啊！”
看着一臉激動的上水善人，張風長嘆口氣。
“師父，你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叫做，兩個騙子見面……”張風小聲道。
“啊？”上水善人一臉不解。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聽到兩個騙子，他的心中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首先，我降服這個鳥的時候，靠的並不是特效。”
“啊？”上水善人一愣，“那你……”
“徒兒靠的是師父給我的兩萬多枚玉佩，跟他苦戰一番。”張風如實相告。
上水善人一臉不信：“兩萬多枚結丹期的玉佩，就能打敗那可戰仙人的兇獸？”
張風臉色愈發尷尬：“那個，師父，這玩意兒，應該不能戰仙人……”
張風說着，手中出現了一個巴掌大小的一身毛髮凌亂殘破、瘦骨嶙峋的雜毛鳥……
上水善人一臉迷茫的看着張風手中的小鳥：“徒兒，你拿這鳥幹什麼？可是想要烤着吃？爲師說的是剛纔的雷霆鳳凰，跟着鳥有什麼關係？”
“師父，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張風語氣一頓，緩緩道，“這雜毛鳥就是那絕世兇獸，也就是剛纔的雷霆鳳凰……”
上水善人頓時瞪大雙眼，看着張風手中的雜毛鳥，雜毛鳥也絲毫不虛，挺着脖子張開着雜毛翅膀，同樣瞪着上水善人。
四目相對。
一片寂靜。
上水善人臉色凝重道：“你是說，這是雷霆鳳凰壓抑實力之後……等等，你剛纔說兩個騙子見面？”
這一刻，上水善人彷彿明白了什麼。
難怪自己徒兒用兩萬多枚結丹期的玉佩就能抓到雷霆鳳凰。
兩個騙子見面，其中一個是張風，而另一個自然是……
怕是眼前這修爲不過結丹的雜毛鳥，就是那雷霆鳳凰的本體啊！
也就是說這雜毛鳥跟張風一樣，也能用手段幻化實力，其實真正的水平就是一個區區結丹？
一時間，上水善人大腦一片空白。
“嗝~”
在這沉重打擊之下，上水善人兩眼一黑，直接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