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姐的男朋友？”
王梓博聽說節目裡有孔靜的前男友，注意力馬上就從“小陳解決修羅場的方案”，變成了“靜姐前男友是何方神聖”。
王梓博以前在火箭101裡兼過職，孔御姐當時是火箭101的二把手，帶隊在外面開拓大學市場，可以說火箭101的成功，離不開孔靜的傾力奉獻。
所以王梓博和聶小雨這些下屬對孔御姐非常尊敬，既羨慕她的能力和談吐，也羨慕她美麗和氣質。
以至於火箭101都轉讓給深通快遞這麼久了，還有以前在火箭101兼職過的大學生，專門在果殼社區發帖，聲稱當初肯跟着火箭101，就是因爲孔經理這個漂亮姐姐。
《贏在中國》節目復播開始後，陳漢昇和王梓博都暫停了閒聊，認真看着這場針對創業者的選秀。
憑心而論，節目質量還是很高的，那些創業者都非常優秀，有些是國外名牌大學畢業，有些本來就是企業中層的管理，在事業已經小有成就的情況下，毅然放棄一切出來追求夢想。
王梓博本身也是一個創業者，很多經歷都能引起他的共鳴，他都有些後悔現在纔看這個節目。
不過這次“5進2”的選手，並沒有陳漢昇所說的張向東和左洋，反而是在一次觀衆提問的時候，主持人把機會給了一個30歲左右的青年人。
“這個就是張向東，清華畢業的。”
一直漫不經心躺在沙發上的陳漢昇，突然提醒一句。
王梓博點點頭，前傾身體盯着電視。
張向東站起來，用並不標準的普通話闡述了三個觀點：
一、他自己創立一個企業叫“萬網”，希望投資人能夠投資這個公司；
一、未來的電子商務這個行業，只有阿里巴巴能做到最好；
二、阿里巴巴遲早會把慧聰網幹掉。
慧聰網是一個電子商務平臺，服務對象都是企業，它和普通羣衆關係並不大，所以聽過的人不多。
不過今天慧聰網的CEO郭凡生就是嘉賓之一，他自然很不高興，用一句“我已經這麼成功了，你還不信任我，那憑什麼讓大家去投資你這個萬網。還有我告訴你，好的創意根本不缺錢，你現在需要錢，那就說明萬網是個錯誤方向。”
已經功成名就的郭凡生，得到了一大片掌聲支持，而毫無建樹的張向東，沒有再獲得說話的機會。
“嘖嘖~”
陳漢昇端起茶杯吸了幾口，臉上浮現出一種看笑話的表情。
“小陳。”
王梓博在旁邊問道：“你覺得張向東預測的準確嗎？”
“我怎麼知道。”
陳漢昇嗤笑一聲：“不過小說裡說的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啊。”
觀衆提問結束後，接下來還是精彩的比賽，在第二次觀衆討論中，話筒遞到一個30出頭，相貌頗爲英俊的男人手上。
“大家好，我叫左洋······”
他這邊剛自報姓名，陳漢昇就和王梓博對視一眼，兩人都坐直了腰桿。
“回國前在美國華爾街一家證券公司工作，任職事務部主管。”
左洋普通話很標準，又是“海龜”，西裝革履的樣子比剛纔的張向東更容易收穫好感。
主持人問道：“你這次來到我們節目，想求職還是想展示自己的公司？”
“都不是。”
左洋麪帶笑容的說道：“我有個觀點想和大家討論一下，關於目前國內最負盛名的企業果殼電子，還要涉及到遠在韓國的陳董，不知道曹董有沒有意見？”
這檔節目錄制的時候，陳漢昇其實還在韓國沒有回來，所以左洋纔會這樣說。
曹建德這人有點佛系，他其實並不想四處出差，工作後的時間只想在家陪陪女兒，不過偏偏他綜合能力比較突出，所以不管是開設分廠，還是這種展示果殼電子形象的機會，全部都委任給他了。
老曹正在好整以暇的把玩着圓珠筆，突然聽到話題牽扯到自家企業身上，他有些詫異，衝着左洋點點頭。
“我對果殼陳董非常的尊敬，也對他在韓國，不顧個人安危維護祖國名譽的舉動表示讚賞。”
左洋先誇了陳漢昇幾句，不過曹建德臉色慢慢嚴肅起來，公開場合這樣講話就是典型的“先揚後抑”，先不疼不癢的褒揚幾句，後面的內容纔是關鍵。
果然，左洋下面一個轉折：“但是今天我們放下品德，只談企業發展，那就請恕我直言了，我覺得果殼模式是可以複製的，陳董只是不小心撞到了一條正確的道路上，不誇張的說，在座的各位幾乎都可以成爲陳董。”
左洋這句話說完，演播廳裡頓時安靜一下，因爲所有人心裡都清楚，果殼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規模：
果殼手機的銷量剛剛超過三星，成爲國產手機當之無愧的牌面；
果殼社區是目前國內日活量最大的社區網絡平臺；
果殼快播因爲獨有的P2P技術，註冊會員已經超過1個億，據統計目前國內活躍網民也就8000萬。
也就是說有些人，他們上網不爲別的，專門用果殼快播下載電影。
果殼雲這款音樂軟件，誰用過都要說一聲“真香”，還成爲了小衆音樂的棲息地。
還有“果米聯合研究院”，這個擁有國內最頂尖電子實驗室的地方，已經擁有專利超過5000件。
也就是果殼商城發展的比較緩慢，這是因爲有淘寶珠玉在前，但是在其他資源的支持下，以後只要補貼到位，誰說不能和淘寶PK一下呢。
這還是沒上市的結果，等果殼電子上市的時候，陳董的資產估值會達到一個超級誇張的數字。
現在有人跳出來說陳漢昇的軌跡可以複製，就連主持人都有些驚訝，現在陳董風頭正盛，diss陳漢昇合適嗎？
主持人悄悄用耳機和節目導演說了一下，不過導演覺得先看一看，如果不適合後期可以剪掉。
主持人只能應下，左洋仍然在座位上誇誇其談。
“我知道你們都不相信，但是可以分析啊。”
左洋說道：“首先，陳董發跡之路是快遞吧，快遞是一個沒有門檻的行業，有足夠的人力資源就可以搞起來；其次是MP4，這個產品簡單至極，除非能夠達到索尼那樣的技術水平，否則都是差不多的；最後就是手機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果殼手機我特意買過兩臺，體驗感非常一般，如果不是炒作和噱頭，我覺得很可能會淹沒在龐大的手機市場裡。”
“所以。”
左洋最後還做出一個總結：“陳董的發展軌跡只能說比較複雜，但遠遠談不上驚豔，並且這條軌跡真的可以模仿，如果我和陳董一起上大學的話，說不定能夠創造另一個更大的果殼電子。”
左洋這邊說完，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曹建德身上了。
老曹這個懶逼，只能苦笑着擺弄兩下話筒，突然對主持人說道：“這不是你們安排的託吧，故意這樣發言來提高話題性和收視率，我可是認識好幾個電視臺臺長的。”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主持人趕緊否認：“我們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則，不會用這種手段的。”
“那就好。”
曹建德沒有繼續追究，又把目光轉向左洋，打量一會才緩緩的說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你爲什麼會針對果殼，這裡應該有一些原因的，也許是想蹭熱度······”
“我沒有······”
左洋剛要解釋，不過曹建德擺了擺手：“請讓我說完。”
左洋這才閉上嘴巴，心裡思索着待會如何辯駁。
“但是呢，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曹建德有些無賴的笑了笑：“這件事我都不會向陳董和董事會彙報，等他們以後看到節目了，我想起來再去解釋一下吧。”
左洋表情錯愕了一下，王梓博在電視機前和陳漢昇說道：“曹董這憊懶的性格，倒是和你有些像。”
“至於你剛剛分析的那些，我覺得說你眼高手低，那都是侮辱這個成語了。”
曹建德淡淡的說道：“因爲不管是做快遞，還是做MP4，包括手機，我們都遇到過很大挑戰，但是都克服過來了，因爲我們心中有這樣一道信仰，但是你沒有。”
“曹董怎麼知道我沒有？”
左洋冷靜的回道。
“那我問你哈。”
曹建德表情一板一眼，左洋聚精會神，準備找到曹建德話語裡的漏洞。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奧特曼嗎？”
曹建德突然問道。
“啥？”
左洋突然瞪大眼睛，這是什麼鬼話？
“一看你這樣子，就是不相信野生奧特曼的存在。”
曹建德帶着一種調戲的笑容：“我們果殼上上下下都相信，所以成功了。”
“嗬嗬嗬······”
演播廳裡從主持人到評委，從參賽選手到觀衆，大家都笑了起來，能夠在這種場合開無厘頭玩笑的，曹建德還真有陳董那種嬉笑頑劣的味道了。
不過左洋臉色有些陰鬱，盯着曹建德說道：“曹董是在消遣我嗎？”
“沒有沒有。”
曹建德嘴裡說着“沒有”，但是雙手抱胸倚在靠背上，明擺着一副“就是消遣你了，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樣子。
“好了，好了，觀衆提問到此結束，我們進入下一個環節······”
主持人趕快控場，讓節目恢復正常。
“靜姐這個男朋友，真是志大才疏。”
王梓博也在評價：“靜姐現在拔根頭髮絲，都比他身價高了吧。”
“所以才成爲前男友嘛，不過世界上巧合的事情不止一件，你再看看這個。”
陳漢昇走到臥室拿出一份資料，扔給了王梓博。
王梓博翻了翻，這是向“種子資本”申請資金支持的中小企業，種子資本也和其他投資公司一樣，官網是對外公開的。
任何達到一定門檻的企業和個人，全部可以在官網上傳商業計劃書，經過審覈如果有一定的潛力，就會進入複覈和麪試環節。
目前種子資本有四個專業的審覈小組，交叉審覈後會把結果反饋給聶小雨，再由聶小雨交給陳漢昇。
最後，王梓博在這份名單上，看到一個被圈起來的名字正是“左洋”。
“同一個人嗎？”
王梓博啼笑皆非的問道。
“聶小雨看過申請人簡歷，正是同一個。”
陳漢昇聳聳肩膀說道：“在投資圈裡，有些人知道種子資本幕後是我，左洋剛回國還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他也誤打誤撞的申請了。”
“那你打算咋辦？”
王梓博想了一個“惡毒”的辦法：“先讓他進入面試，然後再否定他，讓他在期望中迎來失望？”
“這樣會不會太狠了？”
陳漢昇裝模作樣的思索片刻：“不如先讓他進入面試，然後我再請個假，讓靜姐去幫忙面試一下，這樣會不會更溫和一點。”
“那完了。”
王梓博稍微想象一下那個畫面，他都覺得有些殘忍：“左洋剛懟過果殼，現在又是靜姐面試，他估計會崩潰的。”
“那沒辦法。”
陳漢昇無辜的一攤手：“誰讓他不相信世界上有奧特曼呢，反正我是見過迪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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