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咕嚕嚕將湯灌完了，常文柏這才抖抖索索的開口，“我們是被那些劍氣一路追到這裡來的，那些劍氣太可怕了，我連着跟它鬥了不知道多少天了，可那劍氣就沒有停下來過。後來我只好一路遁逃，想要遠離那些劍氣，誰知道那些劍氣卻越來越多，我好不容易用盡靈力才擺脫，後來就遇到了趙師弟。”
“我也是一樣。”趙楷也一臉劫後餘生的點了點頭道，“也是被那些劍氣一路追着耗空了靈力，連着護體的靈力都擠不出來，才一路到了這裡。”
若不是因爲這些，他們倆也不至於這麼狼狽，實在是擠不出半點靈力來了。原本他們情況還不至於這麼糟，雖說靈力消耗完了，但自保的本能還在，加上金丹修士體質不同於凡人，區區風雪也不會凍成這樣。
可偏偏這風雪越來越大，而一開始遇到的那些劍氣，似是盯上他們了，無論躲到哪裡，總會追上他們，時不時從風雪之中竄出來砍他們幾下，防不勝防，像是貓捉老鼠一般，輾得他們滿幻境跑。可以說，他們兩是一點點被消耗到這個地步的。
想起這個，兩人都是一肚子的心酸淚，他們是金丹修士沒錯，但也頂不住連續十幾天不間斷的戰鬥，別說調息了，他們中間連着補充靈力的時間都沒有。
“劍氣追蹤？”紅歌愣了一下，劍氣還會追着人跑的嗎？
“對了，大師姐，你進來幻境後，沒有遇到那些劍氣嗎？”常文柏想到什麼，瞅了瞅毫髮無傷的紅歌，還有旁邊的火堆和湯，又想了想狼狽的自己，這差距也太大了，不愧是大師姐。
“當然遇到了。”紅歌點了點頭道，“只是現在已經消失了。”
“消失了！”兩人一驚，這怎麼可能？他們可是一路被追到了這裡。
“對啊，那些劍氣雖然厲害，但是我用劍招反擊回去，劍氣就與我自己的劍氣抵消了。”她脫口而出道，“怎麼？你們沒有砍回去嗎？”
兩人頓時一僵，還能這樣砍回去的嗎？！
其實也不怪兩人不知道，實在是劍修遇到劍氣的第一反應就是抵擋或是避開，再加上那些劍氣兇險，一開始他們還有餘力反抗，但是閃躲得久了，哪裡還記得破除劍氣的事。
紅歌也有些無語，敢情這兩人壓根沒想過解決那些劍氣，一路逃過來的呀，她忍不住發出一句靈魂反問，“話說，你們還記得，自己進來是領悟劍意的嗎？”
常文柏：“……”
趙楷：“……”
感覺被大師姐鄙視了是怎麼回事？
兩人頓時都覺得有些羞愧，但身體總算緩了過來，紅歌讓兩人抓緊時間調息恢復靈力，順手在四周布了個防禦和聚靈的法陣。
兩人也沒跟她客氣，有人幫忙護法，立馬放心的開始打坐調息了起來。這一調息又是兩、三個時辰過去，期間的確有零零散散的劍氣攻擊過來，但都被防禦法陣擋了下來。兩人的靈氣這才恢復了大半，凍得青紫的臉色也正常了。
“多謝大師姐……”兩人一副終於復活的樣子，淚眼汪汪的看着紅歌，剛還想要說些什麼，常文柏卻突然臉色一變，似是感應到了什麼，看向外面的風雪，“那些劍氣追上來了！”
果然，風雪中傳來刷啦啦更加凜冽的呼嘯之聲，那是劍氣劃空的聲音，兩人臉色都是一變。不到半會，她剛布的防禦法陣，就傳來嘭嘭嘭的幾聲脆響，接連被劍氣擊中，眼看着就要破開防禦。
“是追我的那些劍氣！”常文柏驚呼道，他跟劍氣對戰了那麼久，自然也認得出來，“我出去引開它們！”說完作勢就要出去。
“等等！”紅歌卻將人又拉了回去，“你打算這麼一直躲到出幻境爲止嗎？”
“我……”常文柏一愣，他也不想這麼憋屈，可就是打不過啊！
“這些都是玄天宗歷代前輩留下的劍意所化成的劍氣。”紅歌直接提醒道，“他們修習的也是玄天宗的劍法，理解它、掌握它、自然也能破除它！”
常文柏莫名覺得心下一定，就連着剛剛下意識的慌張都消散了不少，瞬間鼓起了勇氣，“是，大師姐！”
說完直接舉劍就衝了出去，然後不到十秒，又嘭的一聲被滿天的劍氣揍了回來，連着身上的法衣都被劃破了。
狼狽程度+10！
紅歌：“……”
好在常文柏似是早就習慣了，爬起來又繼續衝了出去，跟劍氣硬剛了起來。
紅歌此時也看出來了，爲什麼他們會被打得這麼慘了，他們出劍完全沒有章法，左一劍右一劍的，雖然都是完整的劍招，卻根本沒有按照劍氣的軌跡來，中間還換了數套劍法。這樣在對戰中還可以，但是對這些明顯帶着引導意義的劍氣來說，卻是致命的。
就宛如廣播裡明明放着廣播體操，你偏偏要現場來段霹靂舞，那怎麼可能不被巡查的教導主任打死！於是她忍不住大聲道，“按照劍氣的引導來出招，先搞清楚這些劍氣是哪一套劍法所化。”
“咦？”常文柏一愣，下一刻又被襲來的劍氣，啪的一聲甩了個大嘴巴子，瞬間臉就腫了起來。
就連着旁邊正打算上去幫忙的趙楷也是一驚，脫口而出道，“什麼劍法，大師姐，這劍氣之中還有劍法的嗎？”
“……”紅歌嘴角一抽，自己剛剛的話，他們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啊，“不是說了，這些劍意是玄天宗歷代前輩留下的，那化成的劍氣也應該是玄天宗劍招的劍氣，仔細觀察劍氣的走向，使出相同的劍招不就可以完全避開劍氣了。”
這不是很簡單的邏輯嗎？早在入幻境時察覺到那劍氣跟寒霜劍法無比契合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這幻境所有的劍氣用的都是玄天宗的劍招，常文柏這個自然也不例外。
兩人這才明白了過來，常文柏更是神情一喜，立馬就順着那些劍氣的走向觀察起來，甚至配合着使出自己熟悉的劍招。除了一開始仍舊被狠揍外，很快他就摸索出了具體的劍招。
“我知道了，是摧山劍訣！是摧山劍訣！”他一臉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