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啥要當着萬靈兒的面打這個電話,許如鵬這賤人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裡哪根筋不對了。
作爲一個十幾年在女人肚皮上流轉的老男人,他豈能看不到萬靈兒眼睛裡的那一絲情動,鬼使神差下,也許只是爲了表現自己的人脈,裝個逼而已。
要說許大官人對萬靈兒有想法,那肯定是沒有的。
萬靈兒此刻看許如鵬的眼神那是徹頭徹尾的崇拜了,一個曾經呆頭呆腦的木頭,現在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簡直滿足了她對男人的所有幻想,即便她已經結婚了,但內心的情動誰又能控制的了呢。
剛纔蒼白的臉色已經完全轉成了緋紅色,內心的小鹿到處亂撞,萬靈兒覺得自己被許如鵬迷住了。
在這個犄角旮旯的偏僻山村裡,每天看到的都是土裡土氣的張三李四王麻子,自己老公還遠在新疆油田打工,一年也就回來那麼幾次,萬靈兒才十九歲,正常的十九歲姑娘還是未出閣每天懷春的年紀。
嫁到古槐村,萬靈兒倒是一點農活都沒幹過,公公婆婆老實巴交本本分分,這麼水靈靈的兒媳婦也捨不得讓她幹活。
所以,一般的農村小媳婦,哪個不是皮膚乾燥,臉上頂着兩坨高原紅,但萬靈兒卻是白白嫩嫩,水靈的不行。
打完這通電話,看到萬靈兒眼睛的濃郁的快要化不開的春色,許大官人立馬就後悔了,自己雖然沒那心思,但萬一萬靈兒這小媳婦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不好的事,自己還不被村裡人罵死。
許如鵬決定這幾天還是少和萬靈兒接觸的好,過幾天,自己去了長安,她萬靈兒再衝動也沒用, 這該死的魅力啊,我他媽能怎麼辦!
趙四雖然被帶走了,但古槐村卻炸開了鍋,到處都是聚堆的村民,罵街的,詛咒的,唸叨趙四家之後該咋辦的,還有可惜古槐樹的。
古槐村沒有了古槐樹,那還能叫古槐村嗎?直到此刻,村民們看着已經只剩下那截樹樁的古槐,內心才都泛起了這樣的念頭。
沒有人知道古槐村這個名字叫了多久了,就算是村裡最年長的老人也只是記得他們小的時候,這個村子就叫古槐村。
許如鵬覺得,現在古槐樹沒了,好像這個小山村的魂也沒了,在許如鵬的記憶裡,古槐樹被伐以後,村子裡也貌似沒有發生什麼不好的大事,是否真有影響,許如鵬自己也不知道。
許如鵬的思緒飄散,呆呆的看着古槐樹的方向。
“嗨,老許,你這回來也不吱一聲,過分了吧”,卜耀東說着,就輕錘了一下許如鵬的肩膀。
許如鵬有點發懵,“耀東”?
“艹,你小子喝多了吧,這才一個月沒見,你丫就不認識我了”,卜耀東生氣的說道。
許如鵬也只是剎那的失神,“錘子,你丫化成灰老子都能認出來,剛纔只是想這棵三百年的古槐樹。”
提起古槐樹,卜耀東也是神色黯然,“對啊,咱打小圍着轉的老樹就這樣沒了,太可惜了。”
萬靈兒這時提議,“要不咱們下午在我家一塊吃頓飯,一來呢是歡迎你們倆個大學生回村,二來呢,我也想好好感謝一下許木頭。”
卜耀東好奇的問:“感謝老許幹啥,他給你幫啥忙了?”
許如鵬急忙道:“沒,就是答應靈兒下次回來從長安給她捎一套化妝品。”
“對對,就是,縣裡沒有,我就想讓許木頭給我帶一套”,萬靈兒連忙附和道。
既然許如鵬不想讓人知道他在趙四這件事上發揮的作用,那她就不能說漏嘴。
對於萬靈兒的提議,許大官人是萬分不願意,都說了要刻意避開萬靈兒,再鑽一塊吃飯喝酒,指不定發生啥事呢。
“靈兒,不了吧,這幾天這麼忙,就不要這麼麻煩了,你也不咋做飯,還不得田嬸做”,許如鵬拒絕道。
萬靈兒桃花眼瞬間瞪起,“誰說我不做飯,我現在可是每天都有做飯呢,手藝超級好,今晚必須嚐嚐我的手藝,你說呢?耀東。”
卜耀東聽到有好吃的,那當然是來者不拒,“老許,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看靈兒多誠心的,你這要是再拒絕,那就太過分了。”
許如鵬無奈,算了算了,自己小心一點,她萬靈兒還能把自己吃了不成,看着萬靈兒說道:“嚐嚐,嚐嚐,這個點還早,我先回去睡一覺,下午四五點再去你家成不。”
萬靈兒這才臉上的桃花笑綻放開來,“這纔對嘛,說好了,下午四點,我做好飯,你們來,不許遲到。”
“四點就吃?是不是太早了,剛吃午飯沒多久”,許如鵬皺褶眉頭說道。
萬靈兒狡黠的笑着說: “早啥呀,你倆先喝點酒,咱多聊聊天,敘敘舊,多好。”
許大官人敗下陣來,“行,行,聽你的,四點就四點。”
卜耀東這個吃貨那是越早越好,正好,下午能給他爸媽請假不用去地理幹活了,簡直爽歪歪,“四點好,越早越好,哈哈……”
人羣四散,各回各家……
許如鵬回家,老許本想問許如鵬咋認識的警察,沒成想,許如鵬直接鑽進臥室睡覺去了。
下午三點五十,簡單收拾了一下,許大官人不到兩分鐘就來到了萬靈兒家,屋裡正傳出一陣陣卜耀東各種吹牛逼的聲音,這傢伙下午不到三點就跑來了,卜老頭讓他三點去果園,四點再回來,這貨直接假裝接了許如鵬的電話,一啪屁股,就跑到了萬靈兒家躲輕鬆。
剛一進門,許如鵬就說:“耀東,你丫這喜歡吹牛的本事從來都沒變,我擱大街上都聽見你的聲了。”
萬靈兒看見許如鵬來了,心花怒放,臉上的笑簡直要化成蜜。
“艹,老許,你一天不埋汰我,你得是不舒服是吧,我給靈兒可沒吹牛逼,哥們現在是真牛逼”,卜耀東一臉不服氣的說道。
“來,來,快坐,涼菜都好了,你們邊喝邊聊”,說着從架子上拿下一瓶瀘州老窖。
卜耀東看着酒瓶兩眼放光,“還是靈兒靠譜,老許咱今個不醉不歸。”
卜耀東這張嘴就像加了發動機似的,滿嘴跑火車,許如鵬雖然也在聽,但隨着酒精的攝入,他突然想到,自己是可以阻止古槐樹被砍的,但爲啥當時就沒想起來,自責,羞愧之情全部涌來……
人在心情沉重的時候愈發的容易喝醉,也許只是三四兩酒,許如鵬就覺得自己有些醉,不甚清醒了,模糊中似乎有人將自己扶到了牀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