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在手,也沒什麼好猶豫,直接丟進嘴裡。
沒什麼味道,金丹順着喉嚨落下,猶如一顆小太陽般,懸在他的腹部,散發點點微光。
這九轉金丹很柔和,並沒有一上來便像火山爆發般,更像是潤物細無聲,緩緩地滲透至他的肉身中。
起初他感覺肉身很熾熱,血肉活泛起來,心臟的跳動猶如擂鼓般,那在血管中奔涌的鮮血更是加速,融匯到肉身的每一寸角落。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肉身正在吞噬九轉金丹釋放出的能量,四周靈氣猶如潮汐一般,層層擴張而去。
李昊感覺到自己的境界正在鬆動,那阻攔他的瓶頸裂開,九轉金丹堅定不移地推着他朝更高境界而去。
好像沒有破境之物,他也可以進行突破,對於這一點,李昊沒有絲毫意外。
上次在悟道古樹下感悟之時,他便看透了破境之物的本質,其實就是進化的誘因,他用進化來形容,更加貼切。
天地融合已經開始很長時間,閒暇之餘,他自身或者說身邊的其他人,也研究過大天地的修行之路。
他們的修行之路,傳自上古仙神時代,又經過一些變化,體系極爲嚴謹,從食氣,煉神之類,有一整套完備的修行體系。
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血肉之中夾雜着的符號,已然消失了大半。
因爲以外物作爲進化誘因,反而賦予了生靈一些強橫的特徵,彌補了正面實力的不足。
同時,他的肉身,萬法聖體,也在強盛地汲取這種力量,甚至佔據大頭。
………
但他們這片天地卻截然不同,作爲決戰地的碎片,近乎破滅的什麼都沒有。
所以,這些元靈碎片纔會蘊含上古仙神一部分力量的特點。
但就算是這樣,在其修行過程,吞納天地紫氣,會自然而然地獲得種種神通秘法,不用額外修煉,甚至還夾雜着製藥,煉丹,卜算,陣法之類的雜學。
其眉心天眼,法天象地,八九玄功給予的增幅極大。
根據李昊的估測,那洛長修的實力,四分之一乃至三分之一都是由元靈碎片構成。
轟!
大半天后,他的肉身彷彿到達一個臨界點,那粲然的光輝透過皮膚映照在陰間,猶如一尊無瑕金身般,眉眼間逸散着絲絲縷縷的金色流蘇。
更有流星火雨不時劃落,這樣的流星蘊含着天外隕鐵,是衆多修士追捧的好東西,但此刻卻沒有人敢亂動。
水到渠成,已然步入地仙境。
而後,他手中浮現一團氤氳的金色霧氣,隱約可以感受到其中蘊含着的強橫力量,正是二郎神的元靈碎片。
不得不說,對比大天地那些從上古流傳下來的殘篇,的確有差距。
而與此同時,虛晃洛長修一槍的長弓大仙尊,此刻卻逃到了天地融合的邊界處,那近乎無邊無際的壁壘,已經渙散太多。
手中的元靈碎片緩緩上升,最終被酆都大印所籠罩,晦暗的光籠罩,其顫抖着,甚至嗤嗤作響,逸散出縷縷微光,但短時間內沒有結束的徵兆。
或者說,這些元靈本就是爲了重塑上古仙神而誕生的,只是在這個過程中出了問題,纔會崩裂成碎片從而融入天地生靈體內。
不少修士聚攏在一起,他們神色慌張,天際仍然不時有浩大的虛空裂空浮現,綿延成百上千裡,雷霆震世,血雨瓢潑,之前震盪天地的戰鬥,所造成的影響此刻還沒有結束。
“酆都大印的淨化也需要時間,不再是轉瞬間就能完成。”李昊琢磨着,酆都大印的強度現在與地府和天庭掛鉤,兩者越強,酆都大印越強。
但差距更多地體現在神通秘法之類,最關鍵的實力這一點,反而沒有太大差距。
步入地仙境只是一個開始,九轉金丹的藥效還沒有那麼簡單便消耗完畢。
長空大仙尊竄進某片小樹林中,神色凝重,手中動作不停,大量的陣法符文繚繞着他,片刻之間便佈下了成百上千的陣法。
而這些全都落入了李昊的手中,只需要磨滅其中仙神的意志,便是他最好的養分。
若是他們能掌控大天地之天庭和地府,即便只是以傀儡身份,實力恐怕也能瞬間超越他本身。
卜算之道都近乎絕跡,一代一代單傳。
“這次消耗了兩個底牌,但轉化成了屬於自身的力量。”他擡手,天穹上的陰雲翻滾,酆都大印逐漸浮現。
在大天地中是一本不算高深的典籍,因爲沒有觸及到仙這個層次。
搖頭晃腦腦海中那不切實際的想法,他看着眼前的元靈碎片:“也用不了太久,先等着吧。”
更重所謂的破境之物,因爲底蘊淺薄,藉助外物來誘發自身的進化便是這片天地的選擇。
在大天地更看重的是修行之法,因爲有很多修行之法都傳自上古,的確厲害,其中夾雜着各種神通術法,修行指引,包羅萬象,並不僅僅單單的只是吞納之術。
不過九轉金丹是成體系化煉製出來的丹藥,極爲穩定,所以李昊並不用一直坐在這裡,只需要避免在這個過程中大幅度調用氣血。
即便這樣,他仍然沒有停止,從袖袍中扯出一道殘破的道袍,上面有着不少破洞,看上去只是一件破衣服。
他背後浮現萬法之樹,已然不是一株小樹,枝幹粗壯,生長出葉片,碰撞在一起時發出悅耳清脆的聲音,彷彿不是虛物,此刻也在緩緩生長中。
修行之法從無到有,他們的修行之法,更多的只是用來吞吐天地靈氣,搏殺術有專門的搏殺神通,更不用說其他的奇門雜術。
例如,騰龍道人前段時間和他閒聊的時候,曾給他看過一本名爲【紫府青典】。
若只是兩具普通化身,根本追不上李昊的實力增長,李昊也不會費力去護持。
而九轉金丹是,也算再合適不過的進化誘因,他腦海中思緒紛紛,並不認爲這種進化之路到最後,會弱於大天地的修行之路。
經過太上的驗證,之前的猜測沒有錯,元靈碎片匯聚之後,真正的上古先神便會甦醒,從而鳩佔鵲巢。
唔…想到天庭與地府,李昊又思慮,玉皇和酆都,掌控着天地權柄,不是普通修行者,他們的實力增長也不可用常理度之。
因爲不久前那撼動天地的異象,讓他們此刻仍然驚魂未定,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瘋狂地打探着。
這不是短時間內可以結束的,李昊估摸着,恐怕需要好幾天。
但當長空大仙尊披在身上之後,那由於常年位居高位所帶來的氣質,包括身上澎湃的氣息,瞬間便被壓制了,就像是,一個隱世多年的老道。
直到這時長弓大仙尊才徹底鬆了口氣,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他仍然驚悸不定。
二郎神危矣…他神色緊繃,他逃跑的時候,李昊並沒有任何追上來的跡象。
他雖然使用了禁忌神通,獻祭自身精血,以換取絕強的速度,但李昊要是存心想追,也不是沒可能追上他。
之所以沒有追上來,只有一個可能性,那便是徹底解決二郎神。
金仙沒那麼好殺,但無論是李昊,還是太上,實力都匪夷所思,兩者聯手鎮殺一個二郎神不過反手之間。
如果他留下,他們兩人互爲倚仗,拼死一戰,不是沒有可能拖到李昊那特殊狀態結束,但長弓大仙尊不想賭。
因爲還有一個酆都大帝,原本他以爲那所謂的酆都大帝只是虛強,卻沒想到對方轉眼間便喚醒了太上。
簡直倒反天罡,即便是在上古神仙時代,酆都大帝距離太上聖人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結果,現在居然能喚醒太上聖人,不是倒反天罡,是什麼?
他眼神閃爍,腦海中各種思緒迸發,手中浮現陣盤,但又停下。
“那李昊幹了這麼多事,先是邱清,後是妲女,都沒有彙報,這青丘狐族,怕是不能相信。”
長弓大仙尊神色陰晴不定,他原本想聯繫青丘國主,但回想起整件事的種種不合理之處,決定不再信任青丘國主。
“先聯繫地府,此事太大,不可不早做準備,這片天地太危險,我得儘快回去。”長弓大仙尊不想繼續待在這裡,這片天地隱藏的秘密太多,他害怕了。
………
地府,衆多陰神齊聚閻羅殿,閻羅王眉頭緊鎖,看着下方的黑白無常,沉聲道:“此事可能確定?”
“無比確定,不知爲何天地阻隔在短短時間內陡然消散太多,根據我們的估測,現在勉強能容納人仙進入其中,只是要自傷一些。”
黑無常興奮道:“閻羅大人,我們應該儘快組織陰兵,大規模進入那小天地。”
白無常也附和:“是啊,那小天地之中,一個天地之中,豈能有兩座地府。”
“那酆都大帝不過僞仙,應該速速將其鎮壓。”
“天地融合速度怎麼會加快這麼多,按照常理估計,即便我們和天庭聯手施展秘法,而且起碼上百天才能達到這個地步。”
閻羅王不解,相比儘快組織陰兵,他更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閻羅大人,黑白無常說得不錯,現在需要儘快行動。”
托塔天王開口,神色沉凝,那手中沉浮着的半截金塔,恍若鎮壓着一個世界。
“若是晚了一步,像上一次那樣,地府的權柄被天庭接過去,我們恐怕需要很大代價才能拿回來。”
閻羅王皺眉:“天王,事出反常必有妖,盲目地衝進去,或許會適得其反。”
“一塊天地碎片而已,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他們的實力分佈,多派些人仙進去,他們就應對不了了。”托塔天王語氣淡漠:
“更不用說長弓大仙尊還在其中,若非仙神遺寶自污,想要搜尋只能多加派人手,僅憑長弓大仙尊一人,足矣。”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有一尊金仙在其中策應,鎮壓那片天地,自然沒什麼難度。
“閻羅大人,我願帶隊前往。”黑無常肅然道,上次長弓無疆死後,衆多陰神在那片天地都很忌憚。
“我也願往!”白無常附和,更多陰神紛紛開口願意充當先鋒。
但後來弄清楚是太白金星所殺之後,這種忌憚又消失,現在長弓大仙尊在那邊鎮壓着,此刻就是進去撈東西的,自然人人奮勇。
閻羅王冷眼相看,這羣人心裡在想什麼,他無比清楚,思慮片刻之後,他正準備開口。
托塔天王眼神微動,手中浮現陣盤,他不由得笑道:“是仙尊,在這種時候聯繫我,應該也是討論天地融合加速之事。”
“我猜,天地融合加速恐怕是大仙尊的手筆,否則也解釋不了,爲何他老人家一去天地融合便加速了。”托塔天王身邊,有人開口道。
一些陰神暗中撇嘴,但也不敢否決金仙的威能,說話的功夫,那陣盤逸散出的符文便組成了長弓大仙尊的模樣。
“仙尊。”托塔天王神色頗爲恭敬,“我們正在商討,準備派人前往那片天地中,與您配合,鎮壓那片天地,搜尋仙神遺寶。”
“大仙尊,您施展了什麼秘法,才讓天地融合加速。”托塔天王身側之人,更是諂媚地開口。
“停下!”然而出乎他的預料,長弓大仙尊厲聲呵斥,“不要再向這片天地派人。”
衆人不由得一愣,而後面面相覷,什麼意思?
黑無常瞅了眼上首的閻羅王,不由得開口:“大仙尊,您不能這樣,那天地碎片怎麼能由您長弓世家獨吞?”
原來是想吃獨食,一旁的判官眼底浮現一抹不滿,黑袍拂動:“仙尊,您一人便能對抗整個天庭?若是有把握,也不是不可。”
“一羣蠢貨!”長弓大仙尊環視四周,沉聲道:“這片天地有大問題。”
“大問題?”衆人更是不解,閻羅王也有些疑惑:“什麼問題,長弓道兄明說即可。”
長弓大仙尊張了張嘴,發現此事若是從頭說起,太複雜,便吐出一句話:“如果我猜得不錯,二郎神已經死在了這片天地。”
二郎神死了!?
閻羅王勃然變色,豁然起身,那猶如山嶽般的威嚴,讓黑白無常連連後退,但身後又爆發出數道強橫的波動,但他們像是野草般左右晃動。
托塔天王手中金塔顫抖,逸散出的氣息,便讓不少人如坐鍼氈,他雙眼之中滿是驚愕,連忙追問:“二郎神死了?仙尊,此事你可確定?”
“十有八九。”長弓大仙尊嘆了口氣。
“究竟發生了何事?”閻羅王略微平復心境,詢問道:“誰能殺得了二郎神?”
“李昊…”長弓大仙尊吐出一個名字,現場不少人都有些迷茫,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他…他不是之前投靠我們的那個人嗎?”黑無常驚叫。
“沒錯,正是他,至於投靠…”長弓大仙尊冷笑一聲:“我們都被他騙,被耍得團團轉,青丘一脈已經叛變。”不少陰神,一臉瞠目結舌,地府的判官臉上更是呈現出了一種迷茫,那是由於信息量過大,所導致。
“還有一人輔助,是太上聖人。”長弓大仙尊道。
話音落下,閻羅殿中寂靜了,閻羅王下意識地攥緊雙手,眼前的黑色玉案崩裂,黑色雷霆浮現在陰間上,引起衆多鬼屋的瑟瑟發抖。
“聖,聖人…”不知是誰弱弱地說出三個字,這是消散已久的稱呼,他們不知多少年沒有聽到過這種名字。
“真的有聖人?”托塔天王聲音艱澀。
“此事真是…”長弓大仙尊也不知該怎麼說,看着衆人一臉難以置信,他只能從頭說起。
在這個過程中,衆人的臉色不時變化,即便已經預知過結果,但聽到那名爲李昊之人,正面壓制二郎神之時,麪皮仍然止不住地顫抖。
當長弓大仙尊說出,那酆都大帝喚醒太上聖人之時,甚至有陰神撲通一聲,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聖人啊,那可是聖人…我們…我們…”他猶豫,遲疑,顫抖的心神終於還是被理智所遏制住了,沒有說出投靠過去這種話。
畢竟閻羅王還在上面呢。
閻羅王神色更是無比難看,那方天地的酆都大帝竟然有能力喚醒太上聖人,怎麼會強到這種地步。
聽完良久,閻羅殿中都沒人說話,黑無常喉嚨聳動:“也就是說,我們從頭到尾都被那個叫李昊的耍了?”
“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不對勁?”黑無常腦子轉不過彎,旁邊的白無常臉色大變。
果不其然,他說完之後,數道銳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讓他當即跪倒在地上。
這不是在變相地說,包括閻羅王在內的地府高層全都是蠢貨嗎?
倒是長弓大仙尊嗤笑一聲:“他說得不錯,我們全都先入爲主,不把這片小天地放在眼中,看不起他們,便造成了這種結果。”
閻羅王已經重新坐下,只是他的神色也不再平靜,說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他們。”
“太上聖人,實力如何?”他詢問最關鍵的問題。
“未入大羅。”長弓大仙尊簡短地說,閻羅王緊繃的心絃略微放鬆:“那就好。”
“沒什麼好的,我不確定那酆都大帝是不是大羅。”長弓大仙尊又道。
這纔是麻煩所在,一個天帝不可能有兩座地府,地府與地府之間必有一戰。
可那個酆都大帝,太神秘太嚇人。
“按照仙尊所言,他殺了二郎神,卻留了仙尊一命。”判官突兀地開口:“不知是否有其他原因…”
長弓大仙尊搖頭:“他沒有阻止我並不是因爲其他原因,而是因爲我沒有價值,二郎神體內有元靈碎片,我又有什麼價值?”
“這麼說,他們這是不留餘地,要對抗我們和天庭。”判官沉吟道,暗暗心驚:“他們有這種把握?”
對方行事步步爲營,坑殺了一尊金仙,明顯不是蠢貨。
明知道地府與地府之間必然有一戰,只有天庭還有緩和的餘地,但仍然殺了二郎神,自絕後路。
“不好說,我只是先叮囑你們不要再做任何行動,等天庭的反應,二郎神死去天庭不可能毫無動作。”長弓大仙尊搖頭。
“那長弓道兄準備如何?”閻羅王問道。
“我準備回去。”長弓大仙尊沉聲道:“他們知道我的存在,我留在這片天地有風險。”
“可您不是說青丘國主已經背叛。”托塔天王皺眉道。
“天地阻隔消散不少,我讓自己陷入重傷,再使用秘法,應該能通過。”長弓大仙尊解釋,其他人不由得沉默。
這位金仙恐怕被嚇壞了,連一刻也不願意多待,寧願付出代價也要破界回來。
托塔天王冷哼一聲:“青丘一脈,我就知道,她們心思不安分,竟敢背叛我們,他們國主跑了,還有不少小狐狸捏在我們手中。”
“不要清洗青丘一脈!”長弓大仙尊呵斥:“等我回去再說。”
閻羅王眼神幽邃,不清洗青丘一脈,這是給自己留後路呢,老狐狸。
陣法逐漸熄滅,在場衆人卻不安寧,黑無常瑟瑟發抖,努力想將自己隱藏起來,回想起之前的豪言壯語,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閻羅王心境難安,這塊天地碎片,變數竟大到這種地步。
………
地府,酆都城,大殿中,妲女姿態妖嬈,披着紅袍,腰肢纖細,渾圓的大腿猶如玉柱般,不着鞋履,腳趾晶瑩而剔透。
她身後,跟着一道身影,不似妲女般妖嬈,中正平和,甚至帶有些許威嚴的氣質,正是青丘國主。
看起來頗爲驚訝,但不知爲何,在她身邊,就算是妲女那妖嬈的氣質,也有些相形見絀,至於跟在最後的邱清更不用說了,像是變成了尋常女子。
她穿着淡金色長袍,腰間束着玉帶,頗爲英氣,眸波流轉間,打量着端坐着的李昊,以及對方那肆意的目光。
“青丘國主?”李昊有些意外,他還以爲這些狐媚子的老大,會是個騷到極致的傢伙。
“李大人…”青丘國主微笑,聲音軟糯又清脆,“妲女告訴我來龍去脈之時,真是把我驚得不輕,沒想到李大人如此年輕,便有赫赫之功,陰差陽錯也解救了我們青丘一脈。”
“青丘一脈,感激涕零。”青丘國主微微躬身。
“也感謝青丘一脈的幫助,中間發生的一些事情也多虧你們。”李昊也笑着迴應,“特別邱清,這個計劃的一部分還是她提出來的。”
“當然…”青丘國主點頭,美眸在李昊身上流連忘返,櫻舌舔舐着嘴脣,好精壯的軀體,我甚至能感受到那軀體中奔涌着,宛若火山般即將爆發的氣血。
還有一種難以言明,存在於李昊軀體中誘人的香味,對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從未有過的感覺,讓她恨不得把李昊吃下去。
根植血脈中的渴望被喚醒,那是她壓制了無數年的衝動,細膩的脖頸猶如鵝頸,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喉嚨在動。
這女人在幹什麼,她在舔舌頭,還咽口水,不會在勾引我吧?
李昊眼神奇異,又聽青丘國主呼喚道:“邱清…”
“國主。”邱清聞言,急忙走上前來,低着頭。
“擡起頭來。”青丘國主緩步走上前,伸出猶如嫩指白玉般的手指,緩緩地挑起邱清細膩的下巴。
邱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眼神中蘊含着激動。
青丘國主張開小嘴,吐出一滴璀璨的精血,而後逐漸落在邱清的眉心處。
隨即,邱清的嬌軀顫抖,渾身綻放着光輝,逐漸縮小,化爲原形,青色的小狐狸卻僅僅只有三尾。
他記得,妲女化爲的狐狸,足有六尾,然後在李昊的注視下,那小狐狸緩緩長出一條條柔順的尾巴,也達到了六尾。
這是在提純她的血脈?李昊看着,不發一言。
最後,六尾的邱清再次恢復原形,境界沒有突破,但氣息卻更加深厚。
“國主…”她激動道,但妲女卻笑呵呵地道:“妹妹,還叫國主?”
“母,母親…”邱清吐出幾個字。
“很好。”青丘國主點頭:“至此,從此你就是青丘一脈的妲清公主。”
公主原來是這麼來的…李昊恍然。
這番動作結束,李昊也說道:“這次我找國主而來,是有一事相求。”
“您客氣了,有什麼要求儘管吩咐,青丘一脈竭盡全力。”青丘國主笑吟吟地迴應,直勾勾地盯着李昊。
她的確在勾引我…李昊確定了,而後道:“我不久之後想前往大天地,不過沒有破界之法,想求青丘國主護持。”
“沒問題,我自當全力以赴,護持您破界,您現在的實力只是…地仙?”青丘國主喉嚨又動了一下,粉嫩的舌頭又舔了舔嘴脣。
年輕的軀體,強橫的肉身,誘人的香氣,從未遇見過這種人。
“地仙更好,我甚至不用費太大功夫。”青丘國主道。
妲女雙眸泛起波瀾,忍不住道:“母親…您剛剛從地府逃出來,既然李大人只是地仙,不如由我來護持吧。”
“女兒,你在質疑我的決定?”國主轉頭看去,笑吟吟的臉上看不出其他表情。
妲女心頭微顫,急忙搖頭:“女兒不敢。”
好古怪…李昊暗自嘀咕,卻聽青丘國主問道:“不知什麼時候出發?”
“再等一些時日,我還有些事沒辦。”李昊說道。
“好…”青丘國主臻首微點,聲音清冷些:“妲女妲清,你們先下去吧,我和李大人還有些事情要說。”
妲女嘆了口氣,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李昊,低聲道:“是。”
隨即,她便拉着有些懵懂的妲清離開了大殿。
轟隆一聲,殿門在她們離開之後便關上了,妲女回首看了一眼,幽幽道:“李大人的身體,母親也忍不住,血脈中的渴望她壓制了這麼久,想必爆發的會更加熾烈。”
“不過,李大人真的好香…”妲女也伸出粉嫩的舌頭,掃過自己誘人的紅脣。
“國主,你要自重。”李昊肅然看着突然湊到他眼前的青丘國主,青絲灑落,她低着頭,抽動着瓊鼻,似乎在嗅李昊身上的氣息。
“好強盛的生命氣息…好香的味道…你身上爲何有種致命的吸引力…”青丘國主眼神熾熱,眸泛春波。
香味?我身上有香味?唔…不會是九轉金丹的味道吧,李昊思慮着,眼神驀然微凝,探手,直接捏住那柔若無骨的玉手。
伱還得寸進尺上了,李昊無語。
青丘國主竟直接動手,不知要伸向什麼地方,恍若被熾烈的氣息浸染,被李昊捏住的手臂竟然變成了粉色,然後順着嬌嫩的皮膚緩緩延伸,消失在袍服下。
竟有如此變化,不知其他地方,是否也是這樣,李昊饒有趣味看着眼前這一幕。
青丘國主的雙眸徹底迷濛,泛上一層霧氣,整個人軟下來,她呢喃道:“你可知我青丘一脈的妙處…”
“還真不知…”李昊微愣,而後咧嘴輕笑:“所以,我要自己探索…”
青丘國主幾乎淹沒在那近在咫尺的熾烈氣血中,聲音低不可聞:“請…”
李昊不再多言,開始研究起來。
“嘖,果然都能變…”
“竟能變化萬千……”
“…那是我的尾巴…尾巴怎麼露出來了…”那軟糯的聲音有些慌亂。
“別收回去,要的就是尾巴…”
炮火連天,也不知過去多久,青丘國主趴在李昊的胸膛上,眼神中滿是幽怨,“郎君怎麼如此吝嗇,一點本源精氣也不願泄露。”
“讓我如此勞累,連點好東西,也不願意給?”
“該給的不是給了嗎?”李昊指掌遊走,笑呵呵地問道:“本源精氣,豈是隨意即可泄露。”
真把青丘國主當傻白甜,那真正傻白甜就變成他了。
青丘國主暗自磨牙,這次虧大了,被擺出各種姿勢,卻沒想到這小子心志竟如此堅定,到最後仍然能把持得住,一點好東西沒吸出來。